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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是少女心事兒,她總說我單純幼稚,什麼都不懂,其實我什麼都懂。”

她知道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她

心在滴血。

宋挽月盯著徐如影的眼睛,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這一輩子都是她的。”

徐如影努力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情緒,她偏開頭不去看她的眼睛:“明雨出事,我心理有遺憾,你可有什麼心願,我可以幫她完成。”

心願麼?

宋挽月看著她的眼睛:“我想要我的明雨回來,可以麼?”

她是對眼前的明雨說,又像是對她背後的人說。

秦蕭沒有騙她。

她不是個神棍。

她的血有如此強大超現實的能力,那之前的徐總……以挽月的聰明度自然是可以猜到,她能讓明雨借屍還魂的回來,是否還會有逆天的本領?

徐如影沉默,她如果能回來,挽月的願望,還用彆人來實現麼?

“如果不可以,那就為我們做證婚人吧。”宋挽月看著徐如影輕聲說,她永遠那麼懂事,把一切痛苦埋在心裡,不去怨恨任何人。

徐如影喃喃的:“證婚人……”

是她想的那樣麼?

宋挽月隨後的舉動讓徐如影錯愕震驚。

她從家裡拿出了兩個紅色的酒杯,帶著徐如影到了陽台能夠看見月亮的地方,輕聲說:“以前,我們曾經約定,永遠不分離,我若是明月,她就是我身邊的星辰,而我告訴過她,她是我一輩子的驕傲。”

——曾經是,現在也是。

說著,宋挽月迎風而立,她虔誠的望著日月星辰,膝蓋彎曲,緩緩的跪了下去。

——就當這是一拜天地。

徐如影心憋悶的幾乎要爆炸,“你瘋了?”

她明白挽月要做什麼。

她一定是瘋了!她這是要乾什麼???嫁給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宋挽月扭頭,看著那張讓她愛了半生又奪走她餘生幸福的臉頰,微微一笑。

她是固執的。

從前是,現在也是。

明雨是知道的。

挽月知道,她會容忍的。

她的明雨,永遠都對她發不起來脾氣。

宋挽月拿起一旁的酒杯,她兩手端著酒杯,對著窗外的月色,輕聲呢喃:“明雨,我愛你。”

徐如影在旁邊聽著眼淚緩緩的落了下來,她呆呆的看著宋挽月。

月色如紗,雪白的婚紗,含笑的眼眸,宋挽月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儘,她喃喃的:“我是你的夫人,你甩不開我的。”

她不想要聽什麼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明雨就是她這一輩子見過的最好的人,再沒有其他了。

以後,就算是在底下相見,她也是以肖夫人的身份出現。

挽月也想到當著父母的麵,當著黃蘭的麵,二拜高堂,可她知道她們誰也不會答應,還會認為她發瘋發狂了,她就默默的都放在心裡。

她轉過身,看著望著她一動不動的徐如影,微微的彎下腰:“謝謝你在這種時候陪著我。”

——就當這是夫妻對拜。

徐如影抬起手,掩飾性的擦掉臉上的淚,宋挽月轉過頭看她,“你就是我們的證婚人了,徐總。”

這一次。

她叫的是徐總,而不是如影。

她們禮成了。

徐如影眼睛布滿了血絲,她凝視著宋挽月,想要埋怨,想要阻攔,可那些話都被卡在了心裡。

這樣的挽月,讓她心疼難過傷心痛苦。

都怪她。

她答應過跟她一生一世的。

按照風俗,給亡人的酒,該是灑在地上的。

可是挽月沒有那麼做,她將那酒放在那,安靜的看了一會兒,輕聲說:“她欠我一杯合巹酒。隻是也不知道,過了這麼久,她還願不願意娶我。”

明雨離開這麼久以來。

有很多安慰她,勸她,不要悲痛,放開吧,放開吧,生活總要繼續的。

她也想要如此,她也努力過。

可她們那麼相愛,約好了一生一世,她卻提前離開,留她一個人在人間孤獨徘徊。

她不甘心,她甚至埋怨過她的明雨。

現如今,這樣也好了,她們雖然不能相識。

但是在她的麵前,嫁給她,這就算是個承諾了。

從今以後,在人世間,在宋挽月的心中她就是肖夫人了,而她的明雨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她的宋夫人。

就當是最後一次縱容她的固執吧。

******

月色如煙,冷冷的刺入人心。

徐如影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往昔,今朝,縱橫在腦海裡交替而行,歡聲笑語,眼淚酸澀,心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很久之前,她們的愛還沒有得道認可,縮在二十幾平米的出租房時,挽月就曾經縮在她的懷裡,跟小貓一樣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真想嫁給你啊。”

肖明雨聽了好笑又心疼的,她戳了戳挽月的額頭:“嫁給我?我現在一窮二白的,不怕跟著我去撿破爛麼?”

宋挽月認真的看著她,“撿破爛怎麼了?我眼睛可好使了,你可以在前麵推車,我在後麵一路的撿。”

肖明雨笑了,她摟緊她,她怎麼舍得。

宋挽月靠著她的身子,倆人安靜的抱了一會兒,肖明雨都以為這個話題過去了就聽見懷裡的人幽幽的說:“人家說新婚最期待的就是洞房花燭,你說我們都恩愛這麼多次了,洞房花燭的時候,你還會覺得期待麼?”

