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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身板弱得很,哪裡會什麼武功。

前世的暮雲重六歲便開始習武,到了二十歲之時,內力已然十分深厚。

可現在的淨夜,頂多隻會些招式,沒有內功輔助,又沒有修習自身,怕是連路邊的壯漢都打不過。

淨夜可記得,他初次侍奉攝政王的時候,蕭濯一隻手,就能將他拖拽到跟前。

那力量過於懸殊,讓淨夜覺得,他這副身板,就合該是伺候人的。

就算是重新習武,沒有個三年五載,怕也是無所成。

故而,淨夜隻得搖頭:“小僧慚愧,力量微弱,不會武。”

蕭濯捏了捏他的臉,又問:“那你可會寫字?”

淨夜在心底又歎了一聲,這個他倒是會,可也不敢會啊。

淨夜隻能低頭道:“王爺慣會取笑人,您明知道我不認識幾個字的。”

蕭濯故意逗他:“那你想怎麼伺候?”

淨夜反問:“那王爺覺得,我能怎麼伺候?”

淨夜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那漆黑水潤的瞳仁在融融月光下,更惹人憐愛。

蕭濯的自控力顯然已經達到了極限,他終於忍不住低下頭%e5%90%bb淨夜,卻獨獨跳過了他的%e5%94%87。

那一夜的時候,蕭濯就幾次想%e5%90%bb他的%e5%94%87,可淨夜都難堪地側首避開,到了最後,蕭濯隻好放棄,也沒有再為難淨夜。

這一次,蕭濯%e5%90%bb他的眉眼,他的側臉,甚至是其他,獨獨放過了他的%e5%94%87。

淨夜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忽然覺得蕭濯是個頂頂的好人。

他沒有強迫過淨夜,就連那一夜他都反複問了好幾遍,他問:“你是願意的嗎?”

“再同本王說一次,你是願意的嗎?”

直到淨夜連續說了兩聲願意之後,蕭濯才真正開始動作。

淨夜的心,仿佛在慢慢融化,這一刻他想,若不然,他主動去%e5%90%bb蕭濯好了。

可是最終,他還是邁不出這一步。

能做到如今這份上,他不知道在心裡安慰了自己多少次。

蕭濯人再好,可他終究是個男人。

很多時候,淨夜都喜歡閉著眼,仿佛閉上眼睛,就可以逃%e8%84%b1掉攝政王是個男人的事實。

罷了,蕭濯選擇不碰他的%e5%94%87,他又何必去自討苦吃。

與那一夜不同的是,那一夜,攝政王府的奴才們,在之前做足了準備。

哪怕在洗澡的香油中,都放了讓淨夜神魂俱蕩的東西。

可今夜不同,一切的感覺都是那麼清晰,仿佛在提醒著淨夜,他需要清醒地承受著這一切。

蕭濯還是同那一夜一樣,在最後時刻,俯到淨夜耳邊低聲問:“可以嗎?”

淨夜隻“恩”了一聲,後方便如暴風驟雨一般迫不及待。

按照淨夜連日來的習慣,這會兒他早該睡了,事實上,到了快三更時,淨夜也是真的累得快睜不開眼。

他聽到外麵的打更聲,還迷糊糊地問了蕭濯一句:“王爺待會兒,是不是就要準備上朝了。”

蕭濯應了一聲,柔聲回他:“是,不過不要緊,我還可以小憩一會兒。”

淨夜在臨合眼之前,還是強撐著提醒他:“王爺,您可彆忘了答應我的事,我明日要到您近前侍奉的。”

蕭濯在他身後低低笑了一聲:“好,你明日睡醒便直接來找本王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白日裡想怎麼侍奉。”

第006章 從前見過

淨夜得了攝政王的承諾,便再也顧不上其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至於攝政王是何時起身的,又休息了多久,淨夜倒全然不知了。

等淨夜再睡醒,已然過了午時了。

崔嬤嬤進來擺膳的時候,還笑%e5%90%9f%e5%90%9f道:“王爺吩咐了,待您收拾好,用過了膳,若想去前廳或書房,便讓老奴領著您去。”

