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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修自認警惕性無人能及,至少在這個時空裡,沒有比他警惕性還高的人了,可是他竟然對這小黑團子毫無察覺?

修歪著頭,皺眉思考。

蘭伯特緩了一會兒,吸收周圍他所能感知到的魔法力以充盈自身的空缺。

埃默裡的戰鬥也落下帷幕,顛兒顛兒地跑去幫助奧迪斯和歌莉婭,那兩個人,連十頭匹克都應付不來,真是讓人頭疼。

不過修也說過,在這個團隊中,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任務,所以即使奧迪斯和歌莉婭的武力值弱了點,他們也還有彆的優點和用途。

等修結束了思考,蘭伯特完成了魔法力的補充,其餘人的戰鬥才相繼落幕,自發在那抹藍光所在之處集合。

"都沒事吧?"梵妮帶著狂風的四個人向這邊走來。

"當然,這點事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科爾溫抬頭衝梵妮笑了笑,代替伊斯納回答這個問題。

"嗯。"梵妮點點頭,這才看向修,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修受傷了?那個修竟然受傷了?那個修受傷了蘭伯特竟然沒給他治療?怎麼了?兄弟吵架?不可能啊,就蘭伯特對修千依百順的樣子,吵什麼架啊?

"修,你沒事吧?"梵妮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發現驚雷的幾個小孩都是一臉茫然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於是便開口問了。

"嗯?"藍色的空氣盾已經收了起來,修挑眉看向梵妮,從梵妮的目光中了解到梵妮所指,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嗯,確實是有些狼狽了。

"沒事。"都是些破皮的擦傷,看起來紅紅的東一條西一塊的,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蘭伯特抿嘴,走到修的身邊,將手懸在修的頭頂,開始幫修治療。

都是些小傷沒錯,但是傷口未免也太多了點。蘭伯特不高興地抿嘴。

修也沒有阻止蘭伯特的治療。該感受的疼痛都已經感受到了,繼續留著這些傷口隻會給他接下來的行動帶來麻煩而已。

"哥,正規軍那邊怎麼樣?"奧迪斯幫自家小孩們治療結束,才想起他們這群人當中最應該被擔心的群體。

"隻剩十二個人了。"泰倫斯苦笑。

六七級的魔獸,還是成群的,對於他帶來的正規軍來說,可是相當凶殘的敵人了。隻死了八個人,這已經比泰倫斯的預計好了太多。

在泰倫斯看來,這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正規軍實力太弱,最終會一批批死掉是在所難免的,隻是他沒想到,竟然在進入森林第二天就死掉八個。誰讓他們遇上的第一批對手就是六七級的魔獸,這也隻能怪他們運氣不好吧。

再說,他帶著這二十個人進來,本來就是為了幫助奧迪斯他們開路的,希望能幫奧迪斯解決掉一部分麻煩,他是想用他們做盾牌的,原本也沒想過這二十個人會一個不少地跟著他出去,至於誰能活下來,那也隻能看他們的運氣了。

而他本人,雖然身為這二十個人的統領,但他卻隻會選擇跟在奧迪斯身邊守護他。他承認,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統領,但是比起奧迪斯來,任何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這個傷亡數字聽在一群傭兵的耳朵裡,卻隻覺得心驚。麵對六七級的魔獸,竟然一下子就死了八個人?但是烈焰和狂風的成員們也知道,也就進來跟著進入森林的是他們,若是換成傭兵團中的其他人來,下場也不會比這好到哪去。

而這話聽在幾個業餘傭兵專職貴族的耳朵裡,卻又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麵人類的死亡,死去的,還是稱得上是同伴的人,再加上他們骨子裡對於帝國的責任感,於是便產生了一種自責愧疚,愧疚他們能力比正規軍強,卻沒能保護他們,產生了一種不滿,不滿帝國的軍隊竟然如此軟弱,同時還產生了一種悲哀,那些死去的軍人,還有這沒死去的十二個人,他們本來是沒有必要跟著他們進來的,如今,卻喪命於此。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點,軍人的職責是保衛國家、保衛人民,無論這個帝國的哪個地方出現了威脅到人民生命、威脅到帝國安全的隱患,首當其中的,都應該是軍人,這無關乎實力的強弱,而是一種職責,是他們對於自己所選擇職業的肯定和尊敬。

相反,那些傭兵才是沒有必要跟著參和進來的,他們才是助力。

人有的時候總會產生這種錯覺,錯覺能者多勞,進而將自己的職責推卸給強者,強者若是答應了,那是理所應當的,強者若是拒絕了,那就是強者沒有愛心、同情心、責任心等各種沒心沒肺。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理?

