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熱,她拍了拍淨夜的手背道:“這還是你第一次喚我長姐,之前叫得那麼生分。長姐知道你也是不得已。生在皇家,看起來光鮮,不愁吃穿,實則我們也有太多的不得已。日子是過給自己的。好在如今,皇上肯給你體麵,也知道委屈了你。等以後,以後就都好了。二弟,等以後,長姐%e4%ba%b2自幫你相看,你若喜歡什麼女子,長姐都幫你娶回來。”
淨夜聞言低頭笑了:“長姐一邊說駙馬花心,一邊又讓弟弟娶那麼多個。我並非花心之心,知心人,有一個便夠了。於男女之事上,我也不太儘心,隨緣就好。”
長公主歎道:“你現在年歲還小,又早早就被……”
長公主住了嘴,連忙改口道:“等你大一些就知道了。這男人啊,多半都是如此。有了錢,權,地位,就不滿足現狀,看著漂亮美麗的物件,就想擁有。莫說是駙馬,這京中哪個男人不是這般啊?”
淨夜本不該說的,可他竟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可蕭濯便不是如此。”
長公主立馬道:“攝政王那哪裡是正常人啊,他就是個瘋子。早年有傳聞說,他靠殺人取樂。”
淨夜不由得笑了。
如今京中關於淨夜的傳聞就越發離譜,甚至還有人傳,說淨夜其實是雌雄雙體,要不然怎麼會讓攝政王欲罷不能。
還有人說,淨夜小時候之所以被先帝丟到了隱水寺,不單單是因為得了天花之後,失了神智,也是因為分不清他到底是皇子還是公主。
畢竟,長成淨夜那副妖媚模樣,連京城裡最美的花魁,都被他比了下去。
蕭濯也是個正常人,不能因為他看著凶一點,就被人如此傳。
不過,淨夜關於蕭濯的話已經說得夠多了,他不想再和長公主談蕭濯的事,便就此作罷了。
生辰宴就在三日後,淨夜一個人可應付不來京中官眷,故而,他提前拜托了長公主幫忙。
長公主自也是樂意如此,反正這些日子,玉王府的一切,也都是她來操辦的。
“二弟你放心,有長姐,誰也不敢低看了你。再者,你可是%e4%ba%b2王,是皇上的兄長,你挺直了腰板,看著厲害一些。你氣勢足了,他們自然害怕。若你氣勢不足,那些狗仗人勢的,就敢趁機欺辱你。如今在這京中,若有人敢跑到你跟前說三道四,你隻管告訴長姐,長姐護著你。”
淨夜笑著說好。
當然,淨夜也沒白白麻煩長公主這麼些時日,他去攝政王府的庫房裡,拿出了一箱好東西,送給了長公主。
長公主開了箱之後還嚇了一跳,不管是上好的珊瑚,還是夜明珠,還是那些珍貴難尋的文房四寶,可都是佳品啊。
可偏偏淨夜卻一臉無辜地道:“我也不知道什麼算是好東西,隻管隨意拿了些。攝政王府的人也不敢攔我,若長姐喜歡,那便是這些東西的榮幸了。”
長公主笑得合不攏嘴,她道:“都說攝政王府裡全是寶貝,如今也就隻有你,敢去光明正大地拿出來了。”
送走長公主之後,蕭濯夜裡也來了玉王府。
淨夜正在練字,蕭濯從身後抱住了他,道:“這字,又換了一副模樣。你練字的功法倒是強,這一手瘦金體,寫得極好。”
淨夜落下最後一筆,便回身看著蕭濯道:“王爺不要總是在彆人練字時打擾。”
這話,倒是讓蕭濯想起初次教淨夜練字之時。
蕭濯見書房的門緊閉,便去扯淨夜的長褲,湊到他耳邊道:“那今個,就在書房好不好?”
