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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煩管家將這個交給公爵大人,他自會知道。"泰倫斯將手上的一封信交給莫爾,那是公爵大人之前寫的請辭信。

"好的,那麼請閣下稍等。"吩咐女仆為客人上茶點,莫爾不慌不忙地上樓。

"咚咚",莫爾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公爵大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還多了一點悠閒愜意。

"老爺,大皇子來了,正在客廳等著。"將那封信放在公爵的書桌上,莫爾的臉上帶著些笑意。

"虧他能瞞住女王找到這裡來,是二皇子幫忙了吧。"加斯特公爵拿起那封信翻來覆去看了看,發現就是他寫的那封,原封不動。

"女王陛下哪是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的人。"莫爾的言外之意,就是鄧尼斯一定是幫了忙了。

"她可是先帝費儘心思選出來的妻子,為的就是能在先帝死後支撐住整個帝國。先帝怎麼可能會看走眼?"說起先帝,公爵大人的語氣中充滿緬懷、崇敬和驕傲。

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裡,還刻印著他們契約的印紋,因為做了特殊處理,所以即使先帝死亡,契約仍在。

"老爺,要見嗎?"

"不見。"無非就是想勸他回去給他撐腰的。

他們,也到了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年紀了,與其放在溫室中培養,不如讓他們自己在風雨中蛻變。

"是,老爺。"

得到命令的莫爾重新回到客廳,委婉卻堅定地表達了公爵的想法,在泰倫斯表明還會再來之後,恭敬地將人送出去,關門的瞬間,仰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笑了笑。

92第92章

清晨,天還蒙蒙亮,梅蘭小鎮的一天還沒有開始,居民們都還在沉睡,小鎮中寧靜而祥和。

某條胡同的儘頭,一個男人靜靜地站在那個儘頭,麵向著一扇門,身上的衣服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晨露沾潮。

昨天吃了閉門羹之後,泰倫斯徹夜未眠,他一直在思考,思考著過去,也思考著未來。

他其實對於父王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從他記事開始,父王就不常呆在皇宮裡,有的時候是帶著加斯特公爵征戰外族,有的時候是帶著阿德利諾公爵微服私訪,而皇宮內的日常政務,就由加斯特公爵和阿德利諾公爵交替負責,他唯一記得的是母後抱著他,笑得十分幸福,說父王是一個偉大的帝王,因此帝國擁有兩位忠誠而完美的公爵,這是帝國之福。

而那個時候,帝國的發展確實是蒸蒸日上的。想在回想起來,他依然記得小時候那種對父王憧憬的心情,他也像許多敬慕父%e4%ba%b2的孩子一樣,立誌成為父%e4%ba%b2那樣的人。

可是那樣的父王突然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留下了幾個女人和他們四個孩子。翻開記憶,泰倫斯還記得最初的時候,被嬌寵慣了的女人們慌作一團,四個孩子也是茫然無助,那個時候幫助撐起整個帝國的,不就是加斯特公爵和阿德利諾公爵嗎?

重整帝國軍政兩界、鎮壓國內的反抗、提防外敵,除了這些政務,兩位公爵還要肩負起教導他們四個皇室子女的責任,那個時候的加斯特公爵就像是現在的蘭伯特一樣,氣質冷硬,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屬於軍人的鐵血煞氣,所以小時候,他們四個都特彆怕上加斯特公爵的魔法課。

啟蒙之後,兩位公爵就再也沒教過他們的,反而是為他們找了許多老師,無論什麼,都教給他們一點,然後挑著他們喜歡的、有才能的著重教導。

然後,就這樣,時間流逝,兩位公爵也逐漸退出了他們的視線,然後,帝國的公爵變成了三位。

但是不論情況怎麼變,帝國的發展一直都很穩定,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然而這份穩定,卻因為他們的私欲被打破,從帝都一路來到梅蘭小鎮,懈怠的士兵,淩亂的城市,泰倫斯真切地體會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帝國帶來的影響。他也真切地感受到,政治,並非他想象中的那樣,隻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下達一個命令,一切就會順利進行,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例如官員們的執行力,例如人民的承受度,總之,他把一切想得太容易了,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女王陛下的煽動,但是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會被煽動,確實是他自己的錯。

思考完了過去,泰倫斯又開始思考未來。他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是平淡還是榮耀?他是為了什麼要站上那個位置,是守護還是責任?他想要帝國變成什麼樣子,是強大還是軟弱?

泰倫斯一直在思考,直到眼前的大門被人從裡麵拉開,現在,是公爵府彆院男仆外出采購的時間。

"啊,閣下您好。"

意外地看到門外站了一個人,男仆被嚇了一跳。小院裡住的畢竟是加斯特公爵,所以靜悄悄地立在門前的泰倫斯很難不被人當成是可疑人物。

"你好。"泰倫斯回神,衝男仆微微點頭。

"請問,您找誰?"男仆跨過門檻,反手將門關上。

"我……沒什麼,你去忙吧。"泰倫斯的話微微一頓,然後就轉了。

"……"男仆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泰倫斯,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又回到小院裡麵去了。

"莫爾管家。"折返的男仆直接找到了剛起床的莫爾管家。

"什麼事?"這是府裡負責采購的男仆,莫爾記得十分清楚。

"門外站了個人,我問他找誰,他卻沒說,您看……?"

