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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一樣失竊的物品。”

薑雲鏡問:“是何物事?”

謝琇道:“一枚印章。”

薑雲鏡訝異起來。

不過薑小公子聰明伶俐,自然知道能出動雲川衛的失竊印章,也不是一般的印章,說不定事涉重大。

因此他並沒多問這枚印章的來曆和含義,而是問道:“外形如何?”

謝琇想了想,道:“是一枚田黃石小印,一麵上陰刻‘山川錦繡’圖樣。”

她並沒有直接把印章上麵的刻字“問道於天”說出來,但“山川錦繡”紋樣也頗具分量。果然,薑小公子的臉色微微一沉。

“在我印象裡,公主府似乎並沒有這種樣子的印章。”他道。

“就是最近才失竊的。”謝琇木著臉說道。

薑小公子點點頭,“既如此,我可以配合你把所有的地方都翻找一遍……公主喜歡藏匿東西的暗格也有好幾個,我可以陪你一一去看。”

謝琇心想,長宜公主原來還真的是挺喜歡薑小公子的啊……連暗格的位置和開啟方法都不瞞著他……

隻可惜,她用錯了喜歡一個人的方法。

在薑家家財散儘、父母重病、弱女被迫為妾的那一瞬間,長宜公主就注定不可能再在薑小公子這裡得到一絲一毫HE的可能性。

因為薑小公子是一位真正意誌強韌的小書生。他不會為虛無的情愛,而忘記家人的眼淚與自己的怨恨。

這種人,即使他們金榜題名、高中進士,長宜公主想要得到他,也不太可能。因為薑小公子大概是不屑於通過公主的裙帶往上爬的,即使本朝的駙馬並沒有太大的授官限製,他也不願依附於公主來令自己仕途通達。

所以公主若想要得到他,隻能強求。但強求之後,又隻可能得到BE。

這種死局,即使是BE小能手謝琇,也是無解的。

她歎了一口氣。

第149章 【第三個世界西洲曲】47

薑小公子卻不知道她內心的這些起伏。他正凝神思考著行動計劃。

“有兩個暗格的位置, 在平時府內的那些‘公子們’都不應當出現之處。”他沉%e5%90%9f道,提到“公子們”這個代稱的時候,還嫌惡似的加重了一點語氣。

“現在,隻有兩種方法。一是我告訴你位置和打開的方法, 你自己去慢慢摸索打開。二是——”

謝琇感到有哪裡不對。

“等等。”她道, “請恕我直言。若是……呃, ‘公子們’不應該去的地方,那麼薑小公子你何以得知那兩個暗格的位置和打開方式?”

薑小公子眼睛一眯,冷笑起來。

“那自是因為我正要提到的第二種方法。”他冷道。

“……雖然‘公子們’平日不應該自行出現在那些地方,但倘若公主相召入內……在裡麵做些什麼,那也無人會去質疑。”

謝琇:……!

絕了。他不就是在說, 公主喜歡在不同的地方來些刺激Play,而他就曾經被宣召到那兩個地方嗎!

謝琇語氣乾巴巴地問道:“那……會不會太冒犯薑小公子你?”

薑雲鏡聞言有絲詫異。

“咳,這個問題不應該是在下詢問紀小娘子您的嗎?”他躊躇了片刻,反問道。

謝琇:“……”

啊, 對。

她怎麼忘了,自己可不是那位真正的“長宜公主”, 所以在他人眼裡, 她說不定才是更放不開的那一位……

她訕訕道:“呃……我、我沒事的……為了任務,若是一定要如此, 我也可以假裝——”

薑雲鏡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小娘子不必為難自己。”他輕聲道。

“在下深知公主……彼時的情態, 因此若有為難處,都由在下來假扮即可。隻是要委屈小娘子與在下共處一屋, 事後若是有人詬病,在下無能……或許還是會波及小娘子清譽。”

在靜夜裡, 燭火忽而猛然一晃。

他的聲音裡摻雜了些許自嘲和無能為力的慘意,甚至還不自覺地改換了自稱, 使用了更為謙卑的那一種。

謝琇不由得心中油然生起了一股同情之意。

“無妨。”她柔聲安撫似的說道。

“這全都是為了皇上交付的重要任務……一己之身,些須私名,若為了建功立業,又有何顧惜?”

薑雲鏡:!!!

薑小公子訝然地睜大了眼睛。

這一刻,那雙小鹿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終於不再流露出先前的偏激、乖戾與執拗,而是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與那雙眼睛相符的迷茫、幼弱與被驚起時的悸動,使得他%e8%84%b1去了那種尖銳與偏狹,那種琴弦緊繃到極限、即將斷裂時的決絕,而重新恢複到了那種初出茅廬、不諳世事的少年感。

謝琇忍不住抿著%e5%94%87微微一笑。

……這才對嘛,薑小公子。

……

薑小公子一旦樹立起了正確的人生目標,就不惜一切代價地實施起來。

具體表現在,他忽然與“公主的新歡”袁公子爭起寵來,每日也糾纏著公主不放。公主曾與袁公子在何處尋歡作樂過,他也要纏著公主去那些地方原樣來一遍。

不是沒有人對他的巨大轉變產生懷疑,但“長宜公主”對外聲稱,她已答允薑小公子,若是這段時間他伺候得好,令她無一處不滿意的話,她便看在這些年來的情分上,放薑小公子出府,還會為他鋪路參加科舉。

