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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鼻尖傳來淡淡的檸檬香氣,那是熟悉的味道,那是她自從和白無常達成協議後就再也沒有聞到的味道。

“醒來,挽月。”

“挽月……”

是明雨的呼喚。

宋挽月猛地睜開眼睛,%e8%83%b8口快速的起伏,徐如影心疼的看著她的眼睛:“怎麼,是做噩夢了麼?”

“我……”

是噩夢嗎?

宋挽月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她形容自己的夢,她的身體還有些涼,依稀還能感觸到夢裡男子的強大氣場,她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我有點冷……”

徐如影伸手,又去拿車座後麵的衣服:“是不是感冒了?”

都已經穿了一件了,怎麼還會冷?

就在她的手即將夠到衣服的時候,宋挽月突然抱住了她,徐如影的身子一僵,手都滯住了。

以前,挽月還能克製,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那個夢讓她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惶恐,此時,她隻想要抱一抱她的挽月,唯有她的呼吸與心跳聲能夠安撫她的不安。

開了一條縫隙的車窗投進了絲絲的暖風,因為懷裡的人,徐如影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衝出%e8%83%b8口,體溫也直線上升,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克製不住自己停留在空中半天的雙臂,緩緩落下抱住了宋挽月:“彆怕,隻是個夢。”

她是又夢到明雨了吧。

這麼害怕惶恐,也許是夢到她離開的畫麵了?

感覺到她的嗬護,宋挽月像是貓咪一樣,輕輕的蹭了蹭她的脖頸。

悲傷不說出口。

可是徐如影卻能夠感覺她作痛的心。

收音機裡,女DJ滿是磁性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世間感情就是如此,若無相見,怎會虧欠。

這話像是一把刀一樣鑽進徐如影的心裡,她看著懷裡的宋挽月,百感交雜。

……

宋挽月回到家,徐如影陷入了沉思。

——若無相見,怎會虧欠。

這話就像是帶了魔力,反複在她腦海裡回放。

一直到深夜,徐如影去洗澡了,好好的清理了身體,吹乾淨的頭發之後,她躺在床上,拿起針在中指一紮,鮮紅的血珠滾了出來,徐如影閉上了眼睛。

很快的進入夢香。

沒有什麼痛苦。

她如願的見到了徐總本尊。

依舊是霧氣蒙蒙,周邊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徐總站在一朵黑色的雲朵之上,兩手背在身後,淡然的看著肖明雨:“什麼事兒?”

這麼久了,她第一次主動聯係她。

肖明雨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兒。”

徐總看著她,隱約可以猜到:“要我照顧宋挽月?”

肖明雨的眼眸深邃,隱著光,她搖了搖頭:“不是照顧,而是遠離。”

徐如影抬了抬眼:“你若回歸地府,我自需遠離,這本就是流程規矩。”

每一件任務完成,為了避免後續不必要的麻煩,徐總都會搬離那個地方。

兜兜轉轉幾百年,全國上下,她走了多少回,又回來了多少次,徐總自己都記不得了。

徐總淡淡的:“還有什麼?”

一次說出來。

時間已經快到,她需要去安排。

沉默了許久,肖明雨輕聲說:“如果有一天我必須要離開了,你能不能幫我消除挽月的記憶。”

徐總像是猜到了,又不敢相信一樣,她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有了變化:“什麼記憶?”

肖明雨的開口艱難,“關於我的一切記憶。”

……

風吹過。

吹散了那片雲朵。

徐如影醒來後正是深夜,她一個人抱著被子,看著窗外的明月。

——你是我這輩子的驕傲。

乖乖等我回來。

求求您……求求了,不要走,救救她,救救她……

明雨,醒來,醒過來,彆離開我。

我是你的妻子。

……

徐如影輕輕的呢喃。

——挽月。

我終於想到了讓你不再難過的辦法。

……

******

月下旬。

挽月到底是去了學校的聚會。

隻是這一次,她隻身一人。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同學還是那些同學,大家的笑容依舊,隻是她的身邊沒了她。

有些朋友知道明雨的事兒,紛紛表達了悲傷惋惜的情緒,她們不敢說的過多,小心翼翼的照顧挽月的情緒,宋挽月也隻是默然的聽著,沒有多語。

曾經,大院裡的奶奶告訴她們那些小屁孩。

——再傷的痛,再忘不了的人,過了三個月也會不再那麼淋漓,過了六個月也會一點點平複。

如今,六個月早就過了,可她的心還沒有平複,明雨就像是她心底的朱砂痣,輕輕一碰,疼的鮮血淋漓。

那一天聚會,她一杯一杯的喝了很多酒,張慧也過去了,她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從那次倆人吵架之後,她就能明顯的感覺到挽月的遠離,雖然後來也說清楚了,但是關係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挽月就是這個樣子,從小就有她的堅持與固執,她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也抵不過無意間重傷肖明雨的幾句話。

宋挽月喝了酒依然是老樣子喜歡笑,人群聊的熱鬨,她也微笑的看著,聽大家說著世間百態,看似和群,可是整個人卻透著格格不入的蕭瑟。

一直到聚會結束。

宋挽月要去學校轉一轉,張慧怕她出問題,陪著她一起過去了,她卻說什麼都不同意,嘟嘟囔囔的:“不要你帶我去,不要。”

張慧抓著她的胳膊:“你這樣去怎麼行?還能走直線麼?”

