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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一直帶著,想讓上麵沾染自己的氣息。

她準備很久了,今天一下飛機回到家就給挽月單膝下跪正式求婚了。

她會不會被自己的“魯莽”弄的驚慌失措?

明雨忍不住唇角上揚,眼裡的光芒四溢,亦或是直接感動到哭鼻子?

對方還被握著手的合作商:……

在對方眼裡,她是那種典型的工作狂能力強自律的大姐大,氣場要比很多男人強大,無論是業務能力談吐口才還是為人都讓人信服,真是看不出來,冷麵肖總監也有這麼一麵。

下午,沒有什麼事兒的上了歲數的基本上都回賓館休息了。

年輕一點的去附近的步行街打把傘吃吃喝喝也挺有樂趣。

肖明雨皺著眉,反複翻看著手機,她身邊的助理小荷也是焦慮不安,“這好不容易工作趕完了,怎麼還被天氣給攔住了呢?哎呀,好煩啊。”

肖明雨看了看表,她是一個斬立決的人,既然飛機是肯定無法起飛了,與其抱怨,不如想彆的辦法,這邊的城市暫時沒有開直達的高鐵,如果倒車的話並不劃算。她算計著開車的時間,如果不間斷,到了晚上,她應該能看到婉月。

隻是這樣的天氣開車,多少會有風險在。

以前,她獨自一人還好,如今,她也是上有老人身邊還有婉月要照顧,一切不得不小心為上。

接到肖明雨的電話時,宋挽月正心情愉悅的紮著圍裙在家做飯,甚至電話裡,明雨都能聽見她手忙腳亂的又是蓋鍋蓋又是切菜的聲音。

“喂。是不是要到機場了?”

挽月的聲音裡都是激動,肖明雨看著窗外的雨,克製著失落的情緒,“真親自下廚啊?不會是偷偷點做好的外麵吧,可彆小心切著手。”

宋婉月咬了咬唇:“貧嘴,必須是我親手做,回來你要都吃光。”

肖明雨笑了:“都吃光啊。”她忍不住拉長音調逗她:“那得多撐啊,晚上陪我一起運動麼?”

宋婉月聽了臉紅了,她嗔著:“壞人,快回來,我要去準備菜了。”

掛了電話,肖明雨沉默了許久,她實在不忍挽月空等一場,她看了看表,估算了一下時間,又看了看窗戶外天氣的情況,她衝小荷吩咐:“我開車回去,這裡後續的事兒,你幫忙盯一下。”

******

路上的雨比較大,天邊卷著濃濃的黑雲,一路隨著閃電轟隆隆的就像是砸在車頂,就算是老司機,以前也沒少走夜路,肖明雨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直到了中途服務區的時候,雨下的小了一點,那一直在車頂一路相隨的烏雲也終於散去,甚至雲層後藏不住的紫光迸射。

肖明雨也歇了一口氣,她實在是累及了,她給窗戶開了一個小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皮有點發沉。

暴雨過後的空氣總是最為新鮮。

肖明雨短暫的休息了片刻,趁著雨小了,她又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趕。

越是離著家近一些,她的心情就越好,想著挽月,想著她偷偷叫來準備參加婚禮的媽媽,肖明雨感覺頭腦清晰了許多。

高速路限速120邁,明雨一直保持在110左右,到了山腳一個拐彎處,她遠遠的聽見對麵有撕裂一樣的鳴笛聲打破了山穀的寧靜,連日來的疲憊讓她反應比平時慢一些,等她看清對麵因為雨天濕滑,衝破護欄擠壓而來的大貨車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死亡是一種什麼感覺?

曾經,明雨跟挽月討論過這個話題。

明雨煞有其事的跟挽月介紹:“以前老媽跟我說過,老家有人曾經有人有過瀕死體驗,說人死的時候會突然將這一世所有的畫麵從腦海裡像是過電影一樣一一掠過,然後是身體感覺不到痛,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可以感受到靈魂不再受製於軀體,直接出殼,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宋挽月被她唬的跟個小白兔一樣縮在她的懷裡,摟著她的腰:“不說這個了,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

彆說是死亡了。

她都不能忍受明雨受一點傷。

她會痛死的。

而如今,明雨身體裡鮮紅滾燙的血從頭頂一點點流下,她感覺流失的不僅僅是血,是溫度,是呼吸,是她的生命。

她抬起手,想要捂住受傷的傷口,可手臂卻隻是軟綿綿的劃過臉頰。

而那枚她偷偷藏起來許久的戒指,挑染了鮮紅的血。

明雨的唇無力的翕動著,她不甘的喘熄著,漸漸失了血色的唇喃喃的低%e5%90%9f著:“挽月,挽月……”

她的腦海裡回放的是過往的輕柔低語。

——不要生氣,挽月,我保證,最後一天一定會回來陪你的。

等這次回來之後,我會跟徐總談一談,儘量減少出差次數,多陪一陪你。

乖乖在家等我。

是馬上要新婚了。

他們為什麼突然叫我嫂子?

……

肖明雨好不甘心。

她們兩個女孩子,經曆了許許多多的坎坷與挫折,無數人的反對與質疑。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呢。

她還沒有對她的挽月說那句藏在心裡千千萬萬次想要說出的話。

——挽月,嫁給我好嗎?

