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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西門吹雪照例在院子裡練劍,君遷正在屋裡睡午覺,怕影響她休息,他特地去了隔壁院子裡練劍——其實君遷原本並沒有這樣的習慣,隻是用鋒針救了葉孤城之後,精神總是不太好,容易困倦,西門吹雪就看著她讓她每天中午多休息一會兒。

和葉孤城一戰讓西門吹雪又有所悟,他需要閉關一段時間來好好地將感悟融會貫通,但合芳齋很明顯並不是一個適合閉關的地方,西門吹雪倒也不急,每天仍舊十幾年如一日、踏踏實實地練劍——畢竟除了天賦和感悟,勤奮和積累也是必不可少的。

時辰已經差不多了,西門吹雪收劍入鞘,看了眼天色,握著劍轉身回了平日裡住的院子,徑直回了臥室。

原先還在午睡的人已然沒了蹤影,西門吹雪看著已經收拾整齊的床,忍不住微微皺眉,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小丫鬟:

“君遷呢?”

“姑爺,剛才陸小鳳來了一趟,帶著小姐進宮了。”木筆難得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脆生生地答道——她家小姐性子隨意,不在乎什麼禮數,她們平時相處都隨意慣了,但姑爺性子實在是太冷了,就是再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像平時和小姐一樣沒大沒小。

又進宮了……西門吹雪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轉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門外,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木筆識趣地退了下去。

西門吹雪一個人坐在榻上,低頭擦著自己的劍,眼神幽深。

君遷從宮裡回到合芳齋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君遷揉著空空如也的胃,忍不住歎了口氣——

那天她給小皇帝診脈,立時就嚇了一跳——小皇帝這分明就是中了慢性的毒,而且起碼已經有一年了,毒素在體內慢慢積聚到了一定程度,小皇帝這才開始有了頭疼易乏、心口絞痛的症狀,若是再拖上兩三個月,恐怕就該要改朝換代了。

很顯然,除了南王世子,想要某朝篡位的人看來實在是也不少——就像是小皇帝自己說的,皇帝不好當啊……

究竟是誰下的毒、小皇帝準備怎麼解決……君遷都沒怎麼關心——反正小皇帝心思重著呢,自然會解決,她不過是個大夫而已,治病救人才是她的工作。

這毒君遷能解,但畢竟中毒時日頗久,需要每天施針服藥,至少十幾天才能徹底將餘毒清除乾淨。但小皇帝示意此事不要聲張,想必是另有打算,君遷入宮若是太過頻繁,難免要遭人懷疑,恰好陸小鳳最近大概正是在幫小皇帝處理這件事,頻頻出入皇宮大內,君遷乾脆就讓他每天帶著自己偷偷潛進皇宮,等她施完針再一樣偷偷帶她出來。至於西門吹雪……

君遷知道他對朝堂上的這些糟心事根本就不怎麼在乎,既然他沒問,也就懶得多說,隻是第一天從宮裡回來的時候隨口說了句“小皇帝中了毒,替他解了毒我們再回萬梅山莊吧”,然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了。

運功施針實在是一件很耗費體力和精力的事,君遷實在是餓了,一回房就看見西門吹雪正坐在案前看書,也沒多想,直接就吩咐了下人上菜開飯,然後轉頭就衝西門吹雪道:“阿雪,吃飯了!”

西門吹雪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放下書,起身坐到了桌前。

君遷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側過頭又多看了他一眼——是錯覺麼?西門吹雪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西門吹雪一向就話少,但今天卻好像比平時還要沉默,君遷趁著西門吹雪洗澡的工夫拉著木筆和棠胭問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兩個小丫鬟對視了一眼,齊齊搖頭,滿臉的茫然。

君遷無奈,歎了口氣示意他們去休息,自己也收拾衣服去洗了個澡,等到一切收拾妥當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穿著中衣靠坐在了床頭,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

君遷眨著眼睛看了看他,掀開被子爬上床,越過西門吹雪爬到了床的裡側,躺下去一挨著床就忍不住舒服得喟歎了一聲,蹭了蹭被子,翻了個身抱著西門吹雪的腰就一臉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西門吹雪低頭看她。

大概是因為這些天總是忙著給小皇帝解毒,她好不容易養好了幾分的臉色又蒼白了不少,剛剛洗完一個熱水澡讓她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卻又把她的臉色襯得更加蒼白疲倦。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她有些蒼白的臉,忽然道:“解毒還需多久?”

“再有五天就差不多了吧……”君遷沒睜眼,用臉貼著他的掌心蹭了蹭,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倦意,“小皇帝也挺不容易的啊……”

西門吹雪周身的氣息原本已經因為君遷這種近乎本能的%e4%ba%b2昵而溫和了下來,卻在聽見君遷後半句話的時候陡然一變。

君遷原本正渾身舒坦地窩在暖洋洋的被子裡,卻忽然覺得渾身一涼,整個房間裡的溫度好像都降了下來,終於忍不住睜了眼,仰起頭盯著西門吹雪麵無表情的臉看了幾眼,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撐著床半坐起來窩進了西門吹雪的懷裡,扯著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自己和西門吹雪都裹了進去,這才感覺溫度似乎是略有回升,在心底默默地鬆了口氣,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

西門吹雪已是剛洗完澡,衣帶係得有些鬆垮,被君遷這麼一拉,頓時就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結實的%e8%83%b8膛。君遷盯著他的%e8%83%b8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仰起頭看他:

“阿雪,你心情不好啊?”

