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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恭敬敬的。

仿佛他隻要偽裝得同過去一樣,他對逍遙會,對暮雲重的傷害,便從未發生過。

可這樣的日子,終究是要到頭的。

那日潘英下山與暮色雲雨之時,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潘英正在興時,這麼一嚇,好懸沒癱軟在地。

待他反應過來時,便怒罵了一句:“是哪個不長眼的?若是爺被驚出了毛病,不能人道,非要把你的頭揪下來泡酒。”

潘英說完話,穿好褲子,才看清來人是潘潤。

看清是潘潤時,潘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叫你好好在外麵守著,好端端的,衝進來做什麼?”

潘潤沒看潘英,他麵色冷硬,瞧不上絲毫對潘英的恭敬。

潘英是整理完衣襟才品過味來,他見潘英一直盯著暮色瞧,才下意識往暮色那邊擋了一下,怒斥潘潤:“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要反我是吧?”

潘潤依舊巍然不動,直到他聽到動靜,才微微側開,讓淨夜走了進來。

看清是淨夜時,潘英下意識心虛。

他方才對暮色的溫柔已全然不見,他忙對淨夜解釋:“殿下,都是這賤人仿作你的樣子勾搭於我,我對他毫無情意,我一顆心都在殿下`身上。”

暮色在背後輕嗤了一聲,淨夜也跟著笑了。

潘英這才反應過來,現如今,他是被這群人圍困住了。

“所以,今日情狀,都是殿下提前布好的局?”

潘英見淨夜不答,才轉而看向了潘潤:“潘潤,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於我?”

潘潤雙拳緊握,冷冷道:“你是待我不薄,可你從未把暮色當過人看。”

潘英琢磨過味來,才蹙眉反問:“你喜歡暮色?”

暮色在他身後低低笑出聲來:“大將軍果然遲鈍,也果然不在意我,我與潘潤私定終身許久,大將軍竟是今日才發覺。”

潘英氣急,欲衝上去扇暮色一巴掌。

可也不知是起猛了還是怎地,他竟一下跌倒在地,隻能狠狠瞪著暮色,罵他是賤人。

直到淨夜聽不下去,召暮色到近前來。

暮色這才垂身對著淨夜作禮:“是。”

潘英如何還能不懂,縱然如今他頭疼欲裂,不知被這夥人下了什麼藥,可他神智依然清明。

他隻眼眶腥紅地盯著淨夜,一字一字地問:“為了今日,殿下怕是早就開始布局了吧?”

是潘英忘了,他的殿下本就是個有勇有謀之人。

哪怕如今的淨夜武功全失,可他收買人心的能力,卻毫不遜色。

淨夜看著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的潘英,忽然笑了,他拿出了一張藏寶圖,對潘英道:“你如此愛財,如今這寶藏落於我手,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潘英埋頭苦笑一聲:“這些財寶,我原本就是打算留著與殿下一道享用的。若殿下喜愛的是這些東西,潘英自當全部奉上。”

潘英說完,便沒來由的心慌,因為他知道,殿下要的,怕是他的命。

這種時候,尊嚴什麼的,統統拋諸腦後,他抓緊了淨夜的褲腳,聲淚俱下道:“殿下,這個世界上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什麼財寶,什麼權勢,於我而言不過是過眼煙雲。隻求殿下給我一次機會,哪怕在您身邊當牛做馬一輩子,我也甘之如飴。”

“撒謊,你若在意殿下,怎麼會%e4%ba%b2手割下殿下的頭顱。”說這話的正是陳良。

他潛伏於這小鎮多時,正等著今日。

陳良要%e4%ba%b2自看到潘英被大卸八塊的場景。

唯有如此,才能解陳良心頭之恨。

潘英慌得尿了褲子,他哭得泣不成聲:“殿下,求您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您不知道,當初若不是殿下拒絕我,非要娶妻,我發了瘋病,我才犯下那大錯。那之後數年,我常常活在痛苦之中。殿下,我早就後悔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您既然沒死,那也就饒潘英一條賤命,殿下,潘英是真心愛你的啊。”

