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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拔刀應對,蕭凜在遠處也喊了一聲:“小主子彆動,這蛇有毒。”

淨夜其實最是不怕這些毒物,就在那蛇對準他的時候,淨夜直接眼疾手快拽住了蛇的尾巴,隨即狠狠將它摔打幾圈,然後順手將這蛇丟了。

淨夜一臉不在意道:“還沒死,隻是內臟怕是都移了位,納其,趕緊帶出去處置了吧。”

潘英見狀,躲在了樹後,深呼了一口氣。

他剛剛沒看錯,無論是摔蛇的手法,還是丟蛇的那幾個動作和神態,都和暮雲重無異。

潘英不是沒察覺過淨夜的異常,他隻是覺得年齡對不上,樣貌身材也對不上。

可他同暮雲重一起長大,又怎麼會不記得暮雲重的習慣和動作。

淨夜,就是暮雲重。

淨夜打算一路去前廳尋蕭濯,誰知沒走幾步,就被潘英攔住。

潘英紅著眼,死死盯著淨夜。

淨夜實在不願意多看潘英一眼,就隻得道:“好狗不擋道,潘將軍莫要忘了皇上的旨意,離我越遠越好。”

可潘英不僅無懼,他還快步上前,拽住了淨夜的手臂道:“ 我知道你是誰了,就算是你化成灰,變成萬般模樣,我都認得出來。”

說完,潘英湊到淨夜耳邊,輕喚了一聲:“殿下……”

淨夜渾身一哆嗦,他眼神凜然地睨了潘英一眼:“你放開,你是不是有毛病?”

潘英紅著眼,哼道:“我知道你善偽裝,可我太熟悉你了,熟悉你的動作、習慣,和每一個眼神。我早該猜出來的,你就是他。”

潘英不是不能接受暮雲重又活過來了,他隻是不能接受,活過來的暮雲重,居然甘心於蕭濯身下。

“殿下,您不是最惡心男人嗎?您說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是逆天而行,光是想想您就會作嘔。可現在,您每夜都在攝政王身下,叫得那麼歡,怎麼不覺得自己惡心了?”

其實這個時候,淨夜若是大叫,潘英一定不敢再造次。

可淨夜不知為何,卻笑了一聲,他一雙眼迷蒙水潤,含情又惑人,他望著潘英,一字一字道:“若與你,自然是惡心。可若是換成攝政王,可不知多快活呢。”

第023章 後頸刻字

淨夜與蕭濯經常鬨出動靜,潘英光是聽牆角就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從前他是嫉妒,是想要借機搶奪,可現在,他隻剩下徹骨的恨。

怪不得他那麼容易被淨夜吸引,他和暮雲重根本就是一個人。

即便是換了一副皮囊,換了完全不同的性格,可對潘英,卻依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潘英好恨啊,那個說光是想想與男人做那種事就惡心的殿下,居然在蕭濯的身邊,做得那麼歡。

“暮雲重,我真想一片一片剮了你。隻有死人,才最聽話。”

淨夜聽到這話,竟然笑了出來。

雖然還是那種軟綿綿的聲音,可他說話的語調和節奏,全是暮雲重的影子。

軟綿中,帶了一絲陰狠,每一個字雖是笑著說的,可卻讓潘英不寒而栗,頭皮發麻。

“你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咱們且瞧著吧,潘大將軍將來一定會死得轟轟烈烈。”

潘英有片刻兒的愣怔,隨即他緩過神來,想著暮雲重恨他才是應該的。

暮雲重恨他,證明還記得他,而且記得很深。

“好啊,我不怕死。”潘英輕嗬了一聲,他抬眼慢悠悠地看著淨夜,從上看到下,最後潘英幾乎是輕佻著開口道:“你等著,早晚有一日,我要同你快活一次。哪怕隻有一次,死也值了。”

不得不說,潘英這雜碎,成功惡心到淨夜了。

淨夜這胃裡翻江倒海,他直衝著潘英,就一股腦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潘英微微蹙了蹙眉,他拿出手帕,甩了甩身上的殘汁。