崔嬤嬤說完又笑了:“小主子,您瞧瞧王爺多寵愛您啊。書房重地,這王府裡的人,都不許靠近呢。就連表少爺與王爺那般交好,王爺都不許表少爺進書房。”

淨夜聽到這話倒是勾了勾嘴角,高興得連素菜都多吃了幾口。

暮雲重其實是無肉不歡的,從前他連早膳都喜歡吃肉,尤以牛肉%e9%b8%a1肉更甚。

暮雲重的師父曾經同暮雲重說過,食肉者才會身強體壯。再則,暮雲重始終覺得,葷菜比素菜美味多了。

可之後他成了淨夜,在隱水寺的那兩個月,寺內並沒有葷菜,成日裡不是稀粥饅頭,就是清淡小鹹菜,淨夜是一點胃口都無。

淨夜本就瘦,身段更比女子還輕盈。再加上醒來之後的那段時間,他胃口不佳,整個人看來便更加羸弱了。

不過,養在這攝政王府才幾日的功夫,淨夜明顯感覺他胖了一些。

淨夜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抬起頭問崔嬤嬤:“嬤嬤您說,我是不是胖了啊?”

崔嬤嬤連忙道:“哪裡胖了,您都這麼瘦了,就應該多吃一些。”

淨夜覺得,攝政王之所以喜歡他,就是因為他這個身段。

“我隻怕胖了,王爺就不喜歡了。”淨夜小聲嘟囔著。

淨夜原是說給自己聽的,聲音極小。可崔嬤嬤就在他身側侍奉著,自是聽到了。

崔嬤嬤笑著給他夾了塊肉,小聲道:“您啊,可彆操心那個。您什麼樣王爺都喜歡,他可是惦記您好久了。”

淨夜不解:“好久是什麼意思?王爺以前就喜歡我?可我從前,從未見過王爺。”

應該說,以淨夜的身份,是沒有見過蕭濯的。

淨夜從小癡傻,暮雲重在他身體裡醒來之後,才有了神智。

而暮雲重在隱水寺的那段時間,並未見過蕭濯。

至於前世,暮雲重倒的確見過蕭濯一次。

那一次,他差點折在蕭濯手裡。

當時逍遙會要在各地開分會,暮雲重身為前朝皇子,自然要%e4%ba%b2自到直隸鼓舞士氣。

誰知半路走漏了消息,被當時作為輔政大臣的蕭濯和其手下,抓了個正著。

那一次,暮雲重差點以為他要死了。他雖死不承認自己就是逍遙會的人,可還是有人指正,認為他是逍遙會的領頭人。

加之,當時朝堂另外一位輔政大臣緊咬著暮雲重不放,他認為暮雲重與前朝皇子年齡相仿,不能輕易放人。

那時,暮雲重是由蕭濯%e4%ba%b2自提審的。

蕭濯沒對他用刑,還好酒好菜伺候。

逍遙會的人,自有一套被抓的說辭,暮雲重慣會演戲,他自認自己的演技天衣無縫,可蕭濯還是戳穿了他。

“這四下無人,你不必說那些套話。如你這般的逍遙會黨羽,我抓了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逍遙會在直隸開分會這事,朝堂早就得了消息。而你,又是在現場被抓,你就算是說破天去,也洗不清你身上的嫌疑。”

那時的蕭濯,便給了暮雲重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力。

暮雲重愣怔了一會兒,隻低下頭問道:“所以,哪怕我是冤枉的,幾位大人也不會放過我,對嗎?”

