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的酒氣,差點把他自己熏暈倒回床上,太臭了。
他昨晚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他是怎麼回來了?好像是老公去接他回家的,可是後邊的事情他完全不記得。
他撓了撓有點出出油的頭發,沈嶼晗果斷先去洗漱,他可是個愛乾淨的哥兒,頭一回如此邋遢跟老公睡一張床上,也不知老公會不會不高興,一想到這個,他加快了自己洗澡的速度。
沈嶼晗將自己打理完後下樓就遇到正要上樓的單頎桓,還以為他已經去上班了。
他扶著扶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老公:“老公,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按照正常時間,他應該還在賴床才是。
“床上有隻醉鬼,被醉鬼壓醒了。”單頎桓笑看他。
沈嶼晗走到單頎桓麵前,比他多站一個台階,平視道:“沒有醉鬼。”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是那隻醉鬼的。
單頎桓雙手環著他的腰,將他輕輕鬆鬆抱下台階,沈嶼晗被他嚇了一跳。
被放到地上後,沈嶼晗拍了拍他結實的%e8%83%b8口:“你要嚇死我。”
單頎桓掐了下他的後腰:“快去吃早飯,你自己今天要做什麼不記得了?”
一早起來腦子裡塞滿了“酒後之事”、“老公會不會生氣”、“丟人”、“餿了”等問題,沈嶼晗壓根兒沒想起自己還有重要的事!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子:“對哦!我還要去畫展的!”
早飯過後,單頎桓和他一起出門。
沈嶼晗以為他要去公司不去畫展:“老公,你和我順路嗎?”
單頎桓打開車庫,選了輛跑車:“今天很順路,上車。”
“今天開這輛嗎?”沈嶼晗如今也會辨彆家裡車子的價格了,像今天這輛矮矮的就是貴的,平時坐的車低調些就便宜一點。
“嗯,這輛車在咱們江市,隻有我才有。”單頎桓有意無意向他炫耀。
單頎桓將車一路開到畫展舉辦的地點,沈嶼晗正要下車時,單頎桓拉住了他。
“就自己下去,不等我?”
“你不是要上班?”
“誰說我今天上班了,我來看展,不行嗎?”說過要陪他的,自然會做到。
沈嶼晗本來還默默地收拾了一下失落的情緒,一聽單頎桓說要陪他,立即精神抖擻,眉開眼笑的。
畫展開始的時間是上午十點。
一周前,畫展就開始預熱了,這次有十八位知名畫家助陣,其中就有異軍突起的沈嶼晗,他的畫與某位國畫大師同放在一列。
十點正式開始營業,首批畫家們請來的親朋好友。
知名畫家們都是上了些年紀的,他們的朋友大多年紀相仿。
畫展開始的半個小時後,人流開始多了起來。
其他畫家邀請了親朋好友,沈嶼晗也給自己微信裡的好友們發了邀請,就是不知道有誰會來。
項宇霖是此次畫展的負責人,他自然也在現場,早已預料到上午的人流會大一點,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不僅人流爆滿,而且外頭還停了一輛又一輛的豪車,竟然還有絕對的限量版,他知道,剛才沈嶼晗和單頎桓坐的就是這輛,但其他的是怎麼回事?
還有,怎麼現場那麼多熟悉的麵孔,是不是他眼花了。
第一個找到沈嶼晗的是蔣老爺子,他揮了揮自己手中的票,笑道:“小沈第一次展出自己的作品,伯伯給你捧個場。”
沈嶼晗有些詫異:“謝謝伯伯。”
隨後又來了好幾個在戲園子裡見過的幾位伯伯,他們還都自己買票進來,見到沈嶼晗後都要跟他說兩句。
接著,是一群年輕人,為首的是一位高大帥氣的年輕人,是溫遊幾人,他們也特意過來給沈嶼晗撐場子。
項宇霖見多識廣,熟知各個階層的人,此刻竟是無言以對,饒是見過大場麵的他也相當詫異,他舉的是國畫展,不是上流社會的晚宴吧?
而站在沈嶼晗身邊的單頎桓卻覺得,他倆現在特彆像結婚辦酒迎賓。
他將這個想法告訴了沈嶼晗:“感覺我們又結了一次婚,像不像在迎賓?”
經他這麼一提,沈嶼晗也回憶起結婚時好像是他倆站著迎接賓客,而這會來的人都過來跟他們打招呼,沈嶼晗臉微熱道:“哪裡像了。”
正要說點什麼,劉坦那張臉也出現了,他也帶了好幾個人過來,一個個手中都買了一張現成的票。
到了十點四十五分,項宇霖過來請沈嶼晗到現場作畫台。
他人還沒到呢,作畫台周邊就已圍滿了人。
站在前排的都是熟麵孔,站在後邊的都是不認識的年輕人,但大家都似乎充滿期待。
而此時的沈嶼晗特彆緊張,以前人多隻是路人而已,也不會停駐,但現在大家都是為他而來,心裡有種滿足感和愉悅感,可就是緊張。
單頎桓替他拉了拉圍巾:“緊張的話就把圍巾拉到鼻子下邊。”
“嗯。”圍巾擋住了他的半張臉,沈嶼晗就不太緊張了,老公的辦法挺有用的。
單頎桓鼓勵他:“去吧,我站在這裡等你。”
沈嶼晗雙手交握了一下:“那我上去了。”
他走上屬於自己的舞台時,下邊掌聲響起。
沈嶼晗向眾人鞠了個躬,表示謝意,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單頎桓後,他才提起了畫筆。
來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要畫什麼了。
他要畫一個刻進了他的心裡的人。
他今天要畫的是一個人物。
大屏幕上會展示沈嶼晗的全部作畫過程,項宇霖不愧是成功的商人,這一個現場作畫就完全替沈嶼晗解釋了代筆一事。
台下的觀眾們看著沈嶼晗用毛筆一點點勾勒出人物的頭發,是短發,然後是麵部,帶著淩厲的下顎線,再之後是高挺的鼻梁、一雙精明的眼睛、緊閉的嘴巴,脖子,結實寬厚的肩膀。
人物形象一點點呈現眾人眼前,他似乎都不用思考,也不需要拿照片或者人物當參照,一筆筆往下走,十分順暢。
一開始隻是粗略的人物的上半部分,緊接著他開始勾勒肩膀以下的部位,有了胳膊和衣服。
從沈嶼晗勾勒人物的臉開始,所有人都漸漸將目光放在站在一旁的單頎桓身上。
太傳神了,根本就是對照著單頎桓本人畫的啊!