第049章 還挺般配
今夜書房外, 隻有納多輪值,蕭凜被蕭濯派出去做事了,納其也被淨夜派出去做事了。
納多本就是個憨憨, 小全子來書房外偷聽的時候,他也沒攔著, 隻噓聲示意小全子彆打擾。
小全子見能鑽空子,自然也想到書房外一探究竟。當然, 他自然不敢睜眼瞧的, 隻能偷偷聽。
而眼下, 他聽到的動靜,已然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皇上之前的吩咐是, 隻要是跟攝政王府有關的事,事無巨細,都要稟告。
所以小全子往宮裡遞消息的時候, 就把偷聽這一段,包括攝政王是怎麼喊淨夜小主子, 怎麼叫他寶貝的, 也包括淨夜是如何求饒, 怎麼求著攝政王放了自己的,都寫在了紙上。
當然, 連中間的恩恩啊啊都沒省略。
小皇帝下了朝看到這消息,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對著李公公道:“你也讓小全子警醒著些,什麼該寫, 什麼該略, 都長點腦子,注意分辨。虧朕之前還誇他機靈。”
李公公正要去撿那丟到地上的密信, 皇上便道:“這種醃臢東西,直接燒了,朕不願意看一眼。”
李公公連忙點頭稱是,他一字未敢多看,急匆匆將信當著皇上的麵給燒了。
幾日後,便是淨夜的生辰宴。
小皇帝那邊%e4%ba%b2自下了旨意,當眾下了賞賜。那些賞賜都是遠超%e4%ba%b2王規製的,可見皇上愛重。
主持生辰宴的又是長公主,京中官眷自然也不敢低看淨夜。
淨夜與他們往來幾個回合,與他們假意寒暄,真真是累個半死。
好不容易淨夜將酒撒到了衣服上,他才找借口退了出去,去寢房換衣。
臨走之前,還交代長公主:“長姐幫我看一會兒,弟弟去去就回。”
長公主笑著讓他放心。
淨夜離了人群,便鬆了口氣。偏偏小全子還在一旁道:“王爺這會兒就要覺得累了,以後大婚,豈不是更忙碌?”
淨夜回頭輕睨了小全子一眼,這一眼,就讓小全子閉了嘴。
蕭濯躲在角落,盯著這一幕偷笑。
待淨夜進了寢房,蕭濯才從背後攬過他,不過蕭濯知道今日不能耽擱,他不舍地鬆開手,隨後幫他係玉帶,整理衣領,佩戴玉佩環飾。
“累了?”蕭濯低聲問。
“是有點,其中有幾個大臣,私下裡沒少腹誹我就是個賣……”淨夜適時閉了嘴,大約是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
蕭濯倒是擰了眉問:“說說,是哪幾個?”
陳良的消息網遠比攝政王府的還要廣闊,就連這些京中重臣私下的私密話,都能知曉個一清二楚。
故而,淨夜聽到的消息,蕭濯未必聽得到。
淨夜不想找麻煩,索性便道:“沒什麼,你莫要操心這個。”
蕭濯臉色陰鬱,道:“都讓你覺得受委屈了,那定是不能輕饒。這天底下,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後我要給幾分麵子,其餘任何人,我都不放在眼裡。要讓我知道,有誰嘴賤,必得給他們灌一副啞藥下去,讓他們永遠都開不了口。”
淨夜看蕭濯那副陰沉沉的表情,就知道他說到做到,且絕不會磨蹭。也許淨夜這邊說了名字,那幾個大臣明日一早,定是就不能再說話了。
可淨夜不想鬨這麼大,索性便扯了扯蕭濯的袖子,道:“你彆鬨了,今日是我生辰,你還沒說要送我什麼呢。”
蕭濯神色這才有所舒緩,他掏出了懷中一塊玉,戴在了淨夜的脖子上。
“這是找大師開過光的,他之前還救過你,十分靈驗。這護身的玉符,戴在身上,可保你歲歲安穩。”
蕭濯給他戴上之後,便小聲問:“這原來的繩結我瞧著太粗,生怕磨到你嬌嫩的皮膚。如今這繩結是我%e4%ba%b2自選的棉繩,你戴著看看如何?若是不好,我再換個來。”
很是普通的玉符,可卻是淨夜今日瞧著最舒心的禮物。
“我很喜歡,必會日日戴著。”淨夜說。
蕭濯也垂眸笑了,他%e4%ba%b2了%e4%ba%b2淨夜的耳廓,隨後才道:“雖說舍不得放開你,不過今日是你的生辰禮,可不能失了禮數。等晚上的,晚上你若是累了,我%e4%ba%b2自幫你按一按,舒緩一下疲勞。”?思?兔?在?線?閱?讀?
