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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聽著他的解釋,一直到他終於說完了所有的事,低下頭死死地咬著%e5%94%87試圖掩飾自己發紅的眼眶和帶上了哭腔的聲音,這才低低地歎了口氣,伸出了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男孩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卻並沒有拒絕。

君遷的神色變得溫柔了起來,手從他的頭頂移開,卻並沒有收回,而是就這麼停在了他的麵前:“你願不願意跟我們走?”

男孩愣了愣,咬著%e5%94%87抬眼看著君遷,似乎是有些猶豫,半晌後,終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伸手放進了她的掌心裡。

君遷安撫性地對著他笑了笑,轉過頭看向地上的那群地痞,神色一瞬間變冷,淡淡道:

“我還會再來,若再見你們橫行鄉裡,就要你們的命。至於現在……還不滾?”

……

君遷和西門吹雪吃過完後並沒有立刻繼續回程,反倒是找了家客棧,要了間上房,又讓小二送浴桶和熱水進來——西門吹雪有潔癖,楚應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又是蓬頭垢麵,他自然是絕不可能和他同坐一輛馬車的,是以君遷在吃完了飯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帶著他來洗個澡換身衣服。

——楚應,就是那個小男孩的名字。

小二的手腳很麻利,不一會兒就把浴桶和熱水毛巾統統送了進來,君遷看著站在浴桶前顯得有些無措的小男孩,忍不住挑了挑眉,微微勾起了嘴角,彎下腰湊了過去:

“真的不用我幫你洗?”

楚應的臉上有不少灰,看起來臟兮兮的,但即便是這樣,也還是能隱隱約約看見他一下子就泛起了粉色的耳朵,解著衣帶的動作僵硬地簡直就快要同手同腳——君遷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往前湊得離他更近:

“小孩子害什麼羞啊,我……啊!”

話還沒由說完,隻覺得腰上一緊,身後傳來的那一股大力讓她不由自主地就向後栽倒,下意識地低呼出聲,隨即就落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裡。

君遷趕緊回頭再去看楚應,就見他早就已經抱著衣服一溜煙地躲去了屏風後,背影怎麼看都帶著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滿地轉向抱著自己的西門吹雪。

“阿雪!”

西門吹雪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伸了手將君遷墨色的衣袖撩開了一些,帶著繭的指腹壓上了她的手腕——她的精神一直都還沒有恢複過來,也不知道今天運功動武有沒有影響。

君遷愣了愣,隨即原本有些不滿的神色立時就變得溫柔了起來,笑著搖了搖頭,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沒事的,我很好。”

西門吹雪拍了拍她的頭,側頭瞥了眼屏風,淡淡道:“你想收他為徒?”

“嗯,”君遷點頭,“他根骨不錯,適合練武,最關鍵的是……手巧有天分,應該很適合天工一脈。不過還要看看他的品性怎麼樣,反正也不急,這些都等回了莊裡再說吧!”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低下頭開始擦劍。

也不知道是確實覺得自己身上太臟了,還是因為有人在一旁等著而有些不好意思,楚應這個澡洗的時間稍有些久,好半天才穿著中衣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低著頭直直地盯著地上。

大概是因為被熱水熏了許久的原因,男孩一張麵無表情地小臉泛著粉色,發梢還在不斷地滴著水,倒把原本有些孤僻的孩子襯得乖巧可愛了起來。

先前還隻是覺得他的氣質像西門吹雪,但現在這孩子洗乾淨了臉後……君遷撐著下巴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西門吹雪——是錯覺麼?總覺得現在這麼一看……兩個人好像越發相像了,如果她不是知道西門吹雪的性子,沒準兒還真要以為是他的私生子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有相似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這孩子若真的論起五官長相來,和西門吹雪卻又並不是太過相似,兩人相像的地方隻是第一眼給人的感覺而已。

君遷似笑非笑地瞥了西門吹雪一眼,就見他正低著頭專注地擦著劍,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把他拉了過來,拿了毛巾就去給他擦頭發。

男孩似乎是非常不習慣這樣%e4%ba%b2密的舉動,頭垂得越來越低,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整個身子都僵硬得像是木頭一樣,卻偏偏又不敢反抗,隻能僵著身子任由君遷蹂躪著他的頭發。

君遷一邊用毛巾揉著手下柔軟的發絲,看著渾身僵硬得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男孩,隻覺得一陣好笑,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側過頭去看坐在一邊低頭擦劍的男人——

唔……不知道西門吹雪小時候是不是也像這樣——彆扭得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君君,放開那個正太,讓我來!不要再調?戲正太了,莊主表示很鬱悶- -

說到包子,我發現一個問題,好像所有的同人裡,莊主家生的包子都是正太?於是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假如……莊主家的是個閨女,會是什麼樣的節奏?

☆、閉關

第四十五章

閉關

和西門吹雪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並不會覺得無聊,但畢竟西門吹雪實在是一個話少的人,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到底還是顯得太過安靜沉默了一些,不過,君遷卻覺得這幾日過得似乎格外地生動有趣,因為她開始找到了一個新的愛好——逗楚應玩。

——彆看那孩子平時冷冷淡淡地沒什麼表情,卻是格外容易害羞,一逗就臉紅,彆扭得不得了,著實是可愛得很!