肖明雨:………………

她的傻姑娘啊。

怎麼還真的像模像樣的糾結起來了?

肖明雨的兩手卡主她的腰,身子一翻,將她壓著強勢的看著她:“自然是期待的,你要不要現在就感受一下?”

……

安靜的回憶了許久,周圍一片靜悄悄的,徐如影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起身了,偷偷的去了客廳。

挽月大概是傷心過度,也累及了,客廳裡擺好的酒盅還在都沒有來得及收拾,還保持著離開時的模樣,那一杯應該給明雨喝掉的酒也還留在那。

徐如影走了過去,她盯著那酒盅看了許久許久,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她坐著跟挽月一模一樣的動作,跪在月色之下,漫天的繁星為她見證,她舉起那杯酒,輕聲說:“我願意。”

合巹酒,於她們,本該是曆儘千山萬水終於贏得認可,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下幸福的喝下的。

而如今,卻帶了幾分悲傷寂寥的味道。

一杯酒落入唇中,在沒有人的角落裡,徐如影終於可以撕掉自己的麵具,她呢喃的輕語:“肖明雨與宋挽月終於結為夫妻了呢。”

她的話音剛落,心尖猛地像是被什麼東西剜了一下,硬生生的挖掉一塊,猝不及防的痛暴擊而來。

徐如影悶哼一聲,她的手捂住了%e8%83%b8口,身子竄縮成一團。

痛……

她的肉眼看不到,隻能感覺到身體的疼痛。

此時此刻,冥界的徐總背著手正在一片黑暗之中幽幽的看著她。

她的背後,是大片綻放的彼岸花,鮮紅的花朵妖嬈,就好像是婚禮現場該有的幸福的鮮花。

而她的身邊站著一黑一白兩個男人,黑衣男子非常冷酷,淡淡的說:“這是逆天而行。”說著,他的右手突然騰空出現一把黑色的鐵鏈,沙沙作響。

徐總轉過頭,一雙眼睛冷漠的看著他。

黑衣男子皺著眉:“你還要攔?我現在就可以牽走她的魂魄。”

徐總的表情沒有變化,可是一開口卻帶著黑色的煞氣,“你大可以試試。”

還沒有誰敢在她眼皮底下遷魂。

黑衣男子眉頭一擰,手緊緊的握著鐵鏈,咬牙切齒,顯然是急了。

白衣男子趕緊出來打圓場,他的手裡拿了一本類似於賬本的書,往黑衣男子身邊推了推,手一指:“喏,老黑,你看看。”

看什麼?

“我隻按規矩辦事兒。”

“你看看啊,看看再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黑衣男子不耐煩的望了過去。

隻見那生死簿上,原本已故亡人該用紅色抒寫的肖明雨三個字無端多了一個金色的圈,將她的名字圈了起來。

而她的記錄旁邊,多了一行字。

——辛醜年壬辰月壬辰日子時與宋氏結為夫妻。

白衣男子:“人家現在是半個宋家的人了,你不能隨意勾魂。”

黑衣男子瞬間憤怒了,“生死有彆,怎麼可以強行成夫妻?甚至連一個作證的都沒有,根本就不作數!”

徐總長袖一會,淡然道:“我就是證婚人。”

……

徐如影在冰涼的地板上坐著緩和了許久,那種痙攣一樣的疼痛才過去。

她的後脊一陣子冷汗,嘴唇都白了。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徐如影實在是耐不住心中的渴望,撐著沙發起身,緩緩的去了主臥。

大大的床上,宋挽月睡得很安穩,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呼吸平穩,肌膚在黯淡的燈光之下泛著光。

徐如影在一邊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她知道挽月今晚喝了酒,又那樣的傷感失神,應該是睡熟了。

她放任著心中的想念,手指輕輕的撫上她細膩的肌膚。

她的眉……

她的眼……

她的鼻……

她的唇……

都是她的。

黑夜讓痛苦與思念蔓延,徐如影一點點細細的撫摸著,想要把這一切都刻在心裡永不忘記。

她與孟婆的約定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就要到了。

經曆過陰間的,她知道過了奈何橋就一定要喝那一碗孟婆湯。

她多麼想要選擇不喝。

她想要努力的記下挽月的樣子,這樣,下輩子,她就會尋著她們的記憶去找到她。

那時候,她會好好的愛她嗬護她,永遠的守在她身邊,不再讓她乖乖等待,不再讓她以淚洗麵……

宋挽月一點點的感受著她的明雨的觸碰。

她根本就沒有睡。

她舍不得,她想要多看看明雨,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費。

可是她又知道她的明雨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如果她不去裝睡,她就不會喝那杯她故意留在客廳的合巹酒。

徐如影看著宋挽月,感覺到她的睫毛不規律的眨動,她正準備離開,手卻被人按住了,宋挽月緩緩的睜開了霧氣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而就在此時。

客廳裡的鐘聲緩緩的響了起來。

“咚咚咚”。

十二點的鐘聲如約而到。

宋挽月癡癡的看著她的愛人,徐如影想要抽回手,可平日裡看著柔弱的挽月此時卻力氣大的驚人,她的手死死的按著她,眼淚滾落而下。

——彆走。

求你……

徐如影看著她的眼淚心疼心酸,她知道挽月又在想她了,纖細略帶些冰涼的手緩緩的拭去她眼角滾落的淚,“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