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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的風元素。

"修……唔……你醒了?"

蘭伯特儘力想要扯開笑容,可還是有些太困難了,背後在被石塊接連撞擊之後,又被殘留的勁風猛衝了一下,此時,蘭伯特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擰了一樣,那種奇異的扭曲感連疼痛都模糊掉了。

"血……"修眨眨眼,伸手,擦掉蘭伯特嘴角溢出的鮮血,瞬間的迷茫過後,滿目冰寒,那雙湖藍色雙眼中首度出現的暴虐驚得蘭伯特連那種扭曲感都忘記了。

感受到了修的氣息,凶獸停止了攻擊,雷豹齜牙咧嘴地戒備著。剛蘇醒的人,不可能恢複到全盛狀態,這是它最後的機會。

修緩緩起身,動作的全程都沒有碰到蘭伯特一分一毫,直到完全坐起來之後,修捧起蘭伯特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e5%90%bb。

"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好。"修的表情冷凝,但是動作卻十分輕柔。

"嗯。"蘭伯特先是一愣,額頭上溫熱的觸?感很奇妙,帶著莫名的喜悅流入他的心房。

修扶著蘭伯特靠在一旁的樹乾坐好,然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乖,喝下去。"修用力擠壓傷口,擠出大大的一滴血。

"修?!"蘭伯特不解。

"喝下去,聽話。"

"吼!"身後的凶獸想要偷襲,吼一聲發動風係魔法。

修的表情依然冰寒,沒有一絲的波動,沒有說話,藍色的空氣盾浮現而出,同一時間,數十片樹葉化作利刃,襲向凶獸。

狂風撞擊在藍色的屏障上,沒有激起一絲漣漪,但那數十片樹葉卻是在雷豹的身體上留下了傷痕,儘管凶獸躲閃了,可依然沒能全數躲過。

蘭伯特渾身一抖。修生氣了。有了這個認知之後,蘭伯特什麼疑惑都沒了,乖乖地喝下了修的血。

"以吾之名為契,以吾之血為引,引眾神之憐憫,治愈。"修將手放在蘭伯特的%e8%83%b8口,開口%e5%90%9f誦著咒語,然後一道白光出現在修的掌心,沒入蘭伯特的身體,"不要動,一會兒就好。"

修起身,轉身,環顧四周,是躺了一地七扭八歪的傷兵殘將。修的眼神晃了晃,然後看向凶獸。

"同行三十九個人,死了八個,今天全體重傷,至於有沒有死的……還需要我清點一下嗎?"

他們可以逃跑,或者可以殺了他,因為凶獸的目標隻是他而已,但是如今,他們卻傷成這樣。修不會沒良心地以為他們隻是想挑戰一下自我,雖然修也不否認這種想法給了他們衝動,但將這股衝動化成行動的,一定是"保護修"這個借口。

真心或者假意都不重要,他們這麼做了,修就會回報。

雖然在埃默裡他們看來,這次保護修也可以算得上是還了修的人情了,可是在修看來,交給他們的那點知識,還不足以讓他們冒著生命的危險來償還人情,這是不等值的行為。

"呿!他們弱成那樣,死了活該!"凶獸獸的直覺已經向它發出了最高級彆的警報,可是身為智慧生物的尊嚴卻讓它無法做出臨陣%e8%84%b1逃的行為。

"以大欺小、以強淩弱,很有趣?隻有這樣,你才能找到存在感嗎?"修挑%e5%94%87,諷刺地笑笑。

"你說什麼?"凶獸怒吼,修%e5%94%87角明晃晃的笑容刺傷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怎麼?被封印了這麼多年,智商降低了?要退化成沒腦子的魔獸了嗎?"

"吼!"話不多說,被激怒了的魔獸吼叫一聲就向修撲了過去,沒有使用風係魔法,它打算在修漂亮的臉上撓上一爪子。

"不自量力!"

"啪"的一聲,灰白色的長鞭狠狠地抽在雷豹的身上,抽出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你說你本是風,那我今天就用風教訓教訓你這沒人管教的低智商魔獸!"手中風凝成的長鞭又加粗了一圈,旋轉著,看起來十分暴力。

看見鞭子,凶獸下意識地抖了抖,瞄了修一眼,弓起身子,戒備地緊盯著那個鞭子。

野獸對於馴獸師手上的鞭子都有一種出於本能的懼怕和畏縮,尤其是吃過苦頭的。剛巧,修眼前的這隻凶獸在被封印之前,就是總被人抽打的那隻。

"嗬,小子,彆太狂妄,你還差得遠了!"他不是那個人他不是那個人他不是那個人他不是那個人……凶獸在心中不停默念著,才能讓自己保持住狂傲的姿態。

差得遠?修挑眉。這是跟誰比較呢?麵色不變,修的腦中卻是以每秒數十個想法高速運轉著。

"嗬,那你就好好體會體會,我差得到底有多遠!"收起手上的風鞭,修就著剛剛咬破的手指又咬了一口,"以吾之血液為媒介,以吾之真名為鑰匙,開啟波瑞阿斯神殿之門。風使降臨!"