淨夜笑著抓住了蕭濯的手道:“方才在前廳,就有人小聲問,攝政王今日會不會來,不過現下你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跟我一道去前廳不好嗎?”
蕭濯猶疑稍許,才小聲道:“本就有人說三道四,給你帶來了困擾。若這種場合,我再大搖大擺地出現,流言蜚語豈不是更多了?”
淨夜挑眉,笑得狡黠:“王爺方才不是還說,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後,你都不放在眼裡嗎?如今怎麼還畏首畏尾了?”
蕭濯輕歎:“這可不同,我得顧念著點我的小主子。外麵那群人,我自是不放在眼裡的。”
淨夜拉著蕭濯的手道:“既如此,那我也得學得同王爺一樣,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他們私下裡說了什麼,我也權當放了個%e5%b1%81。走吧王爺,一起去前廳。”
蕭濯和淨夜出現的時候,前廳還熱熱鬨鬨的拚酒。
可蕭濯一身黑衣,淨夜一身白衣,並肩出現的時候,前廳霎時安靜了下來。
一黑一白,連步伐都是那般默契。
若撇下這兩人的身份不談,這場景就像是清風朗月,美似畫中仙。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小聲說了一句:“還挺般配。”
這一聲打破了沉寂,瞬時烏泱泱一群人便對著蕭濯行禮。
蕭濯當年在戰場殺敵,軍功無數,那時先帝曾盛讚他是金朝第一勇士。
後來蕭濯做了輔政大臣,又做了攝政王,戾氣橫生,見者生畏。
這群人私下裡,都說他是金朝第一鬼麵修羅,殺人不眨眼。
蕭濯也沒讓這些人立馬起,他隻是扶著淨夜坐在主座,隨後他坐在了長公主那個位置上,與淨夜並立。
坐穩後,蕭濯才道:“都起來吧,今日是玉王爺生辰,他才是主角。”
喧鬨絲竹之聲再度響徹,長公主倒是在一旁笑%e5%90%9f%e5%90%9f道:“今日宴請,大家都自在了一些。方才還有人好奇,攝政王送了我二弟什麼禮物呢。”
人群中有大膽的,也跟著附和道:“是啊,聽聞攝政王府珍寶無數,王爺送了什麼,也讓我等開開眼。”
蕭濯端起酒杯,輕飄飄說了一句:“攝政王府的珍寶,如今都是玉王爺的,他想要什麼直接去搬好了。至於今日,本王準備了什麼禮物,可不能告訴你們。玉王爺自己喜歡便好。”
這還是蕭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下如此,此話,算是坐實了他對淨夜的偏愛。
這之後,淨夜下去敬酒時,有些喝醉了的,借著膽子同淨夜道:“玉王爺,既然攝政王說他府上的珍寶任您取,什麼時候您也拿出來幾樣,讓我等開開眼。我可聽說,攝政王從前喜歡一些古董字畫,府上珍藏了許多真跡呢。”
淨夜也笑著應和:“是嗎?我都不懂這些,也看不出什麼貴重。”
旁邊有人立馬杵了杵那人,提醒他莫說醉話。
宴席直到傍晚才休,長公主今日也是累了一天。
長公主離開之時,蕭濯特意道:“長公主今日勞苦,本王已經派車%e4%ba%b2自送長公主回去。今年江南進貢的綢緞,本王和玉王爺兩個人,也用不了那麼多,剩下來的,本王都派人送到長公主府了,還望長公主莫要嫌棄。”
這可驚呆了長公主,可她到底還是未曾失禮,隻垂首笑道:“那就多謝王爺了。不過這是我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