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霸占。”
陳緣知耳朵變得發燙,她還被許臨濯抱著,一瞬間有點慌了陣腳,但不消幾秒又鎮定下來,故作坦然回視許臨濯的眼眸:“……許臨濯,你又在說什麼奇怪的話?”
許臨濯:“清之,這不奇怪。”這是男人的本能。
他喜歡在清之麵前表現得大度,但實際上,他對清之的占有欲,比起旁人對待自己所愛之人,隻多不少。
許臨濯慢慢放開陳緣知,輕巧地揭過這個話題,宛若一場彌散的春夢,醒來了無痕跡:“我隻是希望清之考慮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和我用同樣的香料。”
陳緣知不太明白:“用同樣的香料怎麼了嗎……”
話語說出口的瞬間,陳緣知突然明悟過來,整個人的身影頓時一僵。
許臨濯彎著眼睛,慢悠悠地說道:“可是那樣的話,以後清之的身上,就都是我的味道了。”
“我倒是不介意,但萬一有人聞到了,把這件事和我們之間的關係聯想起來——”
陳緣知連忙伸手捂住許臨濯的唇,臉上火燒一般:“行了!你彆說了!”
“……我不要鏈接了。”
看著眼前女孩紅彤彤的臉,許臨濯心情很好地說道:“嗯,真是太可惜了。”
陳緣知:“……”可惡。
晚霞濃稠,夜幕隨後,紅藍化為一片墨色,宛若朱砂傾倒,溶解於一方硯台。
第二天早上,陳緣知剛來到教室,就被人喊住了去路:“陳緣知。”
陳緣知回頭看去,發現叫住自己的人是辛桃,有些疑惑:“辛桃?”
辛桃衝她招招手,示意她出來聊。
陳緣知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放下書包,主動和她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兩個女生方在欄杆邊上站定,辛桃便開門見山地對她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同時在和胡妤洙,虞婉宜和孔臻怡玩?”
陳緣知愣了愣:“你這麼問的話……算是吧?她們最近都對我——”
辛桃打斷了她的話,接續道:“都對你很主動,對吧?”
辛桃抬眼看她,眸光古怪,小聲嘟囔著:“你還真是塊香餑餑啊……”
陳緣知沒有聽清:“辛桃,你說什麼?”
“沒什麼。”辛桃轉了話頭,表情變得正經起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很少主動和人示好的胡妤洙會對你這麼友善——”
“但是陳緣知,你得儘快作出選擇了。你是不能同時和她們兩邊的人做好朋友的。”
第133章 特彆
陳緣知微怔:“……為什麼?”
辛桃靠在欄杆上歎了口氣, 一副不吐不快的樣子:“緣知你是新來的,不知道班裡的情況也很正常。”
“其實虞婉宜一直在暗暗地和胡妤洙較勁哦。她不喜歡胡妤洙,因為班上的女生裡隻有胡妤洙不吃她那一套。”
辛桃笑道, 伸出了一根手指,眸色閃過一絲狡黠, “而且妤洙是公認的大美女, 家裡還是做古董方麵的,家境富裕還有文化底蘊, 成績還特彆好——妤洙是物理類的第三名,隻排在許臨濯和白煜華後麵。可以說是方方麵麵都比她強一大截呢,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不甘心!”
陳緣知想起了什麼,麵露疑慮:“可是, 我上次還遇到婉宜來找妤洙說話,她們倆看上去關係挺不錯的。”
辛桃笑道:“因為虞婉宜就是那樣的性格啊。”
“即使是心裡有不滿也不會說出來,千方百計地維持自己大方陽光受歡迎的光鮮人設,”
陳緣知沒有說什麼, 她望著辛桃, 輕聲道:“原來是這樣。”
“不過辛桃,你是不是不喜歡虞婉宜?”
這段話裡的傾向性太明顯,陳緣知不喜歡偏聽偏信,她一向站在理性且客觀的角度去評判事件或者他人。
辛桃眨了眨眼, 笑容越發擴大:“是啊。”
陳緣知眸光微定。
她沒想到她會直接承認。
辛桃:“告訴你也無妨。我是不喜歡虞婉宜,還有她的那個好朋友孔臻怡,我也沒什麼好感。我和虛榮心太重的人合不來, 以及, 我也無法理解她們追求的東西,理解不了她們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她們的話題好像除了學習, 變美,就是男人。”辛桃眼神逐漸轉深,嘴角的笑意也帶上了一絲諷意,“你肯定也聽她們談論過這些話題吧?哪個男的對她獻殷勤了,哪個男的追她,哪個男的暗戀她,上了多少次表白牆——她們最喜歡互相攀比異性緣了,好像受男的歡迎是什麼莫大的榮譽一樣。”
“而我,非常不巧,平生最討厭性緣腦的人。”
陳緣知目光微動。辛桃說的東西讓陳緣知想起了不久前,她從虞婉宜和孔臻怡口中聽到的對話。
辛桃說的似乎也沒有錯,倆人確實經常討論和隱隱比較著這些東西,她說的這些和陳緣知對虞婉宜跟孔臻怡的印象是基本相符的。
陳緣知:“辛桃,為什麼會討厭這種人呢?”
辛桃定睛看向陳緣知,目光變得幽然:“……你真的想知道?”
