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
“人人都有舌頭,都有味覺,這個節目也是該結束了。”
最後一段很煽情,明謙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並不是美食直達的粉絲或者老觀眾,對這個節目沒有感情,隻因為曾老感情充沛的告彆語才感到些許心酸。
一個人年輕時候開創的節目,為這個節目嘔心瀝血的小半輩子,到老了,還要親自為這個節目“送終”,其中心酸他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卻還是能因此有瞬間難受。
拍攝結束的時候,明謙親自送曾老他們出門。
曾老對明謙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年輕人,你手機號是多少?”曾老似乎放下了什麼東西,表情更加輕鬆,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笑意,“咱們互換手機號,以後你有什麼事都能給我打電話。”
明謙想不到任何需要曾老幫助的地方,但他還是更曾老互換了手機號。
老人的麵子,能給還是要給的。
目送曾老他們離開後,明謙又去了兩個女孩的包間。
女孩們這邊很輕鬆,明謙隻需要對著鏡頭說幾句話就行,然後再跟她們合照。
“老板,味道真是絕了。”長發女孩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讚美,“我就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火鍋!”
另一個女孩也說道:“老板,這種味道根本就不用打廣告,我跟你說,隻是要吃過的肯定會成為自來水,到時候你不花一分錢,都有人來探店。”
明謙笑得牙都露出來了:“要是真這麼好,下次你們來我請客。”
女孩們笑道:“老板你就等著請我們吃飯吧。”
“不過老板,你這店麵也太小了,要是以後客人多了怎麼辦?現在店外不許擺桌子了好像。”
明謙:“現在我還不敢想這些。”
女孩們被逗得更樂了:“老板,做人要有夢想。”
明謙接話道:“不然跟鹹魚有什麼區彆?”
“對啦老板,那個銀發帥哥看起來好高冷哦,他有女朋友嗎?”長發女孩小心翼翼地問道。
明謙開玩笑:“想找他談戀愛?”
女孩連忙擺手:“不不不,我膽子沒那麼大,他看起來好凶的,就是好奇。”
明謙委婉的說:“女朋友沒有,而且他應該也沒有找女孩談戀愛的想法。”
女孩們也沒有再多問,她們繼續把火鍋吹了一頓之後才離開。
她們離開時,店裡已經沒有人了。
經過一天的折騰,明謙也實在沒有精力再打掃店裡的衛生,好在也隻剩下掃地拖地,明謙決定明早過來之後再打掃,今晚就先回去休息。
“走吧。”明謙反手錘了錘自己的腰,他現在全身的骨頭都叫囂著罷工,給他一個枕頭,他現在就能就地入睡。
今天沒剩下什麼菜,依依就好像能預料到今天會用多少食材,肉和菜正好剩下他們三人吃一頓的分量,遙把剩下的菜和肉裝好,提著跟在明謙和幽君的背後。
和明謙不同,遙看起來隻是有一點勞累,而幽君則毫無反應。
明謙羨慕嫉妒恨,他也想再忙都不累。
“回去好好洗個澡,洗完我就上床睡覺。”明謙蔫噠噠地說。
幽君站在明謙身邊,和明謙並肩而行,他聲音平淡:“本尊還是第一次見人族老板做事,還需要親力親為。”
“人族禸體凡胎,傷一分便要補十分。”幽君斜瞟了明謙一眼。
話雖然不好聽,但明謙現在已經學會把幽君的話換一個角度理解,於是他笑嗬嗬地說:“關心我就直說嘛,不過我現在還撐得住,我這麼年輕。”
幽君一愣,冷哼道:“誰關心你?臉大如盆!”
他一甩手,扔下明謙大步朝前走去。
明謙走在他身後,高聲喊道:“更何況我身邊不是還有你嗎?!”
“白天累點沒什麼,晚上你肯定……”
幽君腳步一頓,他微微轉頭,頗有點惱羞成怒地說:“閉嘴!”
他的臉上有一絲紅色閃過,目光遊離道:“你我未行昏禮,房中事休說與他人聽!”
明謙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房中事?
房中事!
他們現在就跟室友差不多,晚上睡覺也是老老實實睡覺,除了他睡姿有點不好以外,簡直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這也能叫房中事?
而且婚禮?先不說他們都是男的,就算他們是一男一女,神仙和凡人舉行婚禮要請誰?
雙方親戚?
還是隻請他的朋友?
想想都覺得頭大。
明謙選擇了沉默。
幽君發現明謙沉默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冷淡下來,幽君冷漠道:“難道你不想與本尊行昏禮?”
