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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淡淡酒香,此刻隻能聽到他的心跳劇烈如敲鼓一般的密集襲來。

甚至來不及反抗,隻聽他低沉迷人的嗓音響起:“對不起。”

仿佛蠱惑著她的心,竟忘了推開他,那句小聲呢喃,那說不出的脆弱與迷茫讓周辰止不住的心疼。

直到身後響起幾聲肆意口哨聲,周辰才略驚慌著推開身邊的人,條件反射般轉頭看向顧辛。

他在笑,本就妖媚的眼角此刻如開的正豔的藍色妖姬,好看的%e5%94%87線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魅惑誘人,卻也散發著不可忽視的危險氣息,如那美麗迷人的罌粟花,一經沾染,永不能罷手。

而周辰甘願沉入其中。

直到被祁堯拉著出了這裡坐在車上,周辰仍是恍惚著,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個幻想,卻又那麼清晰的存在著。

“周辰。”

喚了三遍旁邊的人,終於將頭轉了過來。

“嗯?”

“我的生日宴會都被你搞砸了。”

沒有了以往的嬉笑撒嬌,眼眸中仿若鍍上一層隔膜,長而卷的睫毛刷下一片濃密陰影。

此刻從周辰的角度看去,隻能瞧著他好看的薄%e5%94%87緊抿著,修長的手抓放在方向盤上,甚至能清晰瞧見青色脈搏,一股類似哀傷氣息不斷蔓延著。

“對不起,祁堯。”

良久的靜默,仿若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又好似隻有短短幾分鐘。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人。”說著發出肆意的大笑,好似岔不過氣般猛咳起來,以手撫%e8%83%b8好久才緩和過來。

那仿若發泄般的怒吼,在這靜謐狹窄的空間聽來分外清晰,強大的壓力氣場讓周辰霎時有絲慌亂。

祁堯從未如此嚴詞厲色,以至於周辰以為他一直都是從不會生氣,永遠掛著一抹戲謔淺笑,怎麼忘了,第一次見他那冷漠眼眸,從來都是涼薄之人。

再無人語,那巨大壓力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許久。

“周辰。”

“嗯?”

“你剛才被我嚇著了?”

“嗯。”微微點頭。

一抬頭便見便見祁堯那璀璨眼眸光彩耀人,神色專注的瞧著她,讓周辰心裡一顫。

“噗。”旁邊的人突然發出一聲嗤笑,手點了點她的腦袋,周辰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霎時,那迫人氣息遠去,仿若又回到了從前。

“第一次看我生氣,是不是特嚇人啊?”

帶著漫笑的眼角湊到周辰眼前,兩人的鼻翼甚至都快挨到一起。

周辰有些呆呆的,情緒轉變太快,以至於她大腦還轉不過來,這家夥原來就是想看看自己表情嗎?

有些無語的對他翻著白眼,而祁堯卻似乎很是得意,看著她嗔目結%e8%88%8c的表情,“其實今晚我就請了你一個。”

“啊!”

“我的禮物呢?”

周辰這才察覺禮物早已不知道丟在了何處,麵帶汗顏,期期艾艾。

“那個……那啥……”

後者挑了挑好看的眉頭,%e5%94%87角一撇,“嗯哼?”

搓著手指:“我把禮物弄丟了。”

腦門一疼。

“你怎麼這麼沒用,禮物都能被你弄丟了。”眼帶鄙夷的瞧著她,接著說道:“不管,我要你陪我過生日。禮物後麵補上。”

周辰靈光一閃,叫道:“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吧。”

車子開了大約一個小時,在目的地停了下來。

下了車,祁堯站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指著街說道:“你說的就是這?”

其實周辰帶他來的就是一個大排檔,置身其中,吵鬨的叫賣聲,吆喝聲,略嗆人的油煙味混合著食物發出的香味以及摩肩接踵的汗味。

這一切在周辰看來都是%e4%ba%b2切而又自然,不覺揚起笑臉。

顯然祁堯是不這麼認為的,他本就挺拔,而今穿著正式灰色西裝,在人群中一眼便可看出其身上散發著的尊貴與自信。卻與這是如此格格不入。

事實上,這是祁堯人生第一次來這裡,他對吃本就挑剔,家裡為了他更是請了專門廚師,平日吃飯也隻到天上人間去,倒也能滿足他那挑剔到要命的嘴。

仿佛為了證明這是真的一般,求證道:“真的是這裡?”

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最終還是認命的跟上去。

兩人走到一個攤位坐好,周辰頗熟絡的跟老板說著話,都是問些家常話。

隨意的點了許多,祁堯都沒打算吃,隻說隨便,周辰便按照自己喜好來點。

菜很快上來了:芝麻蝦球、蚵仔煎、火鞭子牛肉、鱔魚%e9%b8%a1蛋卷等,大部分都是一些口味偏重的。

祁堯頗無聊的看著周辰吃的嘴%e5%94%87泛紅,鼻翼冒出一層薄汗,吃的酣暢淋漓,好不暢快。

撇著嘴,不滿的喝著:“真那麼好吃?”

