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一聲後輩多了一位,還得請村裡的老者做見證,當然請天地做見證也行,旁人也不會說什麼。

  忙活完這些,鄭叔和鄭嬸分彆給李元禮,是相當厚實的紅包,李元把紅包揣兜裡,拿出兩套衣服和鞋遞給鄭叔和鄭嬸。

  鄭嬸接過衣服,笑道:“元元,可以改口了。”

  “乾媽。”李元就喊了一聲,又喊了聲‘乾爹’。

  鄭嬸揉著眼角答應著,這事兒就算成了。

  邊上齊長青趕緊過來,小聲道:“食材都準備好了,一塊下廚。”

  “成。”李元從懷裡摸出紅包,紅包裡麵還有個小紅包,是給齊長青的,“給你的。”

  那套給鄭叔鄭嬸的衣服鞋子裡麵,幾乎都是齊長青準備的,這也就是說的,李元正兒八經的拜乾爹乾娘,但參與其中的也有齊長青,也就是不直接言語出來的把他給捎帶上。

  拿了紅包,齊長青也就是不公開的乾兒子了。

  “我也下廚幫忙。”齊長青收好紅包,挽袖子準備去廚房幫忙。

  “你燒火,我掌鍋。”李元做出安排。

  兩個人也算是配合默契了,反正齊長青就蹲在灶台前麵燒火,弄得灰頭土臉的。

  食材都是準備好的,有一些鄭嬸都幫著切好了,李元直接拿過來下鍋就行。

  蒜苗炒臘肉,大盤雞,酸辣土豆絲,拔絲蘋果,大鍋燉的白菜豬肉粉條,涼拌大拉皮,紅燒茄子,青菜釀肉,李元是使出渾身解數在乾爹乾媽麵前露了一手。

  一盤盤菜端上桌,鄭叔難得開了瓶酒,也沒招呼李元和齊長青喝,就自己小酌。

  “乾媽快嘗嘗我做的菜。”李元招呼道。

  “瞅著就好吃,這拔絲蘋果我都不會做。”鄭嬸高興的合不攏嘴,樂嗬嗬的說,“回頭咱們家那間房也從中間隔開,你倆以後回來都有地方。”

  二彪子家裡的炕就是從中間隔開的,兩邊都能睡人,又是獨立的小房間。

  鄭叔去看了,回來就跟鄭嬸商量這個事兒。

  “那挺好。”齊長青心裡頭有點沾沾自喜,就說李元被老佛爺打發出來住,兜兜轉轉的,他不還是跟過來了,而且跟李元的關係還更近了一步。

  這會子他也清醒了,倒是覺得李元沒同意他正兒八經地拜乾爹乾媽是好事,要不等將來他表白,於情於理都不合適,還是現在這樣捎帶著比較好,他將來也能理直氣壯的對李元表白。

  甭管這麼想,這事兒都是好處多多,齊長青差點美的鼻涕泡都出來。

  在這邊吃了飯,李元還要忙課題的事情,齊長青也不好一直待著,兩個人就一塊兒溜溜達達的回了二彪子這邊。

  許錦棉自個兒坐在院子裡,眼前擺著茶水,獨自一個人孤零零的,看上去竟是有點兒淒涼。

  “苗杏姐呢?”李元就問。

  這陣子苗杏很喜歡曬太陽,經常在院子裡一曬就是很久。

  “出去溜達了。”許錦棉抬起眼皮看李元,“在那邊還習慣?”

  “挺好。”李元是覺得沒什麼不習慣的,“我先前已經在那邊住了一陣子,跟乾爹乾娘已經很熟了,這會子也是水到渠成,可以說前後都沒什麼變化。不過我住的房間回頭要隔開,我跟阿青一人睡一邊。”

  “是這樣。”齊長青湊過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笑容。

  就說拜乾爹乾娘這個事兒吧,李元是覺得跟齊長青關係更親近了,再直接喊他名字,連名帶姓的喊,聽上去就比較生疏,於是李元就主動改了口,喊他阿青。

  聽聽,聽聽這‘阿青’兩個字,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美妙的稱呼嗎?

  “你們都搬過去,留我一個人?”許錦棉語氣很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很不平靜。

  李元笑眯眯的,“哪能呢。回頭要是阿青住過去,我就搬回來。平時做課題什麼的,還是要距離老師更近一點才方便。”

  “這還差不多。”許錦棉輕輕笑了下。

  齊長青簡直受到暴擊,他還幻想著能跟李元一塊兒睡一張炕,晚上一起泡腳,如果睡不著,還能隔著中間的牆說說話,結果他仍舊沒機會跟李元睡一張炕。

  “你媽今天去辛梅家了。”許錦棉忽然說,“辛梅嘴巴厲害,說話不饒人,不過這回她倒是沒敢說什麼,直接過來找你。正好我碰見,就問了問……”

  平時辛梅得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是村子裡有名的厲害人,但她就是再囂張,也不敢空口白牙地說李元的不是。

  現在李元管著村裡收貨的事兒,自家菜種的質量好不好,貨收不收,就李元一個人說了算,誰敢輕易得罪李元?