他倒不介意被淨夜弄臟衣服,他隻是臉色陰鬱地看著淨夜:“換了一副皮囊,你還是沒變,提起我,你還是這麼惡心。”

蕭濯原本跟江南巡撫談話,這會兒他聽到動靜,察覺不對勁,竟也急匆匆趕了過來。

見淨夜吐了,他連忙拿出手帕給淨夜擦嘴。

湯大人見狀,也連忙道:“快去叫醫官。”

淨夜擺了擺手,表示不必。

蕭濯冷冷睨了一眼潘英,隨即衝著淨夜身後的蕭凜和納其納多吼道:“都是死人嗎?尤其是你蕭凜,本王有沒有叮囑過你,要看護好小主子?”

蕭凜垂眸:“屬下知錯。”

淨夜拽住了蕭濯的手臂道:“你吼他做什麼,不乾他的事。”

湯大人這時也看著一身臟汙的潘英,連忙道:“來人啊,扶潘大將軍回去,換一件衣服。”

其實湯大人是想給潘英解圍,任誰都看得出來,蕭濯要把火撒到潘英身上。

可潘英卻不知死活地站在這,死死盯著淨夜,不肯移眼。

蕭濯擋在淨夜身前,若眼神能殺人的話,潘英怕是早已被千刀萬剮了。

“本王有沒有同你說過,若你再敢多看他幾眼,本王一定將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蕭濯握緊了刀柄,他手背青筋暴露,似乎下一刻就要和潘英動手。

還是湯大人解圍,擋在潘英跟前道:“王爺,還是玉王爺要緊。”

湯大人也沒敢多看淨夜,隻隔空關切道:“玉王爺,您身子無大礙吧,咱們江南府衙的醫官雖不及宮裡太醫,可也是妙手仁心,給您請個平安脈如何?”

淨夜悶聲說了一句多謝,隨後才勾了勾蕭濯的袖口道:“王爺不是說要帶我出去透透氣嘛,咱們現在便去吧。”

蕭濯冷冷掃了潘英一眼:“潘大將軍,若是再敢多靠近本王的人一步,本王一定不會客氣。你好自為之吧。”

蕭濯說罷,便牽起淨夜的手離開了府衙。

潘英站在原地愣神,湯大人似乎在一側勸了他幾句,可說了什麼,潘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蕭濯帶著淨夜去觀音廟那邊的時候,倒是問了淨夜一嘴:“他同你說什麼了?”

淨夜輕嗬一聲:“他說,他想一片一片剮了我。”

蕭濯神色一凜,他護緊淨夜道:“你放心,他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本王不會讓他得意太久。”

淨夜想起蕭濯在天書上的結局,便也握緊了蕭濯的手道:“潘英不好對付,你當年殺了其他三大輔政大臣,已經惹了眾怒。潘英功勳卓著,若沒有切實的證據將其擊垮,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了。”

淨夜說到此處,忽然好奇道:“聽聞王爺當年,連殺三位輔政大臣,囂張跋扈得很。可是,以我對王爺的了解,王爺並非衝動之人,為何當年那般行事?”

蕭濯將淨夜攬在懷裡,一字一字,仿佛蘊了萬千雷雨:“因為他們該死。”

淨夜滿心好奇:“恩?他們做了何事,惹怒了王爺?”

蕭濯似乎不想多說,可他見淨夜如此,也不忍心拒絕,隻好道:“以後時機到了,再同你說吧。我現在隻後悔,當年隻外放潘英去了邊境,不僅沒弄死他,還讓他立了功。當年,我就該連他一道殺了。”

淨夜與蕭濯再去泡溫泉池的時候,兩個人都仰靠在巨石邊上,誰也沒說話。

之後的歡悅,似乎也是順其自然。

蕭濯狀態不錯,倒是淨夜頻頻走神。

蕭濯扳正他的臉,故意用了一下力,淨夜叫了一聲,一隻手按在蕭濯肩上,忍不住道:“王爺,你乾嘛啊。”

蕭濯將眼前人攥得緊緊的,挑眉開口:“你今日心不在焉,全不似昨日熱情。”

蕭濯想了想,隨後問道:“所以,還是不想告訴我,潘英同你說什麼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淨夜這才抬眼看著蕭濯:“王爺想知道?”

