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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今夏 眷希 4391 字 3個月前

,鼻尖滿是顫巍巍呼出的熱氣。

四周變得狹小安靜之後,陳緣知才後知後覺, 她的心跳聲已震耳欲聾。

陳緣知懊惱地閉上了眼睛。

——原來他是想要的。

那為什麼不和她說?反倒自己在浴室裡……

陳緣知百思不得其解, 越想越亂,耳畔那句動情的輕喘回蕩不息。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人打開, 陳緣知唰地將被褥從拉到%e8%83%b8`前, 門邊許臨濯的身影緩慢走出, 帶著一身濕潮氣息。

看到陳緣知躺在床上時,許臨濯手裡原本握著一截毛巾在擦拭發尾, 動作頓了一瞬。

他垂下手, 在陳緣知的注視下走到床邊坐下,手臂隔著一層被褥靠在她腰側, 開口的聲音還帶著一絲低啞:“……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還以為, 你還在書房裡。”

陳緣知慢慢坐起身, “我看完資料了, 就……就進來了。”

視線裡,許臨濯的眉尾還帶著點水汽, 看她的眼神裡除了一貫的溫柔, 似乎還有些彆的情緒, 影影綽綽。

未乾透的發尾偶爾墜下一滴水珠。

陳緣知的注意力偏移, 像是找到了借口,眼睛忽然亮了亮,她主動說:“頭發,我幫你吹乾吧。”

許臨濯彎了彎唇:“好。”

陳緣知得到同意,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去取吹風機,沒走幾步卻被人攔腰抱回懷中。

陳緣知有些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許臨濯將她轉了個方向,朝向自己,目光落在空無一物的床邊。

“又沒穿鞋嗎?”

陳緣知看了眼,這才想起來,還真是。

圈著她腰線的手掌很穩,力度不輕不重,另一隻手卻從腿彎處下滑,握住了她的足心。

許臨濯一邊暖她,一邊低聲說道:“天氣冷了,不能再不穿鞋到處亂跑。”

他剛洗完澡,陳緣知隨意搭上去一隻手,能感覺到所觸及的地方都是溫暖的,而他的手掌心還要更甚,燙得驚人。

陳緣知的腳本來就冷,被握緊暖熱的時候,從心底裡溢出來一絲難耐的癢。過熱的皮膚緊貼,傳導不安穩的因素,讓她原本就不平靜的內心越來越洶湧激蕩。

陳緣知的手放在他肩膀上,%e8%83%b8`前睡衣綴著的蕾絲離沉藍絲緞的浴袍的距離縮短。

她低頭%e5%90%bb了過去。

許臨濯慢慢鬆開手,他微仰起下頜溫柔地回應她,背脊到脖頸的弧度連成線,鬆柏般清直。

停在腰肢附近的手掌摩挲,卻始終沒有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挑開衣角鑽入。

陳緣知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撤開些距離,許臨濯雙目溫澹,似玉墜煙雨,朦朧中帶著淺淡的笑意,完全的八風不動:“不親了嗎?”

陳緣知困惑不解,她抿了抿唇,舌底含出幾分不甘,於是狠狠心扯開了眼前人鬆落的浴袍領口。

就在她摸上去的前一秒,許臨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陳緣知抬頭看他,許臨濯依舊不動聲色的溫雅,令人錯以為被扯掉衣服上下其手的不是他本人。

他聲音低沉溫柔:“下午的時候不是說累了嗎?”

陳緣知壯起膽子來:“也,也可以不累。”

陳緣知真真是頭都抬不起來了,視野裡是許臨濯重新一點點攏好衣服的手背和其上根根分明的經脈,微微浮凸。她浮想聯翩之餘,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笑。

許臨濯親了她的額頭:“那還是早點休息吧。”

許臨濯說這話的時候,陳緣知還坐在他懷裡,嘴唇都還是紅的。

陳緣知躺到床上,被許臨濯抱著睡著,然後一個夜晚過去,她睡醒,下床去西圖瀾婭西餐廳吃早餐,看到許臨濯留下的便簽,說今晚會晚點回來。

——所以一晚上過去了,陳緣知也沒想明白為什麼。

“……他是變成柳下惠了嗎?”

陳緣知沉默良久,說出這句話時,視頻對麵兩個女生一個把嘴裡的牛奶噴了出來,一個背過身咳嗽個不停。

胡妤洙擦了擦瓶口:“那個……我覺得至少他不是變心了,他還是想要你的,但他似乎是在忍耐些什麼——”

謝槿樺:“你怎麼想?”

陳緣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麼了。”

胡妤洙:“那你打算怎麼辦?”

陳緣知有點沮喪:“我昨晚都那樣說了,他都無動於衷,我還能怎麼辦?”

胡妤洙沉%e5%90%9f片刻:“我倒是有個主意,但我不確定會不會是個餿主意。”

謝槿樺:“我也有一個主意。”

陳緣知連忙湊近了些:“你們一個個說,妤洙你先!”

胡妤洙說完,陳緣知的眼睛都瞪大了:“哈?”

胡妤洙:“就是這樣,哎呀,這都是夫妻生活裡的情趣嘛——”

謝槿樺:“我突然覺得我的主意還好一點。”

陳緣知:“妤洙你真的,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麼不靠譜……槿樺你說!”

謝槿樺說完,胡妤洙直接罵了一聲出口:“她比我還不靠譜好嗎!”

謝槿樺扶了扶眼鏡:“我的計劃是具有很強的可行性的,你的方法達到的效果是主觀的,但我的是客觀的,隻要實施必然奏效——”

陳緣知忍無可忍:“你們兩個人都半斤八兩好吧!!”

胡妤洙:“或者你考慮一下……兩個方法結合?”