蕭濯當時伸出手,替暮雲重捋了一下淩亂的發絲。

四目猝然相對,饒是暮雲重不畏死,在那一刻,他的心還是猛然顫動了一下。

而接下來,蕭濯說出來的三個字,更是讓暮雲重當即變了臉色。

時至今日,淨夜還能想起當時蕭濯那嚴肅的語調,他一字字地說出了暮雲重的名字。

每一個字都加了重音,仿佛暮雲重所有的偽裝,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即便如此,蕭濯最後還是放了暮雲重一馬。

逍遙會的長老們分析,蕭濯當時正在和另一位輔政大臣內鬥。

這樣大的功勞,蕭濯不想讓彆人給搶了。

可是暮雲重後來從直隸回京師的途中,又一次撞見了蕭濯。

蕭濯當時坐在馬車上,隻掀開窗簾,看著外麵的暮雲重笑了一笑。

那笑容仿若花月春風,讓暮雲重瞬時便沒了提防。

暮雲重猜到他不是要來抓人的,便大著膽子,拿著一盒粽子,走到蕭濯近前。

暮雲重拱手與蕭濯打了招呼,隨即笑%e5%90%9f%e5%90%9f道:“明日便是端午了,家裡人給準備了粽子,我這裡還有五彩香包。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隻當祝福大人平安順遂。”

蕭濯順手接過香包時,還冷睨了一眼暮雲重身側的潘英,隨即蕭濯回神道:“膽子這麼大,不怕我再抓你一次?”

蕭濯說這話時是笑著的,那日陽光耀眼,暮雲重站在蕭濯對麵,硬生生晃了神。

隨即暮雲重笑道:“小民普通百姓一個,平生沒做過惡事。想來,府衙裡的大人們,也大多都如您一般,是講道理的。”

蕭濯輕笑了一聲,隨即歎道:“謝謝你的香包和粽子,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小心行事。下一次你再犯到我手裡,可就沒那麼容易逃%e8%84%b1了。”

那是暮雲重最後一次見蕭濯。

那之後沒兩年,潘英便背了主。

淨夜思緒回籠,緊盯著崔嬤嬤看,希望崔嬤嬤能給他一個答案。

可崔嬤嬤支吾了半天,到最後也隻是拍著腦門道:“老奴也不清楚王爺的事,王爺心裡有什麼,也不會同我們這些下人說。可老奴清楚,王爺要找的人,就是小主子您,這絕對不會錯的。您彆看老奴平日裡總是記不清東西放在哪,可王爺的事,老奴可從來都沒出過錯。”

淨夜笑了笑,也沒把崔嬤嬤這些話放在心上。

畢竟崔嬤嬤年歲大了,這記性確實差了些。

再者,崔嬤嬤是這王府裡最希望看到淨夜和蕭濯在一起的,她幾乎每日都要在淨夜跟前說蕭濯的好話。

而今為了讓淨夜安心,胡亂說些有的沒的,倒也正常。

用過膳後,淨夜由崔嬤嬤引著,去了前院的書房。

彼時,前院正有人在前廳與蕭濯議事。

淨夜不敢打擾,隻得在外麵先候著。

起初裡麵還很安靜,可淨夜後來卻聽到裡麵那人站了起來,義憤填膺道:“王爺,您說說,那潘英算個什麼東西?憑他也敢跟在您跟前造次。這幾年,要不是皇上抬舉他,我早就將他捏死了。如今他不在京師,他養的狗也要咬我們一口。依我看,直接將他們的人一窩端了,就像當年對付賽多一樣。”

賽多是四大輔政大臣之一,蕭濯曾以賽多圖謀不軌、有悖逆之心為由,將賽多一黨全部下了獄。

後來有傳聞說,賽多的罪證還沒等下來,便被蕭濯活活打死。

他們二人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現下,蕭濯卻道:“本王告訴你多少次了,遇事不能急。潘英不過就是一條瘋狗,本王早晚會處置他,但絕不能是現在。現在朝中多少老臣暗中支持皇上%e4%ba%b2政。那群人明知道潘英品性不佳,也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說他們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對付我們。”

“人人都想做好人,不願受人詬病。若這時咱們出手了,正好讓他們尋到了由頭。所以我說,事不能急。該忍就得忍。你為官多年,這麼點小事,不必本王教你。你且回去靜靜心吧。”

淨夜也不知道那長相粗野的大人,到底是因為何事氣不過。

不過他走出門的時候,正好與淨夜撞上。

那人看到淨夜,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