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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地問:“我哥哥在哪兒?”

“跟我來。”

夏星奇自然而然地牽住他的手:“他和左朝見就在附近。”

黎夜臉色難看,他和夏星奇是初次見麵,但他已經光速厭惡他了,更過分的是夏星奇還甩給他一個充滿挑釁的眼神,好像是在說舒年是屬於他的。

“我也知道他們在哪兒!”

他不甘心地握住舒年的另一隻手,甚至想將舒年抱起來:“我可以抱你過去。”

“不用了。”

舒年敏銳地意識到氣氛不對,雖然沒聞到幽幽茶香,但他知道黎夜不開心了。

秉承著公平原則,他把兩隻手都抽了回去,讓他們誰都握不著:“謝謝你們,我可以自己走。”

礙事!

夏星奇和黎夜不約而同地暗罵一聲,彼此更加看不順眼。要不是舒年跟在身後看著,他們能當場打起來。

不過生氣歸生氣,給舒年帶路時他們還是很謹慎的,逐一避開溶洞,將舒年領到了一池潭水前。

三道人影背對著他佇立,眺望著前方蒼綠幽深的潭水,除了江雲川和左朝見外,剩下的背影舒年也極為熟悉,一下子就紅了眼圈。

百般情緒在心底蔓延,委屈、喜悅、心疼、內疚……

是他的小航,他的師兄。

也是個大騙子。

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他呢?瞞了他這麼久,如果他沒有恢複記憶,他是不是還要繼續瞞下去?

江雲川若有所感,轉身回望,流露出溫柔笑意:“小年,你來了。”

“哥哥!”

舒年忍住心中的酸澀,揚起笑容,飛奔過去,撲進哥哥懷裡:“我好想你!”

“我也想寶寶了。”江雲川愛憐地親%e5%90%bb他的額頭。

當他的雙?唇落在舒年的肌膚上時,夏星奇和黎夜都死死盯著,心中湧起了想把這張嘴撕爛的衝動。

可惜不行,誰叫江雲川走運,居然轉世成了舒年的義兄,為什麼他們就沒這運氣?

左朝見靜靜地注視著舒年,舒年抱了抱哥哥,又去擁抱他,親昵地蹭蹭他的頸窩:“朝見。”

左朝見淡淡一笑,摸了摸他的頭發:“累不累?”

爬山爬了很久,舒年確實身體疲憊,但他的精神很亢奮,便搖了搖頭:“不累。”

江雲川拿出隨身攜帶的巧克力糖投喂舒年,舒年邊吃糖邊和他們說話,心裡高興極了,直到他的目光觸及到鬱慈航的背影時,卻是陡然不見,甚至成了淡淡的酸澀。

小航沒有回頭看他。

是……因為他說過不想見他嗎?

舒年的目光暗淡下來,內心充滿了自責和愧疚。

被他刺穿%e8%83%b8膛,又聽了他那些絕情的話,小航那時該有多傷心?

他咬了咬下唇,繞到鬱慈航麵前,對上了那雙熟悉的重瞳。

但僅僅一瞬,鬱慈航就閉上了眼睛。

他一句話不說,卻輕易讓舒年染上了哭腔:“……師兄。”

他緊緊貼上去,輕撫鬱慈航的眼尾,輕顫著開口。

“師兄……小航。”

“你看看我。”

“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八十三

三號:你們說,我們在年年心中的地位排名是什麼樣的?

四號:自取其辱的問題。

三號:你以為你不是?

三號:雖然不想承認,但第一名肯定是五號吧。

五號[管理員]:我不確定。也許小年最喜歡的人是一號。

三號:……算了,反正你們兩個是前兩名,第三是二號吧。

六號[群主]:也許是我。現在我是舒年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三號:你彆說了,每次一提到這個我就想殺了你!

六號[群主]:抱歉。

六號[群主]:我會努力提高我在舒年心目中的地位,假以時日,我未嘗不能變成他最重要的人。

七號:野心勃勃啊。

三號:接下來的人是……

七號:你和四號菜雞互啄。

三號:你才是菜雞,區區的倒數第一囂張什麼?瞧不起誰啊?

七號:我需要地位嗎?

七號:我活好就行。

第84章 陰差過路(三)

鬱慈航緩緩睜開雙眼, 眼底清晰地映出了舒年的麵容。

四目相對,視線糾纏。

他的年年也在望著他。那雙美麗的眼睛水光盈盈,似欲流淚, 充滿了對他的依戀、內疚與疼惜。

年年叫他“小航”。

鬱慈航呼吸一滯。這個稱呼他有多久沒聽過了?祖母和家眷皆喚他“七哥兒”, 仆役喚他“七少爺”,求他辦事的權貴尊稱他為“先生”“大師”……

隻有年年。

隻有年年會叫他“小航”。

自年年魂魄受損後, 他再不曾聽過他這般喚他, 直到今日, 近百年的歲月光陰流逝, 他終於又聽到了這聲熟悉的“小航”。

他竟然還願意叫出這個名字。

是……願意原諒他的意思嗎?

