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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第二天一早上,宋挽月看著蹲在地上給小月月喂狗糧的徐如影還有點緩不過勁兒來。

一個人的靈魂到底有多重要?

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她的明雨,都不需要開口去問。

徐如影摸著小月月的腦袋,看它發狠的吃著狗糧,心情不錯:“小家夥,怎麼這麼愛吃?跟你媽似的。”

黃蘭在旁邊打了個哈氣,“還說呢,我大孫孫昨天不知道怎麼了,平日晚上都睡得跟小懶豬似的,昨天哼哼唧唧的好像做噩夢了。”

宋挽月聽了看著她們問:“你們聽到打雷了嗎?”

打雷?

黃蘭和徐如影一起看著宋挽月,好笑的問:“這天,怎麼可能打雷?前幾天才剛下了雪。”

挽月是不是做夢了?

宋挽月不再說話,幽幽的目光盯著徐如影。

徐如影雖然身體還是沉甸甸的,但是勝在心情不錯,她是看出來了,葉琳對挽月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那就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

徐如影含笑的看著挽月:“聽阿姨說你會做蔥油餅了?”

宋挽月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我不會。”她又去看黃蘭:“阿姨,我什麼時候會做的餅?”

黃蘭:……

徐如影:……

得,大小姐又犯懶了,還得徐如影伺候她們二個。

她做了黃蘭愛吃的小米粥,弄了挽月愛吃的麵條,順便給自己煎了個蔥油餅,又給小月月把牛奶倒好,一家從上倒下都伺候好了。

中途,徐如影接到了小荷的電話,說哪兒哪兒的合作夥伴為了表達感謝,要團建說帶著去哪兒玩,公司上下都很開心,想要問徐總是否加入。

徐如影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她現在的時間不多了,每一天都格外的珍惜,恨不得日日都粘著兩個人。

感知到她的情緒,宋挽月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我今年年假還沒有休。”

黃蘭喝著粥看著她,“然後呢?”

徐如影:……

這娘倆這一年在一起待的,真的是越來越默契了。

宋挽月長長的睫毛眨動,“阿姨,我們回老家看看吧,我好想那裡。”

黃蘭嗝了一下,“這……這能行嗎?你不還有課麼?”

宋挽月微微一笑:“馬上要過年了。”

徐如影:“你是不是還沒睡醒,還有一個多月才過年呢,馬上就要期末了,宋老師。”

宋挽月看著徐如影,“老師她自有主張。”

……

挽月真的是為了這次出行豁出去了。

她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給老師們調課,安排行程,每一天都連軸轉。

徐如影幾乎每天放學都去接她,看她累的黑眼圈都出來了,很是心疼:“要不就彆回去了。”

那麼拚做什麼?

宋挽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就是這樣,溫溫柔柔的,看著好像挺好勸的,但是一旦做了決定,誰都無法改變。

回到家,晚上吃了飯,黃蘭看著挽月又去忙乎教案什麼的,她看的也是心疼:“要不彆回去了?”

挽月看了她一眼,“回去看看吧。”

這臨近過年了,她知道,黃蘭和明雨心裡都是想要回去的。

這一次,或許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黃蘭知道她的脾氣,不再去勸,隻是看著挽月挺俏鼻梁上架起的金絲眼鏡,“最近怎麼總戴眼鏡?”

這話說的宋挽月心裡一抖,她微微一笑,看著黃蘭:“現在流行文藝範兒。”

她的五感還在逐漸的衰弱流失。

現如今,她已經完全嗅不到,嘗不到味道了,而最近,她看東西逐漸迷糊,就好像是近視一樣,可她偷偷去眼鏡店試著配過眼鏡,並沒有用,後來導購小姐尷尬的看著她:“女士,建議您去醫院看看。”

黃蘭聽了笑了,她往後退了退,打量著挽月點了點頭:“嗯,可不是真俏。”

常年的在校園裡熏陶的,宋挽月本就有一股子學者的風範,她人白,眼鏡戴在她臉上又有一股子禁欲的氣質。

宋挽月美滋滋的:“怎麼個俏法?”

黃蘭想了想,“就像是我前幾天小說裡看的衣冠禽獸。”

宋挽月:……

這老太太,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娘倆是越來越親了。

徐如影下午過來幫著收拾行李的時候,就看見宋挽月剛洗了澡,她手裡拿著作業在批,似乎有點累了,跟黃蘭背對背靠著,而黃蘭手裡拿著一個老年機,這次沒玩鬥地主,在那看小說。

現在天氣雖然很冷,但是午後的陽光和煦,從窗戶透了進來,灑在這娘倆身上。

徐如影不眨眼的看著,心裡突然的酸澀與幸福。

宋挽月抬眼看了看徐如影,她沒有戴眼鏡,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偏著頭,微微一笑:“在看什麼,那麼出神?”

黃蘭瞥了她一眼,“是不是覺得我倆這樣特彆和諧美好啊?想要加入麼?”

加入?

黃蘭:“你去給我們切點水果,我就帶你玩。”

徐如影:……

誰稀罕啊。

她一邊嫌棄著一邊走進了廚房裡,“吃什麼?”

