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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巫璉。

楚河漢界分明,巫璉這段時間缺錢,天天出門掙錢,回來幾乎倒頭就睡,要麼就是打坐修煉睡覺。

意外發現床下的東西,他偶爾心情好感興趣研究床底下的東西,總有種隱隱的熟悉感,但時間長忘記了。

而心情不好時,就拿鎮靈符招來的厲鬼練手,導致方圓幾十裡的厲鬼不敢來了。

所以除了一些孤魂野鬼,屋子陰氣比較重,他還真沒有發現有什麼小鬼。

龍飛飛隨後把電話掛掉,手機揣進兜裡,“這個鬼電話,噪音大雜亂,能大致聽出裡麵鬼的聲音是一名成年男鬼。”

“我住進來前兩天就發現這鎮靈符似乎快失效了,這間房間陰氣太盛,已經不適合人居住了。”兩人說話期間,突然一聲響亮的“哢嚓”聲,止住了兩人的對話。

“隊長?”怎麼了這是?

隻見宗珹腳下一塊白色的地板磚,不受重力裂開了。

地板磚下,黑乎乎一坨,像是什麼東西。

龍飛飛將裂開的地板磚扒拉開,地下的東西才完全看出樣子。

那是一尊座下蓮花盛開長著三頭六臂的銅佛,正麵悲天憫人,左右兩麵,怒目而視以及邪笑詭譎。

宗珹道:“摩利支提婆。”

“靠,怎麼這個玩意突然出現在這?”龍飛飛驚訝道。

巫璉一聽,這個佛像的名字,他還真沒有聽說過,“怎麼說?”

龍飛飛開始科普,“摩利支提婆梵文“摩利支”意為光明,所以又叫光明天母。也是古印度密宗大護法之一,手拿金剛杵,箭與金剛斧頭,原身是可免冤親債主其財物,在藏區與華夏不遠的島國算是家喻戶曉。尤其是在島國,很受武士歡迎。”

一想到小小的出租屋竟然與島國掛鉤,龍飛飛不由瞟了一眼宗珹。

見宗珹的麵色平靜,他也不好過多提起。

等龍飛飛解釋完,宗珹手指在銅佛上滑動道:“不對,摩利支提婆被改人改過。”

“你怎麼看出來的?”

巫璉朝宗珹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步之遙。隻要宗珹一抬頭,就能看見巫璉臉上細細的絨毛。

第16章

宗珹眼神一厲凝視著巫璉,但隻在一瞬眼神底下的波動歸於平靜,並低著頭,節骨分明的手指指著佛像底座,“你看,佛像底部原本是豬,已經被人改成了蛇,蛇在密宗【七欲】裡麵為“嗔”嗔怨,嗔心。”

龍飛飛讚同道:“沒錯,蛇在密宗裡是邪惡的代表。”

巫璉看了看宗珹,嘴角揚起,茶色的眼眸一絲莫名的微笑,點頭道:“看起來這佛像不是鎮宅,是招邪哦。”

龍飛飛借機插話道:“估計是那對夫妻的報應來了吧。”

這話也不假,但房間裡處處透著詭異,巫璉眉頭一挑,從宗珹手裡接過銅佛,摸著上麵一層帶金的表層,突兀開口問離他近的宗珹道:“這玩意兒值多少錢?”

巫璉比宗珹矮不少,他看宗珹時,都要把頭仰著。

宗珹一低頭就看見巫璉亮晶晶的茶色眼眸,下一刻,巫璉卻說,“這玩意值多少錢。”

宗珹:“...........”

龍飛飛哭笑不得,“巫道友我看你已經鑽進錢眼兒裡去了。”

巫璉搖頭道:“我窮啊。”

這是一個大實話。

龍飛飛:“.........”

心累不想說JPG。

“砰!”

龍飛飛精神一震,隻見巫璉手中的銅佛飛出去,砸在門上,抖落不少灰塵。

“巫道友扔它乾嘛,到底能值幾個錢.......”

