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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之後 張小素 4376 字 4個月前

遞出來的感情不是,隻會讓人聽的人感覺到,她恨的不光是方青雲,也有方繹,不然為什麼要拉著他一塊下地獄。

她那時候想,如果注定不能幸福地在一起,以恨之名與他終生糾纏也不錯。

怎麼都好過失去他。

那是少年時期她的不懂事,如今她已經長大了,知道真正愛一個人該是什麼樣的。

韓婷抬眸看著方青雲,眼裡的焦慮和害怕褪去,眼神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水麵:“哪怕他恨我,離開我,我也不會再害他,我不會逼他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我隻要他幸福。”

韓婷看了一眼時間起身,她該回去跟方繹去民政局領證了。

她轉頭往窗外看了一眼,雨下得更大了,她得更快一點回去才行。

韓婷拿起掛在門邊的傘出去,方青雲在後麵說了什麼,她沒聽清,也不想再聽。

韓婷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正要撐開傘衝進雨裡,餘光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剛才坐過的窗戶外麵。

韓婷看著方繹,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在那兒站了多久,又聽到了什麼。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可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有沒有把那段錄音的內容說出來。

她太怕了,以至於把自己的語言和心理活動混淆了。

她怕他聽見之後不願意跟她去領證。

韓婷把撐起的傘又收了起來,小步走向方繹,低聲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突然被他一把抱住,他緊緊抱著她,沒回答她的問題。

被他這樣抱著,她還是害怕:“你剛才聽見什麼了?”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你還願意跟我去領證嗎?”

他還是不說話,她急得哭了出來。

她不管他聽沒聽見,知不知道,口不擇言地替自己解釋:“那個錄音不是真的,哦不,是真的,我不恨你,我一點都不恨你,我想過害你,但我沒有,我沒真那麼做。”

她在他身上蹭了下眼淚,狠狠咬著自己的左手虎口。

她原本確是想跟他發生關係,最好懷上他的孩子,跟他不死不休。

韓婷哭著懺悔:“我停手了,我沒有那麼做。”

方繹抱著韓婷,聽她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我知道,那段錄音我已經聽過了。”是酷哥被帶走的那次,他去方家要人,方青雲給他聽了錄音。

他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韓婷擦了下眼淚,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打斷了,方繹鬆開韓婷,用手背幫她把眼淚擦掉:“是想問聽了錄音為什麼不生氣,不質問你離開你,對嗎?”

韓婷看著方繹,聽他繼續說道:“我隻覺得心疼,怕自己對你不夠好。”

他一直以為,她該被寵愛著長大,她的爸爸不會在去找方青雲對峙回家的路上出車禍去世,她的媽媽不會一生勞累,得了胃癌,又過勞猝死。

她再怎麼報複都不為過,這原本就是方家欠她的。他身上流著方青雲的血,這一點他抹除不了。

方繹拉著韓婷的手:“民政局快開門了,去領證。”說完撐開傘,帶著她走到停在路邊的車旁,拉開車門讓她進去。

方青雲從咖啡廳出來,站在屋簷下叫方繹。

方繹頭也沒回,上車走了。

車子從方青雲麵前開了過去,濺起一片水花。方青雲往後退了一步,鞋子和褲子被濺濕。

停在路邊的另一輛車開了過來,方青雲上了車,讓司機開車去公司。

他陰沉著臉,轉頭對秘書說道:“召集經理層以上的人開會,二十分鐘後開始。”

秘書不敢多說話,趕忙打開筆記本發郵件。

這次開會的議題必然是針對前不久橫空出市、勢不可擋的一款新遊戲,正是方繹的公司推出的。

方繹的公司隻有五十六人,方遊是個大公司,基本盤很穩,方繹那款遊戲短期內不可能超越他們。

但方遊的後台數據顯示,每天都有大量的方遊老用戶轉移過去。

遊戲行業更新迭代太快了,誰都不敢說自己能永遠稱王稱霸,方遊不是沒有被取代和收購的可能。

“我對你說過,會幫你把屬於你爸爸的那份拿給你,”等紅燈時,方繹轉頭看著韓婷,“可能不是那麼容易,需要一兩年,三五年,也有可能更長。”

但不管多難,他答應過她的一定會做到。

從上了車開始韓婷就沒把自己的眼睛從方繹身上挪開過:“我對那些已經不在意了,隻要你和酷哥好好地在我身邊就行了。”

方繹揉了下韓婷的頭,沒有多說什麼,比起語言,他更喜歡實際行動。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民政局門口停車的地方,方繹下車撐著傘,幫韓婷打開車門,兩人躲在一把傘下進了民政局。

今天不是特彆的日子,又下了雨,幾乎沒什麼人來登基結婚,離婚的倒是有一對。

他們隻用了二十分鐘就把證領好了,韓婷坐在大廳椅子上,拿著紅色的結婚證看了又看,指著上麵的合影說道:“你比我好看。”

方繹也在拿著他那本看,聞言笑了一下:“你好看。”

兩個大人像兩個小學生一樣,互相說對方好看。

韓婷把自己的頭靠在方繹的肩膀上,偏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雨:“今天早上我一看見下雨就嚇了一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那對來辦理離婚的男女從他們眼前走過,韓婷閉上了嘴。

這對離婚的年齡看起來並不大,不會超過三十,他們並排走著,卻又不跟對話說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對待彼此比陌生人還冷漠。

等離婚的人走過去,韓婷小聲問方繹:“你以後會跟我離婚嗎?”

