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站在這兒光顧著跟他聊天。
梁主任這才切入主題:“外頭那位單大老板是你對象吧。”
沈嶼晗臉微紅半垂頭,他最近頭發又長長了些,幾縷發隨著他的動作垂落,端得有幾分飄逸。
“是的,他是不是給咱們考古隊添麻煩了?”沈嶼晗又有些緊張看著梁主任,“主任,他沒有惡意的。”
“瞧你緊張的,我沒有說他有惡意,我感謝他都來不及呢,他讓我代轉交一封信給你。”梁主任終於把單頎桓的那封信拿了出來,遞給了沈嶼晗,“你們年輕人啊。”
沈嶼晗這會兒是真的臉紅了,梁主任是不是也知道他們吵架的事了,他老公真是的,大張旗鼓送物資就算了,竟然還讓梁主任幫他送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謝謝梁主任。”沈嶼晗還是收下了信。
中午用餐後有休息時間,他平時都不怎麼休息,隻想儘快找到與他哥哥們相著的陪葬品,但是到目前進展速度很慢,隨葬品太多了,他們沈家後人的家底確實很厚,可能都是沈家世代積累下來的財富。
其實他有一點也沒弄明白,這位沈家哥兒已經不需要嫁人了嗎?按照財富的厚度,應該是幾代人的積累,沈家是把他當成繼承人培養的。
或許這就是對哥兒的保護?把他們當成了兒子對待,從此不需要嫁人,教導他們獨立自主,走出後宅,努力守護“哥兒”的秘密。
沈嶼晗上回看到的記事薄隻是這位“沈哥兒”生活中的冰山一角,近幾日,他還看了很多隨葬品,無一不體現他多姿多彩的生活,他廣交友,他還跟出去遊曆,還將家中產業經營得有聲有色,為保護哥兒的身份,他一生未娶也未嫁,但也無人指摘,從所有的小事中都可的看出家人對他的維護。
如果沒有見識過現代人的開放和自由,沈嶼晗也會第一時間認為這樣的放養方式有些離經叛道,可是他現在不會了,反倒羨慕出生在這樣一個環境裡的沈家哥兒,他過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不用被拘在後宅,也無須嫁人。
沈嶼晗看了沈季語的一站部分隨葬品和與生活相關的小物件,他的想法也在悄然改變。
哥哥們的隱退,就是為了保護哥兒,那他們是不是也希望自己能過好,並不希望他嫁人。
在沈季語的留下的隻言片語中確實有記載著因他離世一事,沈家選擇了退出朝堂。
幾天下來,沈嶼晗想法其實也在悄然改變,他來到這裡確實在尋找答案,而哥哥們也明明確確地告訴他了,沈季語瀟灑和肆意的生活就是他們的期許。
他找到了答案的方向。
小儷和岩哥中午都會在裡麵的折疊床上休息,沈嶼晗做不到像他們那般隨地入睡的本事,他拿著單頎桓的信走到了外頭的樹下。
他輕輕撕開信封的口處,裡麵隻有一頁紙,帶著香水味的淺藍色信紙。
字如其人。
單頎桓是什麼性子的人都展現在他的字上麵了,大氣磅礴,氣概不凡,沈嶼晗看著他的字心也會怦怦亂跳,細數分開的時日,也有五六天了,以往各自分開還天天視頻加微信,現在每日隻有一條信息,看到這封信,沈嶼晗才發現,自己對他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他捏著信紙的手指都微微發緊,眼眶都占滿了熱淚,抹掉後才看清信上的字。
老婆:
一直在心裡這麼稱呼你,你是我老婆,也將會是唯一的老婆。或許是因為我們從結婚至今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分開過,前所未的想你。近幾日,我反複的思考我們在一起這半年多的時日都做了什麼。
我隻想告訴你,這半年多是我人生最重要,也是最開心的日子,我體會到了家庭的溫暖,也體會到了被愛的感覺。
你說我們是包辦婚姻,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隨著跟你的接觸,漸漸地,我就不再覺得這是包辦婚姻,我隻想著我們是因為愛才結合在一起的,除了領證這件事以外,之後的一切都出於我個人的意願。
一直沒有認認真真地告訴你,我每天都被你的一舉一動所吸引,你笑我會跟著心情愉悅,我在心裡會比你笑的還開心,你哭我也會難過,會比哭的你更難受。
不說原生家庭帶給我的缺憾,我也自我反思了,更加清晰的認清自己,我確實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情,隻會覺得給予你物質上的會讓你更開心,但顯然我錯的離譜,我想是我不夠了解你,也不夠關心你。
很感謝你一直以來包容我的各種缺點,我不知道你要尋找怎麼樣的答案,也不知道你心裡藏著怎麼樣的事情,你若願意說我就願意聽,你若不願意說我也能接受。我從來沒想過我的伴侶會換人,不會有人比你更合適當我的愛人,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我這裡是最好的,沒有人比你更好。
在我眼裡,你渾身上下都是優點,有缺點的隻是我而已。
老公盼你早日回家,彆在外麵吃苦了,我會心疼的。
你的老公單頎桓
這是一封字行裡間都充滿著黏膩勁兒的信,沈嶼晗也見識到了現代人的直白是表達,可真是一點都不含蓄,沈嶼晗心頭間卻覺得暖洋洋的。
他待在考古隊的幾天裡,他定時給單頎桓報平安,而單頎桓也會回複一條“知道了”,他一度以為單頎桓對他更加冷淡了,但看到他出現在涼水村,從昨天開始他心情就變好了。
是他著相了,想不通。
他老公並沒有想跟他分開的意思。
看完信後,沈嶼晗搓了搓有點涼的手,對著空氣問道:“保鏢在不在?”
