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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逃命,還在這個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巫璉抬頭看到某處,隨手一扯,四處某種膜一樣的東西被撕開。大廳頓時明亮起,雖然有些昏暗,但不妨現場人看清掛在扶手上之物。

楚家的上二樓的樓梯左右兩人專門設計螺旋狀,一條白蛇身子把兩邊扶手纏滿又高高揚起頭顱,豎立的蛇瞳吐著蛇信冷不丁盯著巫璉一行人。

更準確來說是盯著應星瞧,誰讓這個道士不分黑白就上門打它。

白蛇不耐煩將他拍飛,誰知一個人類突然站在道士麵前,它警惕盯著他,總覺得這個人類氣息渾厚可怕得緊。

“放心,我不是收你的人,去保護那個女孩,有東西上門了。”

大白蛇吐著猩紅的信子,搖擺腦袋靠近巫璉,停在半厘米處,確信巫璉說的話是否真假?

換做其他人,若是被這一口能吞一個成人的大蛇,早就嚇暈了。

但巫璉卻直挺挺站那。

它‘嘶嘶’兩聲,又縮回去爬到二樓儘頭女孩的門口,把身體一圈圈盤起腦袋搭在身體上。

宛如一座白色大山,屹立不倒。

白蛇人性化的動作神情與巫璉互動的場景,楚家父子看得目瞪口呆,今天三觀承受太多的楚父終於翻著白眼,“咚”倒地上。

“爸!”楚懷亦急忙蹲下`身查看老爸身體情況。

巫璉上前一步,扣住楚父的手腕似中醫把脈,“沒事,隻是暈了過去。”

楚懷亦聽到這裡,緊繃的肩膀不由鬆垮下來,將接近160斤的老爸放在沙發上,不多時便累得喘著大氣。

其中最難以接受是應星,他沒有想到一個所謂的門外漢能夠與一條成精的白蛇進行對話,並且白蛇精還聽話退回二樓。

他目光複雜道:“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天師,它是妖,為何不收了它?”

巫璉走到大門口處,“在我這裡沒有妖鬼人之分,隻有善惡。它沒有想過害那女孩的性命你看不出來嗎?”

“我....”應星啞口無言。

巫璉卷起長袍礙事的袖子,直直對著大門門口站立不動,茶色的眼眸瞥向地上躺著的應星說道:“二十萬,不分期,不賒賬,記得事情解決後打我賬上。”

應星:“........”

風聲靜止,外門高亢的嗩呐震耳欲聾,楚懷亦被嚇得不輕,抱住膝蓋小小一隻縮在角落。

“嗩呐?難道真是冥婚?”應星驚愕之餘,下意識去看巫璉。

此時,彆墅大門打開,一陣陰風吹進來,帶來無數隨風飄動的白紙。巫璉靜立不動,陰風吹動額前碎發,有些許遮住茶色的眼眸。

一隊迎親隊伍慢慢從無邊黑暗中走近彆墅門口。

楚懷亦定睛一瞧,那哪是人,就是紙做的人,可惜做紙人的人手法粗糙,五官隨意添上幾筆。可是就是那單單幾筆勾勒,紙人一舉一動都顯得詭異至極,那微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你瞧似的。

彆說楚懷亦這個不太敏[gǎn]的普通人看著不舒服,就連應星都覺得古怪。

“新娘上橋咯——”

尖聲刺耳,猶如紙上磨礪,刺耳難聽。

巫璉擋在路中央沒動,與對麵的迎親隊伍對持。

紙人兩邊打著腮紅,黑黑直線勾勒的嘴唇勾起,嗩呐聲逐漸高漲,隻聽嗩呐聲中淒淒慘慘的兒歌聲,“新娘笑,老娘哭,大紅袍子蓋頭上,娶個媳婦熱炕頭.......”