蕭濯又使了一下力,淨夜覺得蕭濯在故意逗他,便錘了一下他的肩:“王爺怎麼這麼壞?”

蕭濯笑出聲來:“算了,你若是不想提潘英,咱們不提他便是。”

大約是看淨夜狀態不佳,蕭濯隻與他在水中鬨了一次,便回房休息。

淨夜如往常一般,背對著蕭濯,窩在他懷裡。

翌日一早,淨夜和蕭濯醒來後,便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蕭凜帶著納其等人,就在城郊候著。

淨夜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他才拉開車簾,將納其叫到身邊,與他耳語了幾句。

納其聞言,勾了勾嘴角,道:“主子放心,屬下一定辦好此事。”

淨夜點頭:“你快去快回,儘快追上來。”

納其策馬離開之後,淨夜才拿出食盒裡蕭濯給他買的小包子,他一邊小口小口地吃,一邊想:“潘英得意太久了,是該先讓他付出點代價了。”

蕭凜是兩日後才接到消息,他同蕭濯稟告道:“王爺,聽說潘英那邊出事了。說是他在街上采買時,被人迷暈,那夥人沒殺他,隻在他後頸刻了一行血字,聽說那字用藥水淋過,怕是這輩子都去不掉了。”

蕭濯這才像是有了興致,他側首問道:“刻了什麼?”

蕭凜道:“濫殺無辜者,不得好死。”

蕭凜說罷,便又道:“聽聞此事發生之後,潘英決定留在江南府兩日,誓要把罪魁禍首揪出來。王爺,咱們要不要查查,是何人這麼神勇?”

蕭濯看了一眼坐在馬車上同納其納多說笑的淨夜,忽而眉尾上挑,道:“不必了,本王大致猜得出來。”

蕭濯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道:“原本本王不打算讓那狗賊回京。”蕭濯越想越覺得有趣,索性笑出聲來:“不過這麼有趣的事,不讓京中的同僚看一看,實在是可惜。去同咱們的人說,不必攔著潘英,讓他回京述職吧。”

蕭濯極少外露情緒,蕭凜也跟著笑了出來:“是。”

淨夜看起來也很開心,今夜他們住在臨時搭建的棚子內,納其給淨夜準備了點果酒,還特意在井水裡冰過,喝起來涼爽極了。

淨夜素來忌口,這些日子身子骨養好了一些,不再喝藥了,蕭濯便許他可以喝上一些。

淨夜而今這酒量不比從前,喝點果酒,竟還上了臉,他一張臉紅撲撲的,人也搖搖晃晃,不過腦子卻是清醒得很,他先是跟納其納多碰杯,之後又要拉著蕭凜喝,最後他轉過頭,撞進蕭濯懷裡:“王爺,您陪我喝。”

蕭濯見不得他這副醉醺醺的可愛模樣被旁人敲見,便將人摟在懷裡,湊到淨夜耳邊道:“知道你這幾日高興,不過這酒,還是彆喝了,你醉了。”

淨夜抓著蕭濯的衣領,搖了搖頭:“我沒醉,我清醒得很,我狀態也好。”

淨夜說完,就往前蹭了蹭,還特意抓住蕭濯的手去按他的,然後笑%e5%90%9f%e5%90%9f地說:“不信你摸摸,你看看我現在狀態是不是老好了?”

淨夜這個舉動,嚇得周圍所有人都不敢抬頭。

納其更是乾脆背過了身去。

連蕭濯都一臉寵溺地笑了,他知道淨夜這是真的喝醉了。

若不然,他絕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話。

蕭濯將人整個都護在懷裡,眉眼間的笑意掩飾不住,道:“好好好,本王知道了,咱們不在人前說這種話。”

淨夜還是揪著蕭濯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