作為一國皇子,奧迪斯低垂著頭,雙手緊握。同樣的,他一邊自責於自己的弱小,一邊哀怨軍隊的弱小。

"奧迪斯,這不是你的錯。"是他,是他選擇用這二十個人的生命為他爭取更安全的可能性,是他在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還將這二十個人帶進薔薇森林。

"嗯,我知道。"奧迪斯點頭。

雖然明白這不是他的錯,可是奧迪斯並不認為這就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到了學會為自己的判斷失誤負責的時候了。

明知道這二十個人起不了多大作用,還為了安撫烈焰和狂風將人拉進來,這不是一場遊戲,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活著回去的運氣,即使知道,他還是給他們下了命令。奧迪斯突然發現,自己是殘酷的,為了達到目的,他也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奧迪斯……"

"哥,我明白的。"奧迪斯抬頭,對著泰倫斯微笑。

那一刻,泰倫斯知道,那個會跟他抱怨、會對他撒嬌的少年真的長大了,他懂得責任的沉重。

泰倫斯寵溺地揉揉奧迪斯的頭,他希望他知道,無論何時,他待他,一如既往。

"嘖,要不然讓剩下的人回去吧。"埃默裡煩躁地抓抓頭發,提議道。

這幾個月來,他可以無憂無慮地去追求他向往的強大力量,而一直沉溺於對於力量的追尋,他忘記了太多的東西,那些,曾經在帝都,他非常熟悉的東西。

他,終究是個貴族,是爵位的繼承人,他無法成為一個傭兵,更無法成為一個浪人,他希望力量成為他唯一的追求,他希望力量就是他的一切,可是終究,力量隻能成為他的籌碼,成為他在政界站穩腳的籌碼。幾個月來的興奮瞬間被熄滅。

"不……他們不會回去的。"回頭,盯著剩下的十二個麵容堅毅的軍人看了許久,泰倫斯做出回答,"他們是帝國的軍隊,他們有義務完成女王陛下交給他們的任務,他們有義務維護帝國的安定。"

已經結束療傷的修抬眼看了泰倫斯一眼。

或許,他該重新評價一下這位皇子?

修突然覺得後頸一涼,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讓修猛地轉身看向某個方向。

黑夜中,距離他們稍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站在那裡。

64披著狼皮而來

黑夜中,距離他們稍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站在那裡。

幾乎是在看到那東西的瞬間,修出於某種本能反應,立刻衝了過去。

"修!"蘭伯特一驚,下意識就要跟過去。

跟在修的身邊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一種本能,隻要修離開了他所認為的安全範圍,他就會下意識地去尋找、去追尋。

"蘭伯特!"這次,蘭伯特沒能成功追上修,因為他被埃默裡給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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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默裡,放手!"看著那邊已經糾纏在一起的兩道影子,蘭伯特急了。

"蘭伯特,不能過去!"獸性直覺已然被喚醒的埃默裡拉著蘭伯特的手甚至有些發抖,那邊的那個東西,很可怕,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可是修在那邊!"蘭伯特失聲吼了出來。

"他是修!"埃默裡也急了。

蘭伯特突然怔住了,愣愣地看著埃默裡,然後看了看其他人。

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一副表情,那是修,所以不需要擔心,修可以解決的,麵對這樣的危險,他們隻要看著就可以了,修一個人也可以的。

"埃默裡,放手。"眾人的態度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修很強?對,修是很強,可是再強悍的人也有極限啊!即便是修,也會遇到危險,即便是修,也會麵臨生死,他們又憑什麼覺得沒關係?

他不能讓修一個人,他總會幫上忙的!

"蘭伯特……"

"埃默裡,鬆手吧。"基恩走到埃默裡的身邊,抓住他拉著蘭伯特的手,微微一用力,就讓他鬆了手,"蘭伯特,或許你所看到的修,與我們所看到的不同,如果你覺得你應該這樣做,那麼就去吧。"

或許,他可以理解蘭伯特不想放修一個人的心情,因為他跟艾莉森之間便是如此,他們永遠都不會放對方一個人在危險當中,即使明白對方或許不會死,可還是無法忍受對方獨自承受。

"蘭伯特,你還是不要過去了。"蘭伯特剛要過去,卻又被攔住了。

"梵妮,請你……"

"修在用言靈術。"

梵妮的一句話讓蘭伯特站在原地,沒有一絲的反抗。

扭頭看向修的方向,其實並看不清楚那邊的狀況,能看見的,隻有兩到糾纏在一起的影子快速移動,還有半空中飛來飛去的線狀物體,剩下的,就是禸體與樹乾相碰撞的聲音。

"半空中的那些影子,應該是樹葉或者樹枝,地麵上冒出來的那些,應該是土刺。"伊斯納眯著眼睛,想儘最大限度看清那邊的情況,一邊做出分析判斷,一邊向眾人說明。

"土刺可以理解,樹葉和樹枝為什麼也飛來飛去的?"薩恩撓頭,不明白。魔法中並沒有這種可以操控物體的。

"我記得,起初修為我們解釋言靈術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奧迪斯摸著下巴回想著,"修說,言靈術,是借用語言的魔力,卻操縱物質。我記得沒錯吧?"說完,奧迪斯向其他幾個人求證。

"嗯,修是說過吧。"歌莉婭想了想點頭。

"嗯,說過。"阿德琳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