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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息,說局幫她攢好了,問她能不能現在出來,說白先生很忙就現在有時間。

這個時間,並不是人類約會的正常時間,可對於冥界使者,宋挽月可以理解。

雖然她很舍不得明雨離開,但是機會難得,她不得想辦法讓她走。

彆看明雨對彆的事兒有點粗枝大葉的神經大條,但是在倆人的事兒上,尤其是對於她的事兒,心細如發,宋挽月沒有把握不被她察覺,就隻能保持距離。

在徐如影憤怒的輾轉反側的時候。

宋挽月已經化了淡妝,穿了一身貼身的白裙,去了約定好的茶館。

這裡是秦蕭精心挑選的,她白叔叔雖然看起來要比黑哥哥好接觸的多,但是其實很講究,最喜歡喝茶,人沒來之前,她反複給他做著思想工作:“白叔叔,你語氣彆太重啊,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年遊蕩人間,看到的都是些什麼人。”

白無常一身白色的西裝,笑眯眯的看著她,燈光下,他的五官輪廓要比黑無常秀氣一些,唇色很淺,琥珀色的眼眸深邃,用現在的話來說,是一個清秀的帥哥。

秦蕭雖然偏心,但是她說的沒錯。

白無常時長跟黑無常感慨,這個時代進步了,可是人心變了,跟以前的絕大多數人不同,不忠、不孝、不義在這個年代已經不算什麼了,利益至上,感情猶如兒戲,甚至有的人死了看到他就魂魄都離體了,還那財大氣粗的掏錢要甩他一臉,以為真的可以有錢能使鬼推磨。

宋挽月這樣長情堅定又有魄力的女人,的確不常見。

眼看著秦蕭叨叨個不停,白無常插話了,“她到底是哪裡吸引你了,讓你這麼為她說話?”

不過是幾麵之緣。

秦蕭捂臉,有點害羞的:“她人美。”

白無常:……

多麼樸實無華的理由啊,他竟然無法辯駁。

“打擾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宋挽月微笑的敲開了門,她一進來自帶了一股子磁場,雖然在笑,但是卻可隱隱感知內心的強烈保護欲與破釜沉舟一樣的氣勢,白無常唇角上揚,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和黑無常都是能感知人的磁場的,隻要這個人來了,即使不說話,他也能知道她為什麼而來。

宋挽月緩緩的走到了倆人身邊坐下,她烏黑如瀑的長發披在肩頭,襯的臉頰肌膚雪白,她今天的唇色溫柔,眉眼纖細,不卑不亢的看著白無常。

她知道他是誰。

秦蕭本來還想要嬉皮笑臉的介紹一下的,可是看到姐姐帶了這麼大的氣場進來,自己心裡也有點敲鼓。

世人都怕鬼,卻不知道鬼更怕人。

人如果正氣浩然,方圓十公裡之外鬼神不侵。

秦蕭想,她的挽月姐姐大概就是那種所謂的中正善良的人吧,要不常人以血肉之軀與她老祖宗的身體相處那麼久,怕是早就受不了了。

可挽月不僅沒有什麼變化,相反的,因為愛人的陪伴,她整個人變得比之前還有朝氣,眼神堅毅,比之前還要迷人有魅力,散發著一股大女人的氣息,用秦蕭的話來形容那就是——攻爆了。

白無常笑了笑,他一手轉著杯子,說出了跟黑無常一樣的話:“你知道我是誰。”

地府規矩。

他知道秦蕭不敢輕易暴露身份,可從挽月的眼神,他知道她清楚的知道對麵坐的是誰。

她就那麼一點都不害怕?不怕他把長長的舌頭吐出來嚇唬她?

宋挽月微微頷首,她很恭敬:“您是白無常謝必安,謝先生。”

謝先生……

這個稱呼。

白無常有那麼一刻的恍惚,他押了一口茶,淡淡的:“好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了,都陌生了。”

話不多說,他一抬眼看著宋挽月:“你想知道什麼?想要什麼?”

他知道她是有所求而來的。

秦蕭緊張地在旁邊給倆人倒茶,一句話都不敢說。

宋挽月知道對麵坐的是誰,她根本不需要隱藏:“我想知道,我們這樣在一起一年,對我的她以後是否有影響?”

表達的清楚明了,隻是讓白無常有點驚訝:“她死了,你是知道的吧?”

肖明雨就是回到地府也是一隻鬼,是離開的人。

她在為一隻鬼擔心嗎?

宋挽月:“她是人是鬼,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是明雨。

這就是宋挽月的態度。

白無常看著她似有點感慨,怪不得老黑那麼個認死理按規矩辦事兒的人,回去並沒有把報告遞到九爺那,“她是曾經與人有約,一年的時間回來照顧一切,可前提是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他的一雙眸子一旦認真,深邃到可以看到內裡猶如彼岸花的點點殷紅:“可你太過聰明。”

一句話,讓宋挽月的心緊緊地蜷縮成了一團,從她進來之後,白無常也終究在她身上感覺到了蕭瑟悲慟的氣息。

是她麼……

她的明雨會因為她受到傷害麼?

“有什麼彌補的辦法麼?”

宋挽月的眼神悲傷了許多,她焦慮又緊張地看著白無常,語氣裡滿滿的懇求。

與神佛來說,一分虔誠一分回饋。

白無常自然是感受到她的內心,他淡淡的感慨:“這世間萬物都離不開“規矩”二字,得到了,必然要失去。這大概可以歸類為當代人教科書裡麵的能量守恒定律?”

