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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冒金星,有點暈,一隻手胡亂的抓著,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額頭,焦急的問

:姐姐,你額頭沒事吧?

:沒事,沒事,等我開燈。

仲夏一把抓住麥洛洛沒有方向的爪子,按亮了開關。門外輕輕傳來楊宇哲的聲音

:夏,睡了麼?怎麼了?沒事吧?!

楊宇哲自己剛敲完門,就聽見房間裡兩聲大叫,心裡本來不急,也跟著急了起來。

:糖糖,你先躺下,我出去看下。

說著仲夏就把麥洛洛按著躺了下去,急著去開門,但還是用手溫柔的撫著剛才碰撞的地方,明顯的紅了,估計一會就要腫起來了,還好是撞在眼眶上,要是撞到眼睛上,自己可要鬱悶死了。

這下撞得不輕,麥洛洛疼的嘴裡噝噝的吸著氣,又怕仲夏內疚自責,儘量忍著不出聲,催促著

:你快去給他開門吧!

仲夏隻好開了門,自己出去,沒有讓楊宇哲進來。

:怎麼了?

仲夏有點沒好氣,毀了自己的好事不提,害的自己還把麥洛洛給撞了,這讓仲夏無端惱火。

:夏,我,我睡衣……

楊宇哲晚上回到房內,才發現睡衣不在,自己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赤條條的吧,猶豫再三才過來敲門,想著如果敲了之後沒有反應就作罷了,不成想,連叩三下,換來兩聲慘叫。

:就為了睡衣?!!!

仲夏分貝提高,覺得無語,搞不清這個男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就為了件睡衣,這麼晚了來敲門。

:額,我,我這不是習慣穿著睡衣了麼。

楊宇哲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是為了睡衣,二是想跟仲夏說晚安,這會兒被仲夏一吼,也忘了晚安這檔事了。

仲夏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拿起睡衣,走回門口,直接塞到楊宇哲手裡,一言不發。

:額,剛才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仲夏不冷不熱的回了句,楊宇哲嘴半張著,本來還有許多問題想關心下的,但見仲夏冷著臉,知道自己又來錯了,低低的說

:恩,沒事就好,那我回房了,有事叫我,你早點休息。

落寞的轉身,步子有點沉,心跟著往下墜,仲夏看著高大的背影低垂著,知道自己剛才語氣有點急了,哎,涉及到她,自己就會這樣穩不住,多少年了,還是改不掉。

:哲哲,晚安。

仲夏用楊宇哲能聽到的嗓音道晚安,果然,楊宇哲停下步子,回身,臉上帶著笑,揮揮手

:恩,晚安晚安。

一句晚安,讓楊宇哲正在下墜的心開始上飄,身體也顯得挺拔。

愛人之間,就是如此,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是一個密碼,看它對應的是快樂,還是難過,仲夏望著楊宇哲,心裡歎息,哲哲,我這是怎麼了?你會不喜歡現在的我麼?至少我開始有點不喜歡了。

楊宇哲就像一個警鐘,每次出現,都讓仲夏的理智重新搶回主導位置,回到床前,給麥洛洛揉著,輕聲問

:痛不痛?

:沒事的,嗬嗬,你額頭呢?

:我也沒事,睡吧。

兩個人誰也沒有提及剛才,為什麼仲夏會出現在麥洛洛上方,這樣的話題,如果一旦提及,不說開就會一直尷尬,索性不提,兩個人心有靈犀一般緘默了。

這個夜晚,麥洛洛做夢了,嘴裡喃喃的叫著一個名字,仲夏聽的很清晰,麥洛洛叫著,毛毛,我的毛毛,有些壓抑的嗓音從小孩子的嘴裡淩亂的逃出來,重重的砸在仲夏心上,毛毛是誰,能讓她如此惦念,那樣專屬的稱呼,我的!小孩子不再是那個聽任彆人叫著我的糖糖,我的洛洛的人,她開始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的毛毛,隻屬於她的感覺如此美好,卻和自己無緣。

第二天,麥洛洛是被電話叫醒的,仲夏拿著麥洛洛的電話,上麵顯示

:黃靜寶。

其實來電話之前,黃靜寶已經發過信息了,仲夏也看了信息的內容

:小酒窩,她病了,回來吧!

很簡單的三個小短句,仲夏看著那個她,又想起了昨晚麥洛洛嘴裡的毛毛,莫非是同一個人?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個可怕的存在,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白癡,那麼想要獲得愛情的女人,會是什麼呢?仲夏研究著,還是沒叫醒麥洛洛,直到電話聲響起,仲夏沒來得及按下接聽鍵,麥洛洛已經醒來,伸手要自己的電話,仲夏遞了過去。

:喂,三寶。

:恩,嚴重麼?

:好,我知道了,恩。

仲夏仔細觀察著麥洛洛臉上每一個表情,她說喂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說三寶的時候,柔軟的%e5%94%87瓣輕碰,說到恩的時候,眉毛挑了一下,牙齒稍微用力咬著,看的出憂慮,焦急,在自己麵前,這個小孩子掩藏不住任何的情緒,最後的幾句話,她放心不少,看來這個“她”生病了,讓小孩子很掛心,電話裡的人已經安頓過,現在是叫小孩子回去,糖糖,你會回去的,是麼?比我更重要的人讓你放心不下,一直長不大的你,有了想要負責的人,那麼幸福的人會是誰。

:姐姐。

:恩,在呢。

仲夏縱使內心百般憂慮和糾結,但臉上依舊平靜,毫無變化。

:我要買票回去了。

:恩,嗬嗬,好。

仲夏陰雲密布的內心,開始下雨,頃刻間澆透了整顆心,仲夏心痛,在你的麵前,我還是這般不堪,六年也沒能讓我成長,反倒是你,待我越來越冷漠了,是我癡心,還是你薄情了,我的糖糖。

仲夏起身,推門而出,淚水奪眶,從心裡流了出來,麥洛洛在身後喊著

:姐姐,你去哪裡啊?

