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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明明是同一個人。”

就算忘了夏星奇,也有哥哥和“他”的正身,記住哪個有區彆嗎?

“就算魂魄的來曆一樣,但我們各有各的想法,是不同的個體,你可不能把我們混為一談。”

夏星奇扁扁嘴:“你對我們的關係有誤解,我們一點都不和睦,我討厭他們。”

是嗎?

不知怎的,舒年心裡一動,神色終於起了些微變化,看著他的背影,問道:“那你們也想留下我嗎?或者是……要我死?”

“誰想你死?”夏星奇沉下臉,“你告訴我,我殺了他。”

“不就是你們?”舒年說,“和你們的正身結陰婚,不死也會死。”

“啊……”

夏星奇卡住了,表情糾結起來:“不是的,年年……”

年年對他們的誤解真的很深啊,怎麼辦,要解釋嗎?可他一點也不想讓年年對鬱慈航心軟,那就是個老王八蛋……

可是一想到舒年剛才的表現,夏星奇心裡慌慌的,猶豫再三,他還是說:“你誤會了,年年,其實你體質特殊,陰婚——”

一麵如蛛網層層疊疊的灰白高牆突然拔地而起,遍布著粘稠的怪異物質,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它出現得太過突然,夏星奇險而又險地停了下來,將舒年打起橫抱,避免他沾到地麵上蔓延的物質,心有餘悸地說:“小心!”

舒年沒有掙紮,他大概能猜到這些物質是什麼東西——它們是回憶、感情、情緒等精神意念凝結在一起,形成了具現化的力量,可以影響到物質世界。

它們本不該存在,卻因為靈氣複蘇而變成了實際存在的東西。

就是這股力量的存在,讓哥哥和養父母重回人間了——他們既是虛假的,也是真實的,隻要舒年相信他們存在,他們就會一直存在下去。

但相應的,沾上這些東西,就會讓舒年的認知產生扭曲、記憶被篡改,直到再也找不回過去的自己。

刹那功夫,灰白物質鋪天蓋地般漫溢而來,如天羅地網,將他們層層包圍,它們對夏星奇和左朝見都沒有影響,但舒年不同,隻要他沾上一點,就會被再度扭曲認知。

“沒辦法了。”

迫於無奈,夏星奇很不甘心地把舒年交給左朝見:“我去攔著,你帶著年年先走,之後我會去找你們。”

他的身體緩緩消失,融入陰影中,下一刻,龐大而黑暗的觸手憑空出現,砸向湖麵,掀起滔天巨浪,擋住了蔓延的灰白物質。

左朝見的瞳孔中浮現出米幻綺麗的色彩,背後張開雙翼,抱著舒年飛起來,輕靈地閃過不斷落下的湖水,帶著他向遠處飛去。

舒年身體一顫,當左朝見使用力量時,標記便顯得鮮明了,讓他險些抑製不住聲音。

他閉了閉眼睛,咬住下唇,忍住內心的悸動默默忍耐著。

舒年的家在湖邊,對麵是公園,雖不是最繁華的地帶,但也在中心市區的範圍內。

從空中俯瞰,灰白物質絲絲密布,在城市的每個角落都隨處可見。

白天的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許多人都看到了飛行的左朝見和舒年,可沒有人感到奇怪,他們多少都被灰白物質改變了認知。

更有甚者被.操控了行動,每當他們靠近高樓,就會有居民的手從窗戶中伸出來,似是想要抓住他們。

數十架直升飛機從地麵起飛,螺旋槳發出轟鳴,包圍成圈,不斷縮小,攔截著他們的去路。

似是天上地下,無處遁逃,但舒年沒有放棄,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地麵上的建築,當他看到一座飛簷鬥拱的古式建築時,立刻拉了拉左朝見的衣角:“去那兒。”

左朝見飛了過去,輕輕落在飛簷上。這座古建築分外乾淨,沒有落下任何灰白物質,因為它是一家玄學店麵,還是三大玄學世家之一的趙家開辦的。

趙家擅長煉製法器,每家店麵供奉的鎮店之寶都十分厲害,可鎮諸邪,灰白物質無法入侵,來到這裡便不怕被沾染了。

舒年利落地從屋簷上跳下,叫左朝見在上麵等一等,自己先進了店鋪,抬頭叫了一聲:“天麒。”

“舒年?”

神色百無聊賴的年輕道士半臥在房梁上,聽到舒年的聲音,他頓時又驚又喜,翻身從上麵跳了下來。

他執起拂塵,撣掉道袍上淡淡的灰,高興地問道:“你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是和李岱前輩一起來的嗎?”

“隻有我。”舒年說,“我遇到了麻煩,要拜托你幫我辦些事。”

“沒問題。”年輕道士問,“做什麼?”

“先給我一道避開你家法器的靈符吧,我要給……”舒年頓了頓,“我朋友用一用,他在外麵等著呢。”

“好,給你。”

年輕道士也不問他朋友是什麼身份,二話不說地給了靈符,舒年叫左朝見下來,把靈符放進他口袋裡,把左朝見領進了店麵。

“你好,我叫趙天麒,舒年的朋友。”

道士友好地打了個招呼,明知左朝見不是人,他卻也滿不在乎,拂塵一甩指了指樓上:“三樓的房間都是空的,你們隨便用。”

舒年搖搖頭:“我們不用房間,我借用一下你的手機,給我師父打個電話。”

“喏,給。”道士遞出手機,又問了一遍,“真的不需要房間?”

