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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與陰鬼緩緩飄過,還有不少紙人紙馬被鬼驅使,僵硬地行走著。

街道上的影子很多,窸窸窣窣的鬼語聽起來冷冰冰的,沒有活人氣,舒年謹慎而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倒是不怎麼害怕,反而覺得挺新奇。

“鐺——鐺——”

忽地遠處傳來陣陣敲鑼聲,浩蕩的儀仗與輦車出現在街道儘頭,舒年發現鬼魂們開始向兩側湧去躲閃,自然入鄉隨俗,為儀仗讓路。

是鬼主出遊。

數十鬼仆舉著樂器與儀仗在前方開路,輦車由八匹黑色猛獸拉動,車輪碾過石路,發出隆隆響聲,白紗籠罩的輦車上,朦朧地透出幾個人影,傳來女子嬌%e5%aa%9a的笑聲。

舒年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恭敬地垂下頭,可不知怎的,輦車竟在他的麵前停了下來,車上的鬼主吩咐下來,竟是要鬼仆把舒年請過去。

舒年心生警覺,不肯過去,陰兵攔下鬼仆,不準它們通過,結果鬼主竟親自走下輦車,來到舒年麵前,細細地打量著他。

“你給我的感覺,”鬼主目光炯炯,似若能穿過舒年的鬼麵,“很熟悉。”

舒年心中警鈴大作,他不認識酆都的鬼主,如果說打過什麼交道,那必然就是幾年前那位要強娶他做寵姬的鬼主了,難道就是他嗎?

鬼主不理會陰兵的阻攔,伸手要摘掉舒年的麵具,舒年忍不住要逃,正在這時,一隻手橫伸過來,輕飄飄地攔住了鬼主的動作。

“東川鬼君,彆來無恙,你這是要對我的人做什麼?”

男人高大的身影將舒年遮得嚴嚴實實,看著他寬闊的脊背,舒年驀地放鬆下來,好在霍尋及時趕到了。

“你的人?”鬼主動作一頓,“他是凡人供奉與你的?”

“不錯。”霍尋說。

“我喜歡他,”鬼主說,“既然隻是一個仆人,你不妨把他讓給我,條件你儘管提。”

“不行,他可不是什麼仆人。”霍尋笑了笑,親密地摟住舒年的肩膀,捏他的耳垂,“他是我的小娘子。”

“小娘子?”

鬼主的反應很奇怪,竟是沉默了一會,微微揚高聲音說:“你的……小娘子?”

“怎麼,不行?”霍尋反問,舒年覺得他可能在麵具下揚了揚眉,“難道我還討不得娘子嗎?”

“哪裡的話。”鬼主的語氣更古怪了,“是我冒犯了,不知他是霍大人的心上人,改日我定會登門道歉,送上一份大禮。”

“成,我隨時恭候大駕。”霍尋敷衍地說,“不打擾了,鬼君走好。”

鬼君上了輦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他走後,越來越多的目光落在了舒年身上,充滿探究地看著他,舒年被它們看得非常不自在,輕輕推了推霍尋:“他走了。”

“嘖。”霍尋不怎麼高興地放開舒年,很不客氣地一腳踹到陰兵身上,“我不是說過那老東西今夜出遊,叫你們繞道避開他的嗎?”

陰兵們說了幾句話,不是鬼語,舒年聽不懂它們說什麼,霍尋又補了幾腳,叫它們牽來一匹紙馬,把舒年抱到馬上,自己翻身一上,坐在了舒年身後。

“走,我帶你。”

霍尋有力的雙臂環住舒年的腰身,牽著韁繩,駕著紙馬奔跑起來,在街道上疾行,呼吸噴灑在舒年的耳邊,問道:“剛才怕不怕?”

“還行。”舒年說,“謝謝你來找我。”

“謝什麼,我過來還不是天經地義的?”霍尋笑了一聲,很不正經地說,“要不然我的小娘子被人拐跑了該怎麼辦?”