得到了……

可是她得到的是最珍貴的,失去的也是最珍貴的。

宋挽月反複琢磨著,她一雙美麗的眸子蒙著霧氣,茫然間帶著些無措:“我知道,隻是沒了明雨,我還有什麼能失去的麼……”

她不怕失去。

她早已一無所有了不是麼?

窗外,不合時宜的又下起了下雨。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徐如影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她的%e8%83%b8口一陣陣燥熱往上湧,把被褥都踹開也不管用就像是被壓著什麼東西一般。

這種感覺已經許久沒有過了,比跟她跟挽月冷戰的時候還讓人抓心撓肝。

是怎麼了麼?

徐如影心有不安,她生怕挽月又發生了什麼,趕緊給她發了信息。

——睡了麼?

挽月那邊回的很快。

——睡了,不要打擾我。

徐如影:……

看著那非常挽月風格的信息,她多少放心了一些,可%e8%83%b8口的鬱結像是一團久久不肯散去的氣體,她翻來覆去的也無法化解,隻能起來喝一點酒看看能不能有所緩和了。

隔壁的黃蘭也一直沒有睡,她知道挽月偷偷出去了,去見誰不知道,可是她的心裡有些不安,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門口的動靜。

大概夜裡十一點多,門被打開了,宋挽月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黃蘭披著衣服,把人堵在了門口:“你乾什麼去了?”

宋挽月嚇了一哆嗦,她扭頭看著黃蘭,微弱的燈光之下臉色泛白:“阿姨,你怎麼還沒睡?”

黃蘭一雙眼睛盯著她看,“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了?”

她上下打量著宋挽月,總感覺她哪兒有點不對勁兒。

挽月微微一笑,她擦了擦額頭的雨水:“嗨,單位同事突然失戀了,找我出去夜談,好啦,你快睡吧,要不明天怎麼有精神起來跳廣場舞?”

黃蘭遲疑的看著她:“你……沒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有點累。”

“她實在太能說了,我到現在腦袋還嗡嗡的。”宋挽月說著走進了廚房,“阿姨你快睡,我給自己下一碗麵。”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這段時間,她彆的菜學的都不大好,就明雨生前最愛吃的雞蛋西紅柿麵,她做的嫻熟。

黃蘭看她那樣覺得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她囑咐了一句“彆太晚睡,彆吃太多,胃會不舒服”打了個哈氣去休息了。

人一離開。

宋挽月的身影略微僵硬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看著窗外的雨,打開了煤氣灶。

熱騰騰的麵條,帶著誘人的氣息,這是明雨過生日時宋挽月都會做給她的。

她還記得,上一次,她和徐如影一起過生日,還曾經告訴過她。

——我的明雨啊,不喜歡蛋糕那種甜食,每次過生日呢,就是吃我給她煮的一碗麵,所以這麼些年,我什麼菜都不會做,就隻會煮麵。

這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時候她們的家還不大,倆人還沒有太多的錢。

可這一碗麵能讓她們你一口我一口,恩愛的吃出歡聲笑語,吃出幸福浪漫。

而如今,借著窗外的雨色,宋挽月用筷子夾起了麵條,她放在鼻尖嗅了嗅,試探性的吃了一口,輕輕的咀嚼,她的眼裡有些許的迷茫。

又夾一筷子,再吃一口,她依舊是如此。

漸漸地,宋挽月一根一根把所有麵條都吃完了,臉上的茫然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與了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一行清淚落下,宋挽月看著窗外被雨與夜勾勒的不甚清楚的夜色,輕輕的呢喃:“早知道就再吃一次你做的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不敢說。

第31章

在肖明雨和宋挽月的少女時代。

明雨經常去學校裡看望宋挽月,表麵上說是督促她學習,實際裡是忍耐不住心裡的惦記與想念。

她的挽月從小就招人喜歡,還沒有長大,可身邊的桃花一直不斷。

肖明雨每次過去都假裝不在意的觀察,偷偷的記小賬,宋挽月知道她的小心思,每每都偷偷的笑,最喜歡的就是拉著她的手逛操場了。

肖明雨曾經坐在草坪上認真的問過挽月:“以後你最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那時的她是一個青澀的未出校門的學生,但這並不影響她對以後生活的暢想,從和挽月確定關係那一天,她就一直在偷偷的幻想,幻想她們以後能擁有自己的小家,兩個人過上幸福的小日子。

宋挽月想的很認真,眼睛微微的眯著,風吹動她的長發,肖明雨溫柔的為她捋平。

“我想要你。”

這是挽月認真思考了足足五分鐘想出的答案,肖明雨驚訝的看著她,原本看她想的那麼認真還以為她會說想要大房子想要一輛酷酷的跑車,沒想到說出這麼個答案,讓她覺得可愛的是挽月的眼裡還帶著小認真與小固執:“這是我最想要的,你彆以為我在哄你。”

就像是能看透肖明雨的心,挽月氣鼓鼓的說,肖明雨笑了,她抬起手,嫩白的指尖輕輕的戳著宋挽月的酒窩:“自然不是哄我,那除了我之外呢?你最想要什麼?”

除了明雨之外。

這是個頭疼的問題。

偏偏明雨今天也非常的執著,一定要問出個答案。

宋挽月想了好久,她伸出手臂抱住了明雨纖細的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檸檬香氣,感受著微風拂麵的幸福,認真地說:“那就縮在你的懷裡吃你為我做的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