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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無邪 八月薇妮 4318 字 3個月前

如且先順著她的意思……既然皇上想讓她留在身邊,但她卻隻是不想為後妃,那麼,奴婢倒是有一個主意的……隻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皇上或許會不喜,也委屈了她了……”

趙哲急問:“你有主意?還不快說?”

承鶴低低說道:“前日金陽殿的掌事嬤嬤因年老之故,皇上恩準她告老出宮了,如今正缺一個能乾的女官……皇上您看,不如……”

“讓純明為女官?”趙哲皺眉。

承鶴悄聲道:“名頭上是如此的,然而畢竟離皇上更近一些。”

趙哲沉%e5%90%9f片刻,搖搖頭:“名不正則言不順,朕不想委屈了她。”

承鶴想了想,便微笑道:“皇上怎麼忘了,自古以來,也不乏有些從女官升上來的妃嬪呢……隻要皇上願意,是遲早晚的事兒不是?”

趙哲眼睛一亮,便看向承鶴,抬手在他肩頭拍了兩下:“這樣的法子你也想得出,真有你的。”

承鶴笑道:“皇上且先彆忙著誇奴才,不如先去問問貴人的意思?”

趙哲點頭,便才又回來,一眼卻見知聆伏在床邊上,閉著雙眸,又似是個要睡的模樣,趙哲一驚非常,急忙過去:“方純明!”

知聆懵懂睜開眼睛,對上他焦急眼神,趙哲見她睜眼才鬆了口氣,便隻做無事地問:“怎麼又睡?”

知聆摸了摸眼睛:“不知為何,隻覺得困倦,大概是皇上不理我了,心裡一悶,於是就……”

趙哲一聽,又氣又笑:“你好了!平日裡誰惹怒了朕不是趕緊地跪地求饒或者賠不是的?你倒好,沒事人一般地在這兒不說,如今反倒更追起朕的不是來了。”

知聆懶洋洋道:“誰讓皇上說自己喜歡我呢,如果真的喜歡,大抵會稍微縱容我一點點吧……”

是啊,他這樣回來,又笑,大概就是並沒有動怒,或許是真的有一點“喜歡”吧,如趙寧哲所說一樣,隻不過……雖然猜對了這場,心底卻微覺酸澀。

趙哲聽了這樣賴皮的話,又看她的神色,恨不得把她按倒輕輕地打上一頓,又想把她揉入懷中狠狠地疼上一頓……幾番胡思亂想,便暫時忍住,竭力做正經肅然狀,喝道:“不要恃寵而驕,朕讓你入宮為妃嬪你都不肯,天大的榮耀給你踩在腳下了,不過……朕是個寬宏大量的,不與你這小女子計較,你既然不願為妃嬪,那麼……你入宮當女官,如何?”

“女官?”

“就是……在朕的寢殿裡,當個掌事的女官,先頭的掌事嬤嬤正好告老了。”

知聆就不言語,趙哲忍不住看她:“你覺得如何?”

知聆就歎了口氣。趙哲皺眉:“你不樂意?”

知聆說道:“當女官倒是好的,隻是地方不好。”

趙哲不解:“嗯?地方?那可是朕的寢殿,地方怎會不好?”

知聆故意看向彆處:“就是因為是皇上的寢殿,所以才覺得不適合,我對宮闈之事,一切規矩都不懂得,萬一又惹怒了皇上,豈不是大大不妙。”

趙哲忍無可忍,一把將她緊緊抱住:“你就隻管說嘴……”摸索著又%e5%90%bb住她的%e5%94%87,喃喃含糊說,“有的是你受的時候……”

且說先前,段重言本是聽說了有方家方墨白的消息,故而急急地出了城,果真見是一幫邊疆來的客人,隻可惜其中並無他想找的那人,段重言十分失望,然而正欲離開之際,卻又得了個要緊的消息。

