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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和巧克力味的爆米花,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他們順利地坐到了預定的位置上,輪椅被安放在了外麵,散場後會有人幫他們送進來。

舒年全程都帶著笑容,雖然是抱有彆的目的,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人約會,心裡還是挺開心的。

距離電影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戒指,心想著江雲川應該已經出來了,隻要遠遠地看幾眼,就能辨認出南宮恒到底是不是“他”的化身。

舒年摘下帽子,拉低口罩,拈起一顆爆米花放入口中,和南宮恒說:“你說你家派了幾個人跟著我們啊?”

南宮恒身份特殊,鮮有單獨外出的時候,高中時便是如此了,不過想到他魂魄不全,就能理解了,如果舒年是他的長輩,肯定同樣放心不下。

“放心,沒有人。”

不過南宮恒的回答出乎舒年的意料:“我叫他們不許來,他們不敢違背我。”

舒年愣了愣:“那你家裡還肯放你出來?”

南宮的身體這麼不好,他們不怕他出事?

“嗯,他們現在不會拒絕我的任何要求。”南宮恒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錯覺,舒年竟覺得他的笑容有些冷漠。

難道他的家人也覺得他會死?

舒年心裡不好受,主動蹭了蹭南宮恒,親了他一口。南宮恒目光放柔,握住他的手,低聲安撫他:“彆擔心。”

“要吃爆米花嗎?”舒年捧起幾粒,放到南宮恒唇邊,吃甜食心情會好,少吃一點應該沒什麼關係。

南宮恒笑著低頭,將爆米花一點點吃了下去,微濕的唇瓣貼著舒年的手心,沒有立刻抬頭,而是捉住他的手腕輕輕啄%e5%90%bb,親得舒年臉都熱了。

“彆……有人來了。”

南宮恒動作的幅度很小,幾乎不會被人看到,但他們這一排來了其他觀眾,一直朝他們走近,舒年還是覺得害羞,悄悄把手抽了回去,引得南宮恒低笑了一聲。

陌生觀眾走到舒年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是個打扮時尚的年輕男人,臉卻捂得比舒年還嚴實,不僅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甚至還有一副墨鏡,舒年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那人坐好,把墨鏡摘下來,露出了漂亮的藍眼睛,也望向了舒年。

夏星奇?怎麼是他?

看到這雙熟悉的眼睛,舒年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可沒叫夏星奇出來啊,更彆提他還坐得離他們這麼近,是想做什麼?

果不其然,夏星奇顯然不是來給他幫忙的,他望著他的眼神很委屈,充滿了控訴,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舒年還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得罪他了,影廳的燈光驀地熄滅,電影開始播放了。

他的右手被夏星奇牢牢地扣進了手裡,他試著往外拽了拽,沒拽出來,好在夏星奇暫時沒彆的動作,為了不驚擾到南宮恒,他也隻好由他去了。

舒年選電影時就想著選擇一場觀眾少的,沒太挑內容,隻知道這是一部愛情電影,看了一點才發現,原來講的是一個交際花的故事。

戰亂年代,交際花年輕貌美、風情萬種,迷倒了眾多男人,她貪慕虛榮,遊走在他們之間,陷入了紛亂的感情糾葛。

和交際花見麵最頻繁的是一個被戰火毀去半邊臉的軍官,他很愛她,可交際花不是,她害怕看到他的臉,卻又迫於他的權勢不得不與他來往,對他既畏懼又厭惡。

這天晚上,軍官給交際花打電話,彼時交際花正坐在情人的腿上和他嬉鬨,旁邊的電話突然響起了鈴聲。

交際花知道,隻有軍官才會給她打電話,關心她過得怎麼樣,很是意興闌珊,卻不得不佯裝驚喜地接起電話:“是您?”

“嗯。”嚴肅木訥的軍官應了一聲,放低聲音,“我想你了。”

“是嗎?”交際花甜甜地應著,卻俯身%e5%90%bb了%e5%90%bb英俊的情人,“我也想您了。”

情人笑著撫上她的大腿。

舒年專心地看著,忽然感覺到他的大腿上落下了一隻手。

是夏星奇。

舒年瞥了過去,發現夏星奇看得很認真——事實上,他不僅看得認真,學得也認真,電影中的情人怎麼和交際花調情,他就也是怎麼做的。

他學得好極了,舒年臉都紅了,差點叫出聲,卻又不敢,微惱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可惜夏星奇不為所動,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夏星奇!

舒年使勁地掐了他一下,夏星奇沒感覺到痛,卻感受到了他的抗拒,藍眸無聲地看了他一會,竟抓住舒年的手腕,咬了一口他的指尖。

舒年身體一顫,表情跟著僵了,南宮恒注意到他動了動,轉頭看了他一眼,舒年才剛好驚險地把手抽了回來。

銀幕上剛好播放到激情場麵,他滿麵紅暈,南宮恒看在眼裡,好一會沒移開視線,突然拈起一粒爆米花,喂到了他的唇邊。

交際花與情人胡鬨著,將聽筒拉遠,輕捂著嘴,不讓軍官聽到她的喘熄。

軍官向她傾訴心意:“我愛你。”

夏星奇再次不甘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南宮恒盈盈望著他,指尖輕觸他的唇瓣。

在曖昧的背景音中,舒年羞得滿臉是汗,實在受不了了,霍然起身低聲說:“我去趟洗手間。”

他逃似的離開了影廳,衝入洗手間,對著明亮的鏡子,發現自己的臉已經紅透了,趕緊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臉,順帶在心裡罵夏星奇。

誰知道被他罵的人居然也進來了,夏星奇摘下帽子和口罩,默默看著他,緊抿著唇角,俊臉繃著,臉色比舒年還不好看。

奇怪了,夏星奇為什麼要生氣?該生氣的人明明是他吧?