方繹掐了下她的腰:“亂想什麼呢。”

韓婷被掐疼了,老實了,不敢再亂說話。

她暗暗在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多做好事。做好事要從小事做起,從身邊做起。韓婷轉頭看著方繹:“讓我幫你吧。”

方繹不知道韓婷為什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笑了一下問道:“你要幫我什麼?”

韓婷貼在方繹耳邊,小聲說道:“幫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說完用嘴唇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耳垂。

皮膚被掃過的地方一陣酥|麻,女人香香軟軟的氣息直往人心口上撞,方繹從椅子上起身,握著韓婷的手:“回家。”

很快到了家,韓婷跟著方繹從電梯出來,離家越近她就越緊張:“我家還是你家,要不你家?”

他家床頭櫃子裡有他準備好的套,她家沒有。

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可以做一些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了。

方繹打開家門,等韓婷進來,反手把門一關,低頭%e5%90%bb住她。

外麵下著雨,客廳有些昏暗,他沒開燈,她閉著眼睛被他壓在門板上,呼吸瞬間被奪走。

她推了下他一下:“你彆急了,我還沒換鞋。”

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一邊%e5%90%bb她一邊抱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走,把她放在床上。

她身上領證時穿著的白襯衫被他扯掉了兩顆紐扣。

他對她的衣服粗暴,當他觸碰到她時又是溫柔的。

他也隻是保持了不到半分鐘的溫柔,氣息亂了之後,他開始咬她,她的嘴唇被他咬出了血。

韓婷嘗到一絲血腥味,踢了下他的小腿:“輕點,疼。”

她以為他不會回答他,他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喜歡悶聲苦乾,不愛說話。他回答了她,聲音低啞:“你讓我等得太久了。”

才能夠她當年離開到現在剛好八年零四個半月。ω思ω兔ω網ω

他的%e5%90%bb熱烈灼人,她被他的氣息淹沒,隻想與他沉淪。

之前好幾次差點擦槍走火,她纏著他他都能控製住自己,她以為是自己魅力不行,或者他的某些方麵不大行。

她還想過把他家的水閘給關上,讓他心裡不要光想著洗澡。

他看著她雪白纖細的脖頸,透過皮膚能看見青色的血管,這兒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咬一口就能把人咬死。

他用嘴唇在她的頸部動脈上輕輕磨蹭著,他想吃了她。

韓婷仰著頭,低低出聲:“你是畜生嗎,這麼喜歡咬人。”

他還是沒說話,她被他%e5%90%bb得幾乎窒息,腦子裡一片空白,耳邊是彼此的呼吸和衣服布料的摩攃聲。

她終於還是保持了一絲理智,推了下他,偏過頭去喘了口氣:“還有件事我得對你坦白。”

方繹低頭看著韓婷,眼裡帶著洶湧春色,他竭力控製住自己,聲音低啞:“說。”

韓婷從方繹的胳膊底下鑽出來:“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他攥得很緊,像是一鬆手她就飛跑了一樣:“去哪?”

韓婷想到自己離開的那八年他守在原地等她的樣子,踮起腳尖,溫柔地%e5%90%bb了一下他的嘴唇:“你數到十,十秒鐘之後我就回來了。”

韓婷光著腳去了廚房,非常機智地把方繹家的水閘給關了,徹底切斷了他的洗澡之路。

這樣他受不了了也不能洗澡,洗澡幫不了他,她能。

七秒鐘之後韓婷就回來了。

她坐在床邊,把自己的左手遞給方繹,指了指虎口的地方:“八年前那次喝酒,我帶你去我家,床單上的血是我手上的,不是那個血,也不是大姨媽。”

她一口氣說完,低著頭不敢看他。

話說到這兒他應該就懂了,她在錄音裡說要拉著他一塊下地獄,當年的她可憐、卑微、不成熟,不知道怎樣去愛一個人。

她對他坦白了一切:“我本來是想趁你喝了點酒,意誌力薄弱的時候睡了你,最好能懷上你的孩子,這樣就算方青雲反對,就算我們兩家有仇你也不能離開我,你得對我負責。”

“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許久沒聽見他說話的聲音,她有點慌了了,手指摳著床單布料,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絲無力的威脅:“你後悔也沒用,我們已經領證了。”

她鼓起勇氣,仰頭看著他:“我剛才已經把水閘關了,你今天非得被我睡了才行,不然彆想走出這個門。”

她的話音還沒落就被撲倒在了床上。

她要是不說他都不知道,當年她竟愛他至此,不死不休。

他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左手虎口,問她:“還疼嗎?”

她聽著他的聲音,知道他是不怪她了,她突然覺得有點委屈,說:“疼。”

他再次%e5%90%bb她,溫柔得像清風掃過午後的竹林,月光灑在靜謐的百合花叢上。

她感覺到自己被珍重地疼愛著。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韓梅梅本來在陽台的貓爬架上休息,聽見臥室的方向傳來人類女人的聲音,比外麵的雨聲還大。

這樣的熱鬨它不能錯過,又不想被發現趕走,隻能悄悄進來,躲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