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一哄便是。
至於這潘英,如今淨夜為皇室宗%e4%ba%b2,是萬歲爺的兄長,潘英在他跟前是必不敢造次的。
潘英這些年在朝為官,錯處定然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
這一次來江南府清繳亂黨,淨夜得抓住機會,讓那潘英好好喝一壺。
小皇帝不是不知道潘英這幾年都做了什麼,隻是如今蕭濯當政,小皇帝正是用人之際,不得不扶持潘英與蕭濯打擂。
若淨夜頂替了這個位置,讓小皇帝覺得潘英並非唯一可用之人,那對付潘英,可就容易多了。
淨夜眼尾輕彎,他想,他對潘英的報複,才剛剛開始。
待淨夜回神時,天色已晚,濃墨掩去了漫天霞光,繁星碎月已悄然鋪滿夜空。
淨夜在房中靜靜等了好久,也不見蕭濯歸來。
他終是忍不住喚來蕭凜,問道:“王爺還在前廳與陳大人議事?”
蕭凜垂眸道:“回小主子,王爺已經回院子了。”
“人在哪呢?”淨夜不解。
蕭凜回答:“王爺在自己的院子。”
淨夜不知怎麼,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他什麼意思?”
淨夜第一反應,是他去見了小皇帝,蕭濯不高興了。
然而蕭凜卻解釋道:“陳大人安排了三間院子,小主子您從萬歲爺那回來,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王爺以為,您是不打算與他同住了,便不敢過來。”
淨夜這一口氣仿佛堵在%e8%83%b8口,上不去也下不來,他是真的生氣了,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氣成這樣。
淨夜拍了拍桌子:“矯情什麼?攝政王是在乎這些的人嗎?他是不是就是不想與我同住了?”
這還是淨夜第一次在人前發火,那小模樣,頗顯幾分攝政王府當家小主子的氣勢。
蕭凜躬身道:“小主子莫氣,我們王爺對旁人凶,對小主子您那是定不會拿喬的。他就是誤會了您的意思,以為您不想見他。若不然,屬下%e4%ba%b2自帶你去王爺那院?”
出門在外,淨夜本就對這蘇州府衙不熟,一個人住這院子,他確實覺得冷清。
而且,他已經習慣夜間窩在蕭濯懷裡。
若今夜蕭濯不在,淨夜定是孤枕難眠。
淨夜整了整衣衫,道:“走吧,去王爺那院。”
蕭凜聞言高興極了,他推開門,對淨夜道:“小主子小心腳下,這一次陳大人安排的院子,離得都遠了一些,屬下帶著您,慢慢走便是。”
淨夜頓了頓,擰眉問:“多遠?”
蕭凜躬身道:“也不算太遠,咱們這是前院,走個半刻鐘就能到後院了。”
淨夜嘟囔著:“那麼遠啊,那我不去了。”
蕭凜原本還想著,淨夜過去,王爺一定高興。可現下說不去就不去,蕭凜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淨夜懶洋洋地坐在桌前,拄著一隻手臂,歪著頭,一臉傲嬌地對蕭凜道:“你著人給王爺傳句話,你就說,他若是不想來我院子休息,我不勉強他。”
第017章 隨時都可
蕭濯那邊剛去了淨夜院子,萬歲爺那邊便得了消息。
彼時,小皇帝正看著棋盤,大太監便悄聲來報:“啟稟皇上,攝政王去玉王爺院子休息了。”
小皇帝緩緩落下一子,忽而道:“看來朕猜得沒錯,朕這位兄長,也不是很願意服侍攝政王。到底是攝政王沉不住氣了。”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通傳:“皇上,潘大將軍在外求見。”
潘英進來的時候,小皇帝頭都沒抬,隻淡淡問道:“殺害宋青柏的真凶,你可抓到了?”
