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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

黎夜將燈關上,隻留下一盞昏暗的台燈,脫了拖鞋,將兩條長腿架在沙發扶手上,戴上耳機打起了遊戲,神情很冷漠。

舒年見狀,隻好縮進被子裡,閉著眼睡下了。

黎夜很安靜,沒發出任何聲音,不過舒年還是有點失眠了,思考很多事情。

忽然台燈前黑影一晃,黎夜起身了,舒年以為他終於也要睡了,卻沒想到黎夜竟走到了他的床前。

舒年閉著眼,不知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裝睡,不過黎夜什麼都沒做,就是幫他掖了掖被角,接著坐到地毯上,後背靠著床沿,似乎隻是想離舒年更近些。

像隻溫順安靜又親人的狗狗。

舒年的心被微微觸動了,聞著黎夜身上的氣息,他放鬆下來,漸漸產生困意,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莊園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個安保人員在夜間巡邏時慘死於葡萄園中,被開膛破肚,內臟不翼而飛,死狀和黎老先生一致。

黎老先生同樣死於附近,但是在酒莊裡,那天晚上,他帶著舒年去喝酒,兩人喝醉了,就在酒莊的臥室中睡了。

誰能想到,舒年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另一張床上躺著老先生死不瞑目的屍體。

大少爺大發雷霆,他是挺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這回卻嚴重受了刺激。

在四個子女中,他和父親的感情是最好的,這次又死了個人,死因還和父親相同,說明殺人凶手一直不曾遠離莊園,但至今他們還是沒嫩找到對方的蛛絲馬跡。

沒線索,完全沒線索,無論是警察搜索還是自行搜查,什麼都找不到。

大少爺氣瘋了,一連砸碎好幾個花瓶,黎心雨哭鬨不止,一見到舒年過來,指著他歇斯底裡地尖叫:“就是你!自打你來了我家,就沒一件好事!”

她一把拽住舒年的衣領,眼神充滿恨意,似是能劃花他的臉:“你說啊,是不是你殺了我爸?是不是你找人進了我的房間?你說啊!!”

舒年正要揮開她的手,卻驀地想起自己還要遵守人設,便換了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眼中含淚地哭訴道。

“心雨,你彆這樣,我怎麼可能殺了你父親?我也很害怕啊。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我好歹也是你的——”

“閉嘴!”

黎心雨聽不得“繼母”那兩個字,揚起右手就要扇舒年一巴掌,卻猛地被握住小臂,力道很大,捏得她生疼。

攔住她的人自然是黎夜,他擋在舒年身前,把他納入了自己的保護之中。

“滾開!”黎心雨尖叫。

黎夜瞥了她一眼,眼神暴戾陰暗,黎心雨被震懾了,不自覺地後退幾步,她從沒見過自己弟弟這麼嚇人的樣子。

“黎心雨。”黎夜冷笑,直呼她的大名。

“拿不到遺產快瘋了?隻會找不相乾的人出氣?你真有本事,怎麼不和當晚闖入你房間的人對峙?說不定他就是殺了爸的凶手,你應該拿下他,告慰爸的在天之靈啊。”

“你——”

受他譏諷,黎心雨臉色鐵青,偏偏這時舒年還拉住黎夜的衣擺,低聲細語道:“心雨本性不壞,隻是大小姐脾氣,你彆和她計較。”

“你替她說話?”黎夜皺起好看的眉,“你就這麼好欺負?”

這是替她說話?!

黎心雨氣得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這股子綠茶味都竄到她的腦袋裡了,差點把她的腦子頂爆!

她再沒力氣說話,被女傭扶上樓去休息,舒年若無其事地放開黎夜的衣擺,開口。

“我真的很想抓到凶手。現在來看,它應該一直藏在莊園中吧?”

二少爺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頷首道:“嗯,我們也這麼判斷。可到處找下來,後山也搜了四五遍,細細排查過,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蹤跡。”

“會不會是鬨鬼?”向來沉默的管家冷不丁地開口了。

“彆亂說。”大少爺不滿,“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哪來的鬼?”

管家搖搖頭:“您所有不知,這兒以前有一片很大的野墳地,埋了很多死人,後來由於興建莊園的關係,墳地被鏟平了,可到底不乾淨,生出東西並不稀奇。您說,我們要不要請這方麵的人過來看看?”

這一回大少爺沒再反駁他,沉思許久,緩緩點頭:“我考慮考慮。”

聽說以前有墳地,舒年起了興趣,回到房間中瀏覽著剩餘的山莊資料。

果不其然,資料中有所提及。

過去這一帶地段曾有過幾個很大的村落,人口興旺,可後來鬨起了連年的饑荒和瘟疫,無數死人被集中到一處,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座大墳場。

當時人們不懂應將感染瘟疫的屍體進行火葬,反而全部深埋土地或乾脆撂在地上,屍體惡臭熏天,被野狗啃食,場麵慘烈至極。

幾年後,各個村落成了死寂之地,除了少數人逃走得以幸免外,所有人全死光了,大型墳場所在的位置,就是如今的酒莊。

在墳場上建酒莊,這老爺子心真大。

舒年搖了搖頭,回想著自己之前乘坐黎夜的車經過酒莊,並未發現過重的煞氣與陰氣,血氣更是少見,不像是有鬼的樣子,心中多了幾分猜測。

他取出放在桌下的包裹,將它們拆開。這是傭人從很遠的地方訂購來的,是一些玄學用品,下午剛到。有了這些東西,他能用的手段就多了,比如說,招魂。

黎老爺子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魂招不回來,但昨晚剛死的安保人員還可以。

舒年已經弄來了他的衣服布料,打算晚上使用招魂儀式,把人叫回來,弄清他的死因。

他取出白紙和柳枝,裁剪出一定形狀,以柳枝為燈骨,放入一根白蠟燭,做出了一盞白燈籠。

他剛弄完,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他把燈籠收起來,開門一看,來人是黎夜。

“阿夜?”