宗珹直接打斷他的話,“有人在門口。”

什麼?!

龍飛飛猛地打開門。

巫璉回頭望著宗珹道:“你們七組的隊長,挺虎的。”

警惕心都沒有,直接開門了,也不怕外門的人,給他一錘?

這時,宗珹手機響了。

“喂。嗯,你們直接進來。”

龍飛飛恰巧在門口看了一圈,隻問道廁所刺鼻的味道,捂著嘴,“隊長,沒人。”

“早跑了,腳步輕巧,應該不是成年人。”巫璉撿起銅佛吹了吹上麵的灰塵,佛像表麵還留著砸門砸出來的坑,若他在使勁點,怕是佛像上薄薄那層金衣都快砸沒了。

“小孩?”

“我們來404挺久了吧,你聽聽外麵還有動靜了?”巫璉道。

不說還好,巫璉一提起。龍飛飛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周圍安靜、不,是寂靜。原本旁邊吵架的夫妻,現在沒聲了。

一般晚上還有流浪狗,流浪貓時不時叫一聲,特彆是震耳欲聾的廣場舞曲都沒聲了,外麵都安靜要命。

外麵長長的走廊,他們目光所及之處,大約隻在一米之遠。而走廊遠處被黑暗所覆蓋,壓抑著恐怖的黑暗。

等等......

什麼時候,404的走廊變了?

“巫道友,404什麼時候,走廊變得那麼長了?”龍飛飛道。

巫璉還在打量銅佛能買多少錢時,被龍飛飛打斷,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望著外麵長長的走廊,巫璉茶色的眼睛眯了眯。

“有點意思。”

“嘻嘻嘻——”

走廊外一陣陰森森的嘻嘻聲傳來,聲音中除了嬉笑聲,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走,去看看。”巫璉首先從房間內出去。

宗珹大長腿幾步就趕上巫璉,與他並肩走到一起。

龍飛飛擔心是什麼厲鬼設的局,猶豫不定要不要出去時,見兩位大佬已經出去了,他也就不糾結了。跟在兩人的身後,沒入黑暗中。

其實肉眼看著走廊一片黑暗,很容易激起人內心深處的恐懼,畢竟人類已經在燈光下生活許久,一直待在黑暗中,會產生害怕不安等等情緒。

當然如果是換做巫璉的話,就不存在這種問題。

走進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巫璉抬起一隻手,掌心處冒出一團刺眼的火焰。

“掌、掌心火?”龍飛飛吃驚說道。

宗珹在巫璉看不見的地方,眼神深處越來越複雜。

巫璉耳朵此刻已經受不了魔音摧殘了,他擰眉問道:“這麼驚訝乾嘛,掌心火很難嗎?”

不是難,是超級超級難,好嗎!

龍飛飛已經震驚到麻木了,“我們七處,修煉道術的茅山派毛小山,(楚家一案,和龍飛飛、肖笑一起的青年)還有古樓張家的張晉斯,還有二組的隊長能使用掌心火以外,其他人都不行。就算是天師府能使用掌心火的為數不多。

一般都是達到六到七星中段以上的天才,以及半輩子修煉得來的老天師。掌心火祛除邪祟,降邪除邪,淬煉力量,提升等級,都是絕佳的提升之法。”

明白著說,這就是個大BUG,堪稱逆天金手指,就跟玩遊戲氪金一個道理,越克進階越快。

巫璉看著龍飛飛饞的樣子,嘴角不由一抽。

他不覺得自己修煉時,掌心火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助力,最大的優點是,冬天不覺得冷,也不用多裹上一層衣服而已。

巫璉覺得要是自己真要這麼說,龍飛飛的麵部表情絕對可以用痛心疾首來表達。所以他還是選擇閉嘴不說話。

忽然一道白影子從巫璉他們身邊疾馳而過,快得卷起一陣陰風,吹動巫璉額前的頭發。掌心火火尖尖一點晃動都沒有。

“小心點,有東西正靠近我們。”宗珹拽了一下巫璉,開口道。

龍飛飛頓時閉嘴,躲在兩人身後。

他就是一個相師,一個七組的普通工作文員,不能硬鋼隻能慫點保命。

倒是巫璉意味深長盯著被宗珹拽過的地方,那隻手傳過來並不是熱度,而是像一塊凍人的冰塊,等他離開後,那個地方還微微有些涼意。

三人在黑暗中慢慢行走,周圍都是黑漆漆的,隻有巫璉手心中的掌心火發著光。

“小心!”

