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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為,他是心甘情願留在攝政王府的。

這個惡人,隻能讓蕭濯來做。

淨夜而今的頭發長了不少,若放下發髻,頭發已然過耳。

再過一兩年,這一頭長發怕是會很好看。

暮雲重從前就有一頭漂亮的長發,黑亮垂直,哪怕他被下了大獄,發髻淩亂,連著幾日未沐洗,蕭濯都依然能記起他那如墨的長發,披散在肩上的樣子。

無論何時何地,暮雲重都是那般的姿容絕灩,貴氣風流。

那時蕭濯便想,饒是天宮仙君,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蕭濯憶起往事,神色越發溫柔,他蹲下`身子,看著淨夜道:“放心,有本王攔著,柔弱的小王爺定是出不了攝政王府的。”

淨夜將臉貼在蕭濯的手心,悶聲笑了。

蕭濯又道:“以我對那小皇帝的了解,他肯定是不能容我長久地拘著你,定是會想辦法將你帶出去。既然他讓齊太傅教你讀書,便是想著要用你。你隻管在攝政王府安心住著,等皇上給你安排任務便是。”

淨夜知道他的心思瞞不過蕭濯,他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拽住秋千繩,閉上眼,仰著頭,感受著周遭清新的空氣,心底一片輕鬆自然。

蕭濯怕他摔著,隻能在後麵護著。

兩刻鐘後,淨夜的肚子舒坦一些了,蕭濯才抱他回去洗沐。

之前西洋人進貢的香膏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攝政王府新上的,都是眼下京城內的新貨。

這些新貨味道清新,淨夜也很喜歡。

蕭濯幫他擦身的時候,淨夜還懶洋洋地叮囑:“肩上多抹一點,還有後頸。這些地方王爺最喜歡,要持久留香才好。”

蕭濯忍不住笑出聲來:“小主子這是特意要討好我啊?”

淨夜回首掐了蕭濯一把:“我侍奉得那般儘心,王爺真是沒良心。”

蕭濯之前沒動,是因為怕淨夜沒消食,屆時再岔了氣,可就不舒服了。

這會兒見他能打能鬨,蕭濯也沒心思給他抹香膏了,直接將人抱了個滿懷。

崔嬤嬤在外吩咐人準備熱水的時候,也聽到了裡麵的動靜。

攝政王府的人早就見怪不怪,崔嬤嬤更是滿臉笑意道:“哎呦喂,這兩個月,可苦了咱們王爺了。”

蕭濯也覺得苦。

從前將人放在心上多年,一直欲求而不得,他也沒覺得這般苦。

可如今,隻分開了兩個月,他便煎熬難耐。

果然這人嘗到了甜頭,就不願再吃苦了。

這一整晚,蕭濯倒是有的是力氣。

從傍晚時分開始,一直到子夜才休。

淨夜中途幾次欲喊停,可最後都縱著蕭濯去了。

臨闔眼前,淨夜真真是累極了。

蕭濯寢房這張榻,淨夜其實也想念得很。

他趴在那睡著的時候,還摸了摸熟悉的軟枕,觸了觸輕軟的紗帳。

明明和他玉王府,還有宮裡的住所是一樣的東西,可他覺得,還是蕭濯寢房裡的最好。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寅時中。

外麵的人忍不住前來催促:“王爺,時候不早了,您得收拾收拾,準備上朝了。”

蕭濯從前從未懈怠,今日倒是忍不住將小乖乖一把摟在懷裡。

那細滑輕軟的小乖乖,隻需這麼一抱,便讓人全無神智。

蕭濯忍不住道:“告假便是,就說本王身子不適,今日不上朝了。”

第029章 想吃葡萄

淨夜眼皮睜不開, 此刻疲乏得不行。

他迷迷糊糊地問道:“真不上朝了啊?你這樣是不是不好?”

