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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今夏 眷希 4301 字 3個月前

西裝還是很帥的。”

陳緣知,“你都見過啦?”

薑織絮,“對呀,我們都互相交換聯係方式啦,我加了他之後偷偷看了他朋友圈,原來他還會彈鋼琴,我都不知道……”

這一邊,薑織絮和魏風原的進展悄摸地一帆風順,另一邊的蜀孫蔣三角戀則殺瘋了。

關於這次以三人為主角的校園桃色醜聞事件,在孫絡和蜀錦澤大吵一架之後,又持續不斷地發酵了幾天,終於在12月的末尾迎來了爆發。

蔣欣雨被班主任約談了。

這事說來也好笑,孫絡和蜀錦澤談了三個月一點事也沒有,結果蔣欣雨才談了不到一周,就傳到了班主任的耳朵裡。

這也是陳緣知一開始預想到的結局。

但陳緣知沒料到的是,孫絡居然帶著人裝作是去辦公室問問題的樣子,躲到了靠角落的辦公桌那裡偷聽。

陳緣知那天晚上剛好推門進去問問題,教師辦公室很大,有兩扇門,但陳緣知進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孫絡和齊敏睿等人。

無他,因為這幾個人實在是太打眼了,她們簡直就差舉著個牌子招搖過市了。

這層樓一共就四個班,班主任因為一些約定俗成都坐在門口的位置,吳名旭也不例外,他此刻正坐在第一桌桌子後麵,桌子側麵則放了一張板凳,蔣欣雨就坐在他旁邊。

陳緣知一眼就看出了蔣欣雨的如坐針氈。

吳名旭直男癌晚期,缺乏細心周到的同時又是一個經驗不足的新老師,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坐在這個位置和蔣欣雨談話,會被來來往往推門而入的人聽見和看見。

不斷有人走進辦公室,每一個從右門進入的人,目光都會第一個放在蔣欣雨身上,然後停留數秒。

這些天來,一整層的班級都知道了這件事,有些人第一眼看到蔣欣雨時還是疑惑的目光,在數秒之後便化為了然。

陳緣知排隊等老師時站得離他們比較近,剛好聽見了一小段交談。

吳名旭:“……所以你現在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了嗎?”

蔣欣雨:“我知道,但是老師,我真的要解釋一下,我沒有插足過他們的感情,而且從始至終我都是受害者,我是被傳謠言的那個人……”

吳名旭喝了口茶,一邊皺著眉一邊揮揮手打斷了蔣欣雨的話:

“欣雨啊,嘴長在彆人身上,我們是管不了彆人怎麼說的,這一點你要清楚才行。雖然我們管不了彆人,但我們可以約束自己嘛。你說如果你不談戀愛,不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嗎?”

“欣雨啊,這也是我想強調的,高中時期非常關鍵,高考是決定你們命運的考試,真正能贏的人從現在開始就要提起心肝過日子了……”

蔣欣雨從一開始的不服氣和眉目生動,到後麵低垂著眼,沉默寡言。

陳緣知問完問題,走的時候剛好路過孫絡她們身邊,她留心了一下,發現孫絡帶來的幾個人裡並沒有毛維婭的身影。

然後陳緣知便聽到了女孩們充滿惡意的吃笑聲。

吳名旭背對著孫絡等人,說話說得又很投入,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同班的學生在後麵偷聽;而蔣欣雨側對著吳名旭坐著,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站在吳名旭後麵看她笑話的孫絡等人。

多少有些殘忍,造謠的人成群結隊地在後麵看著被造謠的人被訓話,還不時露出竊竊私語和偷笑的獠牙。

陳緣知關上辦公室的門時,目光剛好落下去,看到了蔣欣雨放在膝蓋上握得青筋突起的手背。

她的十根手指緊緊地蜷縮起來,指甲深深陷入掌肉中。

陳緣知看到這一幕時也沒什麼心理波動,她在心裡猜想事情未來還能有什麼樣的發展走向:蔣欣雨還會不會和蜀錦澤在一起呢?她會不會懷恨在心?

孫絡的目的又是什麼?純粹地泄憤還是喜歡蜀錦澤,不希望他被人搶走?

不。

陳緣知回想起了那天碰見的他們的第二次吵架,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想。

不是。孫絡更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當時有多麼美滿,如今便有多麼荒唐。

陳緣知回到班裡的時候,黎羽憐還在和後麵的溫文心小聲說著什麼,陳緣知走過去坐下來時才聽清:“班主任怎麼這樣啊,為什麼隻叫蔣欣雨過去,蜀錦澤憑什麼美美隱身……”

溫文心似乎是小聲勸慰了幾句,讓黎羽憐專心學習,彆想這些事了。

晚上回到家中後,陳緣知清除了滿腦子的題目和作業之後,又想起了今天圍觀到的一場大戲。

她打開了“熔核”,許久沒有更新的星球蒙上了一層灰暗之色,但就在她編輯好文本發出去之後,那顆水藍裡摻著些淡綠的星球便一下子活了起來。

“——言語的威力極大。當它成為一個奇異的,負麵的,傳播範圍廣的存在時,它可以摧毀任何一個人。”

陳緣知去洗澡了,洗完澡回來剛好看到了漣回複的話:

“不止是言語的威力,還有隱沒人群的縱容者,也是推手。”

縱容者。

陳緣知這些天來不是沒有感受到的。很多原本和蔣欣雨玩的很好的男生女生們的支持和好感,都因為這次事件而回到了初始卡牌池,不再被蔣欣雨無條件地擁有了。

大多數人冷眼旁觀,或是把這一切當作一場乏味生活中的一點樂子,他們的話語就像是談論時飛濺在空氣中的唾沫,隻是一點點,聚在一起,便成了一場冷暴力的養料。

縱容者讓這場暴力變成了一場狂歡。

陳緣知沒有想太多,她看著漣回複的話,忍不住一笑:“這就是你們entj嗎?感覺和我們intj很不一樣。”

“你覺得哪裡不同?”