舒年立刻進入狀態,溫柔地喚了一聲,眉眼彎彎:“你來找我了?我很高興。”

黎夜頓了頓,走進臥室,將門帶上,沉默片刻後問道:“你怕不怕?”

“怕啊。”舒年裝柔弱,“今晚……今晚我還能去找你嗎?”他打算先招魂後找人。

黎夜搖頭:“我帶你走。”

“走?”舒年眨眨眼,“去哪裡?”

“不知道。”黎夜說,“先離開莊園,這裡不安全。”

“可是我不能走。”舒年說。

“為什麼?”黎夜問,“你不是怕?既然怕為什麼不走?”說著他停了一瞬,眼中的溫度降了幾分,“還是說,你隻是不肯跟我走?”

“不是。”舒年想了想,說道,“雖然你父親指定由我繼承莊園,可現在什麼都沒定下來,要是我這就走了,恐怕我回來時,莊園就不是我的了。”

黎夜皺起眉,之前舒年明明說過可以不要遺產,現在卻又改了口,自相矛盾,不過哪個才是他的真實想法已經很明顯了。

“你要錢不要命?”他寒聲問。

舒年眨眨眼:“你生氣了?彆生氣啊。”

他抬手勾住黎夜的後頸,貼了上去,對他撒嬌道:“我想繼承莊園,當然是為了養著你啊。你對我好,我知道,我也想對你好。”

黎夜一怔,耳根紅了,舒年乘勝追擊,勾著他低下頭來,仰起臉說。

“阿夜,你親親我好不好?”

黎夜眼睫顫動,冷峻的神色出現絲絲裂痕,動搖得厲害,他抗拒不了舒年衝他撒嬌的模樣……

受到了蠱惑,他半闔著眼,正要%e5%90%bb上舒年的雙?唇,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有人來了。

考慮到兩人好歹也是繼母和繼子的關係,舒年不得不推開黎夜,卻不期對上了門外那人的雙眼,一下子僵住了。

“……師兄?”

“嗯。”

鬱慈航站在門外,衝著他溫溫柔柔地一笑,不見任何溫度。

“年年。”

“我來找你了。”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四十四

三號:我宣布一號榮獲“綠王”稱號,從二號到我,再到四號,全部把他綠了一遍!

三號:[表情]貓貓撒花.gif

四號:好笑。

四號:他跟舒年有什麼關係?他有被綠的資格?

一號:不一定。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一號:這一次我和年年真的有彆的關係。遊戲設定。

一號: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親近他。[微笑]

七號:那不是正好?

七號:就算你是他老公也行,我綠給你看。

七號:嗯,和四號一起綠你也行。

三號:??你怎麼出來了?!群主,是你放他出來的?!@六號

六號[群主]:不是我。

五號[管理員]:是我。

三號:為什麼放他出來,他給你什麼好處了?

三號:無恥!

三號:不過如果真的有,能發我一份嗎?[表情]貓貓乞求.jpg

五號[管理員]:不,我隻是認為大家的身份地位是平等的,不該存在壓迫或排擠某人的現象,因此也不該禁言七號。

七號:為管理員鼓掌。

七號:我會畫圖報答你的。

五號[管理員]:謝謝,但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歡。

第45章 箱籠世界(七)

和鬱慈航的視線對上, 舒年腦子裡有點亂。師兄怎麼會來?他明明沒說過遊戲的事。

他放下勾著黎夜的手,神情不知所措,被鬱慈航撞上這一幕是他始料未及的, 偏偏現在還沒法和鬱慈航解釋。

察覺到舒年的慌張,黎夜沒考慮彆的, 隻以為是外人到來的緣故, 後退一步, 與舒年拉開距離,問道:“師兄?你請來的?”

“不。”鬱慈航微微一笑,“你好, 我叫鬱慈航, 是位風水師, 受到黎軒先生的委托而來。”

黎軒是大少爺的名字。

黎夜的目光在舒年身上轉了一圈,又問:“你們是師兄弟?”

鬱慈航微笑:“對,我是年年的師兄,我們有一位共同的老師。”

難怪舒年能拿出符篆,是這個師兄送他的?

黎夜皺了皺眉,他本能地不喜歡鬱慈航,更討厭鬱慈航對舒年親昵的叫法,便什麼都沒說,隻是很冷淡地點了點頭。

“年年,來。”鬱慈航沒在意, 笑著對舒年招手,“到師兄這來。”

舒年眼睫顫了顫,有點緊張, 雖然鬱慈航在笑, 但明顯心情不好, 他能看出來。

躊躇幾秒,他緩步走過去,鬱慈航似是不想等,直接牽住他手腕,將他拉到身邊,他的唇上落下輕輕一%e5%90%bb。

“師兄?”舒年睜大眼睛,完全沒料到鬱慈航會當著黎夜的麵%e5%90%bb他。

黎夜果然惱了,衝過去一把推開鬱慈航,麵色不善地質問:“你乾什麼?”

“怎麼?”

被他狠狠一推,鬱慈航後退幾步,也不生氣,反倒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