:我去幫你買票。

仲夏咬著%e5%94%87說出這句話,消失在門口。

麥洛洛暈暈的,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範思琪怎麼會生病,自己不過是晚回去一天,哎,這個女人,就是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回去要好好的說她一頓,對她不負責,就是對我不負責,範思琪,你怎麼能對我不負責呢,笨女人,麥洛洛本就歸心似箭,這回更是待不住了,滿腦子都是生了病的範思琪,全然忘了仲夏。

麥洛洛終究還是思考不了太多的問題,在她眼裡,此刻病人最大,如果現在換做仲夏生病,麥洛洛也會憂心,但仲夏卻已沒有這個信心去安撫自己了。

☆、第十一章

仲夏買好了三張船票,和麥洛洛一起到了舟山,麥洛洛走了,仲夏也沒了心思,楊宇哲也沒過問太多,看著兩人臉色都陰沉,隻當聊天談不攏,這個時候開口,自己肯定是炮灰,想想還是算了。

讓麥洛洛吃驚的是,仲夏也買了去杭州的大巴票子,和自己同行,楊宇哲一樣難以置信,如果他沒記錯,他們的機票是從北京飛往新加坡的,仲夏原本的計劃是普陀之行後,去北京分公司辦些事情再回去,所以當初直接定了返程票,現在坐車去杭州,楊宇哲忍不住張口

:夏,不從北京走了?

:恩。

:北京分公司的事不會耽誤麼?

:沒事。◎思◎兔◎在◎線◎閱◎讀◎

:那機票?

:再說吧。

仲夏不肯再開口,楊宇哲心裡想想,如果不從北京走,又廢了兩張票,雖不說值多少錢,但是這樣無緣無故的浪費掉了,多少有點不解,麥洛洛也想問仲夏為什麼做這樣的決定,但聽了楊宇哲和仲夏的對話,怕是自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心裡也就作罷,麥洛洛怎麼也想不到,時隔六年,仲夏對她,愛的更深,更不舍,隻是此愛非彼愛。

大巴馬上進入黃龍了,麥洛洛收到信息,黃靜寶開車來接她,望了望仲夏,又望了望楊宇哲,想說幾句客套話,卻如鯁在喉,這次旅行在仲夏出現之前本來可以用順利來形容的,現在麥洛洛費儘心思,硬是沒想出合適的詞來表達,自己的出現,也同樣打破了仲夏和楊宇哲的旅行計劃吧,仲夏和自己是舊相識,可以不計較,但楊宇哲怕是對自己沒什麼好感,至少自己對他沒有什麼想法。

下了大巴,仲夏還是一言不發,楊宇哲很貼心的拎著兩個女人的行李,不想繼續再尷尬下去。

:洛洛,要怎麼回家?打車還是?

:有朋友會來接我,嗬嗬。

:啊,那挺好,這天氣挺熱的,有人接方便些。

:恩,是的。

對話又結束了,麥洛洛望著還是一言不發的仲夏,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或者說什麼,至少給個信號啊,這樣沉默到底要乾嘛。

:額,咳咳。

麥洛洛咳咳兩聲,主動牽起仲夏的手,輕輕晃著,依舊讓仲夏那麼心動。

:姐姐,我回去了,你們要去哪裡?

:去你家,你也不同意啊!

麥洛洛牽手的動作讓仲夏心裡多少好受了一點,這是她們見麵後的第一次主動牽手吧,這個小孩子,哎,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叫自己放下你。

:嗬嗬O(∩_∩)O~

麥洛洛聽的出仲夏嗔怒的語調,也揚起笑臉

:有時間去北京,回家裡坐坐吧。

:恩,工作的事,我回新加坡打電話給你,其他地方不用投了,知道麼?

:啊?

:啊什麼!

:額……

:又額,小孩子,乾脆一點。

:好的。

:去吧,我下午去杭州分公司,和他從杭州直接走。

:恩,那我走了。

揮手告彆,麥洛洛看到路旁範思琪的車子,回頭已經看不見仲夏了,仲夏強忍不讓淚水流下來,楊宇哲似乎知道什麼一樣,把仲夏擁進自己的懷裡,輕撫安慰。

麥洛洛到了家門口,一個箭步就衝出車門,沒等黃靜寶跟上來,已經跑上樓了,艾思羽看的那叫一個驚詫,何時見過麥洛洛這個速度,一看就知道是真急了,幸福的兩人兒呢。

到了門口,麥洛洛停下來,喘著氣,用手輕輕擰開門把,緩緩推開,看見了躺在床上,正掛著藥水的範思琪,心裡泛酸,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輕手輕腳走過去,生怕擾了範思琪,範思琪看上去有些憔悴,想是一晚沒能休息好,連%e5%94%87都沒了血色,嘴角乾燥,有點缺水,閉眼休息的範思琪像是恬靜的睡美人,有些冷漠孤傲的眸子被掩蓋之後,儘顯溫柔,麥洛洛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範思琪天生有些桀驁不馴,她的溫柔隻會展現給極特彆的存在,譬如自己,人們很多時候喜歡以貌取人,以貌品人,所以範思琪的氣場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她們哪裡知道,在麥洛洛這裡,範思琪儘顯溫柔,展現最內心的一麵,範思琪照看著麥洛洛的一切,在家裡是麥媽媽照料,在外範思琪儼然是麥媽媽的另一個存在,不同的是範思琪對麥洛洛是愛情,這樣一個細心,可以把彆人照顧的那麼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