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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恨不得打死我?,說不得還在心裡罵我?是倀鬼,可是長姐,我?沒有?你幸運,一步踏錯入了地獄,也無人救我?,我?不過是想?在地獄裡活的好一點罷了。”

棠靜韞又摸向自己的發髻,嬌笑著問,“長姐,你瞧我?頭上這金蓮花樣式的流蘇步搖好看嗎?我?們王爺賞的。我?們王爺啊,除了是個陰晴不定的瘋子?、暴徒,為人還是很?大方的,隻要讓他高興了,他什麼都舍得賞我?。”

荔水遙看著她雪白%e8%83%b8`前的燙傷,升騰而起的怒火凝住了,她當然?知道秦雲吉是個怎樣暴虐的瘋子?,就是因為知道,才對棠靜韞恨不起來,反而可憐她。

“彆用那?樣惡心的眼神看我?!”棠靜韞怒喝一聲,“我?落入地獄,親娘閉門自保,親爹當我?不存在,同母同父的親姐姐不認我?,你們全都自私自利,我?算是明白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不與?你廢話,我?來就是傳我?們王爺的話,王爺請你們夫妻入府赴宴,跟我?走吧。若不從,我?們王爺說了,他無孔不入,隻要你們鬆懈一分,小世子?生死難料,你們能防到幾時?”

荔水遙驚懼到極致反而異常的冷靜,“阿家,把小大郎抱到春暉堂去吧,我?即刻讓人去找大將軍,我?們夫妻這就闖一闖魏王府,做個了結。”

“不必你去找,我?們王爺啊早早就派人去邀了,說不得這會兒大將軍已是座上賓,隻差你一個了,我?的好姐姐。”

劉嬋娟連忙攔在前麵,“他們一計不成沒能把小大郎偷出去,定是又想?出了這第二條毒計,把你哄出府門好拿捏起來脅迫大郎,咱們不去。”

“阿家,我?也是這般想?。”

這時蒙炎風塵仆仆走了進來,笑道:“遙兒,我?來接你,秦雲吉既是要咱們夫妻倆一同到場才開戲,咱們就一塊去,如?何?”

荔水遙見他來了,緊蹙的黛眉舒展開,把手放到他的大手裡,亦露出一點笑來,“好。”

夫妻二人一同看向劉嬋娟懷裡的繈褓,劉嬋娟一抹眼,哽咽道:“這是為人父母的樣子?,我?懂、我?懂,放心去吧,小大郎這裡有?我?呢,一定不錯眼的抱在懷裡。”

第082章 殺死蒙炎

魏王府, 練武場。

大日淩空,光芒清冷。

場地邊緣處立著兵器架子,裡頭?豎著插了十?八種兵器, 反射著森然寒光。

一名頭?戴墨綠三角帽的伶人一手叉腰,鼓起腮幫子吹響了牛角號。

緊接著, 又有一名伶人敲了一下銅鑼, 昂聲道:“儺戲曲目《祭神》開始。”

頃刻間, 十?八名頭?戴彩繪鬼麵的儺人下場了,隨著鼓樂聲?, 唱和?著祭神的歌扭動身軀,仿佛群魔亂舞。

“兄長, 這一出《祭神》可?是弟弟親手排演出來的,如何?”

蒙炎觀察著這十?八個?儺人,但見他們扭的亂七八糟, 唱的參差不齊,嘲笑?道?:“這些儺人魏王殿下哪裡找來的, 無論是唱腔還是身段, 像是街麵上隨便拉來濫竽充數的。”

“哎呦,竟讓兄長發現端倪了。沒關係, 儺戲雖是敷衍, 但是柳師傅少了一隻耳朵卻是真?的。來啊, 把那個?真?正濫竽充數的畫師帶上來。”

少頃,荔水遙就見兩個?壯婦拖拽了一個?“血人”上來。

“柳師!”