“你彆叫我小娘子。”舒年耳朵紅了。

“那叫什麼?乖年年,小寶貝,小甜心?”霍尋越來越不著邊際,將麵具掀起一半,笑著%e5%90%bb了%e5%90%bb他的後頸,“還是直接叫老婆?”

肉麻死了,舒年雞皮疙瘩起來了,滿臉通紅地用手肘懟他:“……閉嘴吧!”

霍尋大笑起來。

紙馬穿過大半座酆都城,速度漸慢。

和真正的馬匹不同,紙馬並不顛簸,而且速度更快,霍尋說他很喜歡紙馬,雖然不如他生前開過的跑車拉風,但彆有一番趣味,尤其是和彆人共乘一匹的時候。

剛開始舒年還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直到霍尋的手放開韁繩,改握彆的地方,舒年才反應過來。

他的身體驀地僵住了,眼角滲出淚花,想要掙紮,卻躲都躲不開,被霍尋困在懷裡,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任人擺布。

四周空蕩蕩的,寂靜無人,隻有成片的廢棄陰宅,可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冒出鬼魂,舒年緊張極了,嗚咽著懇求霍尋停下來:“求你……”

“不成。”霍尋嗓音微啞,“你知道我想你想了多久嗎?再不碰碰你,我得瘋了。”

舒年掀起麵具,淚水掛在睫毛上,腦子暈乎乎的,更像是做夢了。

他能感覺出霍尋有多渴望他,可說是碰他……也隻是擺弄他而已,霍尋自己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

他靠在霍尋懷裡,嫣紅的唇張著,不知被哄著說了多少胡話,羞恥得快要化了,紙馬才終於停了下來,將他們馱進了古樸的宅邸中。

霍尋跳下去,將舒年橫抱下來,舒年眨眨眼睛,聚在眼眶中的淚掉下來,看到黑色紙馬上的顯眼痕跡,臉色更是紅到無以複加,一頭紮進霍尋懷裡:“你快把它燒了!”

“為什麼?”霍尋笑,“你弄臟了它,還要把它燒了,它好可憐。”

舒年惱羞成怒地錘他:“不燒它我就燒了你!”

“真的啊?那我也好可憐。”霍尋很傷心似的,“我把你伺候得那麼舒服,你卻要殺了我,難道是不想被你的正牌老公發現我這個野男人?”

舒年……舒年已經無話可說了,耳尖紅如滴血,羞恥到渾身微顫,腦袋越紮越深,好似要在霍尋懷裡把自己悶死似的,霍尋這才閉嘴,無聲勾起唇角,將舒年抱進了屋子裡。

宅邸除了他們兩個外就沒彆人了,舒年緩了好一會,才總算鼓起勇氣麵對霍尋,小聲問道:“我師兄他們呢?”

霍尋聳了聳肩:“估計還在吵架吧,無聊,我就溜出來了。”

“吵架?他們在爭執什麼?”

舒年關心他們,霍尋把玩著麵具,輕輕扣在桌上:“我不想聊他們,太掃興了,看你還不夠,我沒心情關心他們。”

“那你……”舒年垂下眼睛,不去看他英俊至極的側臉,“你想做點什麼?”

“當然是求你。”

霍尋靠了過去,解開身上的衣帶,眼神滾燙:“求你幫幫我。”

“你——”

舒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下子愣住了,霍尋脫了外袍,裡麵幾乎就什麼都沒穿了,露出了勻稱有力的完美男軀,肌肉線條流暢,被幾條細細的鎖鏈交疊著鎖住,性感得讓人臉紅心跳,再往下就是……

舒年愣住,臉上燒了起來。

難怪剛才霍尋沒有碰他。

他……

他怎麼會戴著貞操.鎖……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八十八

七號:所以我說我是正經人。

七號:鑰匙在舒年那兒,隻有他能開鎖,也隻有他能碰我。

三號:……現在還有哪個正經人戴這玩意啊!