淨夜哼笑一聲:“可我不愛你,我不僅不愛你,我還恨不能食汝肉,扒汝骨。就算是將你挫骨揚灰了,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潘英徹底癲狂了,他緊抓著淨夜的褲腳,厲聲問他:“為什麼?我有何處比不上那蕭濯?憑什麼殿下可以侍奉他,卻唯獨如此恨我?殿下從前還說自己不能接受男人,那蕭濯又是怎麼回事?殿下如今,還不是像個女人一樣,趴在蕭濯的身下,搖尾乞憐?”

陳良氣得上前踢了潘英一腳:“你給我閉嘴。”

淨夜笑了笑,製止了陳良:“讓他說,我又有何懼?我與蕭濯兩情相悅,自然不怕。不過,我就算是能接受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我也不會喜歡你潘英。你渾身上下,都令我作嘔。”

潘英還欲再說什麼,陳良卻直接一劍劃開了他的嘴角,割下了他的%e8%88%8c頭。

淨夜擦了擦濺在他手上的血,慢悠悠道:“他當初是如何對待逍遙會老人的,就千百倍的還給他,可莫要讓他輕易地死了。”

當然,潘英為了震懾逍遙會在各地隱藏的暗樁,將逍遙會的老人一片片割肉,讓人一點點流血而死。

他還每日用細針紮進逍遙會幫眾的皮膚,用那些極其細碎狠毒的法子對付他們。

如今,這潘英落入陳良之手,當年的仇,陳良必會一點點報回來。

陳良將人拖出去之時,暮色還攔住他。

暮色拿出短刃,一刀割下了潘英的要害。

暮色貼近潘英耳邊道:“你用這惡心東西折辱時,我便暗暗發誓,早晚有一日,我要將你這東西割下來喂狗。”

暮色還貼耳對陳良道:“大將軍向來喜歡在房中折磨人,陳兄,你也莫要忘了找幾個壯漢,讓潘英嘗嘗被人欺辱的滋味。”

陳良聽到這話時,還深深看了淨夜一眼。

在陳良心裡,淨夜在蕭濯身邊那麼多年,也是受了大委屈了。

就連潘潤都一臉慌亂地看著暮色,他低聲道:“我若知你若如此厭惡那事,我也絕不會……”

暮色輕睨了潘潤一眼,道:“你與潘英自是不同的,不過日後,你若想留在我身邊,還需得聽話才好。”

潘潤自是不敢多發一言。

淨夜收了潘英這些年所存的財寶,接下來,他打算拿出一部分安撫逍遙會還在世的幫眾,另外一部分,讓陳良安排,去扶持各地的貧苦百姓。

徹底解決掉潘英那日,殘陽如血,天空時有烏鴉哀鳴。

淨夜站在小鎮儘頭,望著半邊落日,忽然長歎了一聲,道:“都結束了。”

小鎮上的事,都由陳良來安排。

陳良本欲建議淨夜就此隱退,哪怕複興逍遙會也好。

可淨夜卻搖了搖頭道:“大家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什麼逍遙會,什麼複國,不過是癡心妄想,若要再重蹈覆轍了。”

陳良擰眉問:“那您接下來,是要回京找他嗎?”

