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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是不喜歡你的意思。”

“我知道,不是討厭我。”麥麥寬容大度地說,“是因為我們兩個都是男人。”

一句話讓程凜重新陷入沉默,因為貓沒有說錯,這的確是他最初的想法。無論麥麥的性格和做貓時候多相像,對他來說,更像家裡多出了個陌生男人。

在麥麥依舊喜歡他的同時,他輕易選擇了抗拒和疏離。

所以麥麥感受到了,要偷偷在智能手機上問個不停。

“都是男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想乾什麼都行,隻要你開心。”程凜說,“我認真的。我保證。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那我可以坐在你旁邊看電視嗎,像之前看春晚那樣。”麥麥問。

程凜沒回答,但是主動坐到了麥麥身邊。

小貓人高興起來,把毯子展開分過去:“給。不要著涼了。”

程凜坐在他旁邊,一同觀賞那劇情驚心動魄又極為無聊的電視劇。麥麥過了會問:“我可以碰你嗎?”

再貞烈的人也不能拒絕。

程凜無奈道:“你把我衣服搓起球都行。”

麥麥於是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繼續安靜地看電視,直到後者的電話響了。

袁佳明打來的電話,工作相關,臨時有個緊急問題要解決。十萬火急。

程凜在電話裡講了半天,最後說:“知道了,我等會上後台看。”

掛了電話,一時坐在原地沒動。

麥麥率先直起身子:“你怎麼答應人家不去做呢?”

被貓教育了,程凜連忙稱不是,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掀到貓身上:“我去忙一會兒,你繼續看。”

誰知一坐下來就被纏住了。關起門談事情,結束戰鬥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已經過了平時喊麥麥睡覺的點。

他走到書房門口,想到昨天晚上麥麥還是隻全麥麵包,趴在他懷裡睡的覺。

貓大概夢見自己在跑馬拉鬆,結實蹬了他%e8%83%b8口一腳。

人類淩晨三點驚恐地眨開眼皮,以為幻覺。

今天晚上或許該和麥麥一起睡覺,就像之前那樣。

算了,貓喜歡一起睡就一起睡唄,又不會少一塊肉。

程凜做通自己思想,從書房走出去,客廳沒有人,打開主臥,也沒有。

他察覺到什麼,轉身推開客臥的門。

裡麵燈還亮著。麥麥趴著,正用被子裹著腦袋聚精會神看手機。

程凜走進去,站到床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即便有了承諾,貓還是顧慮可能麵對的拒絕,所以乾脆自己選擇了睡到客臥。就像離家出走回來第一個晚上那樣。

又或許,貓已經不需要和他睡了。

他問:“拿我衣服了?”

“嗯。”麥麥小心翼翼答,“拿了三件,可以嗎?”

程凜深呼吸,說:“可以。”

他還是沒走。

麥麥惴惴然看著他,過了幾秒自認為想明白了,把手機關掉,戀戀不舍遞過去:“記得給手機充電,之前有一次你忘記了。”

“知道了。”程凜收下,說,“這房間好久沒打掃,床上用品也沒換過。你睡著不難受麼?”

麥麥說:“還可以。我可以睡的。”其實進屋打了兩個噴嚏。

程凜狀似不經意地試探詢問:“你要不要睡主臥?和我擠一下。”

麥麥答應了,很快下了床,跟著程凜回到一直睡的房間。

程凜打開床頭燈,又感覺有點彆扭,還不知為何有點緊張——

像麵臨洞房花燭夜,有一分令人無言以對的羞澀。

但還記得自己被關在門口過,麥麥的作風並不符合程凜的想象。

他隻掀開被子,抱著自己的毛毯鑽進去,看著程凜保證:“我不會影響你睡覺的。”

兩人之間涇渭分明。

麥麥很瘦,變成人也的確不怎麼占地方。程凜說睡不下是汙蔑之詞。

程凜也掀開被子坐進去,靠著床背,看已經攤平了、閉上眼睛的麥麥。

麥麥不一會就睡熟了。

被子也有他這樣的普通人類聞不到,但可以讓小貓人安心的氣味嗎?

他摸了摸麥麥的頭發,向後捋貓的劉海露出額頭,心跟著鬆軟。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收回手,隨後自己也睡下了。

第19章 貓和老婆能一樣嗎?!

程凜的生物鐘準時,睜開眼睛發現一晚上過去,兩人的距離陡然近了許多。

咫尺間,麥麥麵向他側躺著,額前的碎發半遮住了眼睛。

小貓人脖子上的紅繩在白皮膚上很顯眼。掛著的平安鎖卻被鬆垮的睡衣領子蓋住了,隻隱隱約約露出金色的一角。

睡得很沉,無憂無慮的樣子。

明明以往貓要是沒醒,他不僅躡手躡腳,還得把被子給人家蓋好。

現在程凜多看了兩秒,掏出手機拍了張照,接著把人搖醒:“很晚了。你不是要去見你的好朋友榮榮麼?”不知為何顯得陰陽怪氣的。

麥麥睡眼惺忪,意識模糊,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人。

他看到程凜的手就撐在旁邊,下意識將臉拱過去,希望程凜摸摸他。

程凜抽回了自己的手,隻撥了撥他的頭發:“太長了,影響視力。什麼時候帶你去理發店。”隨後就起床洗漱了。

麥麥因此清醒了些,想起自己現在不是貓。

他坐起來,一聲不吭拿手弄了弄自己的劉海。

程凜開車,進樓,上電梯,把貓一路護送到貓咖門前。

兩人一同注視著發光的“貓空間·下午茶”店招牌。麥麥率先扭頭:“拜拜,等會見。”一邊還揮了揮手,趕人的意思不能更明顯。

程凜內心歎口氣,他為此今天還沒去上班:“快結束了打我電話,來接你。”

人沒能成功進入貓的社交圈,隻爭取到個接送權。

可能是覺得他帶不出手吧。

送走程凜,麥麥敲門,報手機號,“你好,我有預約,手機號是……”

蔣莉莉不在,開門的是男老板林勉,憑借麥麥出眾的外表,他立刻想起麥疑似借找工作之名丟棄橘貓的前科,對他印象很差。

儘管讓客人進屋了,林勉還是有點嫌棄地問:“你上次說的那隻橘貓呢?你沒丟掉吧?”

