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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佳人[古穿今] 廿亂 4268 字 4個月前

的女子和哥兒會起“表字,但大多平民百姓的女子是沒有的。

“那也未必是他先祖的呀,也許是他爺爺呢?”單頎桓有點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注視著沈嶼晗。

沈嶼晗不欲與他辯駁,說道:“老公,你聽我的就是。”

“但標注也沒寫呢。”單頎桓認為他老婆是不是太篤定了一點,但他又覺得他老婆那麼厲害,應該是猜出來了。

“梁主任他們的考古工作比較嚴謹,不確定的事不會隨便放出來。”沈嶼晗知道現代人有多嚴謹,即便他告訴他們真相,可是人家未必會相信,考古也要考得有理有據,不可信口雌黃。

當然,沈嶼晗也隻是給單頎桓說一說,彆人想知道他也不會理會。

看過與沈季語相關的物品,他們來到一幅畫前,那幅畫同樣是在沈季語的藏品中找到的,但它卻與沈季語的文物分開擺放,因為這是屬於“沈小姐”的物件。

單頎桓對這位“沈小姐”感情還是挺複雜的,他老婆每次問關於她的問題,他都找不到正確的答案,現在他就要通過與他相關的物品尋找到老婆想要的答案。

在這個西漢墓中,其實有很多未解之謎,但今天隻是一個簡短的文物介紹,這些謎底還未完全公布出去。

有墓主人沈季語的骨骼構造之謎,有“子疏”之謎,其中,“沈小姐”更是一個巨大的謎題,出土的相關文物和隻言片語就勾起了考古學者們對她的莫大興趣。

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到底有多有才?

她又到底有何等美貌?

沈季語的容貌已經是比現代很多人都要精致,若是按照他先祖的描述,“沈小姐”應當比沈季語的容貌更勝一籌,他們太想知道她到底美到什麼程度了,古代四大美人是否都得靠邊站?

“這就是她唯一留下來的畫作?”單頎桓盯著眼前這幅保存尚好的畫,她的落款同樣是一方居士。

沈嶼晗看著熟悉的畫紙,若沒來現代,他根本不會在意自己曾經畫過這麼一幅傻乎乎的畫。

“好看嗎?”沈嶼晗沒來由問單頎桓。

對於突如其來的問題,單頎桓一時間不知怎麼接才會讓老婆聽得較為滿意,他隻能如實說:“我對畫的鑒賞能力一般,我倒覺得,你和她的風格有些相似,這幅慶中秋圖還挺喜慶的。”

沈嶼晗頭一回對他笑了下,他老公並不是沒有鑒賞畫作的能力:“老公謙虛了。”

單頎桓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膽子壯了起來:“這是我的真實水平,不是謙虛。”

沈嶼晗指了指臉:“臉呢?”

單頎桓又和他繼續欣賞“沈小姐”的文物。

都是些日常物件,因為沒有文字,沈嶼晗也沒有機會觸摸曾經屬於自己東西。

單頎桓問道:“這沈小姐看著名氣大,怎麼留下來的物件這麼少?”

沈嶼晗說:“因為他在出嫁的時候都當成嫁妝帶走了,自然不會在家中留下什麼,他的哥哥們留下的都是曾經他贈送的。”

“哥哥們?不是隻有一個大哥嗎?就是沈季語的先祖。”單頎桓捕捉到他從未得到過的信息,有點疑惑,但他認為是沈嶼晗從考古隊那兒得到的內部消息。

“他有三個哥哥。”沈嶼晗想將自己的事情一點點告訴單頎桓,“三個哥哥性格各不相同,每一個都很疼愛他。”

單頎桓凝視沈嶼晗一會兒,說道:“三個哥哥得知他不知所蹤的消息,一定很難過,你看,這是你上回念的信。”

沈嶼晗又低頭看了看那封他大哥遺留下來的信件:“嗯,他們很難過,沈小姐知道了他們很難過他也很難過。”所以在念這封信的時候他哭了。

“那她一定會哭。”單頎桓突然問道,“對吧?”

“對。”沈嶼晗有點不確定地勾了勾單頎桓衣角,“他會哭得很傷心,很難過。”

單頎桓手不著痕跡地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一下手心裡莫名的汗,他握住沈嶼晗微涼的手。

兩人忽而沉默。

他們站在‘沈小姐’相關文物的展區前沒怎麼挪動:“沈嶼晗。”

“嗯?”沈嶼晗心怦怦直跳,不自覺地握緊單頎桓的手,他的手寬大且有力,被他牽著有種無形的力量感,他想一股腦將自己隱藏的一切都告訴對方。

他老公非常聰明,理應不是那種為愛就會衝昏頭腦的人,他能猜到嗎?

“我知道你心思敏[gǎn],他們都是已逝之人,沒必要帶入他們的感情,不必為他們的分離感到難過。”單頎桓還是改成摟他的肩頭,想讓沈嶼晗倚靠他。

沈嶼晗一時間不知如何辨彆他老公能不能猜到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不是他說的太委婉太含蓄了?

“我知道了。”沈嶼晗心想他老公說的也沒錯,他前段時間心思確實敏[gǎn]了些,他又觀察了一下單頎桓的臉色,小小聲說了句,“笨老公。”

“你剛說什麼?”單頎桓側頭看他。

“沒說什麼。”沈嶼晗給了他一個淺笑,他現在才不會隨便哭呢。

單頎桓總能被他老婆的笑給迷得七葷八素,一下就忘記自己剛要問沈嶼晗是不是在說他笨了。

兩人又轉了一圈,把該看的都看完後,他們就決定離開展館。

他們中午還約了小儷梁主任幾人一塊用午飯。

多日不見,大家都有了不小的變化,成日與泥土為伍的小儷榮光煥發,還被林哥他們調侃,原來小儷交了個男朋友,據說是相親認識的,兩人現在正談著,相處得不錯的話就會訂婚,然後步入婚姻殿堂。

他們幾人還說端午節正好放假,考古隊這邊也會多給他們放兩天,屆時想去江市玩,問沈嶼晗接不接待?

