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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今夏 眷希 4348 字 3個月前

濯給陳緣知發消息說他要來清華打球賽的時候,陳緣知是有點懵的:“啊?”

“原來你會打籃球?”

許臨濯失笑:“清之,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和你說過的,我會打,隻不過打得很少。”

“所以你會來看我嗎?”

陳緣知應得很快:“當然會來了——”

腦海中滑掠過什麼重要的訊息,陳緣知愣住了,直到許臨濯都發現哪裡不對勁:“清之?還在嗎?”

陳緣知:“……許臨濯,你說的籃球賽,不會是下個月初的那個清北新生籃球賽吧?”

許臨濯笑道:“對,就是那個。你是聽誰和你說了?”

陳緣知:“……我那天要當誌願者。”

許臨濯頓了頓:“……你報名了?已經被錄取了嗎?”

陳緣知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她有些開不了口:“……嗯,而且挺不好請假的。”

許臨濯:“沒關係,你在場館哪裡應該都能看到我的。”

陳緣知默默祈禱:就怕安排她去倉庫呆著……

到了籃球賽那天,陳緣知穿上誌願者的紅馬甲,和誌願者隊伍裡的人一起提前來到了場館內進行打掃和準備工作。

剛一進門陳緣知就愣住了,觀眾席還空空如也,但籃球場上兩方人馬都已到齊。

陳緣知一邊走一邊看著場內,目光在清華隊伍稍作停留,看到了白煜華和鄭業辰。清華的球服是紫色的,兩個人站得很近,似乎是在討論戰術,時不時比劃動作。

陳緣知沒看太久,轉眼去看北大的球隊那邊,一眼便看見了許臨濯。

陳緣知第一次覺得紅色這麼適合一個男性。

許臨濯的氣質是舒清溫緩的,像琢磨的玉,像鬆竹下月,讓人感覺圓融內華,不事張揚,所以陳緣知之前從沒想過許臨濯會適合紅色的衣服。

但此刻,北大的紅球衣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恰到好處,偏白的皮膚被反襯出血色,露出的手臂上臂肌肉緊實,隨著他仰頭的動作牽拉開,古希臘石膏雕塑一樣標準的線條,被水浸濕的唇瓣微微嫣紅。

陳緣知迅速收回視線,感覺心尖微顫。

他應該是剛剛喝完水,不然嘴唇怎麼會這麼紅。

陳緣知努力清除自己腦海裡的胡思亂想,再一次偷眼看去時卻剛好和許臨濯的目光對上。

陳緣知愣了一下,許臨濯已經朝她綻開笑顏。

陳緣知的腳步頓住了,她張了張口,還沒能說些什麼,後麵的人催促道:“同學,快走了。”

陳緣知連忙:“對不起。”

她壓了壓白色的帽簷,回頭看向許臨濯,朝他小小地揮了揮手,轉身跟隨隊伍走向場館內側。

許臨濯看著陳緣知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轉頭發現隊友八卦地看著他的眼神:“女朋友?”

許臨濯笑道:“嗯,女朋友。”

隊友嘖嘖感歎:“係裡那些女生要哭嘍,你這大帥哥居然名草有主了。”

“你女朋友怎麼穿著誌願者的衣服?”

許臨濯:“她不知道我要比賽,之前就報了誌願者,已經被錄取了。”

另一個隊友也抱著球湊過來:“話說你們什麼高中學校啊,你北大你女朋友清華?”

許臨濯笑了笑:“東江中學。”

隊友們的目光化為了然:“原來是東江中學啊。”

“那怪不得了。”

“我朋友本來也想去轉去春申讀東江中學的,但學籍實在是太難搞了,他爸媽還是沒搞成。”

許臨濯:“競爭挺激烈的,沒來說不定是好事。”

隊友點點頭,目光看向許臨濯:“那也是,要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個個都像你這樣,他肯定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許臨濯身後走來一人,他感覺有人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肩背一沉,轉頭發現是正笑著看他們的彭淩澤:“實話實說,今天清華球隊那邊有兩個還是我們倆的高中同班同學。”

隊友驚呼:“這?!大水衝了龍王廟啊這是?”

“哈哈哈哈哈,那你倆可難打了。”

“許臨濯你倆不準給我放水啊!”

許臨濯笑道:“哪能呢。”

另一邊,陳緣知聽完人員安排後終於放心下來。

她負責維護北大觀眾席那邊的秩序,也就是說要站在觀眾席過道那裡,其他的什麼也不用做。

比賽時間很長,能走動的工作其實比不能走動的工作更好,畢竟一直站著無聊又累腳,聽到安排後,不少人都向陳緣知投去同情的眼神。

陳緣知默默道:感謝,感謝,對我來說是好差事。

誌願者先是去搬了水和球過來,然後才進場準備各司其職。

重新走進籃球場的那一瞬,嘈雜的人聲海浪般席卷成山,朝她撲麵而來。頂棚遙遠,射燈雪白,像是要把每個角落都照得透徹,先前還空空如也的觀眾席此刻已經坐滿了人。

陳緣知來到北大觀眾席的位置,剛站好就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陳緣知!”

陳緣知回過頭,辛桃,孔臻怡和虞婉宜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剛剛喊她的人正是辛桃,三個人都在朝她揮手,陳緣知笑了起來,也揮手示意。

比賽開始。

陳緣知看不懂籃球,隻知道看兩邊比分,便一直盯著許臨濯的身影。

觀眾席邊上坐著兩個女孩,一直在聊天,其中一個似乎很懂籃球,分析得頭頭是道。陳緣知原本沒在聽,直到她聽見其中一個女孩說出“許臨濯”這個名字。

女孩A:“對麵球隊的前鋒好帥啊我去!”