段重言聽了,忍不住喜上眉梢,出門之後打馬回府,就要先跟知聆說知,誰知道一路所見,奴仆的表情都十分奇怪,段重言越走,越覺得心驚肉跳,最後衝入知聆的院子,卻見院落空空,隻有胭脂坐在房中,滿臉淚痕。

段重言這才知道,原來母%e4%ba%b2跟祖母趁著自己不在,居然合謀把知聆賣了,此一刻,段重言隻覺得五臟六腑都給冰封住了,然後卻又被生生地拗斷掰碎,他又氣又怒,無法言說,隻去找段夫人。

卻正好段嫻也在,自然也是為了純明的事而來,兩人見段重言麵色慘白,自知道他的來意。

段重言不理彆人,二話不說,張口便問段夫人:“請母%e4%ba%b2告知我,把純明賣去了哪裡。”

段夫人垂眸:“覆水難收,你就不必再……”

段重言跪地:“求母%e4%ba%b2告知。”用力將頭磕下去,發出老大一聲響。

段夫人吃了一驚:“你這是乾什麼?”

段嫻忙撲過去:“哥哥!你乾什麼!”

段重言抬頭,額頭上已經見了血,襯著雪白的臉色,越發觸目驚心,段嫻一見,眼淚頓時湧出來:“哥哥,有話好好說,你彆傷自己……”她是為了純明的事而來,然而段夫人卻隻訓她不可多嘴,段嫻也說過,若是段重言知道了必然不依的,然而這麼快卻%e4%ba%b2眼見段重言如此,段嫻心頭震顫無比,到底是兄妹骨血,當下淚落不已。

段夫人慌了,又心疼:“你……快不要胡為,給我起來!”%e4%ba%b2自起身走到段重言的身邊,便來拉扯他起身。

段重言不為所動:“母%e4%ba%b2不說嗎?”

段夫人到吸一口冷氣,聽到他冷冰冰的聲音,才道:“我怎麼知道,隻是交給牙婆了,聽聞是會找個好人家。”

段重言聽到這裡,目光如刀一樣掠過段夫人麵上,而後一言不發地起身,往外就走,段夫人一把沒有拉住他,隻道:“回來!你額頭上的傷,彆見了風!”

段嫻也想攔住他:“哥哥……”然而段重言哪裡會聽,將段嫻的手也一甩,回身走了個無影無蹤。

身後段嫻抬袖子拭淚:“我早說哥哥必然是不依的,母%e4%ba%b2不肯聽,現如今又如何是好。”

段夫人倒退幾步,坐回炕上,抬手在眼睛上一籠,淚也無聲跌落:“孽障,孽障。”

段重言一路往外走,便叫自己的隨從:“去打聽是哪個牙婆來領的人,賣往哪裡了,速去!”

又喚了另外幾個:“一路分頭去找,看到人的話就立刻帶回!”十幾個仆人忙跑出去,段重言一口氣梗在喉頭,隻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在府中多留一刻,徑直出了大門。

段重言站在門口上,隻覺得明晃晃的太陽光像是一道道無形的利箭,紛紛地射中他身上,段重言呆站之時,耳畔聽到有人喚道:“哥哥!”有一個人撲過來。

段重言漠然看去,卻看不清來人的臉,隻聽他急急說道:“哥哥,怎麼我聽說純明被……”忽又驚呼,“你的頭是怎麼了!”

段重言腦中耳畔都嗡嗡作響,甚至聽不清他說什麼,額頭上的血流下來,漸漸地迷了眼睛,眼前的太陽光便變成了血紅色,模糊的光芒之中,依稀出現那人的笑,卻又極快地變淡、消失不見。

讓段重言意外的是,他派出去的人竟然全無所獲,這兩天他並未在府內,卻隻住在彆院,次日退朝之後,聽聞一則消息,說是在城外找到一人,頗像是知聆。

段重言騎馬趕往那地之時,正好跟急急趕往東苑的承鶴擦身而過。

承鶴自然猜得出段重言是為何行色匆匆,但段重言卻是怎麼也想不到,他上天入地找尋的那人,其實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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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因知聆這一遭“離魂”,讓趙哲心神不寧,總要把人留在身邊才覺安心些,當下商量妥當後,即刻便叫承鶴去料理,有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出麵,萬事自然辦的很是順利。