鬱慈航問不出口, 儘管他早已死去多年,但這一刻竟感到了五臟六腑如被壓迫的窒息與疼痛。

他仍記得那晚舒年看向他的目光,比冰還冷, 比刀鋒更銳利, 落在他的身上, 恍然間他仿佛回到了被淩遲的那一夜,身上的血肉被一刀刀剜去,痛到極致。

將舒年送出遊戲世界後,他在黑暗的虛空中佇立良久, 渾身的血肉融化,鮮血在腳下彙集蔓延, 可他痛得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被他的摯愛徹底地厭惡拋棄了。

他隻能告訴自己,沒關係,習慣了, 過去的三年中, 他以厲鬼的身份接近舒年, 早就無數次地見過他警惕嫌惡的表情。

每一夜他都在疼, 卻也是喜悅的,至少舒年終於蘇醒了,充滿了生氣,他承負了他的罪業,從此以後,舒年不再是厲鬼,與普通人彆無二致。

這便夠了,舒年過得好比任何事都重要。

何況他還貪心地騙來了本不屬於他的東西——舒年的眷戀與愛慕,他曾短暫地得到過,即使轉瞬即逝也不該難過,曇花雖一現,可對他而言,燦爛的刹那卻勝過無數永恒。

至於現在,舒年要他活他就活,要他死他就死,要他消失不見,他便消失不見。

舒年對他說過的任何一句話,他都甘之如飴。

從那晚到如今,他以為自己學會麻木了,可此時此刻,被舒年純淨的目光望著,他竟然又一次心痛了,他很想再閉上眼睛,可舒年叫他睜眼看他,他隻能去看。

他願意原諒他嗎?

鬱慈航竟感到了久違的恐懼,他害怕聽到的答案與自己的期待完全相反,所以最終他隻是輕聲問。

“你願意見我嗎?”

他的眸光似支離破碎的月色,美得令人心悸,舒年撐不住情緒,掉下眼淚,哽咽地說:“我願意啊。師兄,我好想你。”

他用力抱住鬱慈航:“對不起,師兄,是我錯了……我不該傷害你。”

“我喜歡你,師兄、小航,我好喜歡你,我不會再說那些話了,我想見你,我不想離開你,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師兄,你……你願意原諒我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鬱慈航沒有問出的話,舒年卻問了出來。

他同樣害怕鬱慈航不會原諒他,但那一定是他做得不夠好,如果這一回被拒絕了,那麼還會有下次、下下次,他會用努力換來鬱慈航回頭。

鬱慈航怔住了。

他從未設想過舒年會對他說這樣的話,可他又清楚地知曉這並非夢境。

他不會夢見舒年向他道歉。他的年年會被他千嬌萬寵,被他寵壞,絕不向任何人低頭,更何況都是他的不對,怎麼會輪到年年道歉?

可是年年的的確確說了“對不起”,是因為他心疼他、在意他、喜歡他。

如被烈火灼燒的肺腑仿佛在一瞬間得到了綿綿春雨的浸潤,鬱慈航低下頭,慢慢回抱住舒年,雙臂收緊,啞聲道:“我不怪你,年年,不是你的錯。”

“是我不好,我害了你,騙了你。”

冰冷的水滴落在舒年的脖頸上,像是雨水,但他知道這是鬱慈航的眼淚。

他的小航明明比他高、比他成熟了,可恍惚之間,他依稀看到了當年的小男孩,蜷縮著環抱膝蓋,身影伶仃,坐在偌大的亂葬崗中,安靜得如若死去。

於是他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提著一盞紅燈籠,來到了男孩麵前。

果然還是他的小航。

舒年的心越發柔軟,將鬱慈航抱得更緊,溫柔地說:“我也沒有怪你。”

“謝謝你,小航。”

那個夜晚,是他救了小航。

後來小航也拯救了他。

兩人靜靜抱了一會,氛圍越來越甜蜜,其他人看不下去了,夏星奇故意出聲打斷:“你們為什麼站在水潭邊?”

“我們發現水潭下有不少水鬼。”

江雲川道:“鬼門關附近一帶,為了防止生人靠近,常有陰差出巡,陰冥震懾,不該生出水鬼,所以我們推測水下或許有地府的裂隙,它們是從地府出逃的鬼。”

“我們需要找到這樣的縫隙記錄下來,準備更多後路。”

進地府?

舒年的臉上仍有淚珠,驚訝地抬起頭來:“你們要進地府?”

難道是為了輪回轉世?不……如果是轉世,那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哪裡還需要記錄出入地府的縫隙,所以小航他們是要做什麼?

舒年非常擔心,聽到鬱慈航向他解釋:“魂魄融合必須在地府進行,但我的魂魄四分五裂是天譴所致,不能光明正大地融合,隻能另想辦法。”

“而且也是為了你。”他輕撫舒年的頭發,“也與你有關係。”

“我?”舒年意外。

鬱慈航笑了笑:“之後與你細說,先回去吧,外麵很冷,小心感冒。”

“好!”

舒年用力點頭,牽住鬱慈航的手,心中甜蜜。他好喜歡師兄啊,一點也不想離開他。

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格外刺目,如果視線能化成刀,鬱慈航的手指早就被砍成幾十截了,明明是同一個人,卻一個身處天堂,其他幾個跌入了地獄。

他們返回林中小屋,發現李岱並不在屋中。山中不通信號,發不了消息,李岱留下了一張便簽,說他要做些布置,晚些時候回來。

六個人走進了溫暖的小屋,小屋麵積不大,大約有六十平米,修成了兩室一廳的格局。

走陰差通常隻有一兩人,居住起來已經很寬敞了,可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整間屋子瞬間變得狹小.逼仄起來。

尤其是他們的身高個個不矮,最嬌小的舒年站在他們麵前,前後都被堵住,又被他們注視著,瞬間壓力倍增,坐立難安。

剛才他心情激動,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上次他和南宮約會時麵對的是三個人就夠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