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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今天忙麼?

好在麥洛洛先開口了。

:恩,挺忙的,明天開始,到這周末我都會很忙,有客戶要過來,你有事要隨時告訴我,知道麼?

言外之意就是,我忙就不會那麼頻繁的找你,如果你有事,要主動告訴我,不要等著我去問。範思琪一向秉承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信條。

:恩,知道了。

:恩,寶貝洗洗早點睡,手機彆忘了充電,乖。

:恩,毛毛,晚安。

電話掛了,範思琪依依不舍,明天開始忙了,估計晚上不一定有時間打電話給麥洛洛,今天想多聊一會,但眼見著麥洛洛累的不想開口講話,也就作罷,但是卻不肯放下電話,似乎麥洛洛就藏在電話裡,不放下就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電話這頭,麥洛洛撐著身子洗澡,然後倒在床上,電視打開,什麼節目不重要,要的就是一個聲音,否則太寂靜了,迷迷糊糊就要入睡的時候,短信聲突然響了,讓麥洛洛的瞌睡蟲一下子跑光了。

麥洛洛幾乎是帶著萬分的煩躁翻開手機,好不容易醞釀的睡眠就這麼不見了,竟然是柳葉。

:洛洛,想你了,你好麼?

這短信發的沒頭沒尾,讓麥洛洛更加迷糊了。

:我挺好的,你呢?

柳葉沒想到會立刻收到麥洛洛的回複,心裡歡喜,這條短信柳葉猶豫好久才發的,自從知道和麥洛洛不可能,再加之亦舒和漣漪發現她喜歡麥洛洛這件事之後,亦舒也勸柳葉多多慎重,畢竟亦舒和漣漪是旁觀者,更加理性客觀的分析對待,每每柳葉快失去理智的時候會清醒很多,為了讓自己死心,柳葉封鎖了所有可能知道麥洛洛信息的可能性。

人們對於自己不能得到的東西始終都有覬覦的心理,得不到便無法釋懷,其實她們自己不知道,如果真的獲得了,她們不一定會像當初那樣珍惜,追逐太久,已經忘了初衷。

:我也挺好的。

柳葉回複這句時,有點違心,自己好麼?應該是不好,思念一個人無法見到,更無法得到,而自己現在還沒有辦法做到以朋友的身份愛著這個人,心裡那份感情就像暗流,悄無聲息,但卻湍流不息。

:恩,那早點休息,晚安。

麥洛洛主動結束對話,還是不知道柳葉怎麼突然來了句,我想你。柳葉看著那句晚安,心裡難過,怎樣才能忘卻這苦痛,沒有開始就死亡的愛情,哪怕忘卻一時也好。

接下來兩天,範思琪很忙,麥洛洛玩的也算開心,一切正常,直到第三天,麥洛洛去參拜南海觀世音菩薩時,不管是天意還是命中注定,

有句話叫,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次相逢,誰也沒有料到,早一步,或是晚一步,都將成為擦肩而過的行人,但不早不晚,睜開眼睛,你就站在我眼前,不是緣分是什麼呢?既然是上天有意,又怎能放棄。

麥洛洛邊走邊問路,這幾天冤枉路沒少走,雖說有班車,五塊錢一位,可是每次去找班車乘坐的地點也頗費周折,誰知路癡苦啊!麥洛洛走到南海觀音門口時,買了門票,也買了香,檢票進去之後,%e8%84%b1離了太陽的苦曬,裡麵一片陰涼,好不愜意。

麥洛洛燒香拜佛,小轉之後,站在觀音正門前,望著大海,藍天白雲相映,真的可以讓人暫時忘卻世間煩擾,麥洛洛失神駐足,心裡正在感慨萬千,如果自己不能和相愛的人廝守一生,佛家會是一個歸宿麼?世間所有定律大多都是為異性相吸的定律所製,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自己恐怕是要暴屍荒野了,苦笑著心裡突然低迷,轉身,抬眼,然後相遇了,對方先開口了,帶著複雜的情緒,疑問,吃驚,驚喜……

:糖糖?!