"是個貴族?"莫爾先是一愣,不過立刻就想到了可能會來的人。

"是的,看起來是個貴族。"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於是男仆再次出發去采購。

莫爾想了想,登上小樓的四樓,透過走廊的窗戶向大門外看去,果然,門外站著的是昨天才來過的泰倫斯。

莫爾多少有些無奈。

自家公爵既然已經作出了決定,那必然是經過深吸熟慮,覺得是時機應該這樣做的,無論是對於自己來說,還是對於帝國來說,或許不是最佳的解決辦法,但絕對是最理想的方法。

而且,公爵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眼看著手上的權利就要移交給兩位少爺了,公爵除了考慮帝國和自己,也要為兩位少爺的未來考慮,所以這一次,公爵怕是不會妥協了。

不過,這些都是莫爾自己的想法,該稟報給公爵的,還是要稟報的。於是,莫爾下樓,來到後花園,在那裡找到了晨練的公爵。

"老爺,大皇子又來了,不過在門外站著呢,見了男仆,也沒讓人進來通報。"

"又來了?"加斯特公爵一邊拉筋抻骨,一邊略帶詫異地看著莫爾。

大皇子雖然總是笑眯眯的,好像萬事好商量的樣子,可實際上自尊心也是相當強的,畢竟是那人的兒子,要是連這點心氣都沒有,那還真是不配了。這麼強的自尊心,昨天才讓他吃了閉門羹,今天就又來了?而且站在門外是要乾什麼?抗議示威嗎?

權利啊……公爵歎息一聲。

"讓他在那站著吧,累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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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於是,莫爾管家又去忙自己的了。

作為公爵府裡唯一的管家,莫爾可是忙得很呢。不知道兩位少爺怎麼樣了,之前來信說是又要去收拾凶獸了。你說說,帝國裡那麼多的人,怎麼還收拾不了一個凶獸呢?就非要他們家兩個少爺去嗎?他們家的少爺們也長大了啊,都能去收拾上古的凶獸了,作為加斯特家的管家,他自豪啊!

晨練結束,加斯特公爵在上樓的時候,瞄見了還站在門外的泰倫斯,歎一口氣,去了書房。

另一邊,修等人駐紮龍族也已經有四天了,可除了第一天見了犼一麵,之後的三天,那長翅膀的馬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龍族的地盤,用簡練的語言來形容一下,那就是被人扒光了植物的光禿禿的幾座山頭,據巴克說,這裡本來是連綿的山脈,不過龍族雖然群居,但對自己的地盤獨占意識很強,所以幾尾巴砸下去,就將山脈變成了一座座獨立的、相互隔開的小山峰了,在山上鑿個山洞,這就是家了。

用巴克的話來說,這叫不拘小節,用修的話來說,這叫智力低下。

"風狸,還察覺不到犼的氣息嗎?"三天來一直沒有行動,並不是修不想主動出擊,而是連風狸都察覺不到犼的氣息了,他們若想主動,就隻能進行地毯式搜索,而這,並不是個明智的做法。

"察覺不到。"風狸懶洋洋地掛在蘭伯特的肩膀上,愜意地搖晃著毛茸茸的尾巴。

"會不會是被人殺掉了?這三天,似乎是有隱世的老家夥出現了。"基恩微微皺眉。

這四天,修除了最開始的那天生氣揍了他一拳,之後一直表現得十分正常,若不是那麼多人都%e4%ba%b2眼見到、%e4%ba%b2耳聽到了,若不是臉上的淤青還沒消,基恩甚至要懷疑那天自己是在做夢了。

"哈?你說到處亂竄的那幾隻老鼠?不可能不可能,老三怎麼可能被那種家夥收拾掉,我倒是很詫異他們竟然沒有被老三吃掉。"風狸懶洋洋地說道。

"長了副老鼠的樣子,還說彆人是老鼠呢。"埃默裡看了看貂型的風狸,嘲笑道。

"說誰是老鼠?你說誰是老鼠呢?!"風狸一聽這茬就發飆,閃電般從蘭伯特的肩膀上躥了出去,幾個跳躍,跳到埃默裡的頭上就是一通蹂躪。

"誒?喂!疼疼疼!喂!下來!喂!你這黑耗子夠了啊!快給我下來!"

於是,三天來頻繁發生的人·獣大戰再次開始。

修搖頭失笑,起身走出洞%e7%a9%b4。

蘭伯特看了看修的背影,然後起身跟了出去。

"修,怎麼了?"出了山洞剛一拐,蘭伯特的手就搭在了修的腰上。

這三天,修的狀態有點怪怪的。

"還記得剛進入薔薇森林的時候,我說過我有種異樣的感覺嗎?"修偏頭,眉頭微蹙。

"怎麼?又有感覺了?"蘭伯特皺眉,一臉擔心。

"嗯。"修點頭,可是點頭之後,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恢複正常,"我原以為上一次是因為風狸。"還是說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