宋挽月固執起來誰說什麼都沒有用,她蹲下`身子抱著自己,喃喃的:“反正不要去,你就會說明雨的壞話。”

她不要聽。

也不想要聽她說什麼看開想要明天。

張慧咬了咬唇,她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那叫彆人陪你去行嗎?”

她不過是來幫叔叔阿姨勸過挽月一次,她就這麼記住了。

宋挽月蹲在那兒想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的就又掛了電話,她還不忘回頭看看張慧:“走,你走。”

張慧:……

這麼不招待見。

張慧隻能躲在遠處偷偷的看著宋挽月。

她看著挽月低著頭把手機調出來,不知道在看什麼,像是近視眼一樣,整個臉都要貼上了。

就那麼看了十幾分鐘,馬路對麵,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路邊,車門被打開,一個身穿西裙精致的女人步履匆匆的走了過來,她眼睛四處看著,在發現挽月的時候,吐了一口氣。

徐如影接到挽月的電話的時候,感覺挽月喝的都有點大舌頭了。

——你來接我,我不要彆人。

她放下手裡的工作趕緊過來了。

原本以為她學生聚會能開心一點。

可徐如影看到了什麼?

熱鬨的,人潮擁擠的馬路邊,她的挽月像是被丟棄的小兔子一樣,耷拉著腦袋自己一個人蹲在那,小小一團,手裡還拿著手機,整個臉都貼在了上麵。

心疼,驟然竄遍全身。

徐如影快步走到宋挽月身邊,挽月真的是喝迷糊了,長發劃過如玉修長的脖頸,她癡迷的看著手機屏幕。

離得近一點。

徐如影看到了屏幕上的照片。

是肖明雨和挽月的合影。

那是倆人去三亞度假的時候拍的,明雨正在生氣,挽月明明不舒服還非要吃甜筒,她吃就吃吧,還像是要氣肖明雨一樣,孩子氣的勾著她的脖子,對著鏡頭比劃刀子手,肖明雨憤怒又無奈,卻依舊舍不得推開她。↑思↑兔↑網↑

“挽月。”

徐如影輕輕的叫著她,宋挽月抬起頭,眼眸像是童真的孩子,微微一笑:“你來啦。”

徐如影點了點頭,她的聲音溫柔:“你在這兒蹲著乾什麼?”

大家都走了,她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宋挽月笑了笑:“我是大白兔。”

徐如影:……

宋挽月嘟了嘟嘴,“她最喜歡抱了。”

徐如影:…………

以前,明雨經常說挽月像是一隻大白兔,尤其是她喝醉的時候,眼睛紅紅的,皮膚白的發亮,整個人還懵懵的,不是白兔是什麼?

她最喜歡抱了。

宋挽月每次醒過來,看著自己身上的斑駁印痕,都滿眼的不可思議:“你這是什麼癖好?”

肖明雨對於那種事兒,一直都是溫柔的,可偶爾的放縱,也是讓挽月吃不消。

“嗬。”肖明雨從後麵抱住她,親著她的耳朵:“兔兔那麼可愛,怎麼能不吃?”

……

“回家吧。”

徐如影克製著不去回憶,她把挽月拉了起來,挽月沒什麼力氣,踉蹌著靠著她:“我想去學校。”

徐如影有點頭疼:“去學校乾什麼?這都幾點了?而且你這個樣子……看門的阿姨不會讓進去的。”

宋挽月癡癡的笑,她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教師證:“喏,給你,我的學生證,老師會讓我進去的。”

徐如影:……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到底是挨不過挽月,徐如影帶著她去學校了,果然不出她所料,看門阿姨出來了,上上下下打量著兩個人,手裡還警覺的拿著掃把。

宋挽月的聲音甜甜的:“阿姨,我是這裡的學生。”

看門阿姨:……

徐如影:……

生怕被打成精神病打出去,徐如影直接打了個電話,五分鐘之後,門崗保安匆匆的跑了出來,把門給她們打開了。

一直到進了學校。

宋挽月還憤怒的抱怨:“校園是這麼純潔的地方,你怎麼能找人呢?反腐倡廉,從你我做起。”

徐如影扶著她的腰,“嗯嗯嗯,知道了,宋老師,快進去,趕緊轉一轉就走哈。”

她真不知道挽月非要回來乾什麼,都喝的迷糊成這樣子了,路都分不清了。

宋挽月的手一伸:“你看那邊的那顆歪脖子樹。”

徐如影定眼一看,對麵一棵樹,筆直的像是2B鉛筆一樣。

宋挽月的聲音突然變得黏糯糯的:“那裡是我和明雨初%e5%90%bb的地方,不——”她想了想,狹長的眸子裡滿是笑意:“是我第一次%e5%90%bb她的地方,她當時可害羞了,像是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

徐如影的臉一熱,“胡說八道。”

宋挽月轉頭看她,一雙眼睛寫滿了認真:“你又不是明雨,怎麼知道我胡說?”

徐如影嗝了一下,她反應迅速:“明雨好歹也在我手下那麼多年,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麼人麼?”

宋挽月搖頭:“你不了解她,也許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我倆剛在一起的時候,初%e5%90%bb是我引到的呢。”

那時她們的初%e5%90%bb。

明雨當時真的是猝不及防。

她本來按計劃是要去給挽月補課的,在她的幫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