幽君的嘴唇輕抿,似乎隻要明謙點點頭,他就能立刻乾出某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明謙連忙說:“行行行,現在太忙了,等之後穩定下來吧。”
幽君輕笑了一聲,帶著濃濃的不滿。
“遙,你走快點!”明謙回頭,催促遙儘快跟上,他覺得自己再和幽君聊下去,結果肯定非常“慘烈”。
遙眨眨他那雙狗狗眼,根本不敢加快步伐上前。
他雖然不是人,但腦子也不笨,幽君正在和老板過“二人世界”,他這個電燈泡還是惜命的。
到家以後明謙迫不及待衝去廚房,好像廚房有萬兩黃金正在召喚他。
今天中午以後,他們都沒吃東西,晚上生意太好,連啃一塊麵包的時間都沒有。
還是沒有經驗導致的結果,他們應該提早吃飯的,下午四點時間正好合適。
“我太累了,晚上就煮麵吧。”明謙推開廚房的門,探出腦袋問。
幽君坐在沙發上,順手打開了電視:“隨你。”
現在幽君最愛看抗日神劇,明謙給他解釋了好幾次人從中間被撕開是特效或者道具,但幽君就是愛看。
導致隻要在家,明謙都不想去客廳。
這倒不是因為明謙有多厭惡抗日神劇,而是但凡主角開始裝逼,他就會替主角尷尬,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看一眼就能難受一天,想起劇情和畫麵整個人簡直欲仙欲死。
雖然明謙的廚藝隻能說是勉勉強強,但因為羮石水的加持,所以現在做什麼都好吃。
羮石水不能算是一種調味料,更像是能激發食物的本味,把本味放大,所以燉煮出的湯更濃香,而不是所有經過它潤色的菜品都變得隻有一種味道。
“咱們火鍋店也要準備一些小吃吧?”明謙煮麵的時候摸了摸下巴。
他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小吃推後,等人手夠了再說。
睡前得去問問遙還沒有同族願意過來打工。
鍋中的水正在沸騰,水蒸氣慢慢上升,鑽出門縫,朝著客廳飄去。
那一縷煙霧在快要觸及到幽君的時候慢慢消散,幽君轉過頭,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明謙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
遙變回了原形,趴到客廳的露台上休息,有幽君在客廳,他也不敢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隻能趴在那,隨時準備逃命。
幽君不清楚人族眼裡的“家”是什麼樣,他對“家”最早的概念來源於洪荒時期的洞府。
現在他有了一點恍惚的概念。
“家”裡有人,廚房有人做飯,還有個沒什麼用的寵物,可能就是人族眼裡的“家”了吧?
感覺很新奇,但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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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總,你自己小心點啊。”沒喝酒的員工把車停在楊總家小區門口。〓思〓兔〓在〓線〓閱〓讀〓
楊總從車後座下車,臉上沒有一點疲態,他笑著說:“這才幾步路?我又沒喝幾口酒,回去吧,你給他們通知一聲,明早不用上班,下午再去公司。”
員工疲態儘掃:“真的啊?!那您怎麼不直接放一天假?”
楊總翻了個白眼:“彆得寸進尺啊!明天看看能不能六位數把石頭拿下來。”
員工比了個OK的手勢:“保證下午能到。”
楊總看著車駛入公路,他呼出一口長氣,刷卡走進小區,小區的草叢裡傳來蟲鳴聲,還能看到躲在暗處的流浪貓一閃而過,他抬起頭,小區裡每家每戶幾乎都亮著燈,而他總能從中找到屬於他的那一盞。
坐在電梯上的時候,他鬆開了上衣的扣子,讓一隻被勒著的脖子舒服了許多。
等他打開房門,迎接他的就是玄關那盞散發著昏黃光線的小台燈。
“回來啦?”妻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穿著一條睡裙,家裡開著空調,因此身上還搭著一條披風,她在聽見開門聲時就站了起來。
“晚上吃飯之前吃藥了嗎?”妻子微皺著眉問。
楊總笑著說:“那當然吃了,不吃有人要心疼。”
妻子死鴨子嘴硬:“誰會心疼你?也不照照鏡子,都老得跟老菜幫子似的了,你要是倒了,我立馬去找小白臉,你掙得錢全給小白臉花。”
楊總“哎”了一聲,投降道:“行行,你不心疼,不心疼。”
“你怎麼把扣子解了?”妻子更不滿意了,“吹風受涼了怎麼辦?”
楊總:“……晚上吃飯的時候太熱,就解開了,不是吃完解的。”
妻子不聽他的鬼話:“去洗個澡吧,洗完跟狗兒打個視頻過去。”
楊總點點頭,有些憂慮道:“也不知道狗兒在那邊怎麼樣了。”
狗兒就是他們的女兒,狗兒是他們老家對孩子的愛稱。
不管男女,一律是狗兒。
洗完澡之後,楊總和妻子一起坐在客廳給女兒彈視頻,一家人說了接近一個小時才掛斷。
視頻剛掛斷,妻子就說:“要不咱們抽空去看看她吧,她一個人在外頭,我總是不放心,要不然勸她回國,她現在不是在搞那個什麼電腦嗎?國內肯定也能給她找到一樣的工作。”
楊總捧著一杯熱水:“她還年輕,你就讓她自己打拚吧,我年輕的時候要是我爸媽讓我回老家,我肯定也不回去。”
妻子瞪了他一眼:“那能一樣嗎?!”
楊總:“有什麼不一樣?重要的不是她在哪兒,而是那兒是她自己選的。”
他還記得女兒走的時候對著他跟妻子發誓,一定要在外麵混出個人樣來。
女兒像他,也像母親,跟他一樣充滿闖勁,不撞南牆不回頭,也像她母親一樣堅韌。
這輩子比起事業,女兒才是他最大的成就,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麼厲害能乾的女孩是他的女兒。
所以為了妻女,他也要撐下去,今年他甚至不敢去體檢,就怕妻子女兒擔心。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現在每天睡眠時間不足四個小時,時常頭暈眼花,要是蹲下去根本沒法依靠自己站起來。
“早點睡吧。”兩人回到主臥,互道晚安後就躺在了床上。
楊總躺在左邊,妻子側躺著,背對著他睡。
這樣的情況已經維持了好幾年,兩人很久沒有親密過了。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