站在門口的巫璉麵對駭人的童謠,與門口驚悚迎親紙人,臉上並未露出懼意,冷談說道:“未經女方父母同意擅立婚契,這件婚事我們不同意,修煉異術可不是讓你為非作歹,害人性命。”

又是一陣陰風吹過,這一次更加猛烈,吹得皮膚上猶如鈍刀割肉般。就好像巫璉說錯惹怒這群紙人似的。

巫璉穩穩堵在門口,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眼看夜間十二點就要到了。

淒厲的童謠停止,迎親隊伍的紙人似乎等得不耐煩,揚起嘴角猩紅微笑,試圖暴力闖進來。

那麼詭異的笑容讓應星想起楚父說他女兒的症狀與之十分相似。

提線木偶,受人控製。

捂著傷口的應星剛剛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楚先生所說他女兒怪異舉止的翻版嗎?

堵著門口的巫璉赤手空拳站在門口,來一個紙人撕碎一個,動作蠻力,一點也不符合他那張唇紅齒白頗有仙人之姿的臉。

彆墅外空中黑雲滾滾,無數紙人從遠處地底冒出來。

它們在巫璉那裡走不通,便敲碎門窗爬進來,數百成千的紙人湧進,猩紅的嘴角揚起的微笑,比惡鬼還要可怕,嚇得蹲在地上楚懷亦抱頭大叫。

應星身負重傷不僅要麵對無數紙人,還要趕忙去救楚家父子。

誰知他還有趕到,紙人還未觸碰楚淮,就看到銅錢發出一道金光把紙人彈出去。

他驚訝分神之下,身後一個小孩紙人找到錯漏之處,抬起利刃似的手,朝他後腦勺刺來。

一道白影從應星頭頂破空而過,打碎紙人。

被救了一命的應星抬頭正好看見縮二樓的白蛇尾巴,接連拍碎想上樓的那些紙人。

來不及他想,又有無數紙人朝他襲來。

應星隻能深吸一口,專心收拾紙人。

巫璉慢條斯理撕碎一個個紙人,眼光就遠處湧進紙人的入口看去,突然他手一頓,踩著紙人飛過去,徒手一抓,但那黑影跑得極快,巫璉抓了一個空氣。

逃走的黑影臨時得意看一眼巫璉,嘲笑巫璉抓不到他。

巫璉勾唇,反身一枚銅錢“噗”打到黑影後背。

疾馳的黑影突然臉著地,捂著%e8%83%b8口劇烈咳嗽,空氣中隱約有股血腥味散開。

巫璉輕飄飄落到那人麵前,若不是剛從修仙界回來,修為倒退到最底層,再加上昏睡了一個多月身體基本功能還沒有恢複,區區一群紙人怎麼可能和他僵持這麼久。

“禦紙行凶,本事倒是不小。”

“呸!臭道士壞我好事!”黑影真是一身黑衣,塗著怪異花紋的臉一副凶橫。

巫璉道:“利用巫術害人,還這般理直氣壯,臉皮夠厚。”

“哼”黑影冷哼:“今天你們都留在這裡給我陪葬吧!”

霎那間,原本湧入紙人的入口變得碩大,成千上萬的紙人呈噴射狀瘋狂湧出。

黑影癲狂大笑,“臭道士,喂我的紙人吧!”

時間越來越長,屋內,楚家父子身上的銅錢光芒越來越小,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密集。

應星也體力不支又吐了一口鮮血隻能用斷劍強撐,就連樓上的大白蛇身上血跡斑駁。

紙人在巫璉這裡卻起不到半點作用,反而是巫璉手撕紙人的動作越來越流暢。

聽到黑影得意的話,冷哼一聲,“裝腔作勢。”

他從口袋裡掏出數枚銅錢手一抬,手心的銅錢拋到半空中,刹那間金光乍現。一枚枚的銅錢像是複製粘貼般,密密麻麻淩駕空中。

“去。”