  “你媽去訴了半天苦,說你整天不著家,也不出去找工作,沒有工資,以後吃什麼喝什麼。現在還住在旁人家裡,直接成了彆人的兒子,你爸媽辛辛苦苦養你到這麼大,究竟是為了什麼……”

  “就好比一盆水潑了出去,你個不孝子跑了,再不回去。”

  “你爸的意思,是想請村裡的老人找你談話,以此來壓製你。”

  平日裡如果村裡有些不聽話的年輕人,做了特彆過分的事情了,就會請村裡的老人,長輩之類的給說說話,基本上事情也就解決了。

  不過一個人一張嘴,紅口白牙,上下嘴唇一碰,那話就出來了,是完全沒有成本的,那話究竟是說一半藏一半,還是是非顛倒,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也隻有說話的人自己知道。

  所以張梅鑫說李元多麼多麼不好,旁人聽了,也是有人相信的。

第31章

  李不群和張梅鑫覺得李元認了乾爹乾娘很不妥,甚至是有了李元不孝順的想法,想請村裡的長輩幫著說道說道這個事兒,準備拿長輩、‘孝道’來壓製李元。

  甭管是騾子還是馬,這架勢已經擺出來了,李元也沒有躲起來的道理。

  不過李元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許錦棉,乾爹乾娘,還有齊長青。

  在李不群那邊有動靜之前,鄭嬸便跟李元說了一件事。

  “差不多去年這個時候,你姐哭著來村裡,說你姐夫不想跟她過了……”

  那時候李元還在學校,是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就連自己寢室發生的事情他都不太清楚,更彆說遙遠的老家。不過村裡村外的,大家基本都知道這件事。

  當時李晶瑩哭哭啼啼的來靠山村,見著的人就有不少,再加上後來李不群和張梅鑫也是請了長輩說道這個事兒,李晶瑩更是見人就哭訴,以至於沒幾個人不知道這件事。

  “你姐在手機上看到你姐夫發的狀態,有圖片,是些時令海鮮,就說你姐夫天天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不管家裡的老婆孩子。”

  “有一回你姐夫喝醉了,給你姐打電話,說是以後不打算回村子了,要在外麵過日子。”

  李晶瑩一聽,嚇得不行,趕緊來找李不群和張梅鑫。

  後來請了村裡的長輩和李晶瑩的公公婆婆,鄭重其事地把於天成喊回來,給他說道一番。當時於天成認錯了,也保證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更不會跟李晶瑩分開。

  皆大歡喜。

  “於天成在外麵有人,這件事確定了嗎?”李元就問。

  鄭嬸輕輕搖頭,“當時隻有你姐說你姐夫不打算跟她過日子了,你姐夫什麼都沒說。村裡的長輩向來是說合不說分,這事兒你姐夫一做保證,大家也就不說什麼了。”

  “原來如此。”李元就明白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於天成外麵究竟有沒有人,李晶瑩並沒有證據,但她仍舊把事情鬨大了,並且喊上李不群和張梅鑫,甚至於靠山村的一些長輩參與這件事。

  而在一些長輩、老傳統眼中,李晶瑩在家帶孩子,沒工作也沒存款,是不可能跟於天成分開的,而於天成有不錯的手藝,賺錢也多,而且手頭肯定有些存款,再加上他們結婚的房子是於天成的,這就得甭管過錯是誰,一定要壓著李晶瑩跟於天成過日子才行,畢竟一旦分開,李晶瑩就什麼都沒有了。

  事實上李晶瑩比李元隻大兩歲,年齡並不大,即便是跟於天成分開,也完全可以出去打工,或者住在娘家。

  但在李不群和張梅鑫眼中,李晶瑩是絕對不能離婚的,一是為了他們自己的臉麵,二是儘管李晶瑩也姓李,但就因為是女孩,所以在李不群眼中,不算是一口人,隻能是男人的附加。

  “行吧。”李元輕輕歎氣,打起精神道,“回頭他們喊我的話,乾媽你就彆去了。我自個兒……”

  話說到一半,齊長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李元就下意識改了口,“我跟阿青一塊去。”

  “你心中有數就好。”許錦棉點頭,算是同意齊長青也跟著去了。

  李不群和張梅鑫的動作很快,叫了這一支的老一輩,李三爺和李四爺,都年紀一大把了,又叫了年紀不算大,但在李氏宗族中輩分比較大的李七爺。

  那邊喊了人,李晶瑩來喊李元,見著齊長青也跟著,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倒也沒說什麼。

  進了家門,堂屋炕上坐著的三位長輩,李元都一一喊,“三爺爺、四爺爺,七爺爺。”

  齊長青站在李元身邊,也跟著喊,“三爺爺、四爺爺、七爺爺。”

  彆人自然而然的跟著李元一塊。

  李不群也坐在炕上,旁邊是於天成,桌上擺著茶水,看這架勢,明顯是把於天成當做是李家的男丁看了。

  張梅鑫和李晶瑩站在炕下麵,平時總是在炕上玩的小元琳也站在下麵。

  “下麵冷,叫小元琳上炕。”李元看著小孩沒穿棉襖,明顯之前一直在炕上,這才被趕下來。

  大概是因為小元琳是女孩子,不算李家的人丁,所以討論‘大事’的時候,李不群平日裡再怎麼疼愛小元琳,在這種時候還是把她攆下炕了。

  不知道從哪裡傳承的老思想,令人作嘔。

  “給小元琳拿襖穿上。”李不群沉聲道,依舊是沒打算讓小元琳上炕的,當然也沒打算讓李元上炕。

  按照李不群的想法,將來李晶瑩養老,那自然是要讓於天成上炕,而李元已經不算家裡的男丁,他是沒有資格上炕的。

  而在這樣的家庭中,男人們就是用這種扭曲的邏輯來抬高自己的地位,讓女性也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就像是現在這樣,李不群、於天成,李三爺、李四爺,李七爺,五個人坐在炕上,審視地看著李元,擺出一種高高在上的長輩姿態準備說道說道這件事。

  事實上男人們儘管力氣大一點,但下地乾活的時候,女人也沒少出力,而且在養育孩子、收拾家務這些事情上,往往都是女人做的更多,真要對比勞動付出,甚至是有些女性付出的可能要更多一些。

  “說吧。”李元兩手揣兜裡,“我洗耳恭聽。”

  “元元。”李不群就開口了,“你長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