陳緣知:“……你認真的?”單獨一個就夠她受了!

謝槿樺:“我覺得其實夫妻間乾這些還好吧,而且你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不這樣怎麼打破壁壘?我覺得還不如天雷勾動地火,狠狠來一發,說不定你們就雲開雨霽了呢?”

胡妤洙滿頭大汗:“不是,槿樺你的語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動了?”

謝槿樺漠然:“彆管了,學法的哪有不瘋的。”

陳緣知:“……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謝槿樺乘勝追擊:“你也覺得是不是?而且他如果真的不想,你又勉強不了他,那你也正好可以借機直接攤開來說。”

陳緣知就這樣被說動了。

胡妤洙興致勃勃:“衣服我有!放心我還沒穿過的,當我送你了!”

謝槿樺離開鏡頭前,遠遠傳來一陣子翻箱倒櫃的聲音:“那個藥我這裡應該還剩一些……”

陳緣知看著兩人忙碌,原本的猶豫和羞窘也漸漸消去。

她渾然不知自己即將開啟潘多拉的魔盒。

……

許臨濯回到家中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陳緣知窩在沙發裡看電影,屋裡很黑,夜色彌漫了窗台,燈全關著,隻餘電子壁爐的火光。

聽到關門的響動,陳緣知朝玄關看去,莞爾一笑:“你回來啦。”

許臨濯脫了外套走過來,目光掠過電視機:“在看什麼?”

陳緣知盈盈笑著,看他坐在自己身邊:“《我的錯誤》,西班牙電影。”

許臨濯:“是關於什麼的?”

陳緣知:“朦朧的愛情。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因為機緣巧合同住一個屋簷下,慢慢產生感情的故事。”

許臨濯輕笑:“聽上去很像俗套的小說劇情。”

陳緣知卻是朝他眨了眨眼:“因為是外國電影,所以和國內的小說還是不太一樣的。”

畫麵裡的電影劇情推進到少年少女的曖昧階段,色調依舊濃烈張揚,亮度卻驟然暗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的燈光下,一些細碎的低%e5%90%9f彌漫開來,果實結束青澀前的最接近純熟的芳香,甜蜜得令人目眩神迷。┆思┆兔┆網┆

沙發上的兩個人安靜坐著,陳緣知看了眼許臨濯的表情,並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開口:“……我去給你倒杯茶。”

花茶茶壺裡剩下的最後一杯茶水被汲取乾淨,茶葉花蕾堆積壺底,像是涸竭的水澤。

陳緣知走後,許臨濯便一直看著電視機屏幕,明明暗暗的光落在他眼中,畫麵裡閃過少年少女年輕的肢體和皮膚,然後導演切換鏡頭,隻留下一瞬間的驚天動地,讓觀者回味無窮。

腳步聲重又響起,許臨濯抬頭看去,穿著一襲軟絲睡裙的清瘦人影走入他的視野中,纖細雪白的手,指尖扣著一盞玻璃杯。

陳緣知走到他跟前,眼睛裡情緒也被明暗交織的光切割得細碎,不易分辨。

將玻璃杯遞給許臨濯之後,陳緣知便看著他,目不轉睛,嘴上問起公司的事情:“聽說最近業辰那個團隊研發的項目有新進展了?”

許臨濯拿著杯子,一時間沒有喝,半垂著眼,不知道是在看茶水還是在思考。

陳緣知做賊心虛,說話的語氣也輕了下來,變得有些軟:“臨濯?”

許臨濯抬眼,眸色清明地看著她,“嗯”了一聲:“對,已經在準備投產了。”

他說完這句話,嘴唇終於觸碰杯口。

陳緣知看著他喝完半杯茶水,悄悄鬆一口氣,笑道:“我想後續也會很順利。”

許臨濯將杯子放在桌上,杯底與桌麵磕出一聲淺淺的脆響:“清之是這樣想的?”

陳緣知肯定式點頭:“我很看好這個項目的前景,如果這個藥後續發展一切順利,會改變現有的同類藥物的市場格局。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許臨濯:“當然。我隻是有些不明白。”

陳緣知:“不明白什麼?”

陳緣知看著她,笑得隱約:“不明白……清之你每天都在想什麼。”

電影的燈光再一次轉換,畫麵裡暗下去的床鋪被拉開的窗簾照亮,電視機瀉出一地如有實質的亮光,像是錯位的晴朗天氣闖入無儘的暗夜,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陳緣知心跳變快了,她故意裝傻:“我?我沒想什麼呀。”

許臨濯的喉嚨裡溢出一聲笑,語氣纏綿:“沒想什麼,為什麼還給我下-藥?”

“咚”。

心跳失衡了。

陳緣知有些驚愕:“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臨濯伸手將她額頭落下的一縷長發挽到耳後,指腹擦過耳垂時不小心的觸碰,陳緣知卻頓時僵硬在原地。

很燙。比平時還要高的溫度。

難道說……?

許臨濯輕聲緩語:“聞出來的。清之忘了,我學的中醫,算略懂藥理。”

許臨濯已經朝她伸出手,陳緣知謹慎地搭上去,被他抱坐在腿上,細細地瞅他的神情:“那你明知道是……為什麼還喝?”

許臨濯埋進她肩頸處,呼吸時%e8%83%b8膛起伏,他聲音低沉:“不忍心拒絕你。”

陳緣知小聲道:“許臨濯,你在生氣嗎?”

許臨濯悶笑:“怎麼會。”

“我隻是好奇,為什麼清之你會這樣做。”許臨濯,“你知道的,你說想要的話,我不可能推開你。”

陳緣知被戳中心事,目露惱意:“你還說,我昨晚就,就暗示過你,我衣服都給你扯開了,你還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許臨濯耐心解釋:“我回家的時候,你看上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