陳緣知沒有接話,隻是看著她,辛桃眼底的洶湧逐漸平息,她忽地笑了笑,帶著些索然無味,“也罷,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
“因為我爸出軌過。他第一次出軌我就發現了,因為我很喜歡翻他的公文包,他總會把公司裡的糖和餅乾帶回來給我吃,就放在他的公文包裡。那天晚上他回來之後我偷偷翻他的公文包,本以為能夠找到前天他給我帶的那種糖,結果翻出來一個沒拆封的避孕套。”
“那時候我還很小,五六歲的年紀吧,不知道那是什麼,我還拿去問我媽媽這個是什麼東西,我媽媽臉色大變,問我這是從哪裡拿到的,我就說是在爸爸的公文包裡發現的。”
辛桃笑了: “我媽那個時候的表情啊,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後來我長大了,上了生理課,我才知道那天我發現的東西是什麼,又代表了什麼。其實長大上學之後,我已經沒有再去翻過我爸的公文包了,但我從那天開始故態複萌,經常偷偷去翻。於是,我又一次發現了那個東西。”
“我非常憤怒,我覺得爸爸背叛了媽媽,我拿著那個刺眼的避孕套去找我媽,跟她說爸爸出軌了,他肯定在外麵找了彆的人。但無論我怎麼大喊大叫,怎麼憤怒,我媽都隻是彎著腰用手捂著臉,聲音氣若遊絲地對我說,桃桃,不要再說了。”
“我那時停下了叫喊,站在我媽麵前看著她。直到那一刻,我才發現,我媽的頭發裡竟然已經有了一大把的白色。可她才三十多歲,我的同班同學的媽媽在這個年紀妝容精致,大波浪的卷發甚至還會染成漂亮的巧克力色。”
“我不明白,到底生活對她多麼殘忍,而她又過得多痛苦多不開心,才會比同齡人蒼老那麼多。”
“後來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慢慢長大以後,才明白,我媽媽早就知道我爸爸出軌了,而且還在外麵養了小三。但她卻依舊裝作不知道,和顏悅色地對待我爸爸每次看到我爸爸對她笑,誇她是個好媽媽的時候,我都惡心到想吐出來。”
“我也勸過她,我讓她站起來,扇我爸一巴掌,然後和他離婚。我不願意看著她這樣活下去,我不忍心看著她這樣活下去。但她對我說,她已經離不開我爸爸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我媽媽是個家庭主婦,在生下我的那一年就是了,她放棄了她的工作,一直兢兢業業地照顧著我和這個家。已經三十多歲的她,連大學時的知識都丟掉了,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找好的工作。法律早就變了,現在房產的歸屬隻看出資比例,而我們所住的房子一直都是我爸爸在還貸款,如果離婚,被趕出這個家的人隻會是我媽媽。”
“而更糟糕的是,我成績優異,是個很聰明的小孩,我爸爸希望我為他養老,一定會和我媽媽爭撫養權,如果打離婚官司,我隻會被判給爸爸。因為我媽媽沒有工作,隻要爸爸的律師在法庭上申明這一點,法官就會以我媽媽沒有撫養我的能力為由,將我的撫養權判給我爸爸。”
“一個可憐的女人,為了這個家犧牲了青春,容顏,事業和愛,但沒人在乎這些,連法律都不在乎。她付出了她的人生,為了這個家,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媽媽抱著我,哭得淚流滿麵,她說她不想失去我,她說隻有這樣忍受,這樣生活下去,她才能不失去我。”
“從那一天開始,我發誓自己要成為足夠優秀的人,我要考最好的成績,去離家最遠的地方上學,徹底離開我惡心的父親和懦弱的母親。我要優秀到不必寄希望於男人身上,我要完全依靠自己地活著,我要優秀到可以不用嫁人,不用走進婚姻,也能過出精彩的一生。”
辛桃已經沒在笑了,“多虧了我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長大以後的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對男性的那種厭惡,在我心裡早已根深蒂固。我的母親固然很可憐,但我也恨過她,我恨她為什麼這麼沒用,恨她把自己的生活過成這個鬼樣子,更恨她要仰仗我爸爸的鼻息過活。”
“從那之後我再也見不得女性討好男性,我厭惡一切追逐男人好感和喜愛的行為,我厭惡那些以受男生歡迎為驕傲的女生。”
陳緣知看著她,心底的刺痛慢慢散去,她低聲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的。”
辛桃抬起眼看她,咧開嘴一笑:“跟我道歉乾什麼?都說了,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出軌的人是我爸,該羞愧得無地自容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陳緣知,我說了,你是我的朋友。”辛桃睜著那雙凜凜有神的眼,笑眯眯地看著她,“所以我才會對你說這些話,我相信你能夠明白。”
陳緣知忽然想起之前辛桃對她說交朋友的情形,那時她對自己和白煜華的關係進行解釋,似乎有一瞬間說的話觸動了辛桃。
陳緣知對她點點頭:“我明白的。”
隻是要選擇虞婉宜還是胡妤洙……她還需要好好想想,怎麼處理更好一點。
……
周六上午考的是英語和數學。
兩個科目考完,班裡的人泄氣了一堆,要麼站起來活動筋骨,要麼咒罵學校的測試頻率,要麼興致勃勃地開始對答案。
陳緣知便是後者。
她去講台上抽了一張答案下來,回到座位上,開始批改英語試卷。
胡妤洙本來對著試卷看課本的知識點,結果被她的動作吸引了,湊了過來:“你上去拿答案了?”
陳緣知抽空點點頭,卻沒有抬頭,筆也沒停:“對。”
胡妤洙:“改完借我用用。”
英語答案對起來快,陳緣知很快勾完了,便把答案推給她,“你拿去對吧。”
胡妤洙:“ok。”
陳緣知看著自己錯的題目,和之前差不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