淨夜輕輕碰了碰手腕上的腕帶,那腕帶還是他與蕭濯分開那日,從蕭濯手腕上扯下來的。

淨夜知道陳良不喜歡他與蕭濯再聯絡,可淨夜還是當著陳良的麵,勇敢地承認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道:“是,我一定要回去,我想他了,很想很想。”

第055章 玉%e4%ba%b2王到

淨夜自打潘英擄走, 便不通京城內消息。

回京那一路,淨夜還是聽手底下人將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他。

據說,小皇帝自打弄丟了淨夜之後, 與蕭濯的關係便越來越緊張。

從前蕭濯還尚且能敬重小皇帝幾分,如今蕭濯是越來越不將小皇帝放在眼裡, 他甚至自己擬旨,朝中大事皆得先向攝政王府稟報。

若是攝政王蕭濯沒定下來的事, 就算是小皇帝開了口, 那也是不好用的。

如今京城內外人心惶惶, 人人都說,這蕭濯離帝位, 僅一步之遙。

暮色是與淨夜一道回京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路上的時候,暮色忍不住問淨夜:“主子,您說攝政王, 會自立為帝嗎?”

淨夜搖了搖頭:“他不會。”

暮色驚奇道:“主子為何如此篤定?”

淨夜嘴角上揚,語氣輕緩:“他若有稱帝之心, 必不會如此放肆。他定會先得民心, 用謠言以攻之, 再謀上位之道。而不是像現在,明知道他做法會激起民怨, 卻還是一意孤行。”

暮色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淨夜又笑了笑道:“當然, 這隻是一方麵原因。另外一方麵,是因為我了解他,也懂他, 我知道他不會。”

這話, 暮色倒是聽懂了。

暮色一臉豔羨的樣子,道:“這世間若能遇到一個懂你疼你的人, 哪怕那個人是男人,也足夠幸運了。”

暮色說完,外麵的潘潤倒是想張口說幾句,暮色卻冷冷睨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潘潤被暮色管得死死的,這會兒也是不敢開口了。

淨夜瞧了瞧潘潤那樣子,倒是忍不住笑了。

隨即,淨夜低聲問暮色:“他本姓是什麼?”

暮色亦低聲回:“我問過他,他本姓也姓潘,聽聞,當初潘英就是因為這個姓氏,才收留他入府的。”

淨夜挑了挑眉,心想,這倒是也符合潘英那鬼性子。

從那遠山到京城,淨夜快馬加鞭,也足足走了五天五夜。

暮色在京中有一處落腳的地方。

起初淨夜並不知道暮色拿了潘英將軍府中的錢財出去做了什麼,如今看到他的營生,淨夜忍不住也蹙了蹙眉。

暮色隻好心虛地解釋:“這群人都是自願留在我沉水閣的,主子放心,我從未強迫過他們任何一個人。他們本就與尋常男子不同,留在家族之中,也是讓人厭棄的。還不如留在我這,既能賺錢,又能有個棲身之所。”

所謂沉水閣,聽起來好聽,實則是養了一群嬌俏玲瓏心的男子,專供京中貴人享樂的。

這群貴人,自然也都是男人。

暮色見淨夜眉頭並未舒緩,便又接著解釋:“何況,我與他們並非買賣關係,他們也沒有賣身契在我這裡,他們皆是自由身,若賺夠了錢,想出去另尋出路,我是斷斷不會攔著的。”

潘潤也在一旁幫腔:“是啊,他們的一身本事,還是暮色%e4%ba%b2自教的。”

潘潤說得正經,暮色卻鬨了個大紅臉。

暮色能有什麼本事,他那一身都是伺候男人的本事。

潘潤見暮色臉色不對,便再也不敢上前搭言。

最後,倒是淨夜歎了口氣,道:“罷了,既是他們願意,你又喜歡這個地方,我哪有阻攔之理。隻是這風月場所,魚龍混雜。你又身在京城之中,你與你的人,都要格外小心。”

暮色這才鬆了口氣,忙開懷道:“這是自然,隻要主子不嫌棄這地方醃臢便好。”

淨夜望著窗外喧鬨的街,不禁苦笑一聲:“在世人眼裡,我這個玉%e4%ba%b2王,與你這沉水閣的小倌,沒什麼區彆。”

暮色臉色大變,忙勸道:“主子何必妄自菲薄,你在我心中,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何況,你與攝政王是真心喜歡彼此的。既是真心喜歡,又何懼流言?”

淨夜倒是笑了,他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