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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瓷記得戴頭盔哦,要安全行駛。”

這次須瓷直接沒理他,上車熟練地扣上頭盔就走了,攝像師愣了一下才騎著自己的車跟上。

他需要隨行記錄須瓷今天的一切路程,並且製造話題。

“須老師看起來好熟練的樣子。”攝影師笑著跟在須瓷身後走進了第一家店。

是一間粥鋪。

“以前兼職過外賣員。”須瓷本不想回答,但隨後想到播出後,傅生也許會看到……

攝影師很驚訝:“須老師原來也做過勞力活?”

須瓷嗯了一聲,在粥鋪服務員打量的目光下,等待了粥的成品。

本來正常嘉賓或許就會按照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了,也好讓觀眾有個不錯的印象,但須瓷目的已達到,卻不想再多說。

攝影師引導了幾次話題,都被須瓷所避開。

“37號的粥好了。”

服務生剛準備把粥遞給須瓷,就聽見老板娘在身後喊:“你有沒有給37號加份煎蛋和小菜?她老顧客了,胃口不好。”

於是須瓷又等了幾分鐘才出門,而外賣平台上顯示他已經快遲到了。

小巧精致的臉龐被黃色的頭盔遮擋住,他嫻熟地加快速度,按照導航朝目標地點出發。

外賣地址是一個小區的居民樓,他剛出電梯就聽到右邊走廊傳來一聲怒吼:“滾!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用得著你這麼來惡心我折磨我?”

須瓷側眸望去,503號。

而他的目標地址也是503。

下一秒,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被他父親用拖把棍揮了出來,往電梯這邊趕著,拖把的頭端每一下都精準地打在男生身上。

第74章 (一更)崽崽做好準備了嗎

這位父親看到電梯旁有外人時,非但沒有停止驅打,甚至因為覺得丟人變本加厲地將拖把棍掄在青年身上,一直把人往電梯這裡趕。

攝影師一時有些懵逼,沒想到今天節目的第一單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但他很快將鏡頭對準須瓷,看看嘉賓會如何應付這種意外,通常情況下不論怎麼處理都是爆點。

須瓷也隻是看著青年的臉怔了幾秒,便抬手握住了那根即將掄到他身上的拖把棍。

老父親鐵青著臉看向須瓷:“彆多管閒事!”

青年狼狽地抬起頭,看到須瓷時錯愕地低聲問了一句:“157?”

攝影師沒太聽清,但因節目組要求,為保障普通民眾的個人隱私,除非征得同意,否則他們不可以將普通群眾的臉單一暴露在鏡頭裡。

沒想到下一秒,青年的父親便將拖把棒揮在攝影師的機子上,攝影大哥被打得措手不及,手一個不穩機子就砸在了地上,鏡片碎裂。

他甚至聽到心碎的聲音……攝影機就是他的命啊!

“拍什麼拍?都給我滾!”中年男人又揮來一棍子驅趕他們,“你長本事了?會找記者了,你今天就算是把天王老子找來也沒用!”

原來是被誤以為是趙來的記者了……還真是無妄之災。

攝影師心疼地捧起攝影機:“損害他人私人財產是要賠償的。”

“我賠你個祖奶奶!都給我滾!”

和此刻暴怒的男人講理無用,三人走進電梯裡,電梯門關閉之前那位父親還朝地上tui了一口痰,滿口嫌惡。

“……”

電梯緩緩下行,須瓷還算平靜地和青年對望著。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薑誕。”

在薑誕說話之前,須瓷就將衣領上的收音器摘掉了,攝影師的機子壞掉,隻能通知節目組送一台新的過來,便沒人記錄他們此刻的對話。

須瓷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點頭,隻是平靜地看著薑誕。

出了電梯,攝影師走到一旁去給節目組打電話,薑誕輕吐出一口氣:“我是後麵進來的,當時我偷偷給了你半個饅頭記得嗎?”

“……”須瓷自然是記得的,否則剛剛也不會攔住薑誕的父親。

“外賣。”須瓷冷淡地把手上的粥遞給薑誕,轉身就要離開。

薑誕急忙抓住了須瓷胳膊:“我之前看到過你的熱搜,你演電視劇了?真厲害。”

須瓷嗯了一聲:“我還有工作,走了。”

“你……”薑誕看看遠處的攝影師,“你們這是在錄節目?”

“嗯。”

“他攝影機子也壞了,送過來估計要段時間,能不能陪我聊一會兒?”

薑誕挽留著:“157……我這兩年過得很不好。”

157這個數字又勾起了須瓷久違的記憶,在那裡麵,他們不配有名字,隻能以編號代稱,而須瓷又不喜交流,所以當時機構裡的患者幾乎無人知道他的名字,薑誕也是其中一個。

他是戒同所被端掉的前幾天進來的,第一天早餐喊口號時,因為饑餓薑誕沒反抗兩下就妥協了,須瓷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一言不發堅持著底線。

他可以被罵變態惡心,但他不應該因為是同性戀、因為喜歡傅生這件事就成為惡心的變態。

和傅生在一起,應該是件美好的事情才對。

對薑誕有印象是因為那天早晨,他因為饑餓低血糖,抱著腿坐在床上意識已經有些暈乎了,突然一隻手伸到了他麵前,遞給了他半個饅頭。

宿舍裡有監控,薑誕因為這事被罰了禁閉,但因為他早上表現良好,關禁閉也隻是單純的空屋而已。

可薑誕不知道的是,那半個饅頭即便是快餓暈了須瓷也沒有吃。

因為那是薑誕放棄底線換來的,須瓷不想吃著彆人用尊嚴換來的食物,仿佛意味著他也變相地妥協了。

薑誕坐在小區花壇旁邊的椅子上,抱著粥盒狼吞虎咽。

“我……”他抽空擦了擦嘴角,“這兩年,我爸……就是剛剛那個,他看我一直不順眼,覺得我丟人,不聽他安排正常結婚生子,也不給我錢買藥——”

他苦笑著:“我剛出來就確診了,中度抑鬱症,胃口也變得很差……”

須瓷朝他碗裡已經見底的粥看了一眼。

薑誕尷尬一笑:“今天是餓太久了……你看,我是不是比兩年前瘦了很多?”