“不需要啊。”舒年反問,“你為什麼覺得我需要?”

“我說,你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吧?”

道士露出古怪的微笑,目光曖昧地在他們兩人身上掃過。

“他給你的那玩意……該解決了吧?時間就要到了。”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六十七

三號:?

三號:你們要乾什麼,乾什麼??

三號:我那麼辛苦地在外麵打架,你們兩個卻要背著我上床?對得起我嗎?

七號:當著麵也行啊。讓我看看。

三號:你走開。

三號:不公平,我也想要年年,都怪一號打斷我,不然上一次我就……

三號:二號也不肯把標記分給我!!

三號:[表情]貓貓暴哭.jpg

七號:要不然你分給他?@二號

二號:不行。

四號:你是不是這個道士?@七號

四號:他說話的方式很像你,一樣的肮臟。

七號:雖然我很想在現場,但很可惜,我不是他。

七號:我欣賞這個人。

第68章 精神錯亂(終)

年輕道士笑容戲謔, 眼神在舒年身上慢悠悠地打了個轉,又看看左朝見,好似已經認定了他們兩個之間有著點什麼。

實際上也確實有。舒年知道年輕道士看出了左朝見的標記。

身為趙家掌權人的幼弟, 年輕道士天賦非凡,手腕高超, 雖然總是一副閒散模樣, 但本事非同凡俗,尤其擅長邪術類的,以他的眼光之毒辣,要發現標記並非難事。

甚至他能看出標記徹底爆發的大致時間, 確實不遠了。但現在不行, 不能是在這裡……

舒年額角微濕,呼吸輕顫, 持續被左朝見影響著, 不得不調整表情,佯裝無事地開口:“被你看出來了, 你有解決辦法嗎?”

“有啊。”道士笑嘻嘻的, “你和他開個房不就解決了?”

“……”舒年扛不大住, “你正經點。”

“要正經的啊。”道士撇撇嘴,看了他們幾眼, 搖搖頭, “這個吧,真不好弄, 你這朋友相當厲害, 而且他對你用情至深, 更不好解了。”

聽到“用情至深”四個字, 舒年眼睫顫了顫, 沒有作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不行。”道士一揚拂塵,指了指樓上,“我能做的也就是給你們房間了。”

舒年:“不要。”

左朝見卻對道士頷首:“謝謝。”

“你……”舒年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看向左朝見。他是那個意思?

左朝見說:“我自己去。”

他是為了減輕標記對舒年的影響,才主動要求單獨待在房間裡。

微微的暖流自舒年心間淌過。他還是和過去一樣好。

“成吧。”見他們堅持,道士沒再說什麼,甩起鑰匙串帶左朝見上樓了。

左朝見一走,舒年壓力頓減,心跳平複下來,望著外麵的天空在原地靜靜站了一會,才舉起道士的手機,給李岱打了個電話。

電話無人接聽,說明李岱在忙,舒年便改發信息,講了自己的情況,讓師父放心,這些天來他一直沒聯係上師父,肯定又讓師父擔心他了。

年輕道士送完左朝見折回樓下,自狹窄紙窗的縫隙看到外界遍布的灰白物質,“嘖”了一聲,訝異道:“好大的動靜。”

他問舒年:“這就是你說的麻煩事?”

舒年點頭:“那種東西沾上一點,就會使人認知錯亂。”

“確實麻煩。”道士皺皺眉,“範圍很大,有多大?”

“全城。”

道士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你又惹上什麼玩意了?”

他聽說過舒年曾經招惹上了厲鬼,還以為已經解決了,這是新冒出來的邪物,但還是一樣的棘手。

舒年沒過多解釋,隻是說:“我得解決這件事,可出來得急,什麼都沒帶,得拜托你借我點東西,主要是你們的鎮店之寶。”

古建築沒有被灰白物質侵蝕,就是因為有鎮店的法器在,但向來珍貴,不能輕易外借。

道士卻想也不想地說:“我給你拿,拿了之後呢,你要怎麼做?”

“我要回家。”舒年深呼吸,“是我哥哥……他回來了。”

他必須回去麵對他的哥哥,做一個了斷,況且小章魚和打火機都被留下了,他不能丟下它們。

聽說打火機也在家裡,道士說:“不錯,你是得回去,這可是地獄的業火,太珍貴了,千萬不能丟。用了業火,滿城的臟玩意也能清乾淨了。”

道士取來鎮店之寶,是一件蓮花形狀的法器,蓮花顏色淡粉,質地如翡翠,通體水潤清透,縈繞著淡淡寶光,仙氣十足。

他拆下兩枚花瓣,和舒年一人一瓣,帶在身上,可以保證不被灰白物質侵蝕,剩餘的部分仍放在店中。

“你也要去嗎?”舒年問。

“當然了,不去怎麼行。”道士說,“你的小情人——嗯,好朋友,就留下來替我看店吧。”

舒年沒有異議,左朝見確實不能去,否則他忍不住求歡可怎麼辦。

道士從地下車庫開出一輛跑車,載著舒年風馳電掣地向彆墅開去。一路上他們並未遭到阻攔,大抵是因為這正是江雲川想要看到的。

到達彆墅門前,舒年讓道士在門外等,以便接應,獨自走進了彆墅。

他才離開不久,彆墅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雖然外部遍布著灰白物質,但屋裡沒有,小章魚在水族箱中抱著零食睡覺,電視機開著放出聲音,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