麥麥認真回答他:“沒有丟掉,主人養得很好的。”

手消毒、換拖鞋,麥麥走進房間,開始尋找自己差輩的朋友。

路過一眾品種貓,隻見貧民出生、血統普通但關係戶的榮榮正癱在最裡間的貓窩裡看電視。

牆壁另一側還貼著幾隻貓咪的花名,奶牛貓的黑臉下赫然寫的是“煤炭”。

工作日,沒其他客人。榮榮察覺有人進屋,多看了兩眼,離太遠,沒認出來。

小年輕,應該是個不會買貓罐頭的窮光蛋,遂扭回頭繼續癱著。

麥麥喊:“榮大哥。”

都被這麼叫了,榮榮便不能置身事外了。

他一個激靈翻身起來,跑過來聞麥麥,一秒後翹起尾巴,說:“麥小弟!”

麥麥高興道:“是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這孩子,你這、你這。”榮榮打量他,良久,說,“還真挺神氣的,跟電視上的混血兒似的。”

麥麥知道混血兒的意思,否認說:“我是中華田園貓。”

“人混貓麼。”榮榮理所當然道,“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又變成人了?”

話音剛落,林勉從外間走過來,端上套餐中包含的蛋糕和果汁。

他放下盤子,看了眼仰躺在桌上,柔情似水的奶牛貓:“煤炭這麼喜歡你?”

“我演戲呢。”榮榮喵了聲,“煤炭就是我,這是我代號。”

“他平常不會這樣嗎?”麥麥問。他倒是經常對著程凜這樣。

“嗯。”林勉點頭,“不會這麼%e4%ba%b2近人,除非有罐頭。”

“我很尊敬他的。”麥麥說,“我從他身上學到很多。”

林勉不知道一隻勢力的奶牛貓有什麼值得人學習的,放下東西就去了外麵房間。

榮榮重新蹲坐起來,恢複正常:“你這麼認可我,我很感動。今天是來找我聊天的?”

“正要和你說呢。我去協會報道過了。”麥麥坐在小矮桌前,從自己背著的雙肩包裡掏出個文件夾,還有本紅色的會員證,“這是我的會員證,請您過目。”

榮榮坐在桌子上,一邊臨時抱佛腳洗臉,一邊認可道:“不錯。喏,角落那個就是會員編碼。”

麥麥再從那文件夾抽出幾份表格,形式像個人信息表。

榮榮肯定道:“對!就是填這個表,填完就會給你辦戶口和身份證了。”

表格上一些確鑿的信息已經錄入,包括麥麥的性彆,年齡等等。

社會關係一欄,隻有個程凜,與填表人的關係這一格,寫的是飼主。

“榮榮,你今年幾歲?”麥麥問,“為什麼表格上我已經18歲了?程凜之前才替我過1歲生日的。”

“小弟,年齡是一個中年男人的秘密。”王德榮說,“我隻能告訴你,這店裡除了林勉手上那塊建國的機械表,沒比我年紀更大的了。”

“對不起,不該問你的秘密。”麥麥道歉。

“那倒也沒什麼,不必道歉。”榮榮大度道,“身份證寫18歲,因為小貓人的生長周期就是這樣的,和普通貓一樣的,一年左右的成熟期,類似人類的成年。所以寫在身份證上就乾脆是18歲。”

他娓娓道來:“接下來我們就和普通人一樣,一年長一歲。不過小貓人都比較傻,沒有心事,所以很長壽的。”

——比如根據身份證來算,已經53歲的王德榮。

這隻奶牛貓好吃懶做,不思進取,常年位列小貓人聯盟幫困扶貧重點對象名單。

不過因為愛看正能量電視劇,與人類的市儈、社會的黑暗無緣,過得知足常樂,講話倒因此沒什麼濃厚的年齡感。

麥麥說:“那我和程凜差好多歲啊,他都26了。”

“也沒差多少啊。你們都是小年輕,我可是都能當你爹了。”奶牛貓不以為然,“小貓人的生理常識,石科長怎麼都不和你說呢?服務群眾不到位。”

“當時表格上我有些字不認識,就沒有提問。我回家拿手機查的。”麥麥老實地回答。

“原來是吃了沒文化的虧。組織有義務教育的,你去補補課吧。”榮榮說,“表格裡麵其他的,你準備怎麼填?我給你把把關。”

這便是麥麥煩惱的主要地方。

“石景姐說讓我想想自己大名叫什麼,我不能就叫麥麥嗎?”麥麥苦惱道,“她說我可以跟著程凜姓,上他們家的戶口簿。這樣流程比較簡單,否則就得是孤兒。”

“程姓倒是不錯,有個數學家就姓程,叫陳景潤。”榮榮替麥麥展望未來,“但是你的麥字,一般人類取名可不用這個啊。”

“那我該叫什麼呢?”麥麥問。

“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