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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君遷幾乎是立時就搖起了頭,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了。

玉羅刹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難道你不想當魔教教主?”

君遷也笑了,神色沉靜,淡淡道:“我隻不過是一個大夫罷了,當了教主又有何用?更何況……”

君遷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玉羅刹一眼:“還是一個屬下各懷異心的教主。”

話音剛落,玉羅刹身上的氣息一瞬間就變了,竟似是比這極寒之地的溫度更低,投射而來的目光更是如有實質,直直地剜在了墨袍女子的身上。

君遷不動聲色地運功護住自己的小腹,然後再也沒有了其他動作,隻是就這麼站在原地,靜靜地和玉羅刹對視著——離經易道的心法雖不鋒銳,但若論中正平和、催發生機,卻實在是當屬第一,在玉羅刹的威壓下,竟能讓她應對得尚算從容——當然,玉羅刹也很明顯並無意傷人。

這僵持的氣氛不知究竟持續了多久,君遷隻覺得已經有些分不清楚時間的長短,卻忽然見站在對麵的玉羅刹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大家等小包子已經等很久了,不要急,這不是來了麼~君君的毒%e8%88%8c技能再一次LEVEL UP了╮(╯_╰)╭

玉羅刹已崩,求不要拍磚=口=

雖然真的很想寫玉羅刹是君君的爹,但是……我努力克製住了自己神展開的欲-望!雖然好多人都猜玉羅刹的兒子是西門吹雪,不過一直都還沒有定論,但我覺得……如果莊主有這麼一個老爹的話,一定會很歡樂的,於是就……咳咳……

☆、對峙

第五十章

對峙

君遷覺得很疑惑,玉羅刹特地劫了她出來,難道就是為了和她說這麼幾句沒什麼實質性意義的話?那這位西方魔教的教主未免也太過無聊了些,很明顯他就是另有打算的,但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自己好像也沒說什麼特彆的話吧?不就是戳了下他的痛腳麼?如果是因為這樣的話,他更應該不會放過自己才是啊……君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地思考著,卻忽然覺得腰後一緊,已經再一次被人提了起來。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這人的對手,君遷默默地在心裡歎了口氣,也不掙紮,就這麼任由他拎著自己原路返回。

不過出乎意料地,比起出來的時候,這一次玉羅刹的速度似乎是放慢了不少,連提著自己的動作似乎也有意無意地放輕了力道?

君遷不動聲色地壓下自己心裡的種種疑惑,安安分分地任由他拎著自己送回去,但……事情卻到底不是這麼順利就能結束的——君遷看著玉羅刹突然停下的腳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安安靜靜地站在他身邊,看向不遠處的那幾道身影。

霧氣有些重,那幾道人影離自己雖不算太遠,但五官還是有些模糊,不過對於君遷來說,即使是這樣也已經足夠她辨認出對方的身份了——

那道白衣如雪、清冷鋒銳的身影,除了西門吹雪又還能有誰?彆說是像現在這樣看到了身形和模糊的五官,即便是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君遷也有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那個人,就是他。

有這種直覺的人似乎並不隻是君遷一個人,那頭西門吹雪也似是若有所覺,側過頭來往這裡看了一眼,但也許是因為君遷和玉羅刹這時候都站在樹後、霧又濃,並沒有能分辨出人影來,西門吹雪定定地盯著樹的方向看了一會兒,隨即便又回過了頭去。

那頭除了西門吹雪之外還站著三個人,那個格外眼熟的必然是陸小鳳,至於另外兩個……身形略有些乾瘦,看起來像是年紀不小,君遷估摸著大概是先前陸小鳳說過的西方魔教的護法、“歲寒三友”的其中兩個,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側的玉羅刹。

玉羅沒有說話,刹隻是挑了挑眉,看不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過好在君遷也沒那個心思去猜他的想法,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了西門吹雪幾人的身上——這個距離對君遷來說稍有些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君遷忍不住微微皺起了沒,但幾乎是就在下一刻,她隻覺得周圍的氣息和溫度陡然一變——

西門吹雪的劍仍在鞘中,但那股劍氣的淩厲和壓迫感卻讓人覺得……這天地間,到處都是他的劍。

西門吹雪的劍,無處不在,無人可擋。

君遷忽然間笑了起來,在這樣肅殺而淩厲的氣氛下,她笑了起來,帶著欣喜和溫柔,定定地看著不遠處那道白衣的身影——他的劍,精進了,突破了,但他還是西門吹雪,是劍神,也是一個活生生的、有溫度有情感的人。

玉羅刹略有些詫異的側過頭看了君遷一眼,眼裡劃過幾道意味不明的光。

那頭不知道究竟是說了些什麼,那兩個老頭忽然就同時拔劍攻向了西門吹血,但西門吹雪的劍仍舊還是沒有出鞘——似乎自從和葉孤城一戰之後,除了平日裡練劍,西門吹雪就再也沒有拔劍和人交過手了?