蕭濯將人摟得更緊了,這溫香軟帳舒服至極,這個時候從被窩裡爬出去, 那他才是瘋了。

要是日後能與淨夜天天如此,這早朝蕭濯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沒什麼不好的, 我覺得特彆好。”

淨夜長呼了一口氣,他還是睜不開眼皮, 隻能嗡聲嗡氣道:“那完了, 攝政王頭一回懈怠, 還是扛了我回府之後,朝堂上的大臣們, 還不定如何作想呢。”

淨夜大約是覺得蕭濯抱得太緊,他往外掙%e8%84%b1了一點,然後找了一個斜著躺的姿勢, 將兩條%e8%85%bf的重量全部壓在了蕭濯的身上。

蕭濯也沒動,待他覺得淨夜這樣是舒服的之後, 他才一隻手抓著那細長的小%e8%85%bf, 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攝政王不上朝的消息, 也很快便傳遍朝野。

小皇帝下了朝還問身邊人:“咱們的人可傳回消息了?他今日因何不上朝?”

李公公垂眸道:“消息傳回來了,說是昨夜攝政王和玉%e4%ba%b2王到了子夜才休息, 許是……累著了。”

小皇帝深吸了一口氣, 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烏倫珠小公主如今已入後宮,原本小皇帝和太皇太後商議,要給她妃位。

如今為了要給那幾位蒙古部族首領點顏色瞧瞧, 小皇帝隻封她為嬪, 封號為宣。

因著攝政王不上朝,小皇帝案上堆的奏折, 也比往日多了一倍。

小皇帝盯著那一排奏折,忽而勾了勾嘴角。

玉%e4%ba%b2王這兩個月都在宮裡,攝政王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皇帝原本以為攝政王是對玉%e4%ba%b2王無意了,又或者是膩煩了。

可如今看來,倒是憋得不輕。

這蕭濯從前便如鐵桶一般,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弱點。

可現下,小皇帝卻看到了希望。

若隻是一日不上朝便罷了,第二日,攝政王還是稱病不朝。

前朝已然有人揣測,說攝政王要麼是有放權之意,要麼就是被人勾了魂。

而這勾了攝政王魂魄的人,自然是玉%e4%ba%b2王。

到了第三日,蕭濯還是沒上朝,潘英那方便遞請了折子,說是他身體已然康健,請皇上允他上朝。

潘英後頸的印記是洗不掉了,皇上許他上朝之後,他脖子上還特意戴了一圈黑色牛皮鏈,那鏈子倒是精美,下麵還有鐵環點綴。

隻是那樣子看起來,十分彆扭。

下朝之後,已然有人忍不住小聲道:“你們瞧潘大將軍脖子上的鏈子,像不像狗鏈?”

阿羅是攝政王的人,他要嘲笑潘英,自然不必小聲。

他聽到動靜,哈哈狂笑了一聲,生怕周圍人都聽不到一樣,大聲道:“什麼像,分明就是條狗鏈。教場裡養的那幾條狗,脖子上戴的,可不就是這個玩意兒。潘大將軍真乃奇人啊,寧願戴上狗鏈,都要遮醜。”

潘英快步向前,任他們如何嘲笑,都始終不發一言。

潘英回府之後,暮色%e4%ba%b2自過來奉茶。

潘英見暮色盯著自己脖子上的鏈條,便忍不住問道:“你說我脖子上的這個,當真好看嗎?”

暮色說話聲音細軟,聽來也格外真誠:“好看,大將軍戴著格外好看。旁人若覺得不好,那定是不懂得欣賞。從前在倌摟裡,他們都……”

暮色察覺到自己失言,立馬噤了聲。

潘英倒是笑了一聲:“不必緊張,我沉寂在將軍府的這些日子,已經做好了準備。任他們如何嘲笑,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如今皇上允我上朝,咱們便是成功了第一步。”

想到這裡,潘英問潘潤:“可探聽到消息了,攝政王不上朝的這幾日,不是憋著什麼壞吧?”