宋挽月笑眯眯的起身,她跟著走到了廚房,拉開冰箱門:“我昨天去買了健力寶,你不是一直想喝嗎?阿姨。”

徐如影:……

她就是昨天無意提了一嘴小時候最喜歡喝健力寶,就被挽月嫌棄歲數大有代溝上了,她冷哼一聲,低頭切橙子。

宋挽月隨手去拉健力寶的拉環,一個寸勁兒,把上麵的拉環拉壞了不說,還不小心蹭著自己的手了,血珠一下子沁了出來,她還沒有反應,旁邊的徐如影先不樂意了,“怎麼開個飲料還劃著手,拿來給我,一邊去,彆再傷著自己,一會兒我去給你拿創口貼。”

她一下子把挽月的健力寶奪了過去,看著拉環壞了,她順手拿起水果刀準備撬開,一個寸勁兒,刀鋒一偏,一下子悲劇了,她手上的口子比挽月的傷口還要大,鮮血橫流,順著指尖直往下淌。

宋挽月驚呼一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是笨蛋嗎?!”

一瓶健力寶引起的血案引發了客廳裡黃蘭的關注,她匆匆拎著藥箱走了過來,不滿意的抱怨:“小徐,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也笨手笨腳的?”

宋挽月敏[gǎn]極了,“阿姨,什麼叫也?”

徐如影笑了笑,她看著還按著她手的挽月:“行了,被按著了,不疼,血都流你手上了。”

黃蘭往外掏消毒酒精,不愧是最近惡補小說的老年人,百忙之中還不忘評價:“你們這就叫血□□融。”

徐如影和宋挽月一下子都抽回了手,臉紅的看著黃蘭。

!!!

這個老太太,不會形容就彆瞎用詞,光天化日之下開車調?戲誰呢?

可不是麼,挽月低頭一看傷口,徐如影的血都滴在上麵了,熱乎乎的,還有點殺著疼。

地上的小月月轉了一個圈,非常興奮的跑過去,它也不嫌棄,低頭就%e8%88%94地上的血,一邊%e8%88%94還一邊瘋狂的擺著尾巴,似乎十分興奮。

宋挽月嫌棄的一腳把它扒拉開:“怎麼什麼都吃?臟不臟?”

小月月委屈的抬起狗頭看了看她,尾巴耷拉了一下,又去%e8%88%94,徐如影趕緊按住她,把地麵給收拾乾淨了。

這沒眼力價的小臭狗,沒看見主人都發脾氣了嗎?

折騰了大半天,飲料來了,水果也切好了。

說到做到的黃蘭笑嘻嘻的把徐如影拉入了她和挽月背靠背的相親相愛隊伍,徐如影想要掙紮的,可想著畢竟是老人家了,胳膊腿都沒有年輕人那麼結實,萬一她一推再骨折了怎麼辦。

這下子,變成了三個人互相靠著,感受彼此的溫度。

挽月依舊在批卷子,她的發香輕輕的飄入徐如影的鼻中,而身側就是從小將她養大的母親。

一時間,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在她身邊。∮思∮兔∮網∮

徐如影感動的想要流淚,就想要這麼跟她們坐到天荒地久。

可理想與現實總是有差彆的。

背對背坐了五分鐘……

徐如影尷尬的晃動了一下生鏽了一樣的脖子,她把飲料和橙子都吃完了。

背對背坐了十分鐘……

徐如影兩個小手攪在一起,無聊的玩著支撐著。

背對背坐的二十分鐘……

徐如影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大傻子,偏偏身後的兩個女人還在忙碌。

小月月在地上抬起後爪撓了撓頭,它抬了抬頭,看著身子僵直的徐如影“汪”了一聲,傻瓜呀,在乾啥子?

“月月,怎麼能這麼嘲笑媽咪?”

宋挽月抬起頭教訓著小月月,隨即愣住了。

她……她這是讀懂了小月月的話?

徐如影簡直要用腳趾摳出三室兩廳了,她趁機站了起來,晃動著胳膊,給自己找台階下:“瞎說,小月月怎麼會嘲笑我?它肯定是又餓了。”

黃蘭一聽也跟著站了起來,“說著說著我也餓了呢,都休息一會兒吧。”

兩個人都離開了。

隻有挽月還保持著停直的身子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地上的小月月被徐如影抱了起來撓脖子上的癢癢,它偏著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宋挽月,又“汪”了一聲。

宋挽月手裡的筆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小月月。

她真的真的聽見小月月說話了!

午後,天外的雲朵翻滾,厚重的火燒雲一團一團的滿眼的鮮紅。

徐如影、孟婆、黑白無常都背著手站在雲層之上,而她們的身側是看不清的黑色身影,大家全都屏住呼吸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幕,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地府領導層,專門來見證奇跡來了。

命運就是這樣,一切不過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於冥界使者來說,她們的血液中流淌著神秘與力量,不僅僅是陰陽兩界溝通的橋梁,更是打開某種玄機的鑰匙。

就好像之前明雨與徐總的溝通通過血液,秦蕭同樣用血的力量讓挽月看到過明雨。

如今,宋挽月的血染了徐總的血,隻要她願意,隻要她肯放開,她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會再次得到。

她將回到她本該在的位置上,而不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輪回嘗儘人間苦楚。

徐總對此非常有信心。

她太知道宋挽月渴望的是什麼了。

她想要擁有力量,擁有可以不去依靠任何,斬破天地的力量。

不僅僅是她渴望擁有,這世間眾生,誰不想擁有?那力量可不是人間的金錢權力物質可以匹敵的。

宋挽月依舊是不相信,她甚至做了一個不符合聰明伶俐宋女士身份的動作,掏了掏耳朵。

小月月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它吐了吐粉嫩的舌頭,又“汪?”了一聲。

——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這下子,可以確定了,宋挽月滿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