沈嶼晗說沒有問題,可以到他家裡玩,遊玩的行程由他來安排,他也調侃了一下小儷,可以帶家屬,小儷白了他一眼,然後大家都樂了。

單頎桓看著沈嶼晗與考古隊的人相處得很好,真的想象不出來他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

在沈嶼晗和梁主任等人聊天期間,單頎桓借著上洗手間,一個人走到外頭透氣,他有些事情想不通,今天隱隱找到了那個線頭。

他記得當初的資料上顯示,沈嶼晗抽煙喝酒打架泡吧,可自打他認識沈嶼晗起,就沒有見過他老婆抽過一根煙,喝過一瓶啤酒,更彆提打架泡吧了,他晚上過了十點就要催促自己上床睡覺,跟朋友出去喝酒還要提醒他要早回。

這樣的五好青年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但是讓一個人一夜之間改頭換麵,可能做得到嗎?

沈嶼晗還是原來的沈嶼晗嗎?

他為什麼又執著於西漢墓,他也提過他有哥哥,而他又派人仔仔細細的調查過,沈嶼晗從小到大,身邊就不曾存在過什麼鄰家哥哥。

最新的調查回複是,小時候的沈嶼晗調皮搗蛋,招貓逗狗,小學就拿石頭扔鄰居家的玻璃窗,初中就開始學抽煙,培訓班也上,但是上的卻與琴棋書畫不相乾,學的是架子鼓和吉他,可那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根本沒學出個所以然。上了高中後,他還算是收斂了一點,這可能與他父母離世有關。

據鄰居描述,沈嶼晗是爺爺帶大的,爸媽工作忙,時常把孩子扔給老人家帶,他爺爺又是是個無限寵孫子的人,有人說沈嶼晗會養成那樣跟他爺爺有關。

沈嶼晗養成哪樣兒?是渾不吝的樣子?還是現在氣質溫潤的模樣?

按照沈嶼晗爺爺寵孫子的方式,百分之百不可能把沈嶼晗教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樣子,有這個本事,他也不至於把沈家的家業敗光。

如果,如果現在的沈嶼晗是彆人假扮的,那他是誰?

不對,他就是沈嶼晗本人,換了發型和發色,他還是他。①思①兔①網①

單頎桓甩了甩腦子中的想法,他想不通,直接給劉坦撥了個電話。

“老單,怎麼有空給我電話?”劉坦接到電話還有點興奮,“你丫最近都沒出來跟我們喝酒了,那麼忙?”

單頎桓:“忙是挺忙的,有事情想不通,問你個事兒。”

劉坦笑道:“說唄,你當自己是大姑娘呢,跟我還來遮遮掩掩這一套?”

單頎桓對他的形容很無語,也不跟他抬杠:“你說一個人前後變化很大,會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劉坦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你是在說嶼晗?”

“嗯,有點想不通。”單頎桓站在沒有人的走廊,撥弄著麵前的一盆不知是誰養的蔥蔥鬱鬱的薄荷,他捏下一片葉子,又捏下一片葉子。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個人家中發生巨變,會改變一個人的性子,當然,都是兩極化,一種是朝好的方向,一種是得抑鬱症或者從此墮落,你現在是覺得他不夠好還是怎麼滴?”

“不是,我是覺得他變得太好了,有點不切實際。”此前,他也是劉坦這個思路,可是越深入了解後發現,事情可能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你知道,氣質並不是一日兩日養成的,這跟一個人的家庭出身和教養有關。”

“這個我知道,嶼晗在氣質這一塊拿捏得挺好的,不像是裝出來,而且他有能跟蔣老他們聊到一塊就讓我感到很詫異。”

單頎桓細數他老婆的變化:“他在我麵前連句粗口都沒講過,他以前應該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連自己的口頭禪都改得乾乾淨淨,總會不經意間說上一兩次吧?”

“這倒也是,你倆平時那麼黏乎,也很少分開,如果是裝的話總能找到一點破綻。”

“他沒裝。”單頎桓可聽不得他人說他老婆不好,“他很真誠,就是這一點我不是很能理解,他是怎麼做到的。”

“或許是他本性就是這樣呢?本來就是乖巧懂事的人。”劉坦又說。

單頎桓想起那份最新的調查報告,也許鄰居會有誇張的成分在,但是卻也是八九不離十的,一個看起來“不學無術”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就有了那麼高的文學造詣?還一舉成名,沒鼐十幾二十年的練習,怎麼可能會信手拈來?

“我看過他以前的字,高中報名時填寫的資料。”單頎桓又揪下一片薄荷葉子。

“如何?”這搞得劉坦都開始揪心了。

“天差地彆,一個高中生的字寫得跟狗爬一樣。”單頎桓裝了好幾天,現在有些裝不下去了。

“可是他的字連國內大師都誇讚的,現在一幅畫炒到八位數,會不會是你看錯了,也許他當時就是心情不好隨便寫寫的呢?”劉坦替好友分析。

單頎桓沒法再多說,他連沈嶼晗的小學都找過去了。

“算了,一兩句說不清。”單頎桓知道這不過是自我折磨而已。

沈嶼晗就是沈嶼晗,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那就彆想太多,反正人是你的,也跑不掉。”劉坦說道。

“嗯,我下午回江市,有空再聊吧。”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