:……

麥洛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眼睜睜的看著眼前人,對方看到麥洛洛的表情,用了更加高的分貝喊著

:糖糖!糖糖!

高分貝讓麥洛洛醒了過來,同時窘迫,因為周遭的人不時側目。

:你,是……是你?

麥洛洛遲疑的問著,太多的不確定,稍微抬頭仰視,容貌沒有發生太多變化,隻氣質上更加成熟,帶著風韻,眉角間帶著一絲尖銳,這一切來的太突然,麥洛洛心裡眩暈,幾年了,有幾年了,五年還是六年?眼前這個人突然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大魔頭的解釋是,她去了更好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那時候麥洛洛一直不懂,曾經那麼%e4%ba%b2密,為何走的如此決絕?眼前這個人的表情,分明帶著欣喜,她還記得自己,似乎期望看見自己,人,到底有多矛盾?

:糖糖!是我,仲夏啊!!!

仲夏用手握著麥洛洛的肩膀,然後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著,生怕一眨眼懷裡人會不見了,生怕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夢……夢境如此美好,在南海觀世音菩薩麵前,我和你再次邂逅,我不相信這是偶然,我篤定這是佛祖的牽引,宿世的因緣,我用六年時間離開你,忘記你,可是你奇跡般的在普陀山上出現在我麵前,帶回了我曾經掩埋的所有痕跡,原來我不曾忘記你的一絲一毫,這次我將不會離開,不在違背自己的心意,也不要與佛的心意背道而馳,我選擇接受命運的安排,糖糖,我的糖糖,我是如此的思念你,隻一眼,就解去我過去六年的所有苦痛折磨,這一切都值得,因為用這六年時間,我更加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你被佛祖送到我的麵前,許是我的虔心打動上天,我感謝這一切,仲夏心裡此刻的感覺,就是懷裡的這個人是自己的,毫無疑問。

用力吸著懷裡人的味道,陌生又熟悉,平靜的心裡被激起千層浪,再也不能平息,相比仲夏,麥洛洛還有點蒙蒙的,被摟的太緊,呼吸有點困難,但卻不抵觸,這個懷抱太久違,讓人如此懷念,彷佛仲夏不曾離開。

被仲夏抱在懷裡,麥洛洛眩暈,思想停滯,但似乎又有千言萬語正在潮水一般湧向心裡的某個地方,她想問,當初你為何不辭而彆?這麼久你去了哪裡?你現在過得好麼?結婚了麼?……可是這些問題似乎糾纏在一起,不知該從何問起,直到聽見仲夏在耳邊的輕語,夢魘一般,從一個遙遠的過度飄來,但卻那樣真切,溫柔,那樣的不舍。

:糖糖,我的糖糖,我是如此的想念你。

麥洛洛和仲夏對視著,沒有從對方的眼眸裡看到自己的臉,仲夏哭了,嘴角卻是向上翹著,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臉,也模糊了仲夏眼睛裡的自己,那些淚水是開心的眼淚麼?不可能的,如果是開心,仲夏當初怎麼會選擇離開,但是仲夏嘴角的笑意那樣刺眼,惹人注目,麥洛洛抬起手,想去擦掉仲夏眼角的淚水,就像以前仲夏待自己那般,這不是苦情的電視劇,但是卻發生了相似的劇情,麥洛洛的手剛抬到一半,就被一隻手拉住了,確切的說是被強硬的攥住了,很有力的向旁邊拉扯著,伴隨一聲

:住手!你在做什麼?

聲音裡能聽出一絲隱隱的憤怒,突然的發聲讓兩個人同時醒過來了,麥洛洛沒有掙%e8%84%b1,因為知道憑借自己的力氣掙%e8%84%b1不開,所以轉頭,緩聲的說

:請你放手。

:楊宇哲!你放手!快點!!!

