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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今夏 眷希 4393 字 3個月前

人說過?”

薑織絮,“我就和你還有孫絡說了。噢,還有我表姐,和我一個初中的好朋友。她不在東江中學讀。”

陳緣知心裡有數了,“那你先暫時不要和更多人說你談戀愛這件事了。”

薑織絮好奇,“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緣知,“我們換了個新的教導主任。我有種預感,她可能會抓早戀,你和魏風原藏好一點,彆讓她拿你們開刀了。”

薑織絮嚇了一跳,“啊!這樣。那我回頭就和魏風原說!”

陳緣知安撫,“也彆太擔心了。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薑織絮:“可是小知,我覺得你很多猜測都很準哎。”

陳緣知笑了笑,沒有接話。

直到體育課下課,孫絡也一直和張纖章,齊敏睿等人在一塊聊天,陳緣知和薑織絮尋到了難得的清淨,找了一塊高處坐著閒聊。

陳緣知低頭看著下方,草地上有學生在打羽毛球和踢毽子,大多數人都三三兩兩地呆在一塊,這種時候,一個人獨自呆在一處的身影就顯得特彆起眼。

陳緣知看著一個人坐在場邊,不知道在看什麼的朱歡寅,忽然問道:“小絮,謝槿樺沒來上體育課嗎?”

一般上體育課的時候,朱歡寅都是和謝槿樺在一起行動的。

薑織絮驚訝地看著陳緣知,“小知,你不知道嗎?謝槿樺已經升班了,她去了7班。”

陳緣知聞言愣了愣,一時間有種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她隻得摸了摸自己的頭,說道:“最近學習學昏頭了,不好意思,確實沒注意到。”

薑織絮撲哧一笑,“我知道啊,小知你一直很努力。”

薑織絮也朝朱歡寅的方向看去,“不過,謝槿樺一走,朱歡寅就沒有其他能說得上話的人了,這幾天我總是見她這樣一個人走。她會不會很孤單呀?”

陳緣知看著朱歡寅的方向,沒說什麼。

她和薑織絮不同。薑織絮向來善於共情彆人,陳緣知經常說她是“菩薩在世”,那種時候薑織絮就會反唇相譏,說她是“冷血動物”。

陳緣知總是欣然接受。因為她確實一直都是個很冷漠的人。

體育課馬上要下課了,陳緣知和薑織絮打算提前一點走,下課鈴響的時候應該剛好就能回到教學樓那邊。

走到操場邊的時候剛巧刮起了一陣大風,樹葉被吹出一首合奏曲,薑織絮正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有趣的事情,陳緣知一邊聽,一邊整理著被風吹亂的頭發,偶然間手撫過左%e8%83%b8。

就是那一刻,陳緣知的腳步陡然頓住了。

薑織絮一下子就發現了陳緣知的不對勁,“小知,怎麼了?”

陳緣知按著自己的左%e8%83%b8口。她今天穿了長袖的校服外套,但砰砰直跳的聲音還是透過厚實的衣料,穩穩地彈在了她的手心上。

此刻,她左手蓋著的位置,那裡本該有一枚徽章的。

——但現在,沒有了。

陳緣知張了張口,聲音第一次聽上去有些無措,“……我的徽章,弄丟了。”

薑織絮,“什麼徽章?”

陳緣知抿了抿唇,放下了捂著%e8%83%b8口的手,“……社團的紀念徽章。”

那是許臨濯給她的,本是屬於他的徽章。

許臨濯那枚徽章,許是因為保管得粗糙,給到陳緣知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磨損了,沒有陳緣知後來收到的那枚那麼新。

可是陳緣知依然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後來收到的那枚徽章給了許臨濯。

因為她是那麼寶貝那一點的磨損。正是那一點磨損,代表了這枚徽章的與眾不同,就像是他們的初遇。

那是他們第一次在現實中交談,然後許臨濯朝她微笑,給了她那枚徽章。

也許在彆人眼中,那枚徽章不過爾爾,隻是個製作粗糙,來自沒有名氣的小社團的,不重要的迎新禮物,但是在陳緣知眼中,它很重要,很重要。

原本陳緣知會在上體育課之前把徽章摘下來的,因為她怕運動的時候弄丟了它。但是這一次薑織絮拉著她走得太急了,她一時間忘記了這件事。沒想到剛好是這一次,徽章丟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掉的?做準備運動的時候?和薑織絮去上廁所的時候?在山坡上的時候?

如果都不是,操場這麼大,要從何找起?萬一有人撿走了,或者不小心掉進了下水道,就更找不到了。

馬上就要下課了,然後緊接著就是上課,這幾分鐘的時間,都不夠沿著剛剛的行動軌跡走一遍。

理智和感情瘋狂地撕扯著。

薑織絮擔憂的聲音傳來,“小知……”

陳緣知深吸了一口氣,她抽乾了腦海裡亂七八糟的念頭,試圖組織語言。

隻是她抬起頭,剛想對薑織絮說什麼,旁邊就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喂,陳緣知。”

陳緣知慢慢轉回頭,朱歡寅站在她身後,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即使失去了謝槿樺這個班裡唯一的朋友,一個人的朱歡寅也依舊不改眼神裡的傲慢和跋扈之色,一頭長卷發打理得光澤鮮亮,垂在%e8%83%b8`前。

她站在那裡看著陳緣知,伸出手,露出手裡一枚靜靜躺著的徽章。

邊緣有一些磨損的徽章。

朱歡寅說:“陳緣知,這是你的吧?我剛剛看到從你身上掉下來的。”

第37章 新歡

朱歡寅本來沒有看陳緣知, 她的拇指不停地蹭著指關節,是某種代表焦躁和緊張的小動作。

半天沒得到回應,朱歡寅奇怪地扭過頭來, 看向陳緣知:“喂,這難道不是——”

眼前人影一閃, 朱歡寅反應過來的時候, 陳緣知已經湊到了她麵前,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

“是我的!”