多麼的明目張膽,但又讓人感到理所當然,意義非凡。
此時的單頎桓與有榮焉的同時,內心又十分激動,他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拳頭,沈嶼晗畫的不是古代小人物,也不是現代風景畫,而是他本人,是他!
這已經是個終極進化版的小妖精了,無論在哪裡都在成功勾緊他的心,半點都不帶鬆的。
單頎桓看著專注作畫的沈嶼晗,驕傲地挺直了腰板,他老婆畫他的時候連參照的本人都不用看,可見早已將他刻進了心裡,可沈嶼晗並不知道他也被寫進了單頎桓的心裡,生的根發的芽早已開出了絢麗的花朵。
最後一筆落下,掌聲如雷。
離得最近的蔣老爺子笑道:“小沈啊,你把小單畫得惟妙惟肖的,回頭你也給我畫個像,比起拍照,你這個更有感覺,掛起來還能自戀一下。”
沈嶼晗聽蔣老爺子調侃自己,他半垂頭笑了。
怎麼大家都知道他畫的是單頎桓啊。
此時的單頎桓已經跟項宇霖說好,沈嶼晗這幅畫隻能留給他,項宇霖還能說什麼,你的,都你的,秀恩愛的最高境界怕也是莫過於此了。
本著商人的精神,項宇霖立即讓人將沈嶼晗作畫的視頻上傳到微博上,還提醒單頎桓用他的微博帳號轉發一下,誰讓他不讓人曝光沈嶼晗的臉,非得剪輯掉。
此時,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站在角落裡的男人目光落在投屏上的畫,他死死地咬著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他才停止腦子裡瘋狂的想法。
曾經,他離沈嶼晗這麼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曾經,沈嶼晗是他唾手可得的人;
曾經,他有無數次機會成為他筆下的畫中人,成為今日的焦點!
可是一切都被他毀了,他錯過了沈嶼晗,錯過了圍在沈嶼晗身邊的人脈,所有的一切都便宜了單頎桓!
如果,如果沈嶼晗是他的人該多好!
單頎雲在現場哀傷完自己運氣不佳和懊悔之意後,最終還是悄然地轉身離開。
畫展的第一天,沈嶼晗的三幅畫全部售出,有兩幅是其中認識的兩位伯伯買的,另外一幅是自來水,對方宣稱是沈嶼晗的粉絲,花重金買下了第三幅畫。
連帶著其他十七位畫家的作品也變得十分暢銷,也是個意外之喜。
畫展雖是小眾人在參觀,可經沈嶼晗用畫傳情一事傳開後,慕名而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了,連沒有什麼藝術天賦且一直被關在劇組裡的單頎新都特意發消息來祝賀他。
本次的受益者單頎桓先生回家後立即好好關愛了沈嶼晗,差點鬨到沈嶼晗第二天下不來床。
畫展舉辦的第二天,沈嶼晗扶著腰用眼神控訴單頎桓不厚道,怎麼可以要求他做那麼奇奇怪怪的姿勢呢?
今天是正好是周六,單頎桓不想出門,便待在書房裡處理公事,他將沈嶼晗拉到自己大腿上,替他按腰。
單頎桓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他:“跟你說件事。”
沈嶼晗被按得舒舒服服,朝著陽光的照射的方向眯起了眼,隨意應道:“什麼?”
“還記不記得齊小姐?”單頎桓加重了力道。
沈嶼晗被按到酸處,往他懷裡縮了縮,又想了下:“記得,她和黃小姐是朋友。”
單頎桓說:“她要訂婚了。”
沈嶼晗側頭問他:“和誰?”
單頎桓也懶得賣關子,直接告訴他:“她選擇了單頎雲。”
“怎麼會是他?”沈嶼晗有點不解。
單頎桓攬緊沈嶼晗:“嗯,三房才拿到一點權利就開始著急了,齊家可以當他們的助力,我爸會考量齊家的作用,利益至上。”
聽著就複雜的,但這也沒辦法,互惠互利的事。
畫展的事告一段落,沈嶼晗和項宇霖的溝通也少了些,找他賣畫的人很多,但是沈嶼晗的畫打造的是“貴精不貴多”,除了出售的三幅,都沒再賣了,但他也小賺了一筆錢。
他在現代的生活開始步入了正軌,他也算是有自己事業的“現代人”啦。
一周後,沈嶼晗和單頎桓一同參加單頎雲和齊家小姐的訂婚宴。
單頎雲和齊家小姐站在一起,看起來郎才女貌。
沈嶼晗和單頎桓的到來後,他的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
與單頎桓一同進門的還有二房的人,單頎白被單天風提前放了出來,今天也來了。
在所有人都想用餘光看單家的戲時,單頎桓牽著沈嶼晗的手落座了。
不知誰在安靜的氛圍下來了一句:“沈嶼晗之前是不是為了單頎雲被一女的推下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