趙哲先行一步,承鶴緊隨其後,%e4%ba%b2自領著知聆入宮,事先已讓她換了衣物,輕衣簡行,毫不張揚,就如一個尋常宮人一般。

故而對於宮內的多半人來說,也無非是皇帝的寢殿多了個掌事的恭使女官,有人暗中傳說,說是先前告老的掌事女官的%e4%ba%b2戚。

最知道底細的便是承鶴,但他是個再細密謹慎不過的性子,自不會多嘴。

承鶴一路將知聆領進宮內,先在金陽殿走了一遭,熟絡了一番環境,又領她去了內官所,看了看備置的住處,知聆並無挑剔之處。

唐嬤嬤自帶了幾個宮女進來,承鶴先過目一遍,特意點了幾個專門伶俐的供知聆使喚。

承鶴冷眼旁觀,見知聆始終都是淡淡地,不管見到什麼都是波瀾不驚,也不表態,便想到在東苑的時候他在外間聽到的那些話……其中幾分真幾分假,是何意思,在承鶴心中,卻跟趙哲又有不同的見解了。

承鶴知道知聆身子不好,到了女官所後,看她沒什麼話說,便有意讓她歇息會兒:“看也看過了,恭使還是先休息,皇上此刻還在忙政事,稍後若回來,自有人來通知,到時候恭使便去伺候就是了。”

知聆行禮:“多謝公公,有勞了。”

承鶴看她片刻,有心想要問她一句話,但卻又生生忍了,隻微微一笑:“不必客套,留步。”轉身出了居所,自往前仍去趙哲身邊。

承鶴一路去前頭伺候皇帝,一邊慢慢地走一邊心想:“她竟不想為妃為嬪,卻寧願做一個宮中女官,看她的模樣,卻不像是什麼以退為進,反倒是真心真意如此。試問誰不想在這後宮裡竭力往上爬呢,她卻偏這樣……或許,方純明到底是個聰明的?我也並沒有問她為何選擇如此,怕是問了她也不會同我說,哈……誰知道呢。”

承鶴想到這裡,便抬頭,正好看到前方有數人緩緩而來,承鶴自然認得那是段昭儀同她的宮女,他的心底冷笑,麵上卻仍不動聲色,心中又想:“皇上的寵愛究竟能持續多久?他登基之前我就一直跟在身邊,卻不見他對哪個妃嬪格外地寵,就算是正當風頭的瑾妃、宜妃……照我看卻也不過如此,宮裡遲遲地又不立後,還有人說皇上是情深義重,因念著大婚前日卻身故的所謂前皇後娘娘才不肯立後,可誰又知道,在他心中,或許根本連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都不記得了……如今對方純明上了心,不惜竟使出這種種的法子來,卻不知道,這一次,又能愛寵到幾時……方純明啊方純明,你可彆白白地錯過了這天賜良機。”

承鶴心中想著,腳下不停,便跟段昭儀等碰了麵,雙雙見了,段昭儀便問:“公公從哪裡來?”

承鶴笑得不露痕跡:“把金陽殿的新女官送去了女官所,昭儀娘娘卻要往哪裡去?”

段昭儀道:“閒著無事,便出來走走,聽聞先前皇上急急出宮,卻不知為何?”

承鶴道:“娘娘消息倒是靈通,那自是有要事了。”

他不肯透露是為了何事,段昭儀自然明白,當下便不再追問,隻道:“我也是擔心皇上……若是沒什麼大事我也就安心了。”

承鶴聞言,%e5%94%87角便挑起來:“娘娘對皇上一片心意,皇上自然是明白的。”

段昭儀想到前些日子的侍寢之夜,便微笑垂頭:“那也多賴公公在皇上麵前美言,我還要多謝公公呢。”承鶴說道:“那是娘娘自己的福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