不過鑒於自己有求於人,舒年忍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問:“你看到南宮了吧,他是不是和你們一樣,也是‘他’的化身?”

夏星奇默不作聲半晌,才不情願地點頭:“嗯。”

南宮真的也是……

猜想被證實,舒年的心情很複雜,但更多的是安心和高興,這是不是意味著救南宮就有希望了?

他問夏星奇:“是不是你們分給他一些力量,他就能延續生命了?”

夏星奇悶悶地說:“我不知道。”

“那我問一問哥哥。”哥哥會在哪兒,影廳裡嗎?

舒年正想著,忽然被夏星奇用力扣住肩頭,微冷的氣息靠近,他的唇瓣上一疼,被咬出了細小卻深的傷口,滲出了血珠。

這一下咬得不輕,舒年吸了口氣,不可思議地瞪著夏星奇:“你屬狗的嗎?”

夏星奇一聲不吭,舒年更生氣了,一點也不客氣地說:“你今天真是莫名其妙,坐在我旁邊你和我打招呼了嗎?居然還偷偷摸我,要是被南宮看到了怎麼辦?他……”

“看到又怎麼樣?”夏星奇打斷他,神情憤怒,臉色卻蒼白,“我還得眼睜睜看著你們約會呢,你們甜蜜,我就隻能當背景板嗎,憑什麼?”

舒年愣了一下,之前他沒有解釋自己是用約會的名義叫出南宮恒的,所以夏星奇才生氣嗎?可是他又沒叫他幫忙,他叫的是哥哥……

“叫他也一樣,你以為他不在意嗎,隻是他不說而已。我不一樣,反正你不喜歡我,看我不順眼,我就是%e5%90%bb技爛,經常發瘋做出讓你討厭的事,我哪裡都不如他們……”

說著說著,夏星奇居然紅了眼睛,開始掉眼淚。

他把自己說得這麼差勁,反倒讓舒年覺得不忍心,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過分了……好像是真的,起碼他有點對不起哥哥。

或許是年紀小的關係,夏星奇是真的愛哭,以前也哭過,但奈何舒年就是吃軟不吃硬,看到他眼梢和鼻尖紅紅的,沒覺得煩,反倒覺得挺可愛的,不自覺地放柔了語氣。

“好了,彆哭了,我沒說你不好。”

“可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夏星奇小聲說。

“嗯,是有點。”

舒年點點頭,眼看著夏星奇又要哭,他抬手摸摸他的腦袋,像是撫摸狗狗:“但以後不會了,你看好不好?”

他微笑起來,眼神很溫柔,夏星奇看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抽噎一下,喃喃問道:“真的嗎?”

“真的。”舒年說,“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對你有任何偏見了,也可以和你約會,但你也要保證以後乖乖的,不做讓我不喜歡的事情。”

“我不會!”

夏星奇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想了一下,又低下頭和舒年道歉:“對不起,以前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強迫你……你可不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好嗎,年年?”

“好。”舒年摸摸他的臉,“下不為例。”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夏星奇開心地抱住了他,根本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和甜蜜:“年年,你對我真好,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好了好了,我該回去了。”舒年拍拍他。

夏星奇扁扁嘴,對南宮恒依然意見很大,不情不願地放手了:“那我不進去了,我在外麵等你們。”

“嗯,好,以後我再帶你出去玩。”舒年哄他。

“喜歡你。”

得到許諾,夏星奇開心極了,在舒年的默許下又親了一口他的臉,像是臟乎乎凶巴巴的流浪小狗找到了主人,成了可愛的家養狗狗。

“那我先走了。”

舒年離開夏星奇的懷抱,推開洗手間的門,動作猛地停住了。

因為南宮恒就在門口,坐在輪椅上,平靜地望著他和夏星奇。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七十三

七號:看,這就是成為正牌男友的下場,何必呢?

三號:你總是說你要當年年的情夫,是不是他想和你交往,你也會不答應?

七號: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

三號:?你不怕被他綠?

七號:無所謂,隻要他開心,他想怎麼做都行。

三號:如果他拋棄你呢?

七號:唔,不會吧。假如他對我厭了,我死纏爛打求他玩玩我,一百次怎麼也會同意一次吧?我什麼都能玩。

四號:你倒是想得開。

七號:這是我最大的優點。

三號:太可怕了,你還是不要說話了,再這樣下去我會被洗腦的!

七號:你們想不開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擅長洗腦是我的另一個優點。

第74章 無間地獄(四)

與南宮恒對視的一瞬間, 舒年有點心慌。

他並不知道南宮恒在外麵待了多久,是不是聽見了什麼——明明是同一個人,他卻產生了微妙的被捉奸的感覺。

歸根結底, 都是因為南宮恒還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現在不是說破的好時機,他不能說。

舒年屏住呼吸, 仔細觀察著南宮恒的表情,發現他的神色沒有變化,似乎隻是剛過來,沒注意裡麵的聲音, 才悄悄鬆了口氣。

他問南宮恒:“你怎麼來了?是不是需要方便,要我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