西門吹雪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比起白天微有些低沉:“你今天回來得比平時晚了一個時辰。”

“哦,這個啊……”君遷掩著口秀氣地打了個嗬欠,嘴角卻是帶著明顯的笑意,連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很顯然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

“小皇帝說我救了他的命,要好好感謝我,要是看上了宮裡什麼藥材藥方的,直接開口就行了,所以我就去挑啦……”君遷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一股子雀躍勁,好像一下子就不困了,精神抖擻地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皇宮大內真是名不虛傳,好多孤本連萬梅山莊都沒有呢!哦對了,連一些我隻在書上看到、但從來沒%e4%ba%b2眼見過的藥材都有呢,像是……哎?”

君遷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近在咫尺的俊臉,有些詫異:“你怎麼……唔……”

西門吹雪不等她說完,就已經伸手托著她的後腦壓向自己,把她接下來所有的話都堵在了%e5%94%87%e8%88%8c間。

作者有話要說:君君吃完醋,莊主也該醋一醋才公平啊對吧23333

☆、醋意

第四十二章

醋意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e5%90%bb來得實在是有些突然,君遷被他%e5%90%bb得有些懵,迷迷糊糊地跟著他的節奏呼吸吞咽,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兩人的姿勢就變了——原本一起靠坐在床頭的兩人都倒到了床上,嬌小的女子被高大挺拔的男人牢牢地壓在了身下。

不得不說床上實在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饒是清冷自持如西門吹雪,呼吸也終於忍不住慢慢變得粗重了起來——說起來,君遷和西門吹雪本就是新婚燕爾,現在正應該是最甜蜜最黏糊的時候,可誰知道偏偏出了葉孤城的約戰,後來決戰之後君遷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好不容易剛恢複了一些卻就又被小皇帝找去替他解毒……算一算,兩人已經足足有一個月沒有這麼%e4%ba%b2密過了。

西門吹雪的手已經解開了君遷的衣帶,手下的觸?感溫熱柔軟,讓他的眼神越發幽深。君遷隨著他的動作顫了顫,隻覺得被他%e5%90%bb得簡直就要窒息,忍不住就咳嗽了起來。

西門吹雪的動作猛地一頓,放開她的%e5%94%87,撐起了身子低頭,就見身下的人早已是滿臉紅暈,臉色卻還是泛著一種病態的蒼白,眼底因為剛才的窒息和咳嗽而嗆出了些許水光,顯得整個人都格外纖細柔弱。西門吹雪定定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似是稍稍平複了些許,終於低低地歎了口氣,撐著身子想要起來,卻忽然間又是一頓——

“阿雪——”君遷貼著他的%e8%83%b8口蹭了蹭,低聲喊他,聲音微有些啞。

西門吹雪騰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她的頭,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隱忍:“你累了,早點……”

話音未完,卻就已經戛然而止——西門吹雪隻覺得腰上一陣溫軟,低頭去看,卻見君遷的手臂已經纏住了他的腰,小巧修長的手直接就從衣擺下摸了進來,一路沿著他的腰線撫上了他的%e8%83%b8口。

“君遷。”西門吹雪的嗓音似乎更啞了,眼神深沉得幾乎能滴出墨來。

“阿雪……”君遷仰起頭%e5%90%bb他,臉色一片緋紅,眼底帶著盈盈的水光,“你輕一點就好,沒事的。”

西門吹雪低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於是再次壓下了身子覆了上去。

顧忌著君遷的身體,這一晚的西門吹雪顯得格外的溫柔節製,但即使是這樣,一切結束的時候君遷也還是出了一身的汗,累得整個人都已經有些迷迷糊糊。

西門吹雪看著她臉上即使爬滿了雲雨後的紅暈卻還是掩飾不住的蒼白,微微皺了皺眉,叫人送了熱水進來,替她洗澡清理。

說是說隻要輕一點就沒有關係,但這一場情-事卻還是一下子就抽空了君遷所有的力氣,一直到感覺著熱水將自己的身體浸沒,這才覺得滿身的疲憊似是稍稍減輕了一些。強撐著睜開了眼睛,就看見西門吹雪正抱著自己仔仔細細地清理身體,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身體早已是累極,心裡卻是一片滿足,怎麼也睡不著了,乾脆就靠在他懷裡,睜著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西門吹雪摸了摸她的頭,抱著她起身,替她擦乾了身體,隨手從櫃子裡取了件自己的中衣給她披上,抱著她回了床上。

君遷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了之前還沒有說完的話題,靠在他懷裡懶洋洋地眯起了眼睛,扯了扯他的衣袖,開口道:“阿雪,你還沒說呢,為什麼心情不好?”

西門吹雪低頭看了她一眼,原本還算是溫和的氣息似乎隱隱又變得冷了一些,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並不回答,隻是麵無表情地淡淡道:“陳伯先前傳了信來,找到了幾本宋時的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