馬車已經駛進了塞北的地界,氣溫明顯就已經大幅度地降了下來。君遷一向怕冷,早早地就把自己裹進了狐裘裡,整個人都毛茸茸的,看起來反倒是像極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尤其是——當她眨著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滿滿的都是狡黠。

西門吹雪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示意她安分一點。

君遷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轉過頭來看坐在自己對麵的楚應。

馬車裡很寬敞,要坐下三個人綽綽有餘,但那孩子卻仍是一個人窩在了角落裡,儘可能地減小自己占用的空間,低著頭一言不發,簡直就比西門吹雪還要沉默,但……君遷卻很清晰地看見他蜷著身子瑟縮了一下,臉色微白——很顯然,是覺得冷了。

楚應和君遷一樣都是江南人,即便是君遷內力不弱,也尚且有些受不了這氣溫,更何況是他這麼一個瘦弱的小孩子?

這孩子,也不知道該說是戒備心太強,還是太過乖巧懂事,都已經冷成這樣了,居然還愣是一聲不吭——君遷看著他瑟縮著靠在角落裡的模樣,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攏了攏裹在身上的狐裘,傾過身去湊到了他的跟前。

女子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傳入鼻中,楚應下意識地抬了頭,立時就對上了女子那一張溫婉秀美的眉眼,如同平日一樣帶著盈盈的笑意,但……這樣近的距離,不知為什麼竟讓她的笑看起來帶上了幾分戲謔——楚應一瞬間繃直了背脊,耳根微紅,本能地想往後縮,所發現自己的背早已貼在了車廂壁上,退無可退。

“小應,你冷不冷?”君遷笑%e5%90%9f%e5%90%9f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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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冷。”楚應本能地搖了搖頭。

君遷笑了起來,又往前湊了湊,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楚應的否認似的,仍舊自顧自地笑著往下說:“狐裘很暖和呢,要不要一起裹?我抱你?沒事的你才多大啊,有什麼可害羞的……”

君遷一邊說著,一邊就伸了手作勢要去抱他。

“不、不用了,我、我不冷……”楚應“刷——”的一下紅了臉,本能地想要掙紮,可看著眼前那張笑盈盈的臉卻又怎麼都反抗不起來,隻覺得整張臉都燙得像是燒起來了一樣,僵著身子有些費力地轉頭去看自始至終都沉默著坐在一邊看書的西門吹雪,眼裡滿是求救的意味。

西門吹雪抬頭,看了看角落裡那兩個活像是在上演“流氓調?戲姑娘”場景的人,眼裡忍不住劃過幾分無奈,放下書,伸手——

楚應還沒來得及眨眼,就見原本湊在自己身邊君遷竟是忽然就不見了,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蒙頭罩了下來,原本凍得有些發抖的身子一瞬間就被一股暖意包裹住,隨即就聽見了一道清冷平靜的男聲在馬車裡響起:

“披上。”

楚應愣了愣,忙不迭地把罩住自己的東西扒拉了下來,果然就是君遷原本裹在身上的那件狐裘——男孩下意識地攏了攏狐裘將自己裹緊,然後立時抬了頭往西門吹雪那頭看去,就見君遷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已經被他摟在了懷裡,似乎是對他的突然出手感到極度不滿,正在奮力地掙紮著想要擺%e8%84%b1他的禁錮。

“你放手啦!”君遷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做什麼阻止我和小應交流感情!”

交流感情?分明就是她單方麵的調?戲吧……西門吹雪瞥了眼楚應那紅暈未消的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輕而易舉地製住了她掙紮的動作,把她整個人裹在了自己懷裡,淡淡道:

“彆動。”

君遷立時就瞪他:“我就要動!”

君遷原本以為自己這話一出,西門吹雪一定會沉下臉色把她摟得更緊,結果誰知道……他不但沒有生氣,居然還從善如流地鬆了手!

這不科學!君遷的內心飛快地劃過一絲懷疑,但卻因為機會實在難得而來不及想太多,反射性地就從他懷裡跳了起來——然後下一秒,就再次一頭紮了回去,整個人都縮進了他的懷裡,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好冷!”

西門吹雪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啊!這人是明知道她會覺得冷,所以故意放手的!什麼時候連西門吹雪也開始變得這麼腹黑了?君遷氣呼呼地拍開了他的手,想了想又覺得不甘心,乾脆就伸手又把他的手抓了回來,湊到嘴邊,低頭張嘴就是一口,見男人手腕上那兩排整齊的牙印格外明顯,這才終於心滿意足地鬆了手,撒嬌似地蹭了蹭他的%e8%83%b8口。

西門吹雪摸了摸她的頭發,素來波瀾不興的眼裡竟隱隱透出了幾分寵溺來。

楚應裹著狐裘靠在馬車車廂的角落裡,看著對麵那一對正在旁若無人地“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