仲夏顯然比麥洛洛著急多了,眼角帶著殘餘的淚,但說話嗓音沒有哭腔,仲夏說著同時去拉男子的手,麥洛洛轉頭,男子似乎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拉著的是一個柔弱女子,楊宇哲有些近視,但出行一般不戴眼鏡,所以從麥洛洛背影看來,是一個清瘦的短發,穿著休閒的衣服,楊宇哲以為是個男孩子,和仲夏發生了口角,仲夏受了委屈,旅遊勝地總是會有些當地的小混混,所以他保護心切,直接跑過來拉住,現在看清了,慌忙間鬆了手,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分,剛才的確有點用力,還是對一個女孩子,所以連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發生了一點誤會。

麥洛洛抬頭看看楊宇哲,身形比自己未來的姐夫清瘦些,但個頭很高,長的斯斯文文,麥洛洛心裡感歎,再斯文的男人,力氣也是要比女人大很多,這個人想必是仲夏的男朋友,心裡有點不舒服的味道,哦哦哦,仲夏有了男朋友,六年了,沒有才是奇怪,想想又覺得,也許已經是丈夫了吧。

無奈的笑笑,揉著剛才被抓的有些痛的手腕揉著

:沒關係,我……

:什麼沒關係?!手腕都被捏紅了,楊宇哲,你到底怎麼回事?

仲夏眼看著麥洛洛剛才還白嫩的手腕被楊宇哲拉扯成了紅色,心疼的不得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拉起麥洛洛的手腕,自己兩手分開,拇指慢慢的按摩剛才的紅色,楊宇哲有點發懵,自己剛才的行為真的有那麼十惡不赦麼?多久沒聽到仲夏喊自己的全名了,眼前的女孩子到底是誰?讓她如此在乎?

被四隻眼睛行注目禮,麥洛洛有點不自然,往後退了退,掙%e8%84%b1了仲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仲……仲夏,我沒事了。

麥洛洛不知道怎麼稱呼仲夏才合適,踟躕的叫了仲夏的名字。

:你,你叫我什麼?

仲夏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這個小孩子見了自己的第一個稱呼,竟然是自己的名字,讓自己如此的不習慣,如此的陌生,一聲仲夏把自己和眼前的人拉的無限遙遠,心裡突然絞痛,剛才留下的幸福淚水此刻夾雜著一絲苦澀,但仲夏知道自己沒有權利說任何不滿的字眼,因為當初是自己選擇離開。

☆、第五章

楊宇哲站在旁邊,看著仲夏剛有點風乾的淚水重新湧出,心裡焦急,但卻不敢貿然開口,怕再次惹到仲夏,右手握成拳狀,大拇指不停地搓著食指第一關節的側麵,耐心等待,但卻焦躁著。

麥洛洛不知該如何回應,沉默了,仲夏看著眼前這個人,明明曾經那麼%e4%ba%b2密過,此刻卻這般生疏,感歎著,原來你不曾改變,你還是習慣於沉默,我讀得懂你此刻心裡的混亂,我們不急,我們慢慢來,我用我的一輩子來讓你重新熟悉我,仲夏這樣想著,心裡正在勾勒出一幅幅的畫麵,當楊宇哲過來牽起她的手時,畫麵卻一幅幅的破碎了,自己沒有躲避,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仲夏,你瘋了麼?你還有一年就要結婚了,而你的未婚夫正在牽著你的手,你卻想著把自己的一輩子交給眼前那個迷茫的小孩子身上,那個你曾經試著逃離,但卻最終沒有逃%e8%84%b1的人,我一定是瘋了。

:夏,你怎麼了?沒事吧?

聽到楊宇哲的聲音,仲夏意識到什麼一樣,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沒事,哲哲,你要是累了,先回去等我,我……我和我的朋友說會話兒,行麼?

麥洛洛真切的聽到了,那兩個字是朋友,自己是仲夏的朋友,一直不知如何定義的關係,原來朋友二字就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