第89章 陰差過路(八)

霍尋身上的鎖鏈是純黑色的, 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隨著他的呼吸,%e8%83%b8膛和腹肌起伏,鎖鏈便跟著動了, 與蒼白的皮膚相映襯, 分外動人心魄。

至於貞操.鎖, 舒年已經不敢看了,迅速閉上眼睛,聽到霍尋在笑,他的臉頰更是火辣辣的, 險些轉身逃出去。

舒年似乎明白鬼主和鬼魂們反應奇怪的原因了,可是……難道它們都知道霍尋戴著這東西?不可能吧?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怎麼不能?”

霍尋倒是坦然:“我剛來地府就成了陰差,陰德加身,又好欺負,在厲鬼的眼裡就是一塊香噴噴的肉, 它們都想吃了我或者睡了我。”

“所以我乾脆戴上了這個,叫它們彆癡心妄想,我隻想被你睡。”

他說得太理所當然了,舒年紅著臉說不出話,霍尋扣住他的手腕, 湊到他耳邊, 呼吸發沉地說:“你得幫我打開啊, 不然我就廢了,你忍心嗎?”

“我怎麼幫你?”舒年被他黏黏糊糊地啄著唇角,睫毛在顫, “我又沒鑰匙……不是在你自己手上?”

“鑰匙我早就送你了。”霍尋說, “摸摸你的口袋。”

舒年聽話地摸了一下, 忽然一怔,竟然摸到了打火機。

他現在是魂魄之體,怎麼還會帶著它?該不會它就是……

霍尋笑著拿過打火機,捏了幾下,打火機變成了一枚鑰匙的形狀:“就是它。”

舒年眼前發黑,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記得打火機是幾年前師父給他的,裡麵裝著地獄中可以淨化罪孽的業火,非常好用,是他一向珍惜的寶貝。

這些年裡,他不知用它燒過多少厲鬼,可誰想到這東西竟然是……是霍尋的鑰匙!

“寶貝,快幫我打開。”霍尋蹭著他的頸窩,把鑰匙塞到他手上,“我難受。”

他的手還是濕的,鑰匙也被弄臟了,舒年一摸到濕漉漉的鑰匙,差點把鑰匙丟出去,麵紅耳赤,簡直想打死他了:“我不開,你自己來。”

“不行的。”霍尋可憐地說,“隻有你能開,我自己也不行。”

舒年羞得快當場蒸發了,沒見麵時對霍尋的好印象早就丟得一乾二淨了,怎麼會有霍尋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算我求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霍尋的額角滲出了汗,他身形高大,寬肩長腿,比舒年高出大半頭,對他步步緊逼,影子籠罩下來,哪裡有半分求人的姿態。

倒是舒年慌亂極了,神色可憐,被逼著一步步後退,跌坐在軟塌上,往裡麵縮著:“你彆過來了。”

霍尋笑了笑,在他腿邊半跪下來,頸間的鎖鏈叮當作響:“真不行?”

見舒年還要躲,他乾脆捉住他的腳,抱在懷裡,慢條斯理地替他脫掉鞋襪,掙紮中舒年不小心踩了他的%e8%83%b8口,足底柔軟,惹得霍尋盯著他的眼神更緊了。

“踩我好玩嗎?”

他捧起舒年雪白的腳,輕輕捏了捏,嗓音低啞:“不如再多玩玩我?”

舒年抽不回腳,握住鑰匙的手心潮濕得滑膩,羞恥地閉上眼睛,是誰玩誰啊?

偏偏他又聽到霍尋在問:“喜歡狗狗嗎?”

“喜歡……”他無意識地答了,才覺察到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為什麼突然會問他喜歡哪種寵物?

“喜歡啊。”

霍尋聲音帶笑,低頭親%e5%90%bb下去:“我給你當狗,隨你怎麼玩我,”他撥弄了一下頸間的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挺合適的吧?”

足背上傳來鮮明的觸?感,舒年驀地睜溼潤的眼,淚水都被霍尋逼出來了。

不過被逼到了極點,他的羞恥心反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