話音落,修的手肘、手掌、雙腳、膝部均出現小股小股的旋風。

"不、不可能的!"凶獸用一張豹子臉擺出震驚的表情,難以置信地看著修。

"哼!"不去問是什麼不可能,修直接向凶獸衝了過去。

一人一獸兩道迅速糾纏在了一起,所過之處狂風肆虐,連五人合抱的大樹都能被他們激起的狂風吹倒。

"喂,伊斯納,能看清楚嗎?"梵妮費勁地轉身,趴在地上,抬頭看向修那邊。

"……看不見。"伊斯納也轉身趴著,盯著那邊看了半天,嘴角抽了抽。

一人一獸已經沒了蹤影,他能看見的,隻有不停旋轉的龍卷風,一會兒飄向東,一會兒飄向西。

"唉……好無聊啊……"梵妮哀怨地歎一口氣。

"……"伊斯納嘴角抽了抽。渾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是傷口,她竟然還有心情感歎無聊?就快不無聊了,死了還能感覺到無聊嗎?

"放心好了。"梵妮笑了笑,"還有奧迪斯和蘭伯特在呢。"

果然,梵妮的話說完沒多久,內傷外傷痊愈的蘭伯特和奧迪斯就開始收拾戰場,幫眾人治療。

凶獸那邊有修出馬,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但是這些人身上的重傷,再不處理可就要出問題了,而且還是生或者死的問題。

等奧迪斯和蘭伯特這邊處理了三分之一的傷員之後,修和那隻凶獸也分開了。

修一身黑衣,那樣的狂風當中,連發絲都沒亂。

而修的對麵,那隻雷獸已經被抽打得鮮血淋淋,身上一塊好地方都沒有了,血流成河說的就是它現在的狀況。

"你可想好了。"凶獸還沒有下一步動作,修就開口了,"這具身體雖然不是你的,但是身體的損耗還是會牽連著損傷到靈魂吧,尤其,你的靈魂本就不屬於這個身體,現在,靈魂應該是最虛弱的狀態了吧?現在的你要是進來了,"修指了指自己的身體,"我可就不保證是你吃了我,還是我吃了你了。"

"修,不能亂吃東西。"已經痊愈的梵妮盤%e8%85%bf坐在地上,笑嗬嗬地看著距離還算挺近的一人一獸。

"……"坐在梵妮旁邊的伊斯納默默彆開臉。

他怎麼就認識了這個%e8%84%b1線的女人?唉……

"不能吃?"修倒也配合,聽了梵妮的話之後,做出困擾的樣子,"那就殺掉好了,毀滅靈魂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修邪魅一笑,那笑容美豔得讓那凶獸不禁連靈魂都在顫唞了,雖然說它現在隻剩下靈魂了。

"不……不不不,那個……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凶獸用一張豹子臉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然後懊惱地一步步後退。

嚶嚶嚶……它錯了,它真的錯了,它不應該以為那個人不在了它就可以跑出來得瑟了,它不該小看眼前這個言靈師的,它應該十分清楚地明白言靈師的強大的……嚶嚶嚶……它還不想死啊!怪不得那個人和其它幾隻都說它衝動沒腦子,現在被抽打成這樣,它真的知道錯了!這小子真的會殺了它的!誰來救救它啊啊!!!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有話好說?"修又凝結出風鞭,淩空一甩。

就算是風凝成的,它也能抽出響來。

雷豹一抖,縮成一團,可憐兮兮地向上瞄著修的臉。

"我贏了,你輸了,跟一個手下敗將,還是隻智商低下的獸,我有什麼好說的?跟你說話都是侮辱我智商。"

修冷笑一聲,手上的風鞭甩來甩去,每一鞭都落在雷豹的四周,差一點點要抽打在身上的那種,抽打得雷豹這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嚶嚶嚶……不帶這麼嚇唬獸的……

雷豹又縮了縮,眼珠子一轉,一抹靈魂從雷豹的身體中抽出。

修瞄了一眼那黑漆漆扭曲的靈魂,完全看不出本體是什麼。

"哎呀,前幾天才用地獄的毀滅之火燒沒了一群魔獸,毀的連渣都沒剩,不知道地獄的其他幾種火焰還有什麼效果,你說,我是不是可以試試?"修抬眼,正對上凶獸靈魂上的那對小眼睛。

本要逃跑的靈魂一抖,懸浮在半空中不敢動,有些詫異地看著修。

"怎麼?你不給點建議嗎?"修涼颼颼地看著半空中飄蕩的靈魂。

嚶嚶嚶……黑漆漆的靈魂慢慢下落,又落回雷豹的身體裡。

"真乖。"修滿意地笑了笑,走過去,將自己的血滴在雷豹的傷口裡,"這滴血是乾什麼用的,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不用……"為了監視它的,它知道,言靈師的血都是特殊而萬能的,它非常地清楚。

"傷口自己治療吧,彆告訴我你做不到。"

"做得到……"嚶嚶嚶……

"嗯,以後你跟在蘭伯特身邊,他若是出了問題,你就陪他一起。"

"為什麼不是跟在你身邊?"凶獸不解了。

"……因為你長得不符合我審美。"

"……"嚶嚶嚶……長得醜不是它的錯,天生的。

"名字。"

"風狸。"

"……"修扭頭,嫌棄地看了它一眼,"問你名字,沒問你品種。"剛才殺掉就好了,風狸這玩意,也不是那麼強大的吧。現在殺掉,太浪費他的血了。算了,留在蘭伯特身邊吧。

"……風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