之前潘英給皇上遞了折子,言明殺害宋青柏的真凶,正是原逍遙總會在外的逃犯陳良。
皇上倒是認可了這個說法,隻讓潘英儘快將陳良緝拿歸案。
陳良的名字,小皇帝聽潘英已經念叨多年了。隻是這麼多年過去,潘英這廢物還是沒抓到陳良的蛛絲馬跡。
如今臨近江南府了,最重要的線人宋青柏還死了,小皇帝自然不高興。
潘英在京中抓前朝亂黨倒是很積極,隻是他抓到的,大多都是一些沒什麼用處的蝦兵蟹將。
且潘英這些年一直被人彈劾,那些言官直言他冤枉普通百姓。
小皇帝對潘英多有不滿,卻也不得不用。
陳良是一條大魚,五年過去了,潘英連陳良的頭發絲都沒碰到。
潘英跪地請罪道:“屬下無能,請皇上降罪。”
小皇帝冷冷睨了他一眼,隨即又盯著麵前的棋盤道:“宋青柏一死,江南之行,你待如何?”
潘英忙道:“鐵血手腕之下,總能查到他們的老巢。”
小皇帝輕嗬一聲,道:“讓你來江南府,是希望你此番能先攝政王一頭,立下大功。屆時,朕調你回京也是師出有名。如今宋青柏死了,你拿什麼與蕭濯對抗?到時候在江南府,有攝政王壓著你,你還有什麼說話權?”
潘英伏地不言,小皇帝卻沉下臉道:“潘大將軍,朕是瞧你辦事可靠,才將諸多要事交予你手,可你現在,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潘英雙拳握緊,垂首道:“臣有罪。”
潘英見小皇帝不說話了,便抬起頭道:“皇上,臣有一計。”
小皇帝端起旁邊的茶盞,輕輕晃動著茶杯,他也不喝,隻道:“你是想說,讓玉王爺與你合作,合力對抗蕭濯?”
潘英垂眸:“皇上聖明。”
小皇帝輕嗬一聲:“那也得玉王爺願意原諒你才是。你之前汙蔑他是亂黨,抓了隱水寺那麼多僧人,還逼著他登了攝政王府。他憑什麼願意和你合作?”
潘英道:“臣會到玉王爺跟前請罪,請他原諒。”
小皇帝冷冷睨著他:“怎麼?如今潘大將軍也是想學攝政王,打算不尊朕的旨意了?難道朕的口諭沒傳到你耳裡?沒人告訴你,朕不許你再靠近玉王爺了?”
潘英嚇得立馬俯首:“臣不敢不尊聖意。”
小皇帝讓潘英跪了一會兒,終是讓他起身,與自己對弈一局。
潘英的棋藝,還是從前暮雲重%e4%ba%b2手教的。這一局對弈下來,潘英進退有度,倒是讓小皇帝消了氣。
潘英忽而道:“皇上,臣知道皇上的想法,不過眼下,咱們需得拉攏玉王爺的心。這一段時間,攝政王待他極好,臣也怕他的心會被攝政王捂熱。再說,人家兩個關起門來,到底是%e4%ba%b2密得很。縱使皇上與玉王爺血濃於水,可到底玉王爺在隱水寺多年,也不知曉自己身份,乍讓他與皇上%e4%ba%b2近,臣以為,皇上未必就及得過對他千般寵的攝政王。”
潘英見小皇帝聽進去了,便又湊近了道:“皇上這段時間不跟在他們身邊,實在是不清楚原委。那攝政王與玉王爺,幾乎是夜夜都……”
小皇帝年紀雖小,可後宮也給他安排了人伺候,並非是不通人事。
雖然潘英話未說完,不過小皇帝已然是懂了。
潘英為了讓小皇帝信他所言,還特意帶著小皇帝去後院聽牆角。
可今夜,蕭濯去找淨夜的時候,淨夜已經趴在榻上睡著了。
因為特意等著蕭濯,淨夜連外衣都沒%e8%84%b1。
蕭濯過來幫他%e8%84%b1衣%e8%84%b1襪的時候,淨夜撐著眼睛看著蕭濯:“你來了?你不是端著不肯過來嘛,你現在來乾嘛?”