話落。

一道道金色的光,穿透紙人。而紙人身上那股黑氣,猝不及防被打得稀碎。

楚懷亦被紙人一堆堆圍攏,眼看趴在他身上的紙人尖銳的骨指即將戳破他的眼睛時,一道金光疾馳而過。

壓得他喘不過,密集的紙人,那瞬間化為碎屑。

像朵朵灰色的桃花花瓣掉落一地。

第5章

“不!”黑影目眥欲裂,顫唞著手彎腰撿起碎成渣的紙人,試圖重新粘合起來。陰風吹過碎紙被卷走,碾壓成了齏粉。^思^兔^網^

巫璉站在原地,幾枚銅錢乖巧飛回到他的手裡。

“臭道士,今天就要你為我的紙人陪葬!”黑影怒吼一聲,祭出一道道黑氣,更有黑氣從他嘴裡蔓延出來。

彆墅內,楚懷亦懷中的銅錢的光芒越來越小,“噗嗤”銅錢碎裂,眼看一個紙人尖銳冒著黑氣的爪子即將刺破他的心臟,一道金光而過,紙人應聲而碎。

“哐!”

一道黑影撞塌彆墅堅固的防盜大門,二次撞上屋內白牆上,順著白牆軟踏踏滑落,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他腿腳發軟,好不容易爬起來,又被這麼大的動靜,嚇得又軟倒在地。轉頭看見大門外巫璉衣帶乾淨不占塵,閒庭信步走進來。

“巫...巫大師,這是?”

“害你姐的凶手。”

巫璉話音剛落。

“就是你個挨千刀的害我女兒,我殺了你。”

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楚母,從樓上下來,狠狠掐著黑影的脖頸。

“媽,彆靠近他!”楚懷亦連忙將氣昏頭的楚母拉回來,生怕這人下毒手。

應星單手撐著斷劍,擦掉嘴角的血跡,抬頭問巫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見標記楚玲的是妖氣為什麼會變成冥婚?”

巫璉走上二樓,隻見白蛇一身血跡斑斑躺在走廊中,而它身上的些鱗片隨著血肉翻卷在外。

白蛇感應到有人靠近,艱難睜開豎瞳。

明明水桶粗大的腰身,那張血盆大口一口就能吞掉成年男子。巫璉光是站那與白蛇對比,場麵就十分恐怖。

可當他它眼睛睜開時,金黃色的豎瞳卻十分溫和。

巫璉蹲下`身,掌心中發出一道溫和的金色光芒,拂過白蛇身體,剛剛還不斷流血的蛇身眨眼間血水止住。

“傳說蛇五百年成妖,一千年成蛟,屆時可一躍龍門修成真龍。擁有五百年妖氣又被人供奉吸收了香火的白蛇,它標記的妖氣自然蓋過鬼氣標記。”

“你說這條白蛇是被人供奉?被誰?”

巫璉收手起身問情緒依舊激動的楚母,“你女兒是不是年幼時是否遭遇一次大難甚至差點沒能就回來。”

時間過於久遠,楚母有些記不清了,“你讓我想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時候他們外婆還在世.....”

楚玲年幼時的確丟過魂,但巧在她外婆是村裡的神婆,剛好會一些三教九流的偏方,把楚玲的魂給叫回來.......

巫璉說道:“東北出馬仙也稱保家仙,常見狐狸、蛇、黃鼠狼等等,你母親有可能是出馬仙後人,而楚玲受你母親臨終囑托繼續供奉白蛇。若不是白蛇護著你們家,你以為能讓你們折騰半個月?”

楚母蒼白著一張臉,“那大師,這個人為何要害我女兒?”

“這就要問他了。”巫璉眯著眼,一道金光閃過,壓製在黑影身上的銅錢乖乖回到巫璉手中。

黑影這才得到一絲喘熄,狠狠瞪著楚母一家,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隱瞞,將事情始末一一道出。

“白蛇上好的練蠱之物,楚玲那婊子不肯將白蛇給我,那我隻好下狠手了,隻要供奉之人一死,那白蛇將成為無主之物,到那時白蛇便是我的了。”

屆時他又是一笑,“來啊,來殺我啊。我與楚玲的命已經連在一起,隻要我一死,楚玲也跟著玩完!就算你們天師再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把我怎樣。”

“你!”應星沒想到這人倒是能耐挺大,冥婚婚契一旦形成,極難剪斷,這下問題棘手了。

巫璉再次睜眼看到一條若隱若無的黑線,一頭纏繞在黑影手指上,一頭延伸到楚玲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