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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時光更甜 橙墨沫 4483 字 4個月前

意外:“那肯定的。”

徐安瀾抿了抿唇:“你後悔嗎?”

趙文歆覺得自己聽懂了:“小姑娘,生活不是童話,哪裡會有什麼十全十美?隻不過是權衡取舍而已。”

晚風襲來,她溫柔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你跟你爸爸對我更重要,我願意放棄一部分東西來成全我們的關係。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你們,我很快樂,也很充實。”

徐安瀾感動,心間仿佛一股暖流緩緩趟過,逐漸彙聚。

“你無緣無故問我這些乾什麼?”趙文歆明知故問。

徐安瀾也懂:“因為時嶼。”她大大方方承認,“我對他有點不大對勁,在他麵前我就是個幼稚鬼,控製不住的幼稚和傻氣。”

這感覺太討厭了。

可是,承認喜歡時嶼其實並不難,難的是之後她將要麵對的,而她也不知道他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

趙文歆笑了一下:“如果先前做錯了,就勇於認錯。”

徐安瀾“啊”了一聲,這是什麼意思?

她半躺著,望著高掛的明月。

月光溫柔,溫柔了她的心。

她看著看著,似懂非懂。

小趙姐說的是之後她跟時嶼爺爺和父母的關係?

“謝謝小趙姐。”

趙文歆又笑了,感歎:“真難想象。”

“什麼?”徐安瀾問。

她就等著她問:“剛認識你那會兒,你是不是想不到有一天我們能像這樣談心?”

徐安瀾莞爾:“可不麼!”

不吵架不打架就不錯了。

趙文歆話音一轉:“但我那時就已經預見我們會成為朋友。”

徐安瀾啞然:“為什麼?”

趙文歆一點不怕在她麵前掏心:“因為我愛你爸爸,而你更是,你一直都是善良又懂事的好女兒。”

她們愛著同一個人,毫無保留。

徐安瀾一愣,心底的困惑卻奇異的散得一乾二淨。

“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姐妹。”她對著電話說。

趙文歆應和:“是,妹妹,現在呢我要去安撫你老爹,他可一個人生著悶氣呢。”

徐安瀾沒有否認,隻說:“有你愛的麼麼噠,我爸絕對神清氣爽。”

“掛了。”

“謝謝小趙姐。”

正如徐安瀾所說,她很感激她的小趙姐,是趙文歆一點點挪走了她心裡的殼,教會了她溫柔和堅持。如果沒有小趙姐,她或許永遠都是童年小夥伴裡的兩麵派、霸道鬼。

*

第二天一早,時嶼來叫起,他買了早餐,也訂好了票。

雪山海拔高,也冷,他在山腳買了氧氣瓶,正要去租大衣,被徐安瀾拉住,“衣服不用了。”

時嶼不讚同:“上頭溫度低。”

“醜。”她不肯,“礙手礙腳。”

時嶼:“……”

她又不肯穿自己的羽絨服,也不肯租大衣,“作”的屬性暴露無遺。

但他沒有一點不耐煩,好聲好氣講道理:“你要是感冒轉肺炎,我得照顧你穿衣服上廁所,你……”

他一頓,將她從上掃到下。

徐安瀾雞皮疙瘩都起了:“行,你去吧。”

從他手裡接過兩個氧氣瓶,她麵上生著氣,心裡頭並不。就是想在他麵前作一作,毫無道理。

時嶼很快回來,他拎了兩件軍大衣,還有兩件厚的一次性雨衣。

“雨衣穿裡頭。”他給她打開,“再穿外套。”

他怕她穿不習慣租的大衣。

徐安瀾“哦”了一聲,乖乖穿上,她看著同樣穿上軍大衣的時嶼,憋不住笑。

兩個人裹得像熊,醜死。

時嶼買的大索道的票,等候室裡人多,排著長隊,等輪到他們,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

今天的麗江是個好天氣,陽光明%e5%aa%9a,山上卻是陰沉沉的。玉龍雪山並沒有雪,到索道儘頭,雲層漂浮,宛如仙境。

徐安瀾遠眺,連綿起伏的雪山波瀾壯闊,心境豁然開朗。

她看著身旁的時嶼:“傳說玉龍雪山終年雲霧繚繞,隻有每年秋分時節會有一米長的陽光照下來,據說被這一米陽光照到的人就能擁有愛情。”

這是徐安瀾從百度百科上看到的傳說。

時嶼此刻呼吸並不順,腦子也比往常慢了幾拍,他將她的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沒想通她是什麼意思。

正要問,她揚起笑,“敢不敢再上去?”

她指著另一頭沒有索道,純靠人兩條腿爬上去的雪山最高點。

時嶼感覺不好了,但他還是點頭,“有什麼不敢的。”

徐安瀾裹著並不好看的軍大衣:“你要是追上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時嶼挑眉,就衝這一句,他怎麼都要爬上去。

一百多米的棧道看著挺短,爬起來是真累。身旁不少人起了高反開始吸氧,徐安瀾卻一點感覺沒有,她一步步爬上木棧道,朝著4680米的最高點前進。

她遠遠在前頭,時嶼的腳步越來越沉重,他走兩步,吸一口氧,他高反了。

半個多小時,登頂。

徐安瀾站在最高處,腳下雲霧繚繞,比蒼山洱海更為壯麗。

時嶼姍姍來遲,麵色並不好。

“你高反了?”她剛發現,擔心道,“怎麼不叫我?”

他嘴硬:“沒有。”

時嶼悄悄換氣,小姑娘活蹦亂跳,沒有一點高反症狀。她含笑遠眺,長睫毛輕眨,他仿佛又感受到昨天掌心的溫軟。

天時地利,不知道是否能人和。

他沒有去看眼前的美景,隻望著徐安瀾,“我認真追了你這麼久,你覺得怎麼樣?”