一道聲音從樹後頭傳來,高大的身軀出現在沈嶼晗:“在,沈先生有什麼吩咐?”
沈嶼晗就知道他老公肯定會派人在周圍保護他的:“你等會兒幫我遞個信,給單頎桓的。”
他轉身回屋裡,找了紙和筆開始寫字。
近幾日都在用現代筆,他已經很習慣了,但還是更喜歡用毛筆。
算了,先這樣吧。
他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折好裝到單頎桓交給他的信封裡,裡麵的信已經被他取了出來塞到口袋裡。
保鏢帶著信走後,他又繼續回去工作,早點做完就可以早點回家了。
他現在還不能去找單頎桓,他怕自己忍不住馬上就想跟他回家。
單頎桓收到了沈嶼晗的回複,隻有六個字:老公,收到信了。
他反複翻紙張,沒了嗎?就沒有彆的話想跟他說?
難不成還有什麼隱藏手法,他差點就想給紙噴點現形水,理智使他打住了這個想法。
看來他老婆還是想跟他繼續分開!
也許是他的信寫得不夠真誠,那就再接再厲,繼續寫!
單頎桓開始用他最認真的態度給老婆寫情書,而且信的內容越寫越露骨。
以“愛”為主,以“情”為輔,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字。
保鏢隻好再次當起了傳信員,這個工作可真輕鬆。
兩人的信件往來越來越頻繁,沈嶼晗在考古隊的生活水準隨著他老公的到來越來越高,每天的飯菜都是特製的,整個考古隊都知道大老板是他對象了!
沈嶼晗現在每天見到同事都會被調侃一句:“小沈,今天吃的是什麼?”
沈嶼晗幾乎要羞憤欲死,他老公實在是過於高調了!
這天,沈嶼晗依舊在臨時的搭建的工作區工作,外頭忽然就下起了暴雨。
到了下班時間,他跟著考古隊的車下山,雨下得很大,剛上車,褲腿就濕了。
南方的春天雷雨多,山間霧蒙蒙一片,能見度非常低,開車的是天天往山上跑的老司機。
他們每天都是坐考古隊的車回涼水村,上下山的其實隻需十五到二十分鐘。
車上坐著沈嶼晗,小儷,岩哥,林哥等人,他們來了些時日,對南方的春雨已經習以為常了,但誰也沒想到,車子前進了十分鐘後,車內的所有人就聽見一聲轟隆巨響!
與此同時,單頎桓正盼著他老婆放工回村裡,他都想好了,他今天一定要跟他老婆吃一頓晚餐,還要同睡一張床,這都快半個月沒說上話了。㊣思㊣兔㊣在㊣線㊣閱㊣讀㊣
可他等了好半天,遲遲不見有考古隊的車下山。
隨後,他聽人說村裡正在組織人員前往山上救援,原來考古隊下山的車遇到了塌方,被倒下來的樹給壓了。
單頎桓一聽便心慌意亂起來,立即顫唞著手給沈嶼晗打電話,但對方的手機卻一直無法接通!
沈嶼晗,你接電話啊!
第76章 老婆曆險記
山間的霧氣還是相當的大, 雨勢也沒有減弱的趨勢,一直下個不停。
沈嶼晗剛聽見小儷和岩哥幾人聊著項目結束後去江城找他玩,剛想說他們來了自己一定會好好帶他們玩, 他還在心裡開始想計劃呢, 結果車子在拐彎的時候突然發出一陣巨響, 車內的所有人都因為猛烈的撞擊而東倒西歪, 若不是大家都係好了安全帶, 沒準還有可能撞在地方!
車子不知被什麼壓倒, 引擎蓋被壓出一個大凹陷。
司機和坐在副駕駛的林哥被彈出的安全氣囊擠壓著,林哥比司機更慘,他靠近山體方向, 一個黑色的影子壓了下來,是一棵從山上滑下來的大樹!
司機在轉彎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前方被大石堵住, 車子直接撞了下去, 他被安全氣囊震暈了半分鐘。
沈嶼晗剛被往前撞了一下, 額頭疼極了, 車身又是歪在一邊,他靠左邊坐的位置, 坐在他側的小儷因為慣性壓著他側肩,肩頭疼得不行, 小儷撞過來的時候也很突然。
小儷捂著額頭不敢亂動:“怎麼,怎麼回事?大家都還好嗎?”
車子側了六十度左右,是他們沒想到的!
司機清醒過了來, 他倒是十分冷靜:“我們遇到塌方了, 林哥你有沒有事?”
林哥低呼一聲:“我腿好像被壓到了,動不了!”
車頭被卡在石堆中,估計是地上和雨水混合, 路麵打滑,他們的車直接衝進了上去,現在就是半倒不倒的。
司機立即說道:“我們趕緊出去!你們後排的能打電話嗎?快點叫救援人員!”
沈嶼晗被小儷壓著動不了,小儷也不敢亂動,她發現沈嶼晗好像很難受,隻有岩哥摸出了手機。
“這裡沒有信號。”
司機說:“大家先出去,後排的門沒被樹枝著壓著,看能不能先把林哥拉出去。”
完了後,他用吝擋風玻璃,第一個爬了出去,岩哥也手動推開了車門,跳了下去。
“小儷,你能不能動,我拉你出來,你壓著小沈,他估計也難受,大家都不能待在車裡,這裡很危險,上邊的泥石隨時都會掉下來!”
外頭雨勢凶猛,山上的溫度還比平時更冷,岩哥疼得臉色發白了!
沈嶼晗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小儷猛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