另一個女生B順著她說的數字看去:“確實挺帥的,不過我覺得我們隊的控球後衛更帥。”

女孩A:“你說許臨濯嗎?”

陳緣知的耳朵悄悄豎了起來,她安靜地不動聲色地站著,裝作在認真看比賽的樣子。

女孩B:“對啊。”

女孩A讚同:“許臨濯當然是帥的,可我看他都沒怎麼進球哎。”

女孩B:“他是控球後衛,不負責得分,所以說你們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啦!”

女孩A:“這還有什麼門道?”

女孩B似乎更懂籃球,她笑道:“控球後衛是把控全場的角色,也往往是組織全隊進攻的人,要打好這個位置可是很難的。你看兩個隊伍的球員,很明顯清華的兩個前鋒都實力出眾,北大這邊的前鋒就顯得弱一點了,但是兩隊的比分卻相差不多,這跟我們的控球後衛把握節奏的能力是脫不開關係的。”

“這樣啊。”

場上的情況逐漸白熱化,比分越發焦灼,你追我趕。

女生A:“我怎麼感覺我們這邊的中鋒有點累了?”

陳緣知默默道:我也感覺。

連陳緣知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彭淩澤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按理來說陳緣知應該是希望清華的球隊贏的,畢竟她是清華的學生,但她發現自己不想看許臨濯他們輸掉比賽。

又是一番交手,彭淩澤彎下腰撐著膝蓋,喘氣的幅度變大,背脊也弓了起來。

就在陳緣知心裡生出一絲擔憂之際,她忽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彭淩澤,加油!!!”

不止是陳緣知,連旁邊兩個坐著的女孩都瞪大眼睛朝後排看去。

虞婉宜不知何時坐直了,她雙眼緊緊地盯著場上的某個人,把手攏在唇邊,衝著籃球場的方向再次大聲喊道:

“彭淩澤,加油!!!”≡思≡兔≡在≡線≡閱≡讀≡

虞婉宜的加油聲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場館內部,兩邊的觀眾席都開始為各自的隊伍加油呐喊,聲浪一道高過一道,隱約有了排山倒海之勢。

彭淩澤聽到加油聲時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他看過來,似乎和虞婉宜對上了視線。因為離得太遠,陳緣知並不清楚彭淩澤眼裡有什麼,隻知道他久久地望著觀眾席的方向,然後他抿了抿唇,猛地挺直腰站了起來。

陳緣知站在人聲喧嘩和劍拔弩張的交界線上,心跳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掙脫%e8%83%b8腔的束縛。

比賽到了最後三十秒,北大比清華分數略高兩分,場上的人幾乎都已經滿頭滿臉的汗水,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對麵。

最後一次交手,陳緣知看著彭淩澤去攔截白煜華,而白煜華很乾脆地把球一拋給了鄭業辰。

最後十秒,鄭業辰衝過防守線,在三分線上起跳,肌肉繃緊的雙臂用力往前一擺——

球中了!!!

清華的觀眾席上全員站了起來,學生們激動不已地擁抱,歡呼,呐喊聲響徹整個體育館。

陳緣知內心也熱血澎湃,她遠遠看到胡妤洙從觀眾席上跑了下來,整個人撲上去抱住了鄭業辰的脖子,而鄭業辰也笑著抱緊了她。

陳緣知收回目光,看向了北大球隊這邊。許臨濯站在原地,背對著這邊,脊背如鬆,伸手攬了下走過來的隊友,看不出心情如何。

陳緣知隻猶豫了一瞬,她拿出手機,群裡的工作人員說誌願工作已經結束,她毫不猶豫地朝那邊走去。

“許臨濯。”

許臨濯微微一怔,轉過頭看向陳緣知,女孩拿著毛巾走過來遞給他,一雙眼閃著清月般輝映的光:

“打得很帥。”

許臨濯接過毛巾,眼睫低垂一笑,在陳緣知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伸手抱住了她。

陳緣知難得沒怪他突襲,反倒伸手抱住了他,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背。

許臨濯在她耳邊低笑了兩聲:“我輸了比賽,需要清之的安慰。”

陳緣知:“我這不是在安慰你嗎?”

許臨濯:“那接個%e5%90%bb?”

陳緣知這次沒有猶豫,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

唇瓣上的溫熱一觸即離,許臨濯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愣住了。

陳緣知揉了揉耳朵,感覺到周遭的人似乎都朝這邊看來,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吧?”

許臨濯歎息一聲,重新抱緊她。

“你這樣,我會覺得下次輸掉比賽也挺不錯。”

陳緣知在他臂彎裡笑道:“那可不行。”

7.春意盎然。

陳緣知來到大學之後,很多沒讀大學前對大學的幻想都破滅了。

比如,大學很自由,可以不用上課隨便翹課讓舍友點到什麼的,其實並不行。

因為有些老師在課堂上會點名問問題——是的,即使是大學了也要麵對這樣的場景——如果點到你而你人沒來,那就很糟糕了。也不能早退,因為學校裡還有學生誌願抽點隊,會在下課時隨機進入班級點名,很多人樂意做這樣的事情,因為學校會為他們提供誌願時。

又比如,大學裡一個班的同學幾乎不怎麼見麵,能夠經常和不同係的陌生同學一起上課,其實也不是的。

同班同學幾乎天天都要見麵,一天至少一起上兩門課,專業課都是一個班級一個班級地上課,完全不會有陌生的同學出現;其次見得最多的就是同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