君遷幾乎是根本沒來得及看清西門吹雪的動作,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兩個老頭的劍就已經直直地刺進了他們自己的%e8%83%b8口——君遷幾乎有一種錯覺,好像在他們拔劍出鞘的那一刻,他們的劍就已不再是自己的劍,而是西門吹雪的劍。

兩道人影緩緩地倒下了,君遷尚還沉浸在西門吹雪先前的劍招裡有些反應不過來,忽然聽見身邊的人低低地笑了一聲,聲音裡竟似乎是帶著幾分愉悅,緊接著就是頸側和腦後的位置忽地一麻、渾身一陣失重——她再一次被玉羅刹點了%e7%a9%b4道拎了起來。

霧越來越濃,陸小鳳看著地上已然沒了氣息的孤鬆和枯竹,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正打算招呼西門吹雪回去,卻見西門吹雪忽然神色一凜,轉過了頭,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濃霧。

霧氣之中,漸漸有一條人影顯露出來,那條人影很淡,淡得仿佛比這霧氣更加難以捉摸,陸小鳳臉上那種隨意的笑卻是漸漸地收斂了下去,渾身的肌肉也在一瞬間繃緊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身影——這個人身上的壓迫感,連他都無法忽視。

人影漸漸地近了,也漸漸地變得清晰了起來,陸小鳳能感覺到西門吹雪身上一瞬間變得淩厲肅殺起來的氣息,那種氣息,甚至比先前和孤鬆枯竹動手時更甚——事實上,連陸小鳳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變了臉色。

因為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那並不是一個人,他的手邊,還一動不動地站著一個墨袍的女子——君遷在他手裡!

“放開她。”西門吹雪的聲音冷得幾乎還要勝過著北方的冰天雪地。

玉羅刹挑了挑眉,居然就這麼無視了西門吹雪的話轉而看向了陸小鳳,饒有興致道:“陸小鳳和西門吹雪?”

陸小鳳側過頭看了眼已然就要到了爆發邊緣的西門吹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盯著對麵明顯是被點了%e7%a9%b4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的君遷,見她似乎並未受傷,稍稍鬆了口氣,看向對麵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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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們?有什麼話要說的話,不如……先放了這位夫人?西門吹雪對老婆可是寶貝得很。”

“寶貝得很啊……”玉羅刹似笑非笑地看了君遷一眼,直看得君遷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一聲糟糕,下意識地加快了運功衝開%e7%a9%b4道的速度,果然……很快就聽見玉羅刹那意味不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嘖,恰巧我對君姑娘也中意得很啊……”

話音剛落,西門吹雪周身原本就冷的氣息頓時就溫度更低了,君遷幾乎能看見他周身縱橫交錯、如有實質的劍氣,硬生生地避開了自己,直衝玉羅刹而去。

玉羅刹卻隻是笑了起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已經接近暴怒邊緣、手已然按上劍柄、打算拔劍出鞘的西門吹雪,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視線直直地盯著他的劍。

自從和葉孤城一戰之後,除了平日裡練劍和擦劍,西門吹雪就再也沒有拔劍出鞘過了,因為在這世上,除了葉孤城,已再也沒有人值得他拔劍了——天地之間,一草一木無不是他的劍,除了葉孤城,又有誰還能值得他手中之劍出鞘?但……眼前這個人不同,他在他的身上,甚至也感覺到了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對他雖然並無影響,但他確實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

西門吹雪修長好看的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了劍柄,神色冷漠卻又淩厲鋒銳,收緊五指,慢慢地加大了力道向外拔劍。

“阿雪,等一下!”軟糯溫柔的嗓音在這幾乎要凝固的對峙中忽然響了起來。

西門吹雪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看了過來,君遷對著他笑了笑,眼裡透著一股安撫的意味,西門吹雪周身的劍氣稍稍減弱了幾分,但……看向玉羅刹的視線卻還是沾滿了殺氣。

這一次倒真是輪到玉羅刹驚訝了——有了先前那次點%e7%a9%b4的教訓,玉羅刹這一次下手的時候特意又加重了力道,本以為這丫頭雖然內力不錯,但也沒有強到能再次衝開%e7%a9%b4道的程度,誰知道,她似乎比自己預料中的還要能乾不少……

“你是怎麼衝開%e7%a9%b4道的?”玉羅刹轉過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若論點%e7%a9%b4截脈,這世上還沒有能強過我萬花穀的!”君遷微微揚起臉,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自負——事實上,君遷從來也都是一個很驕傲很自負的人。

玉羅刹挑了挑眉,眼裡劃過幾分興味,正要開口再添一把火,忽然就聽見身側的女子低低地“哼”了一聲,脆生生地道:

“阿雪,你彆聽玉教主開玩笑了。這會兒看見手下人個個心懷異心,玉教主難免就覺得被打臉了沒麵子,心情自然不太好,說話也就衝了些,你們就理解一下,人家玉教主畢竟是前輩麼。”

“噗……”君遷的話音剛落,陸小鳳就已經克製不住地大聲笑了起來,對麵那個原本高深莫測的人好像也在一下子變得有趣好笑了起來似的,簡直就快要笑得前仰後合——君遷的言下之意,就是人家被打臉了後便惱羞成怒,所以故意找茬來掩飾自己丟的麵子,但他畢竟是年紀大了,你們也就彆和個老人家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