蒙炎按住荔水遙的手,阻止她?離席,“魏王殿下, 我們夫妻既然已經坐在你設下的‘鴻門宴’上了,這無辜的畫師就放了吧, 她?的夫郎和?一雙孩子都等著她?回家。”

“兄長,不必你開口,似這等廢物我也不要,那就扔到府門外去吧。”

荔水遙看著兩個?壯婦把柳雲雁拖走,又恨又懼,紅了雙眼。

彼時?,鼓點激昂,練武場上這出《祭神》似是演繹到了高/潮,十?八名儺人紛紛從武器架子上抽取了兵器在手,一步步朝客席上逼來。

蒙炎“嘭”的一下擲出酒樽,一躍而起,衝出席位,一拳就轟向領頭?的儺人,儺人閃避,舉刀就砍,眾儺人一擁而上便將蒙炎淹沒。

荔水遙一顆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渾身發抖,三個?呼吸過後,蒙炎奪取一柄長矛,大揮大舞,迫使十?八儺人四散開,但仍舊將蒙炎圍堵在裡頭?。

秦雲吉撫掌大笑?,“兄長威武,倘若兄長能在這十?八人圍攻下活下來,兄長當?年棄我而選秦雲祥那無能蠢貨的怨恨就一筆勾銷。”

聽得秦雲吉這番話,荔水遙刹那白了臉,她?驀的明白了秦雲吉真?正的目的——殺死蒙炎!

就像前世他們借她?之手,毒殺蒙炎一樣?!

不知何時?秦雲吉到了荔水遙身後,用十?分溫柔的語氣道?:“棠九娘子,蒙炎死後,你跟了我吧,做我的媵,魏王府中,王妃之下第一人哦。你放心,魏王妃不過是個?撐門麵的擺設罷了,我隻寵愛你,不在乎你生育過一個?孩子。”

荔水遙卻隻覺得有一條毒蛇爬上了她?的脊背,致使她?脊背冰涼,驚慌之下,跌落在地。

蒙炎正被圍殺,見此情景一個?分神就被從後麵刺了一槍,他回身格擋,又被砍了肩膀,登時?血水流出,滴落黃土。

秦雲吉看在眼裡,哈哈大笑?,一把撈起荔水遙箍在懷中,揚聲?道?:“兄長,在弟弟心中一直視你為?軍中武神,可?是現在你這尊武神該回天上去了,你放心去吧,嫂嫂就由弟弟代為?照顧吧,一定會把嫂嫂照顧的嬌豔欲滴,欲生欲死。”

青麵紅毛麵具下的儺人首領冷冷一笑?,趁他暴怒之際,一拳砸向蒙炎的心窩,他手上戴著玄鐵指虎,指虎上有尖刺,一拳下去,蒙炎就吐了血。

荔水遙眼睜睜看著,痛徹心扉,但她?越發不能出聲?讓他分神,隻把唇瓣咬的滴血,疼痛與羞辱令她?仿佛回到前世,頃刻間那積聚了一世的怨戾之氣在她?身體裡複蘇,

我重生一世不是為?了重蹈覆轍的!

我才活出了一點滋味,享受了一點快活,不能就這麼死了。

我的孩子還在吃奶,倘若沒了父母,他活在這世上還不知會受多少委屈。

秦雲吉看著蒙炎身上每多一道?血口他就開心,為?逼他失去分寸,作勢親%e5%90%bb荔水遙的臉,就在這時?荔水遙拔下金簪刺了秦雲吉勒住她?脖子的手臂。

秦雲吉吃痛之下,猛地甩開荔水遙,陰惻惻笑?道?:“不曾想?你這溜光水滑的小白兔子也會咬人,對了,你還是個?畫道?天才,真?是處處可?口,合我心意。咱們就當?著大將軍的麵,偷情給他瞧,這個?主意好,這個?主意好!給我過來吧!”