周辰無暇顧及他,喝了大口果汁,辣的隻顧吸氣。

被忽視的某人還是不滿,看著她吃的那麼暢快,不自覺也夾了一塊,咀嚼著,一股麻辣很快席卷整個口腔,喝了大口水仍是不能緩和那辣到麻木的%e8%88%8c尖。

“好吃吧?”看他吃了,終於俽起眼臉頗得意的問道。

讚同的點點頭:“是不錯。”就是我不能吃辣。

祁堯有過敏性哮喘,是不能吃辣椒的。可在這以後的許多年他都隻能吃著辣緩解內心疼痛,欲罷不能。

這後的一周時間裡,周辰再未看見祁堯,偶爾的電話聯係也似能從這細微呼吸間聽出他虛弱的聲音。

☆、chapter 11

周辰最近很忙,馬上大四準備實習了,導師要求每個人交十張設計圖。周辰隻得每天往返於圖書館與寢室之間,轉的跟螺旋一般快,卻也隻做了五張。

不禁有些感歎:神啊!賜我一天48小時吧。

連日來的高溫暴曬,S城仿若籠罩在了蒸騰的火爐之中,悶熱壓迫的人透不過氣。

而今天卻難得刮著微風,吹拂著連日以來的燥熱不堪。

周辰背著畫夾打算去野外畫圖,順便找點靈感。▃思▃兔▃網▃

駱林山位於隨陽區,周辰曾去過幾次,風景秀麗,從上俯瞰,能將大半個S市收入眼簾,雄偉壯闊。

卻不對外開放,周辰也隻有在顧宅時曾去過幾次。

四周被一米多高的雪刷白色圍牆環繞著,站在外麵甚至能窺見其內景色。

環顧一下四周,悄寂無人,此處本就人煙稀渺。看了下手機現在已經九點過了,有人應該也去上班了吧。

將隨身東西全拋了進去,人輕盈一躍便已蹲在裡圍,周辰從小翻牆爬樹,這圍牆對於周辰來說隻能算是小菜一碟。

拍了拍手上沾染的些微塵土,周辰今日一身白色體恤,淺藍色牛仔短褲,一雙藍色運動鞋,及腰長直發被利落的紮了起來,露出光潔額頭。此刻%e5%94%87角上揚,臉頰兩個淺淺梨渦顯露出來。

躺在綠意盎然的草坪之上,感受著風拂曉過耳邊的低%e5%90%9f,好似情人甜蜜耳語般。

撐起畫夾,調好色盤,拿起畫筆卻又不知該從何畫起。

不遠處有幾個七八歲小孩正玩耍著,陣陣嬉笑聲傳來。年少的時光總是快樂的毫無顧忌,而不似長大所要思考麵臨著諸多抉擇難題,我們茫然無措,我們躊躇不決。

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美好寧靜悠遠,懵然間不禁想到了顧辛,那晚好似周辰這些年來無數次的夢境一般,醒來了無痕跡。可是要怎麼才能忘懷,那般清晰的感覺,真真切切。

想來不禁眼眶酸澀,他都不記得了,不記得周辰,不記得所有一切。

感覺眼底似乎有化不去的霧水遮擋著眼臉,用手抹了一下,那裡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卻怎麼也擦不乾淨,最後隻得徒勞放棄,仍那淚水肆意橫流,仿若要流儘那所有的委屈。

許久,眼眶已經乾澀不已,用手揉了揉略紅腫的眼角,微微一笑:顧辛,以後你要娶的人是我,彆再跟人姑娘浪費時間了。

這麼多年,我不曾提起過一次關於你,我怕,那思念蔓延不是我的心所能控製的,那刻骨噬心的疼痛時刻侵蝕著我本就不堪一擊的脆弱心牆,那是午夜夢回一次次從你的身影中醒來卻遍尋不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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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間都已正午了,饑腸轆轆。

收拾好東西原路返回,準備再次翻牆而過。

畫板背在了背上,身姿矯捷,越牆而過,猶如一隻機敏的貓。

卻……

腳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隻聽“砰”一聲悶響,周辰趴在地上,頗有些狼狽,嘴裡好似撲入了灰塵,難受的咳嗽起來。

此刻的她完全沒注意到距她不到三米地方正有一年輕男子注視著這邊。

周辰一抬頭便看到了他,細長桃花眼,精致五官。一身純手工意大利定製黑色西裝勾勒出他修長挺拔身姿。

眼角似含著一抹邪魅笑意,高深莫測的打量著她。

周辰猛然站了起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一股錐心的疼痛自腳踝襲來,頓覺一陣疼痛,清秀的小臉此刻都快皺到了一起,眉頭擰的好似搓亂的麻繩。

終於感覺沒那清晰的疼痛感,挪動一下步子,還好,沒瘸。

再抬頭,那裡哪還有人,隻能聽見風聲拂動的聲音。

心底霎時湧起一股酸澀,不覺有些喪氣,忍不住拍了兩下臉頰:彆哭,有什麼好哭的,怎麼這麼沒出息。

即使嘴邊一遍遍的說著彆哭,可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以前的顧辛不會這樣的?他不會舍得她受傷,更不會丟下她的,可是……現在他都不認識自己了,現在他們就是陌生人罷了,是啊!隻是陌生人而已,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關心一個陌生人呢?直到此刻,周辰才似真正體會到了顧辛以前是將自己照顧的太好了嗎如今僅僅麵對他一個仿佛看陌生人的眼神就受不了了嗎?

不知道在地上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