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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無邪 八月薇妮 4286 字 3個月前

倒有些意外:“你要去?我正回來……”

段興瑋聽了,便一拍扇子:“難怪會哭,你看著她,必然是傷心了?她的情形如何?”

段嫻張口,卻又道:“是一時受了些刺激才嘔了血,倒沒什麼大礙了,依我看你也彆去了……省得擾了她的清淨。”想到這裡,又警醒起來,暗想:“虧得沒有去鬨開,不然的話,逸兒受欺壓的事給純明知道了,她不定又要多傷心,她這才好了些……這時間就彆節外生枝為好。”

段興瑋急急而來,聽了這話,卻遲疑了:“這話怎麼說?我一片好心去看她……怎會擾她清淨?你是怕她精神不好,懶應付我麼?”

段嫻歎了口氣:“你夠了,我自己去看她,都有人記著、不高興呢,你要是也去了,她身後還指不定又有什麼風言風語的,對她豈不是不好?”

段興瑋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我差點忘了,她如今不比從前,更有那一起子愛嚼%e8%88%8c生事的小人,唉……既然如此,還是不去了。”

段嫻見他長籲短歎,便道:“罷了,你這幾日都在外頭瘋,家裡頭都照不見你的麵兒,索性去我屋裡坐坐罷。”拉著段興瑋便去了。

知聆吃了中飯,靜養了會兒,覺得精神好些了,便下了床,在院子裡蔭涼下走動。

迎麵一陣風裹著熱浪吹來,知聆舉著扇子擋了擋,看著那淡藍天色,心中默默地想:雖不知這究竟是種什麼緣分,但既然發生,卻是沒有辦法,隻能看一步走一步……現代的時候又恰好發生了那樣一件事,讓她實在有些不知如何麵對,現在留在這宅子裡頭,倒也暫時可以“避難”。

然而偏又有小逸兒在,倒讓知聆的心裡又甜又酸,好歹不像是之前那樣茫然淡漠,心裡覺得有了些牽掛。

胭脂拿了個錦墊,放在旁邊欄杆旁的石凳上:“主子您坐會兒,這才好了些就下來走動,怕是會頭暈。”

知聆順勢坐下,心中又想:“段重言三妻四妾,我這個身份,自己受苦,連逸兒也跟著遭罪……不管如何,我既然來了,該想個法子得了自由才好,但究竟要從哪裡開始著手……”

知聆垂頭想的出神,因為圖謀出身,故而一時也沒空閒去為趙寧哲外遇的事傷心。如此凝神靜想了會兒,緩緩搖扇子的手勢一停,抬頭看向胭脂:“我家裡,還有什麼人在?”

胭脂見她一坐坐了許久,正想勸她回去,聽她開口,忙道:“姨娘怎麼問這個?姨娘家裡……該也沒什麼其他人了,隻聽聞原來還有位公子,先頭跟咱們爺也有些交情,還來過府裡……”

知聆不敢露出驚詫表情,聽胭脂又道:“後來,就也不知去了哪裡……”

知聆微微戰栗:看胭脂的神情語氣,那人倒好像是凶多吉少了。

晚間的時候,段重言便又來探望,知聆下午刻意讓自己散了會兒步,又吃了藥,精神比之前果然要強上許多。

段重言見了,十分歡喜。兩人對桌吃了飯後,段重言道:“今晚上我便留在這裡。”知聆有些吃驚,生怕他是彆有所圖,誰知道段重言也不傻,看她呆呆之態,就笑道:“你當我是禽獸不成?你白日才吐了血,我就算有那個心思,也得等你養好了身子,我隻是……索性陪著你睡,守著……心裡也安穩些,故而你自管放心。”

知聆聽他一本正經說著,才點點頭,又問:“你把逸兒送回去,大奶奶可說什麼了?”

段重言道:“我著急出門,並沒跟她照麵。”

當晚上,段重言便抱著知聆同榻而眠,他果真守信,並未胡作非為,知聆起初還有些忐忑,這一次算是她感覺最真切地,以前都是跟趙寧哲同眠,換作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一時真有些不習慣。

模模糊糊睡著,人似乎回到了現代,知聆看見自己躺在雪白的床上,旁邊有一個人坐著,手握著她的手,喃喃地叫:“老婆……”知聆聽著他的聲音,情不自禁地答應了聲,向著他走過去,然而才走兩步,卻又像是畏懼或者忌憚什麼,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害怕……

正在猶豫忐忑之時,身子被抓住,像是被搖動著,知聆受驚睜眼,卻正對上段重言探視的眼神。簾子外的燭光淡淡照進來,粉紅帳子的光芒落在他臉上,如夢似幻。

知聆定了定神:“怎麼了?”

段重言細看她,眼神變幻,沉默片刻,才道:“沒什麼,隻是……你怎麼又哭了。”

知聆眨了眨眼,才覺得眼睛有些異樣,愕然道:“我、不知道……大概做夢了。”

段重言問:“夢見什麼了?”知聆此刻已經模糊想起自己所“夢”,自不能跟段重言說,正想隨口編個謊言,段重言卻一皺眉,重又將她摟入懷裡,沉聲道:“罷了,彆說這些,還是先睡吧。”

知聆被他摟住,心又狂跳了陣兒,段重言察覺,低頭看她:“怎麼心跳的這麼厲害?”

知聆口乾%e8%88%8c燥:“我……我有點口渴。”

段重言盯著她看了會兒,忽地一笑:“笨,口渴了不會說聲?”說著,揚聲叫胭脂,胭脂跑進來,端了溫熱的茶過來,段重言自己端了,伺候知聆喝了口,等胭脂退下,才又摟著她:“以後有什麼想要的,就說出來,知道嗎?”