這本是真正的長宜公主想要達到的目的,此刻被謝琇堂而皇之地借用過來,當作一根吊在眼前的胡蘿卜公之於眾,反而讓很多人相信了薑小公子是為了這一線能夠重獲自由、參加科舉的希望,而不惜放棄自尊,對公主百般討好,甚至因為怕其他人在這一期間內更能博取公主的歡心而奪走了他的機會,因此開始爭寵。

畢竟,聽說那位袁公子也是空負才學卻科場不利,倘若公主隻肯為一人鋪路的話,那人究竟是已在府內呆了四年的薑小公子,還是後來的袁公子,尚在未定之天。

謝琇:“……”

作為一個假公主,她這幾天可難死了。

薑小公子傾情投入,演戲演得七情上麵,要蓮則蓮,要茶則茶,一會兒是先下手為強,一會兒是半途截胡,走在外邊時那一副不甘不願、咬著下%e5%94%87、眉間微蹙又不得不整個人靠過來討好“公主”的模樣,簡直激得謝琇那一頭寶貴的頭發都根根直豎。

鋼鐵直女不怕真的困難,亦能逮誰懟誰;但鋼鐵直女害怕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膩柔情攻勢啊。

那枚印章再不出現,她怕她自己馬上就快要頂不住薑小公子的影帝級演技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公主的臥房裡搜找過了,沒有;公主的書房裡搜找過了,也沒有。

舉凡空屋、敞軒、涼亭、水榭,他們都細細找過了,一無所獲。

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四天的時間。謝琇甚至覺得,再找不出來的話,以“公主”作為一個平常人的體能來判斷,她得適度表現出腎虧才算正常了……

薑小公子卻漸漸急躁起來。

因為他視這個任務為自己翻身的唯一機會。

他不相信長宜公主有那麼好心,真的願意替他的科場前途鋪路;即使公主真是如此,他也不願接下這種所謂的“好意”。

他不想靠著公主的裙帶關係在科考中一路順遂。他相信即使憑著自己多年的積累與才學,也能披荊斬棘,金榜題名。

他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來立功,這樣他繼續科考的話,才無愧於心,亦無愧於天地。

因此,他在內心默默地給自己下了死命令:必須協助紀小娘子,找到那樣失竊之物。

而且,他深信那樣失竊之物必定在長宜公主手中,否則的話,以雲川衛的神通廣大,早已將京城掘地三尺,不可能至今還找不出來,隻得派紀小娘子作為臥底潛入公主府尋找。

在翻完最後一個暗格,亦是一無所獲之後,薑小公子目色赤紅,陷入了癲狂。

謝琇雖然也有失望之處,但她在思考的是如何再利用目前的這些人手,找機會把公主府掘地三尺,或者誘騙出新的情報。

那枚私章假若真的是長宜公主所盜,那麼它現在還在公主府內嗎?偌大的公主府,假如那些暗格都被棄用的話,那麼長宜公主會把它埋在哪裡?

長宜公主已經多時沒有回府,她也不可能不知道京中外鬆內緊,雲川衛和刑部正在追索這枚私章的下落。她隨身攜帶的話,不確定性太多——隻要雲川衛買通她落腳之處的仆婢、小二、管事、小倌等任意一人,就有可能找到那枚私章。畢竟她尋歡作樂之時,總不可能在寬衣解帶之後,還將私章藏於身上。

她若是已將私章托付他人,雲川衛總不會一點風聲都得不到。因為得到那枚私章之後,不論是皇後還是貴妃那一方,總應該有所動作。

皇後與仁王處於弱勢,需要那枚私章的重要性為己方加碼;貴妃雖然占據了上風,但畢竟信王還沒有正式獲得太子的尊位,拿了私章僅僅隻是藏起來,也不符合他們的利益——畢竟,皇上若是真的一病不起,總不可能在遺詔中指定一枚已經丟失的私章作為信物。

私章丟失那日,進出舜安宮的所有人,幾乎都已被雲川衛查驗完畢。即使有幾名朱紫高官,一來並未盜印,心中坦蕩;二來永徽帝也下詔一邊嚴令配合,一邊溫言撫慰,因此雲川衛也搜查了諸官員府邸,並無所獲。

目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長宜公主了。

這枚私章的丟失過程,在原作中寫得極其晦澀不明。隻說忽有一天丟失不見,永徽帝震怒,命雲川衛與刑部協同辦案,苦尋多日,並無所獲。

最後二王爭儲,“天南教”亦介入其中,圖窮匕見之時,那枚私章方重現於世,據說是俠盜陸飲冰所盜,還牽連了雲川衛指揮使盛應弦;在二王爭儲的關鍵時刻,盛應弦坐罪下獄,本就風雨飄搖的中京情勢,幾乎一夕間傾覆。

也因此,謝琇雖然努力調查,但心中並沒有發狠一定要現在就將私章追回的急迫感。

按照故事的發展脈絡來說,她至少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現在就以協助雲川衛調查為名,深度介入此事,也不過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劇情完成度”。

前幾次任務失敗,多少都因為“劇情完成度”不夠高。但那幾位同事,加加減減起來,實際上已經把原作之中能跑的劇情都跑得差不多了。因此,這一次謝琇出發之前,時空管理局的同事們研判,這個小世界破局的可能,恐怕要著落在那些隱藏劇情之中。所以,謝琇來了之後,先是自告奮勇介入仙客鎮副本,現在又進入公主府副本,都是為了開隱藏劇情。

然而進取的薑小公子可不知道謝琇內心的打算。

他看起來真的打算找個借口把公主府掘地三尺了。

謝琇隻好勸說他“這樣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