第42章 “姑娘,要劫色?”……

“我認真追了你這麼久,你覺得怎麼樣?”

徐安瀾倒像是預料之中,她壓住心裡萬千情緒,淡淡定定,“那你想怎麼樣?”

她語氣還挺拽的,但細聽之下,聲音有那麼略微的顫唞。

時嶼當然沒能聽出來,他及時吸了吸氧,再放下氧氣瓶,“安瀾。”他指著遠處雲霧繚繞的群山,“即便沒有一米陽光,我也會愛你。”

我也會……愛你。

徐安瀾隻覺得心口被擊了一下,有人在打鼓。她低頭握住自己的手腕,給自己把了個脈。

其實壓根就不用,跳得就是比往常快。

徐安瀾不說話,時嶼隻能屏息等著,緊張的情緒沒過了高反。

沒想到,她還是治高反的靈藥。

半晌,徐安瀾非常自然的伸出手,“好啊。”

這也是她想告訴他的秘密。

她特彆乾脆,主動牽起他的手,他的手是涼的。

時嶼怔住,冰冰涼的手被她握住的地方滾燙,簡直火冰二重天。

他不由恍惚起來。

徐安瀾憋笑,另一隻手去給他把脈,“噗通噗通”,跟她的半斤八兩。

“你心跳挺快啊。”她開玩笑,“時總,這樣就沉不住氣了?”

時嶼:“……”

他意識回籠,大腦開始迅速運轉。

可還是拿她沒轍啊,誰讓他喜歡她呢。

他隻能笑:“是啊,沉不住氣了。”

徐安瀾倒是在他麵前越來越活潑了,這樣真好。

時嶼反手扣住她的手指,一下十指緊扣,他整隻手都是熱的,從掌心開始逐漸蔓延,直到心裡頭都是滾燙滾燙。

好像還不滿足。

他側過身,繼續吸氧,而後,他伸出另一隻手,他想抱抱她。

結果,%e8%83%b8`前一隻手擋住。

徐安瀾戳了他一下,指尖微麻,“戀愛就是戀愛啊。”

她話鋒一轉,很認真,“說清楚,這兩年我不打算結婚,結婚不在我的近期計劃範圍內。”

她知道時家一直希望時嶼早日結婚,但她並不想那麼快,所以,有些話得說清楚。

要是他不能接受……

徐安瀾微妙的失落。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還沒決定是否放縱這份來得像是龍卷風一般的失落,她耳邊一聲笑,很淡。

她瞪過去:“你笑什麼?”

時嶼笑得越發明朗,他甚至伸手在她臉頰捏了一下。

“時嶼!”

他當沒聽到,又捏了一下,果然手感很好,“好啊。”

徐安瀾:“……”

好就好唄,動手動腳乾嘛?

她沒好氣:“下山。”

時嶼很乖:“好。”

他什麼都順著她,眼角眉梢都是笑,簡直沒眼看。

徐安瀾嘴上硬得很:“有什麼好笑的?”她唇角也偷偷翹起,“我爸你解決。”

“好。”

兩個人手牽手下棧道,下去好像比上去難,時嶼又高反了,他腦袋嗡嗡響,吸了氧也沒用。

徐安瀾見狀:“還能走?”

時嶼邊走邊吸氧:“嗯。”

他臉色發白,說話也沒什麼力氣,可信度是負一百。

徐安瀾故意開玩笑:“時公主,來,肩膀借你靠。”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牽他的手緊緊的。

時嶼:“……”

他瞅了眼她的小肩膀,他還沒那麼柔弱。

不過,柔弱……那就柔弱著唄。

他真的靠了過去。

兩個人還裹著軍大衣,男人的身體倚過來,愛的負擔很強大。

徐安瀾被迫摟住他的腰,一下沒摟住,她索性兩隻手圈住,“你微博的迷妹看到你現在這德行八成得脫粉。”

時嶼放心靠著她,他腦袋疼得快爆炸,心裡卻是開心的,“你不脫粉就行。”

“就沒粉過。”徐安瀾摟著的觸?感都是厚重的大衣,摟了個寂寞,“都說不租這個了,又醜又笨。”

他不說話了,是真虛。

兩個人坐纜車下山,原本的藍月穀之行因為時嶼高反放棄。

山腳大多是從雪山下來的遊客,有如同徐安瀾這樣活蹦亂跳的,也有像時嶼這樣高反得腳軟的。他隻覺得有人在他腦袋裡攪動,脹疼脹疼,他想,在她麵前,他的麵子算是丟了個乾淨。

徐安瀾讓時嶼坐著,她去還大衣,然後,她給他買了瓶水,提前擰了瓶蓋,“很難受?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時嶼揉著太陽%e7%a9%b4喝了口水:“不用。”

“對不起。”他擰上瓶蓋,勉強擠出笑,“沒讓你玩儘興。”

徐安瀾撇撇嘴,扶起他,“可不是,下回賠給我。”

時嶼依舊半靠著她:“都給你。”

山腳有高反的情侶,男朋友背著女朋友。

徐安瀾感歎:“咱倆好像調了個個。”

時嶼也看過去:“……”

“人家都是女朋友柔柔弱弱。”她就是故意的,“但你……”

徐安瀾給了他一個眼神,眼神裡透著些許意味深長,好像在說“你不行”。

這眼神裡透露出的信息極其不友好,時嶼認真思考了幾秒,他默不作聲在她跟前蹲下來。

徐安瀾一噎:“你乾嘛?”

時嶼催促:“我也行。”

徐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