朱歡寅被嚇了一跳, 她愣愣地看著陳緣知,心裡忽地冒出一個念頭:

——這個人臉上此刻的表情, 是她從未沒有見過的。

陳緣知看著手心裡失而複得的徽章,原本微微縮小的瞳孔慢慢恢複正常。

她鬆了口氣, 抬起頭看向了麵前的朱歡寅,無比認真地說:“——這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真的,歡寅, 謝謝你撿到了它。”

朱歡寅忽然覺得耳根發燙。

她連忙抽出手, “……沒, 沒什麼,我就是剛好看到了而已。”

陳緣知握著失而複得的徽章,心裡某一處本來激烈晃蕩,即將崩塌的一角, 瞬間固若金湯。

她輕輕吐出含在%e8%83%b8口裡的那一口氣,抬起眼簾,第一次以如此端正的目光注視眼前的朱歡寅。

“……以後如果有我能夠幫得上忙的事, 請務必找我。”

陳緣知不是隨口一說。她一向謹言慎行, 每一句話說出口都反複斟酌多次。

那一瞬間,她看著朱歡寅避開的目光, 慌張的眼神,忽然讀懂了眼前的女孩。

陳緣知開學前就知道朱歡寅這個人。

開學前夕,分班表剛剛出來的時候,陳緣知還沒有回春申,但卻接到了父親的一通電話。

電話開頭,父親陳文武照例詢問了她在外婆家的日常生活,關心之後,陳文武便話題一轉,問起了其他的東西。

“知知,你們班裡是不是有一個女孩叫朱歡寅?”

陳緣知,“應該有吧。我不認識。”

“那你到時候留意一下。那是爸爸合作夥伴的女兒,朱雀珠寶,你應該知道的,你朱叔叔。如果你們能成為朋友就最好了。如果不能,也彆起矛盾。”

陳緣知那時叛逆心極重,她沒有多餘的表示,隻對父親說:“我知道了。”

陳文武的話,陳緣知是聽進去了的,但也隻是聽進去了而已。

陳緣知根本沒打算親近朱歡寅,隻在開學發現對方坐她前座的時候驚訝過一瞬,隨即就將這個人拋之腦後了。

隨後朱歡寅的一係列行為也讓陳緣知不斷地確認著自己對她的初印象。

——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脾氣直率火爆,帶著點奇怪的……傲嬌。

陳緣知緩慢地抬起頭,看向對麵坐著的朱歡寅,產生了些許遲疑。

應該是傲嬌……吧?^o^思^o^兔^o^網^o^

朱歡寅抬頭,把嘴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很凶地問了句:“看我乾嘛?”

陳緣知:“……不,沒什麼。”

昨天陳緣知才對著朱歡寅說了那番話,今天中午朱歡寅就帶著自己的餐盤落座在了陳緣知的對麵。

原本今天計劃好一個人來飯堂吃午飯,享受清淨時光的陳緣知:“……”

……她真的是傲嬌嗎?

陳緣知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判斷。

朱歡寅又扒了兩口飯,然後忽然站了起來,朝打飯窗口走去。

陳緣知看著她忽然離去的背影:“?”

這是忽然要去哪……噢買飲料。

陳緣知低頭,繼續吃飯。

直到女孩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她眼前,那人輕巧落座,然後把一罐汽水放在了她麵前。

鐵罐底敲在飯堂的餐桌上,磕出清脆響亮的一聲。

“偌,這個給你。”

陳緣知看著被推到麵前的汽水,頓時感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朱歡寅看著她,“乾嘛,你不喜歡喝這個?”

陳緣知隻能無奈地收下,“這個多少錢?我到時候回宿舍給你。”

朱歡寅,“幾塊錢而已,就當我請你了。”

陳緣知不以為然,“幾塊錢也是錢。”

兩人幾乎是同時吃完了飯,朱歡寅跟在陳緣知後麵出了飯堂,在小道上喊住了她,“陳緣知!”

陳緣知停下了腳步,她看著朱歡寅小跑著走近,眼眸清粹,忽然出聲道:“要一起走嗎?”

朱歡寅的動作忽然一滯。她張了張口,忽然發覺自己對上了陳緣知的眼神,馬上又移開。

“……那,那就走吧。”

陳緣知回去的路上重新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嗯,是傲嬌沒錯。

……

和朱歡寅的距離拉近這件事在陳緣知的意料之外。雖然陳緣知不排斥和朱歡寅交朋友,但接受一個人加入自己的日常生活,對於她來說還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二月在加深。春芽淺出,盈滿枝頭,昭告著春天的如約而至。

又是一周的末尾。兩人照常約定下午一起學習,埋頭下去幾張試卷,一支筆芯,時間便流逝得飛快,黃昏降臨。

陳緣知捏著鑰匙在關活動室的門的時候,許臨濯忽然抬手輕輕撩了一下她的發尾,純黑皮筋束起的馬尾辮被修長白皙的手指撩起,在空中一蕩,落在女孩的後脖頸上。

陳緣知反鎖門的動作一頓。

她回過頭,“怎麼了?”

許臨濯單手插著口袋,下巴輕仰,眼睛看著走廊外的花草園,向陳緣知示意,“那個是你們班上的孫絡?”

陳緣知愣了一下,她轉頭看去,花草園裡站著的人確實是孫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