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裡,眼睛辣得都睜不開,整個人狼狽不堪。
羅裳湊近蘇暢列耳邊,叫得親密:“阿列,你走不長的。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手上什麼都沒有吧?”
隻是當初剛遭受背叛的女人還沉浸在感情裡,沒舍得毀掉她付諸了所有的那個男人。
蘇暢列錯愕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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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駱其風突然出現,在須瓷他們這桌坐下,於幕皺眉:“你來乾什麼?”
駱其風理都沒理他,對須瓷笑得堪稱溫柔:“我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須瓷心裡猛得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駱其風變化很大,整個人的氣質也透露著難言的違和感。
傅生在耳機裡說:“讓他滾。”
駱其風端起酒杯:“不喝一杯?”
須瓷最聽傅生的話,語氣冰冷:“滾。”
駱其風神色不變,依舊含著笑意:“小朋友氣性真大。”
傅生的聲音繼續從耳機傳到須瓷的耳邊:“他敢碰你就揍他,我賠得起。”
須瓷:“……”
傅生微頓:“算了,讓他滾,你們叫上羅裳先回酒店,彆一個人和他起衝突,等我來。”
說到底,他怕須瓷下手沒輕重,多少錢他都賠得起,但小孩受傷了或是被官司纏上還是不值當。
須瓷眼睫輕顫:“好。”
第71章 自爆
駱其風的臉色看起來比往常要蒼白些,須瓷不清楚他自己吃錯了什麼藥,在這裡笑麵藏刀不知幾分意思。
“我們走吧。”於幕皺眉看著街對麵,那裡似乎有兩個隱約認出駱其風的女孩子,正在交頭接耳地談論著什麼,一副躍躍欲試要過來的樣子。
這邊羅裳也從店裡走了出來,三人頭也不回地往酒店方向走去。
羅裳開口問:“駱其風對你說什麼了?”
須瓷搖頭:“沒什麼。”
於幕性子直爽,不喜歡駱其風這種說話彎彎繞繞的人:“整個人陰陽怪氣的,肯定沒安好心。”
羅裳不複剛剛潑蘇暢列酒水的霸氣,輕輕一歎:“早知道會碰上他們……”
“同在一個圈子裡,避不開的。”於幕安慰道,“而且錯的又不是我們。”
羅裳搖搖頭:“主要是怕他們在錄製的時候給你們使絆子。”
這次的綜藝主題還沒公布給嘉賓,所以他們沒辦法提前做任何準備。
羅裳叮囑道:“你們彆正麵和他們起衝突,畢竟他們粉絲量大,後期稍微一剪輯就說不清因果了。”
“放心,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於幕搭上須瓷的肩,下一秒就被打開了,他也不在意,“你把夜宵的錢給蘇暢列了?”
但於幕想象中的羅裳灑了一把錢砸在蘇暢列頭上,霸氣說‘誰稀罕你的臭錢’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羅裳嗤笑一聲:“有狗上趕著願意付錢,何必把它趕走?”
須瓷:“……”
旁邊兩人說的話他沒怎麼聽,耳機裡的水聲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傅生正在洗澡,手機就放在旁邊的放水架上。
水流聲逐漸停歇,他拿了條毛巾濾著頭發上的水:“到酒店了嗎?”
須瓷低聲道:“剛出電梯。”
傅生:“剛吃完龍蝦記得刷牙。”
須瓷:“知道了……”
須瓷牙雖然白淨整齊,但其實不算健康。
早期的時候他大板牙上還蛀過蟲,父母不願意管,認為沒什麼事,後來直接蛀空了一小塊,經常咬到旁邊的肉,疼得受不了。
最後是傅生發現了這件事,帶著他去了醫院把蛀牙填上了,並盯著他吃完甜的辣的東西一定要漱口,這樣的習慣一直保持這麼長時間牙都沒再壞過。
回到房間裡,羅裳叮囑了一番他們注意事項,最好在七點鐘起床,因為這次綜藝的所有嘉賓都需要素顏出鏡,所以儘量先起來把臉和頭發整理好。
就算不做造型,也要弄得清爽些。
很多這種被拍攝起床狀態的嘉賓都是先起來整理好自己,再躺到床上玩手機,等節目組攝影師來了再裝作一副剛醒的樣子。
畢竟有幾個人能在睡眼惺忪的時候保證巔峰顏值?
傅生重新將語音調回了視頻狀態,看著須瓷開始刷牙洗臉。
吃完夜宵一身龍蝦味兒自然要好好洗個澡,須瓷攥著衣角準備脫衣服時才反應過來:“哥……”
傅生唇角上揚:“不想被我看著?那掛掉吧。”
“……不掛。”
“那想不想被看著?”
“……”
須瓷憋了半天,隻能妥協:“想……”
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水流聲漸大,熱水也會升騰出霧氣糊住攝像頭,儘管這樣,前期須瓷還是有些奇異的窘迫。
明明用傅生的話來說,他什麼地方傅生沒見過?傅生也親自幫他洗過很多次澡,但卻跟此時隔著千裡網線相注視的感覺完全不同。
須瓷小心地擦乾攝像頭,低聲道:“哥,我好了。”
“困不困?”
須瓷本想搖頭,這算是他們重新在一起後的第一次分彆,總想再多看傅生一會兒。
可他抬頭一看,時針已經指向了兩點,而傅生明早六點多就要起床去劇組。
“有點困了。”須瓷側躺在床上,小聲要求著,“我可以和你開著語音睡覺嗎?”