“intj遇到麻煩事,一般來說優先考慮的是效率的持續,而不是停下來也要徹底征服。”

那邊停頓了一下,才發來一句話:“也許是的,我的思維本來就是在邊緣遊走。”

陳緣知:“巧了,我也是。”

陳緣知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再過幾天就是跨年夜了。”

跨年夜連著元旦,是往年裡陳緣知格外期盼的節日項目。可剛上高中一年級的今年實在是遭逢了太多事情,她一想到周六日還要補法定假期的課就頭痛。

匆匆忙忙的三天,等跨年夜結束,元旦夜結束之後,就差不多到了要考期末考試的日子了。

陳緣知複習了將近一個月,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搞定大部分題目了。

漣:“對,跨年夜。不過我們元旦過後沒幾天就考試了,我猜元旦放假也是沒辦法玩的。”

陳緣知被這句話催動,忽然想起了什麼,“你們也在一月初考期末考試嗎?”

漣那邊顯示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正在輸入中,直到最後才發出來:“對。”

陳緣知頓時覺得有點巧。可是這樣的巧合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有什麼特殊含義,尤其是今年春節早,每個學校都差不多是一月初十二月末考試。

元旦瞬息而至又轉眼間度過了。

放假回來的第二天,吳名旭在講台上花了半小時講了一大堆期末考試的注意事項,最後在臨近考試的幾天內,又陸續出了座位排布表。

高一上學期的期末考試,終於要來臨了。

第24章 字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臨考的前一天晚上,陳緣知看了一整晚的書,複習第二天要考試的科目。明明桌椅都已經被拉開,但今晚的教室卻比往常還要嘈雜幾分,好些人都在說話或是走過位,也許是沉不下心來,又或許是知道臨時抱佛腳也沒用於是乾脆擺爛。

薑織絮下了晚自習來找陳緣知,第一句話就是:“小知,你複習得怎麼樣啦,有把握嗎?”

“他們說這次期末考試是高一元培班的老師出題呢,還請了一些外麵培訓機構的老師來編卷子,參考了很多金太陽的題,感覺會很難……”

薑織絮歎氣,“好擔心啊。”

陳緣知隻是抿著唇聽薑織絮說話,自己卻沒說什麼。

她明明提前複習了那麼久,但臨近考試還是會有一種心悸感,像是一個人跋涉萬裡,提著厚重實沉的行李箱走出目的地的機場門口時,油然而生的一絲茫然與惶恐。

她切實付出了很多努力,花了很多時間在學習薄弱的科目上,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比以前要更好一些了的。

但有一道聲音在內心深處低低地否認:可是你並沒有學會——或者說,你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學會。

她隱隱害怕著失敗,卻又期待著希望的眷顧。

第一天的期末考試,就在這樣難以言喻的忐忑不安中到來了。

第一門考的是語文。作為最擅長且底子最好的科目之一,陳緣知從一開始就沒有擔心過這一科的考試。

但在考場上拿到試卷粗讀完畢之後,她隱隱感覺到了試卷難度較之期中考試的提高。

直到全部完成了非作文題的作答之後,她才終於對這次的語文考試的難度有了準確的判斷。

——第二篇非議論類文本閱讀選擇的是小說。在非議論文本閱讀裡,小說的難度本就普遍比散文高,這裡出卷人選的還是一篇對文學素養要求極高的小說,並且文本理解與題目高度聯係,如果沒有看懂文意,後麵的兩道主觀題壓根寫不出來。

憑借以前積累的語文素養,陳緣知看了兩遍文章,終於看懂並且寫滿了答題卡上的四條橫線。

但她依然對選擇和主觀題一點把握也沒有。

緊接著又是完全意料之外的文言文翻譯題和幾乎找不到錯誤的理解大意選擇題。

做題節奏被難題略微打亂,以至於最後預留的寫作文的時間顯得就不是那麼充足了。

語文考試收卷鈴響起的那一刹那,陳緣知剛好寫完作文的最後一個字。

在寫完末尾句號的那一刹那,她猛然呼出一口氣,渾身卸力。

答題卡一排排地被收起來,陳緣知放下筆,才感覺到緊繃了一個多小時的手臂隱約傳來的酸痛。

然而,語文考試的怪題難題隻是一個開始。

第二門英語的試卷,陳緣知剛做完閱讀就已經發現事情的嚴峻程度了。

——太多生詞和長難句了吧??

陳緣知英語不算突出,但也不算差那一掛的,3500高考詞彙也已經在背了,但她在做題過程中還是遇到了非常多不確定意思的詞彙。磕磕絆絆地做完以後,前麵的答案心裡沒底,最後一篇閱讀連一道題的正確把握都沒有,整個人就是處在一個“看這個選項像答案,那個選項也像”的詭異狀態裡。

後麵緊隨而至的是曆史和物理……然後便是最令人忐忑的數學。

東江中學這次期末考試的形式與期中考試的不同,期中考試將重點班和普通班分成兩套試卷進行出題,期末考試則選擇了合並出卷,並且隻出到了普通班學習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