知聆定神看他,忽然之間說:“我想要的,怕正是你不想給的。”

段重言一愣,眼神莫名就有些冷:“你想要什麼?”

知聆心中那個念頭如狂草一般瘋長,然而看到他眼底那一抹冷色,那衝口而出的話卻又死死壓下,隻說:“我想要的你還不知道麼……想要逸兒好好地,最好,是留在我身邊兒。”

“原來是這個,”段重言寬心,微微又一笑,“這事雖難,卻不是不可能的,你交給我……假以時日,我會讓逸兒回到你身邊。”

知聆隻好也做欣慰狀:“好。”

段重言在她臉頰上%e4%ba%b2了口:“高興嗎?”

知聆生怕又惹出他的興頭來,隻好低了頭:“自然是高興了……困了,想睡。”

段重言見她躲閃之態,就猜到她的心思,不由低低一笑:“今晚上就依你。”緩緩地深吸一口氣,按捺心頭湧動,安分睡去。

知聆不敢再動,隻是心中想:“如果我跟他說……想得自由身,不為妾,不為奴,想帶著逸兒離開段府,他會是什麼反應?”未問出口的原因是,那個答案,她隱隱知道。

☆、第 29 章

趙寧哲開始焦灼不安。

在段深竹跟曲穩走後,趙寧哲在病床前守著知聆,看著她閉著的雙眸,微微蒼白的臉色,麵上冷靜如常,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一種極大的恐慌。

口袋裡那個折起的牛皮紙袋,就好像一塊烙鐵似的緊緊地貼著他:當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就好像整個人也被%e8%84%b1得赤身露體站在大街上,他慶幸,知聆並沒有看到這些,同時憤怒,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流出來。

就算此刻他守在知聆床邊,都提心吊膽,似乎那牛皮紙袋會隨時跳出來,把那些不可告人的東西袒露在全世界麵前。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齷齪不堪的。

而趙寧哲的心思也是很複雜的,一方麵他希望知聆快點好好醒來,但另一方麵,他卻又有些慶幸,知聆現在還未醒來,不然的話,他不知自己該以何種麵目麵對她,而她,又會是以什麼態度麵對自己。

他的手放在膝頭,放開又握緊,另一隻手略微發抖著,握住了知聆的手。

他看到自己的手跟她的手對比,他的手掌比知聆的大一倍,顯得她的手指越發地纖細,是一種近似透明的白,玉雕成似的,仿佛一用力就能捏斷。

趙寧哲想要竭力握住,卻又不敢,他低頭,把臉貼在知聆的手上:“對不起,老婆……”

知聆在看護病房裡,有特彆護士看護,趙寧哲足足守了兩個小時,仍不見知聆醒來,他吩咐了護士好生看護,又留了電話,若是知聆一醒就即刻通知他,他自己隻說有點要事,就出門了。┆┆思┆┆兔┆┆在┆┆線┆┆閱┆┆讀┆┆

趙寧哲一路飛車,到了市中心商業大廈前,將車停下往裡去,門口保安認得他,待要招呼見他臉色不對,便沒有上前。

趙寧哲往裡頭走,上了三樓,是一家廣告公司,有人問:“你找誰?”

趙寧哲看他麵生,便將人推開,那人急道:“喂!你乾什麼?”

裡頭一個聽了動靜,探身一看,嚇了一跳:“趙總,您怎麼來了?”

趙寧哲麵無表情:“蘇婷在哪。”

那人道:“蘇總監正在開會……趙總您先……”

趙寧哲來過數次,自知道會議室在哪,當即邁步往那而去,那人見勢不妙,也不敢靠前,隻遠遠跟著。

趙寧哲走到會議室門前,用力將門推開,門扇甩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裡頭有七八個人,都轉頭看來,正對著門的桌子對麵坐著一個身著行政製服的長發齊劉海美女,妝容精致身段曼妙,目光同趙寧哲相對,驚了一驚,然後很快鎮定下來,向著其他人手一揮:“先到這裡,你們都出去。”

其他的人也不是傻子,紛紛逃也似地離開。趙寧哲從門口進來,美人起身,把門關上:“怎麼了?”

話音剛落,趙寧哲抬手便是一巴掌,美人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後一倒,身子貼在牆上,手捂著臉,半晌說不出話來:趙寧哲從未動過手也沒有對女人動手的習慣,現在這樣,必然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你……你怎麼了!”蘇婷顫聲,竭力讓自己鎮定。

趙寧哲雙手握緊,然後從口袋裡把那牛皮紙袋掏出來,將裡頭的照片擺出來。蘇婷一看,臉色慘白,呆若木%e9%b8%a1。

趙寧哲始終盯著她的臉,見狀心頭了然:“你乾的?”

“我……我……”蘇婷花容失色,心虛一湧而出,“等等,寧哲你聽我說……”

趙寧哲上前一步,卻又不願再跟她有什麼接觸:“那就快點說,我的耐心真的有限。”

蘇婷咽了一口唾沫:“你彆急……這些照片、你從哪裡弄來的?本來、本來該不存在了啊……”

“哪裡來的,我還要問你。”

蘇婷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回想往事。

蘇婷曾經跟趙寧哲有過一段,一開始是因為公司的業務關係,趙寧哲外表出色,氣度不凡,又是風銳的總裁,光華耀眼的簡直令人無法直視。

當初蘇婷還隻是一個小小地文案,偶然見了趙寧哲一麵,心動不已,幾經手段終於勾搭上。

本來一早就知道趙寧哲已婚,但是對她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阻礙,人是各有所求的動物。

蘇婷也算是個出色的美女,也有不少白領精英、小開甚至富商之類對她心動,但是這世道有錢的人遍地,像是財貌雙全又讓人心動的男人就不多見了,趙寧哲恰好是最讓蘇婷心動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