一陣攜帶戾風朝巫璉門麵而來。

下一刻。

“啊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它還沒有近巫璉身時,就被灼熱的掌心火截住,還趁機噴了一口靠近白金到無的火焰。這種火焰要比巫璉手中的火焰厲害得多,一隻四到五級鬼怪沾上一點便會灰飛煙滅。

剛剛那陣陰風裡麵的東西,就是想趁機將巫璉劈成兩半,結果,找茬反被打臉。

隨著慘叫聲不到幾秒鐘,那東西又消失在眾人眼中。

“巫道友你沒事吧?”龍飛飛問道。

“沒事,那東西受傷了,應該跑不遠,我們追。”

他們追了小一會,追丟了。那東西像是在黑暗中生活了許久,十分了解這裡的地形,溜得很快。

“砰砰砰——”

長長的走廊傳來一陣砰砰聲,在異常安靜的走廊中,顯得格外突兀。待他們靠近時,有個小孩正在拍打皮球。

龍飛飛問道:“小朋友你在這乾什麼,怎麼不回家?”

小孩背對著他們,低著頭不說話。

手裡一遍又一遍拍打皮球。

龍飛飛正想過去時,巫璉拉住他。

“怎麼了?”

“仔細看他是人嗎?”

“?”咋還不是人了,那也是鬼小朋友吧。

見過鬼的龍飛飛十分淡定,就在他跑到小孩正麵,猛地瞳孔一縮,猛朝後麵跳開。

“這這,是個啥?”

小孩的眼睛被挖出,隻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窟窿,表層皮組織被剝下來,血淋淋的外貌,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就連他手裡拍打的,也不是一個普通的皮球,而是一個人皮做的球,上麵還沾染著一些帶血漬的毛發。

小孩剝皮露在外麵的皮組織,以及手中拿著的人皮球,不經讓人遐想,他手中的人皮球是不是他自己的皮。還有,是誰縫製的皮球,是小孩自己縫的,還是彆人替他縫的,又或者是彆人的皮。

細思密恐間,涼意湧上心頭,龍飛飛忍不住打了一個機靈。

巫璉道:“執念。人臨死之際,不甘心離去,與魂魄分開,回到它們想去的地方,時間推演慢慢由空空的軀殼變成執念。”巫璉看著拍打人皮球的孩子,“他不願離去。”

不是被逼,也不是強製性,是甘願。

“這裡有什麼值得它留戀不舍,一條黑漆漆的走廊。”

“哢噠!”

在兩人說話間,小孩忽然僵硬不動彈了,人皮球跟著地麵,咕嚕咕嚕滾,停靠在牆邊。

這一下,就像觸碰到什麼機關似的。

白光一閃,巫璉他們眼前一花。

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消失了,換來的是一個乾淨明亮的走廊,就連巫璉他們頭頂都安著一排白燈光的燈管。

“小畜生站住!”

一個瘦小的小男孩從他們身體穿過去,沒跑幾步就被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人抓住。

男人當著巫璉他們,對小男孩就是一頓狠揍。

“小畜生你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哢——

骨頭斷裂的聲音,小男孩一下子臉變得蒼白,臉上或多或少留下幾個青印子,被揍得這麼慘,他硬是沒有哭出聲,仿佛早就對這種事情麻木了。

龍飛飛也不是沒有試過去阻止,但他們畢竟都是世外之人,無法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