潘潤看了一眼暮色,潘英卻直接道:“無事,你說吧,暮色是自己人。”

潘潤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探聽到了,攝政王這幾日連大門都不出,日日都與玉%e4%ba%b2王……”

潘英臉色沉了下來。

這些日子,潘英想了很多。

他實在是想象不到,暮雲重那樣的人,是怎麼說服自己,甘心侍奉蕭濯的。

潘英想過,要設計再殺暮雲重一次。

可是午夜夢回,潘英又想起淨夜的身段,想起他在蕭濯跟前那蝕骨惑心的叫聲……

要他再殺一次暮雲重,他是真的做不到,也舍不得。

從前的暮雲重死都不會同男人在一起,可現在呢,他已經侍奉過一個了,應該不介意再侍奉另外一個。

潘英想及此,忽而勾了勾嘴角。

他深閉上眼,耳畔仿佛傳來了淨夜那惹人心動的聲音。

潘潤退下之後,潘英抓起暮色的手,盯緊他道:“我讓你學玉%e4%ba%b2王的聲音,可學得如何了?”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暮色先是喚了一聲大將軍,潘英搖了搖頭:“不對,叫我名字。”

暮色又喚了一聲潘英,潘英還是不滿意,他繼續搖著頭,道:“不對,再叫……”

暮色跪下`身去,仰起頭看著潘英,又喚了一聲。

這一聲,竟有九成相似了。

潘英深深看著暮色,眼神間已有動容。

暮色見勢,更加賣力地叫了一聲。

這一次,潘英直接抱起,丟進了內間的榻上。

門外的潘潤聽到裡麵的動靜,深蹙著眉,他咬緊著後槽牙,握緊了雙拳,待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抬步離開。

而很快,潘英府上的消息,便傳到了淨夜這邊。

納多彙報:“主子,暮色那邊遞消息過來,說是成了。”

淨夜點了點頭。

納多又湊到淨夜耳邊道:“暮色說有意外之喜。”

淨夜懶洋洋地吃著葡萄,示意納多繼續說。

納多這才湊上前小聲道:“潘英的心腹潘潤,也好男風。暮色說,他有把握將潘潤勾到手。”

這倒的確出乎淨夜的意料,以至於就連蕭濯進門之時,淨夜都坐在那發呆。

蕭濯從身後抱住他:“想什麼呢,小祖宗?”

淨夜將頭靠在蕭濯身上,軟聲問:“我在想,你明日上朝嗎?”

蕭濯挑眉:“那你想我上還是不上?”

淨夜用手一下又一下地勾著蕭濯的小臂:“潘英歸朝了,我想,王爺還是去吧,總不能讓他太得意。”

蕭濯抓過了他的手,輕%e5%90%bb了%e5%90%bb後,才笑道:“好,聽你的。”

淨夜轉過頭抱緊了蕭濯,如之前在馬車上那般緊貼的姿勢,一字一字地開口:“我餓了。”

“想吃什麼,我吩咐崔嬤嬤去做。”

淨夜搖了搖頭,他的手扯開蕭濯的上衣,聲音如融融細雨,一下一下地敲著蕭濯的心:“我想吃王爺的……”

第030章 忍辱負重

晚膳還沒用, 淨夜便已經飽了。

他趴在榻沿,伸手拽著那紗帳,忍不住閉上眼道:“王爺真是, 比葡萄還甜啊。”

蕭濯歎了口氣:“甜不甜不知道,反正是被你咬腫了。”

淨夜一臉疑惑, 湊上前看了一眼:“我瞅著還行,沒腫啊。王爺之前給我弄的, 前後都紅彤彤一片的時候怎麼不說?”

蕭濯解釋:“你那是皮膚太嫩, 我一不小心……”

淨夜也一臉理所當然:“那我也是不小心, 不是故意的。”

蕭濯忍不住笑了:“你要是這麼說,那就一定是故意的。”

淨夜還要辯白幾句, 蕭濯便將人抱緊了:“沒事,你使勁咬,咬掉了都沒事。”

淨夜垂眸笑了, 他笑起來的樣子如花月清風,美得仿佛畫中仙。

每每到這種時刻, 蕭濯便覺得淨夜要做什麼, 他都能依。

淨夜道:“那我可舍不得, 王爺全身上下,都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