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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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刀光閃過，血液噴濺而出。
“撕拉——啪——”
血肉撕裂的聲音，呼吸逐漸消失的聲音……
讓倒地的柱們緩緩抬起頭，眼眸中映出可怕的一幕，讓他們的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一樣。
富岡義勇瞳孔猛然緊縮起來，神色愈發蒼白起來，眼眸深處閃過的是不可置信、是難過、是痛苦，還有難以言喻的悲傷。
漆黑的眼眸中仿佛失去了光彩，慢慢蘊含的淚水堆積起來，嘴巴微動但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整個戰場的時間仿佛停止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行動，就連呼吸聲也幾乎消失了。
寂靜了良久的戰場最後被一道悲傷的尖叫聲打破了。
從屏障中傳來的、穿透一切的寂靜的聲音將所有人打醒。
他在喊著：“小言——！！！”
啪。
聲音就像是打下了開關一樣，所有人清醒過來了，開始麵對這個慘痛的現實。
切原紅著眼眸，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屏障，嘴裡大喊著：“小言——小言！”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滴落，臉上滿是淚痕，少年稚嫩的聲音充滿了哭泣。
“不要……不要死……”他雙腳一個脫力，直接癱坐在地上，手臂不停地抹著落下的眼淚，但是卻越流越多。
周圍漸漸響起了哭泣聲，幾乎所有人都因為眼前的一幕而落淚不止。
煉獄杏壽郎眼角也劃過了淚珠，炙熱的眼眸中映出了他們所見到的戰場。
八雲……
他緩緩閉上眼眸，心裡默念著：很快了，還有最後一點時間……
幸村努力的維持臉上的笑容，但是卻發現笑容早就已經消失了。
鳶紫色的眼眸掛著淚珠，垂在身側的手指在顫唞，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呢喃著：“小言。”
他的後輩已經……
已經……犧牲了……
在他們的眼前犧牲了……
幸村的眼眸中映出此時的戰場——
想要逃亡的鬼舞辻無慘被八雲律言的日輪刀刺穿，赫刀留下的痕跡無法恢復，日輪刀也留在了它的身體中。
鬼舞辻無慘的利爪也在瞬間穿透了八雲律言，鮮血佈滿了滿是吸盤上的手臂。
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八雲律言的血，或者是還有其他隊士們的血。
八雲律言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日輪刀，將其刺穿鬼舞辻無慘無法掙脫。
腳步在地麵上仿佛無法移動一樣，阻止鬼舞辻無慘再一次逃亡。
原本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眸早早失去了原有的顏色，透淨的光在逐漸消失。
他用自己最後的聲音訴說著：“絕對……不會……讓你逃了……”
“該死的鬼殺隊。”鬼舞辻無慘被八雲律言的話語更加憤怒起來，猙獰的鬼眸顯得更加駭人，利爪猛然收回。
從八雲律言的身體中收回，在那一刻越來越多的鮮血如同水流一樣，不止的流下。
鬼舞辻無慘猛然對著八雲律言揮下利爪！
“砰——！”
利爪將八雲律言整個人擊中，但是八雲律言卻沒有鬆開手中的日輪刀，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僵硬了起來。
鬼舞辻無慘的利爪將手臂劃出了一個偌大的傷口，血肉從中分開。
“該死的，快給我放手！放手！放手！”
看到八雲律言沒有鬆開手後，鬼舞辻無慘不停地攻擊著八雲律言，利爪和觸手上的利刃在八雲律言的身上留下無數道痕跡。
“給我鬆手啊——！！！”
八雲律言的腳下已經形成了一個血泊，呼吸聲開始停止，透淨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他沒用回答，也根本無法回答。
唯一不變的是他的姿勢，那緊緊抓著日輪刀的姿勢。
赫刀越來越紅，灼燒著鬼舞辻無慘的身體。
熾烈的疼痛讓鬼舞辻無慘更加瘋狂起來，整個身體想要擺脫赫刀的灼燒，動作也越來越瘋狂起來。
“不……”富岡義勇被八雲律言渾身的血染紅了眼眸，從喉嚨深處艱難的說著，“不要……”
不要這樣……
小言……小言……
“鬼舞辻無慘，你給我下地獄啊！！！”不死川實彌強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窒息感，連忙沖上去，被氣紅的眼眸顯得神情更加猙獰，“你就應該下地獄！！！”
而不是在這裡傷害著我的同伴……
話音落下，仿佛所有的鬼殺隊都找回了力氣一樣，咬緊牙關，全部沖上去。
炭治郎強忍著想要痛哭的心情，不停地揮出日之呼吸。
八雲……
就算是犧牲也不能這樣被鬼舞辻無慘傷害。
“讓我離開這裡！”鬼舞辻無慘見狀，加大攻擊的力道。
八雲律言抓著日輪刀的手也在緩緩脫落，眼眸已經完全閉上了，靠近他身旁的大家無法聽到他的呼吸聲……
“八雲，快放手！”伊之助大聲喊著，“快放手啊八雲！”
“小言，快鬆開手。”富岡義勇沖到八雲律言的身旁，眼神完全不敢往八雲律言身上看去，強忍著心中的痛苦說著。
如果再不放手的話，鬼舞辻無慘會毀掉身體的。
快放手啊小言。
已經足夠了。
真的已經足夠了。
富岡義勇在心裡默默祈求著八雲律言能夠鬆開手，“我們已經可以戰鬥了，小言。我們快要贏了，小言你可以鬆開手了，前輩們都在等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哽咽一下，眼淚在眼眶中滾動著。