“當然可以。”
須瓷翹了翹嘴角,小梨渦出現在視頻鏡頭裡:“哥,晚安。”
“瓷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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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生看著須瓷閉上眼睛後,才把視頻調成了語音。
他一邊聽著須瓷輕輕的呼吸,一邊在和梅林發消息。
二次回訪很快要到了,而傅生也發現了一些其它問題。
【梅林:你的意思是,看見他對著鏡子在學習微笑?
傅生:是的,撞見過兩次。
梅林:有去揭穿他嗎?
傅生:沒有。
梅林:你現在方便電話嗎?
傅生:不太方便。】
本來有備用手機的話,到可以把他這邊調為靜音去和梅林打電話,但這會兒備用手機還在須瓷那裡用著呢。
【梅林:那沒關係,信息聊也可以,我想問問,你有和他說過類似的話嗎?例如“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傅生微微頓住,他回憶了很久,想起來自己確實有說過這麼一句,“崽崽笑起來最好看。”
“他現在的世界完全以你為中心,出現這樣的狀態並不奇怪,他怕你會離開會丟下他,於是會儘一切努力去迎合你的喜好。”
那邊梅林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發來一條語音:“你可能不是故意的,但對他而言你說的每句話都可能是意有所指。”
傅生看著屏幕上語音轉化為文字的長長一段,微微蹙了眉頭:我需要怎麼做?
梅林說:“其實最快的治療方法,是讓他離開病源一段時間,並自願變好願意治療……但我認為,他不會同意。”
傅生:……為什麼?
“因為病源是你。”
一段長久的沉默,其實傅生何嘗不清楚,讓須瓷感到糾結焦慮或是痛苦難受的源頭一直是他。
須瓷時刻擔心著他會離開,會在喜歡淡去後愛上彆人,會丟下他拋棄他和擁抱彆人。
如果同梅林所說,分開一段時間讓須瓷好好治療進行脫敏,可以讓他病情變好的話,他狠狠心也能放手。
可如果沒有好轉呢?那將麵臨更壞的結果,傅生不敢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須瓷最近看起來聽話得過分,但實際上,傅生不僅目睹過他對著鏡子自學微笑,還在劇組的角落裡找到過他每天早上要吃的藥片。
隻要是傅生沒有看著的早晨,須瓷幾乎是不會乖乖服藥的。
傅生不是不明白,須瓷的狀態對自己已經執著得過頭了,進入到幾近有些偏執的狀態,須瓷完全地拋卻了除他以外的世界,滿眼都是他。
傅生:除了讓他離開我身邊去治療以外,還有改善方法嗎?慢一點也沒關係。
梅林:你的態度很重要,你……你太心軟了,讓我好好想想,過些天見麵我們再聊。
治療一道久久無法愈合的傷口最好辦法,是把傷口撕開,挖出裡麵的腐肉,雖然會很疼,但隻要熬過去了,就是新生。
有些道理懂得都懂,但真正做的時候卻有百般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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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點,須瓷被已經進組的傅生叫醒:“節目組要到了,去洗個臉吃早飯。”
早飯是叫的客房服務,傅生看著他吃完後才狀似隨意地叮囑了句:“記得吃藥。”
在傅生看不見的角落裡,藥片順著掌心劃進了垃圾桶,見傅生正在和旁邊的江輝講話。
須瓷眸色微閃,咕嚕咕嚕喝了一小杯水,看起來就是一副剛吃過藥的樣子。
他太討厭吃完藥遲鈍的樣子了,心臟情緒都跟著一起麻木,有時看著傅生都要很久才能掀起跳動歡悅的感覺。
須瓷不喜歡這樣,他寧願不被治療,寧願隻為傅生一個人活著。
節目組的人很快到了,他們已經采訪過其他嘉賓,須瓷和於幕是最後兩個。
因為有備用房卡,攝影師和主持人輕而易舉地走了進來,看見端坐在沙發上慢騰騰喝水的須瓷驚訝了一瞬。
“小須起得很早嘛?”主持人笑道,“前幾位老師都是被我們吵醒的。”
是真吵醒還是裝作被吵醒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須瓷回答得簡潔:“習慣早起了。”
沒有傅生在身邊的被窩並不值得留戀,剛就算沒有傅生喊他,他也該醒了。
“現在年輕人能保持早睡早起的習慣真的難得,小須很厲害嘛!”
“沒有早睡。”須瓷頓了一會兒補充道,“挺晚的。”
“……”主持人無奈一笑,本來正常嘉賓就該順著這話立人設了,結果須瓷不接套。
“那你睡得晚起得早,皮膚還這麼好,是有什麼秘訣嗎?”
“沒有。”因為房間裡突然多了兩個陌生人,須瓷連笑都沒笑一下,“天生的。”
“……”主持人挑了下眉,這種專門和主持人對著乾的明星不算少見,很多也是在立與眾不同的人設。
她在須瓷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小須戴著耳機是在聽歌嗎?”
“不是。”
須瓷小小地翹了一下嘴角:“在跟傅導通話。”
突然被提名的傅生:“……”
從早上起床開始,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那天須瓷固執地說想參加采訪的時候,傅生也有這種感覺。
“!”主持人這下是真驚訝,“傅導現在能聽見我們嗎?”
須瓷點點頭。
主持人很快改變了采訪策略:“小須看起來和傅導關係很好?”
須瓷矜持道:“還可以。”
“傅導現在人氣可不是一般得高,小須可以替傅導幫我回答幾個粉絲的問題嗎?”
主持人打開平板,狀似是在看台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