須瓷的目光停留在他刻著GAY花印的T恤上,半晌才說:“不記得了。”

須瓷沒理會薑誕的阻攔就離開了,因為節目組讓他們回去取攝影機。

雖然剛開頭就多了一本維修舊機子的成本,但他們也確實開頭就爆了一個話題,儘管後續薑誕和須瓷聊的什麼都沒錄到。

真要說起來,外賣員的一天沒什麼特彆的,除了忙碌還是忙碌。

這個職業能賺多少錢,全然看你有多能吃苦。

他們錄製節目中止到晚上八點,連攝影師都累得腰酸背痛,一直坐在電瓶車上跑來跑去,屁股都麻了。

中間他們也遇到過比較有賣點的話題,比如一個同樣是外賣員的小哥因為紅綠燈過得太極和一輛自行車碰了一下,車雖然摔了但沒出多大問題,可他後備箱中的餐食全撒了,裡麵最貴的一份外賣是鮑魚海參飯,198元。

攝影師本以為須瓷多少會去關心些,畢竟他是明星嘛,要給自己製造熱點以博取觀眾的好感,可須瓷也隻在紅燈到來時停留了一分鐘,隨後毫不猶豫地就走了,甩下一圈圍觀的人。

再比如晚飯的時候遇到一個單,是個七八歲的女孩為媽媽點的粥,因為媽媽生病了,爸爸在外地工作回不來,她還小不會做飯,隻能自己學著媽媽平時的樣子點了一份外賣。

小孩懂得還挺多,知道生病了要吃得清淡一些對身體好。

攝影師本來提議要不要進去幫幫忙,結果被須瓷毫不猶豫地拒絕,且冷淡地對小女孩說:“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不可以讓任何陌生人進門。”

小女孩聲音很軟:“好的,謝謝哥哥和叔叔。”

攝影師:“……”

誰是哥哥?誰是叔叔?◆思◆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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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吧!”蘇暢列誇張道,“小瓷今天賺了289元!”

“……蘇老師賺了多少?”於幕問。

“我就沒有小瓷能乾了,隻賺了兩百七。”

蘇暢列故作無奈:“外賣員真的很辛苦啊,一天沒停才賺這麼點,遲到了還要罰錢……”

另外幾人安慰著:“蘇老師也很厲害了,我們才兩百出頭呢!”

駱其風勾唇笑:“沒關係,還有明天半天,我們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準備兩天進行錄製是怕一天之內拍不到有意思的東西,於是給了兩天時間收集可剪輯進正片的素材。

按理來說,須瓷今天的素材是偏多的,可他一個都沒把握住。

攝影師正在和節目組導演交流,須瓷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並不在意播出後會是怎樣的效果。

觀眾喜歡他也好,討厭他也好,都與他無關——

他隻要傅生。

結束錄製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傅生打電話,須瓷已經忍了很久了。

本來正常來說,他們已經公布,須瓷會毫不顧忌地在錄製的時候就和傅生通話視頻,可因為早上的事,須瓷總害怕傅生生氣了,又或者並不喜歡他自作主張的公開……

“終於結束了?”

“……”須瓷悶嗯了聲,“在回酒店的路上。”

傅生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須瓷的耳邊,和往常一樣的溫和:“累不累?晚飯吃了嗎?聽說你和蘇暢列一組,他有沒有為難你?”

須瓷一個個地回答:“不累,吃了,沒有為難。”

有鏡頭在,蘇暢列怎麼會為難他。

而且說是同組,但他們倆的工作完全是分開的,不像是抽中服務生的那組,兩人同在一個餐廳,還可以說說話聊聊天。

“你膽子肥了啊?”傅生笑著說,“中午不接我電話,晚上也不接,想上天嗎?”

“我回信息了。”須瓷抿著唇,“有攝像頭。”

“怕攝像頭那你不知道找個衛生間和我通個視頻?傻不傻?”傅生跟還在監組的江輝擺擺手,走到一邊和須瓷說話。

“……我忘了。”須瓷有些懊喪。

有時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今天不論是吃飯還是上廁所都一心想著趕緊乾活,結束後就可以和傅生隔著屏幕相望了,卻沒想到中間可以偷偷懶,畢竟不是所有鏡頭都會剪進正片裡。

於幕和羅裳就走在須瓷後麵,看著前方專注和傅生聊天的須瓷小聲道:“幸好跟小瓷一組的不是駱其風。”

羅裳抱著手臂:“你以為蘇暢列就是什麼好東西?”

“我知道啊,他太能裝了,一上來就自來熟地叫‘小瓷’……”

於幕翻了個白眼:“但我總覺得小瓷跟他對上不一定會吃虧,但和駱其風對上就說不準了。”

“是啊,總覺得駱其風哪裡怪怪的……”

羅裳輕歎:“這次的主題節目組就幾個人知道,我都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