他能夠上手攻擊鬼舞辻無慘，但是他不能上手讓小言放手。
說到底是他在害怕。
所有人聽著富岡義勇的話後，紛紛移開視線，忍住想要留下的眼淚。
“小言，太陽快出來了，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我們……”富岡義勇無法再繼續說下去，揮著日輪刀的手也停了下來。
他停住腳步，來到八雲律言的身旁，緩緩伸出顫唞的手……
手指碰了碰八雲律言，像是祈求一樣的說著：“我們……一起回去……和前輩們一起……吃蘿蔔鮭魚吧……”
最後，淚水隨著話語止不住的落下，帶著哭泣的聲音無法再說下去。
大概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八雲律言緊握的日輪刀的手微動，最後完全垂下。
眼眸微微掀開，沒有色彩的眼眸中亮起了最後一絲光亮。
“義勇……”他呢喃著，隻能憑藉著聲音認人，不確定到底是誰。
應該是義勇吧，喜歡吃蘿蔔鮭魚的隻有義勇一個人。
義勇說什麼回來著？
和前輩們一起回去吃蘿蔔鮭魚嗎？
“好啊……”他帶著喜歡的聲音回應著富岡義勇，身體逐漸冰冷起來，話語下意識重複著唯一聽到的話，“和前輩們還有義勇一起……回去吃蘿蔔鮭魚。”
富岡義勇聽到後，神情有些呆愣，嘴角愈發抿緊起來，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音。
他伸出手，握起八雲律言垂下的手，試圖讓身上的暖意傳到八雲律言身上。
“好，一起，小言要等著我，我們帶著無一郎和不死川一起。”
八雲律言在富岡義勇的注視下，緩慢的揚起笑容，“好……”
富岡義勇說完，連忙沖上前去，不再讓自己回頭看到八雲律言模樣。
眼眶中的淚珠被風吹向後麵，死死壓製著的哭聲隻能洩露一些，但是沒有人會嘲笑。
八雲律言站在原地，身體仿佛是不能動彈，他隻存在一點點的意識。
但是不知道會支撐到多久。
他要死了。
“好冷啊。”八雲律言微微動了嘴巴，說著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話，“好冷啊，為什麼太陽……還沒有升起……”
好想回到U17啊，不想再戰鬥下去了。
真的好累啊，而且好疼……
=思=兔=網=
前輩們會不會難過啊？
八雲律言想起了還在屏障中的前輩們，眼眸微動，他想要過去。
但是……
在他想要抬起腳步的那一刻，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了。
身體僵硬的程度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不行啊，要去找前輩們才可以。”八雲律言一邊呢喃著，一邊試圖抬起腳步。
最後……
他以緩慢的速度拖動著身體，朝著屏障的方向走去。
身上的血液流一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走到，因為腳步好重。
身體也好重，也想要閉上眼睛。
八雲律言拖著狼狽不堪，血肉清晰可見的身體緩緩走過去，搖搖晃晃的身體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倒。
“小言——”切原擦去眼淚，連忙站起來，目光在看到八雲律言身上的傷後，眼淚再次迸出，“嗚小言，你不要死啊，我不想看到你死，你還要看到太陽啊……”
切原胡言亂語的說著，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了，隻知道他真的已經難過停不下來。
響亮的聲音勉強傳到八雲律言的耳邊，他臉色蒼白的勾住一絲笑容。
好在屏障和戰場的距離並不遠。
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的八雲律言慢慢的接近屏障，他緩緩抬起沉重的手，想要……想要觸摸到屏障，但是……
他倒下了。
“小言——？！”
屏障中的大家立即驚呼起來，連忙擁擠在屏障前麵，不停地呼喊著八雲律言的名字。
“小言！小言！”
無論在人前多麼冷靜的前輩，都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他們隻想讓自己的後輩能夠好好的，能夠……
——好像已經做不到了。
身體無法在支撐下去的八雲律言倒在地上，掀起一片塵土。
他聽著耳邊前輩們擔心的聲音，看著逐漸亮起來的天空。
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傳出：“太陽……快點出來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
從黑夜剛剛降臨開始就一直戰鬥到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太陽……快點、再快點升起吧。
我的同伴們不能犧牲，鬼殺隊不能完全犧牲，大家要看到沒有鬼的世界。
絕對不可以……犧牲。
他艱難的轉過頭，失去光彩的眼眸和屏障中的大家對上，目光慢慢的從每個人的臉上劃過。
前輩們都在擔心我。
但是對不起……
好像這幅樣子好狼狽啊。
“小言……”
幸村看著自家後輩的樣子，最後的眼淚終於還是流下了，如同紫藤花那樣好看的眼眸中泛起層層波瀾。
他用溫柔的聲音，看著一直注視著他們的八雲律言，輕聲說著：“辛苦了，小言。不愧是我們立海大的小言。”
無論現在在哪個世界，小言永遠都是他們立海大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還真是驕傲啊，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