秦雲吉大笑?之際,一柄長槍就飛了過來,“噌”一下紮在他抬起的腳前麵。

“秦雲吉,孽畜!”蒙炎赤目大喝,與此同時?踹飛了儺人首領,捂著心口吐血。

可?終究,荔水遙隻是個?弱女?子,使出全身力氣也不是秦雲吉這般人高馬大男子的對手,她?悲哀的發現,她?手中的利器竟隻能對準自己,或許蒙炎尚有一絲生機。

“不要——”蒙炎悲鳴。

“都住手!”就在此時?,練武場的院門被衝開,皇後乘坐肩輿被抬了進?來。

秦雲吉驀的抿唇,伸向荔水遙的手不甘心的收了回來。

十?八儺人看見皇後親臨,仿佛見了日光的鬼魅似的,紛紛摸向自己的麵具,重新戴好後退避一旁。

蒙炎飛奔向荔水遙,將她?護在懷裡,“沒事了,沒事了。”

荔水遙摸他的衣袍,一摸一手血,“你呢、你呢?”

“我也沒事。”蒙炎猛地將湧上喉頭?的血咽了回去。

肩輿在客席前落地,皇後看著蒙炎夫妻的慘狀,深吸一口氣看向秦雲吉,對他緩緩招手,“雲吉孩兒,到阿娘跟前來,你來。”

秦雲吉冷笑?,摘下麵具,露出猙獰可?怖的臉,理直氣壯走了過去,“母後怎麼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皇後抬起手就是一巴掌,隱忍著怒意,淡淡道?:“你鬨出這番動靜,是誰的主意?跪下!”

秦雲吉捂著臉,不情不願的雙膝跪地,“我自己的主意,我和?兄長說?好的,隻要他能從這十?八個?儺人手裡活下去,我就原諒他,是兄長欠我的。既然兄長不遵遊戲規則,背著我請母後出來,那我就改主意,我要他把妻子讓給我。”

皇後驀的劇烈咳嗽起來,隨行女?官連忙奉上錦帕,皇後擺手讓她?退下,怒極反笑?,“雲吉孩兒,阿娘沒聽清,你重新說?。”

秦雲吉腹內冷笑?,道?:“當?初曲江宴上我也瞧中荔水遙了,是蒙炎搶先一步,他搶了我看中的女?人。”

荔水遙氣急,“你胡扯,你分明隻是看中了我的畫,皇後殿下,魏王說?謊,可?以查證的,魏王收藏了臣婦兩幅畫,他、他隻是看中了臣婦的畫,僅此而已。”

皇後盯著秦雲吉,秦雲吉便故意把猙獰的臉露出來,執拗的道?:“母後,你也該補償孩兒。”

皇後心口一窒,緩緩看向荔水遙,淡淡道?:“他們兄弟之間關係不和?睦,我還想?著令他們重歸於好呢,不曾想?又出了兄弟爭妻的醜事,你該死。”

荔水遙震驚,不明白怎麼一場有預謀的圍殺變成?了“兄弟爭妻”,而她?在皇後口中是“該死”?

蒙炎直愣愣的看著皇後,“娘娘你……”

皇後一抬手,指著荔水遙,“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荔水遙悲憤,百口莫辯。

皇後蹙眉,又問了一遍,“吾從不聽信一麵之詞,你可?以辯解,或是自證。”

自證什麼,您是女?中至尊者,自然是你想?怎麼定我的罪就怎麼定!

忽的,荔水遙福至心靈,試探著道?:“魏王並不喜歡我,隻是喜歡我的畫,我可?以畫一幅出來自證。”

皇後點點頭?,“那就畫出一幅令魏王滿意的畫作,三日後交給我。”

荔水遙頓喜,“皇後殿下明察秋毫!”

“炎兒要流血流死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回自己家去吧。”

秦雲吉看著蒙炎雖然重傷,卻仍舊能夠行走,可?見是死不了的,便不甘心的攥緊雙拳。

蒙炎夫妻一走,皇後就咳了一口血出來,秦雲吉急的跺腳,“蒙炎就是該死,明知母後病重還要驚動您!”

皇後譏笑?,“你們都要他死,你還覬覦他的心肝,還不許他搬救兵嗎?你們一個?個?若真?的關心我的死活,也不會急不可?耐的在我生前就蠢蠢欲動。”

“可?是母後,太?子哥哥本就是正統!”

“秦王就不是你親哥哥嗎?!”

秦雲吉赤紅了眼,“可?是,當?我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是太?子哥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