第4章

挽月忙了一晚上,總算是做了一桌色澤還算不錯,味道也勉強過得去的飯菜了。

明月還是了解她的,她這些年被嬌慣的幾乎沒有做過什麼菜,除了那一道紅燒茄子和兩個涼菜是她親手做的,到後來,不得不請外賣這外援了。

溫暖的燭光被點燃,周圍的一切被熏染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紅酒的香氣和食物的香氣。

宋挽月想著明雨,她最了解明雨。

她做的菜,就算是燒焦了,就算是亂七八糟,明雨也一定會笑著全部吃下去,到最後,她還會揉著肚子告訴她“好撐,都是你的錯”的話,然後抱住她一點點親%e5%90%bb她。

明雨對她,永遠那麼體貼溫柔。

宋挽月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無論是哪個航班,也該快到了吧?

克製不住心中的期待,宋挽月偷偷給明雨撥了電話。

如果是在飛機上,她應該會關機的,打一個也沒什麼。

如果開機了,那就證明她已經要到家了。

要到……家了。

克製不住的,宋挽月的心“砰砰”的跳得厲害,不僅僅是彆人不能理解,就連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為什麼倆人愛了這麼多年,她還能一如初見時的心動。

讓她驚喜的是手機撥通了,宋挽月緊張之中帶著欣喜,她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嘟、嘟、嘟”的聲音一聲兩聲三聲的傳了過來……

挽月的表情也逐漸有了變化,從最初的欣喜若狂到後來的疑惑,再到第二遍撥打時的擔心與焦慮,短短幾秒鐘,她的心像是坐上了過山車。

她是了解明雨的。

彆看她平時工作忙,但是隻要是挽月的電話,她都會第一時間接起來。

宋挽月甚至私下有個小習慣,每一次她給明雨撥打電話,都會在心裡偷偷的數數。

數到三,她一定會聽到明雨溫柔寵溺的聲音。

明雨知道她的小調皮,一直縱著她,寵著她,不忍心她多等一秒,總是會在一時間接聽電話。

這麼多年了,一直如此。

可如今……

宋挽月咬了咬唇,她的眉毛蹙了蹙,不安的又給小荷打了電話過去。

也許是航班推遲了?

可這麼久了,她也該給自己打電話說一聲的。

電話還沒有接聽,就有彆的電話進來了,是一個外地的號碼,看著那開頭,宋挽月怔了一下,她立即按了接聽。

電話那邊似乎信號不是很好,背景音很嘈雜,噝啦噝啦的斷續傳來各種人急促說話的聲音,隱隱夾雜著急促的鳴笛聲,像是一團黑瞬間壓在人心頭。

“你是宋挽月嗎?”

挽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她的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下,“我是……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是——”電話那邊信號斷斷續續,宋挽月隻是聽見那男人沙啞的說著什麼肖明雨……車……橫欄……後事。

那一刻。

那一時。

宋挽月的身子像是墜入了冰窖,她好冷啊,凍的她渾身發抖,凍的她心臟凝固。

手機落在地上,她的身子緩緩的向後仰了過去,而她的眼角,是那一滴滴被凍結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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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事故現場是張慧和宋挽月一起去的。

天邊,還陸陸續續的下著小雨。

雨水衝刷著一切,在出事的路口,各個部門的人還在對車輛進行打撈,地上鮮紅的血跡已經不見,隻有些許殘留的碎片,可那被撞斷的橫欄卻蕭肅的告訴著人們這裡發生了什麼。

大貨車在劇烈的撞擊之後翻到在地上,司機受傷很重,但終究是逃脫一死,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交警調取了現場的監控視頻,確定大貨車一方為全責方,一位穿著警式雨衣的人走到了兩個女人麵前,他看了看兩個人,眼裡閃過一絲憐憫與惋惜。

張慧是手腳冰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好在還有理智在,看見交警過來趕緊迎了上去。

而宋挽月蒼白著臉,她彎腰蹲在那已經被清理圍上了護欄的高速邊,冷風蕭瑟之下,她的身子猶如落葉,輕輕的顫唞。

明雨……

她的明雨……

肖明雨出事兒的地方正是山頂最高點,她的車被大貨車撞的直接撞飛了,這樣的情況下,人幾乎沒有什麼生還的可能了,更何況懸崖下麵是一片滄海,打撈工作進展艱難。

雨,越下越大。

經過了八個小時的打撈,人和車還是沒有被打撈上來。

再這樣下去,各部門也有危險,在市局的統一調度下,開始逐漸撤退。

張慧也知道明雨這一次……這一次是懸了,她心裡疼得難受,但她更痛苦於挽月的反應。

她看著挽月……

看著那個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少年時代被父母捧在手心,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到了成年之後被明雨放在心尖上的公主一樣的女人,她一次又一次的給周邊的人下跪。

大雨磅礴,落在她的身上,與她的淚融在一起,她卑微的苦苦的哀求著,一次又一次。

“求求您……求求了,不要走,救救她,救救她……”

她的明雨不會走的,不會就這麼放開她的。

她答應過她會回家的。

她答應過她的……

張慧忍不住淚流滿麵,她過去拖著挽月的胳膊:“挽月,彆這樣,起來……”

明雨啊。

如果她看見,會痛死的。

明雨,明雨,你怎麼舍得留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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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和屍體是在第二天下午被打撈出來的。

宋挽月就好像是沒了靈魂一樣,她看著她的明雨,那個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