他這話聽著便是沒睡好的模樣,不過語氣裡的怨氣不減。
蕭濯笑了一聲,低眉道:“沒想冷著你,隻是想到你被萬歲爺召去,肯定是說了不少話。萬歲爺這會兒來蘇州,定是為了你。他大概是不想自己的兄長再被本王欺負,還特意引你回自己的院子。我怕你不想見我,故而也沒敢來。”
淨夜輕哼了一聲,閉著眼趴在那裡不說話了。
蕭濯%e8%84%b1好鞋襪上榻的時候,淨夜還倚靠在他懷裡。◤思◤兔◤在◤線◤閱◤讀◤
淨夜看起來累極了,蕭濯看他如此困倦,便也不舍得再打擾他,隻摟著他安靜睡著了。
今夜他們的院子,倒是安靜得很。
這讓潘英很是尷尬。
這些日子,蕭濯與淨夜幾乎不得空閒,有時候白日裡也不停,在船上就鬨出動靜來。
潘英本以為今夜能讓萬歲爺聽一出好戲,結果兩個人躲牆根聽了兩刻鐘,都不見院子裡傳出任何動靜,而且淨夜房裡的燈都熄了。
小皇帝等到這裡,終是沒了耐心。
他轉而盯著潘英,蹙眉道:“夜裡這般悶熱,你就讓朕在外麵喂蚊子?若是真聽到什麼便罷了,可明明什麼都沒有。”
潘英連忙跪地道:“皇上恕罪,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今夜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們為何不發出聲音,是不是有意……”
“閉嘴吧。”小皇帝收回折扇,他冷眼看著潘英。明明年紀不大,可站在潘英麵前,那迫人的威壓幾乎讓潘英嚇得喘不過氣來:“潘大將軍,你莫要以為朕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朕的兄長,就算是來日與那蕭濯斷了,朕也絕對不會允準任何人覬覦。”
小皇帝走後,潘英盯著淨夜那漆黑的屋子良久,怒目切齒道:“終有一日,我會得償所願。”
翌日一早,小皇帝%e4%ba%b2自來了淨夜的院子。
這榮寵太過。
以至於淨夜雖沒睡醒,卻還是驚得坐了起來。
蕭濯見他急忙要穿衣,便幫他拿來了衣服和鞋襪,笑著叮囑道:“莫急,皇上又不會闖進來。”
淨夜小聲問:“那我要怎麼說?”
蕭濯一字一句教他:“你就說,臣衣衫不整,未免禦前失德,還請皇上容留你半刻。”
而淨夜學完蕭濯的話,小皇帝也極寬容的樣子,笑著回應:“不急,朕就在這等著,兄長慢慢收拾便是。”
淨夜見蕭濯不緊不慢的樣子,倒是也靜下心來,他擰眉道:“皇上一大早的,莫不是就為了把你捉丨奸在床?”
蕭濯挑眉笑了:“其實,不必揣度聖意,皇上也不會喜歡臣下妄自揣測,你隻需要做好自己,這就夠了。”
蕭濯說著話,還幫他係好了最後一個扣子,最後淨夜等蕭濯也穿戴好之後,才推開門,給皇上行禮見罪。
相比於昨日,淨夜今日的禮數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
小皇帝%e4%ba%b2自上前,扶起他道:“兄長不必多禮。朕起得早了,怕是打擾兄長休息了。”
淨夜連說不敢。
小皇帝接著道:“朕隻是忽然想起,朕之前思慮不周,雖給了兄長封號,可也該給兄長身邊安排幾個人,護兄長周全。”
說著,小皇帝便給淨夜介紹身後那兩個人:“這位叫納其,另外一位叫納多,都是朕極信任的高手。這一路亂黨橫行,攝政王與兄長都遭遇了數次刺殺,有他們兩個保護兄長,朕也安心。”
蕭濯在身後小聲替淨夜解釋:“這可是萬歲爺身邊最精銳的貼身護衛,玉王爺快些謝恩吧。”
淨夜連忙拱手謝恩。
小皇帝扶起淨夜之時,便抬眼看向了蕭濯。
蕭濯看著小皇帝道:“皇上,如今臣在外平亂,皇上該坐鎮宮中,莫要隨意走動才是。”
小皇帝在蕭濯麵前倒是裝出一副孩子心性:“攝政王不知,朕聽到了兄長的消息,便日夜思念。再則,前些日子,朕夢到父皇了,父皇在夢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