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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坐在椅子上端著架勢,對著阿青高高在上的女人們,此刻通通狼狽至極地被按在地上跪下。

這些的侍妾們平日裡也隻在後宅裡耍些女人家的手段。搶得也隻是懷昌侯這一人,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這個時候都嚇得瑟瑟發抖。

她們連頭不敢抬一下,隻縮著身子,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個時候,她們恨不得將懷昌侯夫人推出去擋刀。

平日裡夫人享儘榮光,現在,不應該也由她擔起侯夫人的責任嗎?

在場有人想到了這一點,她們抬頭隱晦地看了一眼跪在最前麵的懷昌侯夫人。

對於身後那些女人心裡的想法,侯夫人不用看她們也是比誰都清楚。

隻是當務之急還解決眼下難題,這些賤人的賬她會慢慢和她們算的。

侯夫人垂著頭,無人看見的眼睛裡閃過的一絲恨毒。

阿青坐上懷昌侯夫人剛剛坐的主座上,塗西奉和杭拾甫一左一右立在她身旁。

另有護衛持刀而立,錚亮的刀尖看著讓人打從心底發寒。

而此時還能稍微保持一點理智的就隻有懷昌侯夫人了。

她臉色煞白,原本手裡捏著的佛珠早就被她扯斷了線,珠子滾了滿地。

她強撐著抬頭看向阿青說到,說:“應城主,我懷昌侯府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緣何闖入侯府中,劫持我等,你想要什麼?”

一旁塗西奉捋著胡須,笑嗬嗬地說:“夫人何必裝傻充愣,我們來這,是為了什麼,夫人會不知道?”

懷昌侯夫人臉色一變,但依舊嘴硬地說道:“我確實不知,諸位因何要強入我侯府。又為何綁了我們。

現下我家侯爺不在家,我隻不過是一介婦孺,不曾摻和進你們男人的事中。你們要什麼,又如何知道?”

塗西奉聽到這話也不惱,隻是搖頭歎息,這懷昌侯夫人自詡聰明,也不過是自作聰明。

想到這他又看了一眼阿青,心裡歎息,像他們城主這樣的女人,果真是天下無雙。

塗西奉也不和懷昌侯夫人東扯西扯繞彎子了,直接說:“夫人,我們可不得挑懷昌侯不在的時候來嗎?

不然懷昌侯駐紮著精兵的地兒,我們又怎麼可能這樣輕而易舉入了你懷昌侯府。”

懷昌侯夫人聞言心一下子蕩入了穀底,看向阿青,她慢慢直起了腰背,滿目怨恨。

事已至此這會兒她反倒是不怕

懷昌侯夫人冷笑一聲,眼睛直直地看向阿青,說:“雖說現下侯爺不在,可是我懷昌侯府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你想就這麼拿下我懷昌侯府,做夢。”

如今懷昌侯帶兵去了京都攻打聞肇,封地裡留下兵馬不足五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雖不知能不能對付應青,可此時也隻能寄希望與他們了。

想著侯夫人稍微鬆了一口氣。

隻要等郊外駐軍的楊將軍知道了府中的消息,知道了應青在此處,定然會趕來救他們的。

對她這話,阿青沒有開口,也未曾變了臉色。

塗西奉依舊笑著,再來口時,語氣裡帶了幾分揶揄,直接戳穿了懷昌侯夫人的打算:“夫人是想讓懷昌侯留下的那支軍隊來救你吧?”

侯夫人聞言倏地看向塗西奉,瞳孔一縮,心裡發著顫。

“你什麼意思?”

塗西奉道:“夫人是覺得我們如此大費周章入了侯府,關了門才動手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驚動旁人嗎?

怎麼這會兒這位侯夫人還想著能有人能來救她?

是說她太天真,還是說她將他們看低?

侯夫人一怔,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京都之事。

應青去京都是皇帝派人來請,入宮也是他親自宣召的,最後去卻被人掐著脖子地扯下皇位。

最後死在了宮裡。

當初在京都發生的事,與今日之事。不就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嗎?

想到這,懷昌侯夫人,急了,她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扭曲著麵目憤怒地大喊:“你不能這麼做,應青,你不能這麼做。”

阿青垂眸看她,鳳眸裡蕩起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少了攻擊力,多了些無害。然而那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看著阿青對她的話那般不以為意的樣子,侯夫人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這個女人原本就是打算這麼做,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

所以叫她現在收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正當她陷入絕望,憤怒之中時,她腦子裡忽然一個激靈,將所有的事都串聯了起來。

剩下的話,侯夫人不需要多想,幾乎是脫口而出:“是聞肇,你是為了聞肇來的?”

阿青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加深了。

懷昌侯夫人自詡猜到了一切,腦子裡原本迷糊的東西此時也撥雲見日,一切明了。

原來如此,所以應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聞肇解圍。

這也意味著京都形勢一片大好,聞肇快要撐不住了。

也正因如此這位應城主才會出現在懷昌侯府。

隻是侯夫人還是不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聞肇?”

阿青彈了一下舌,身子往後一靠,坐在椅子上,摩挲著椅子的扶手眼睛微眯,笑道:“當然是,他長得好看。”

這話一出,彆說侯夫人就是塗西奉和杭拾甫都錯愕地看向她。

塗西奉揪著胡須,皺眉暗自思量原來他家城主也會被男色所惑啊。

侯夫人更是難以置信,半響她腦子裡突然躥出一件事,她說:“既然你與聞肇有情,如今又以我家侯爺侍妾的名義到處走,就不怕他誤會生氣?”

阿青聞言,卻是低笑出聲。

塗西奉也回過神來,好笑地說:“這夫人就誤會了我們城主了。

從始至終,城主從未說過是懷昌侯的侍妾。”

說著他麵上滿是嫌棄:“再說就懷昌侯那副長相,怎可堪配我們城主,夫人瞎了眼,不代表這天下的人都瞎了眼。”

這話就差沒直接說,懷昌侯長得醜了。

侯夫人聞言臉立刻變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這會不是嚇得,純粹是氣的。

她多年前嫁給懷昌侯時,懷昌侯還是一個英氣勃發的少年兒郎。

如今他人雖是老了不若年輕之時,可也不差,更談不上塗西奉嘴裡的醜。

隻是一想到那張流傳到她手裡關於聞肇的畫像以後,她又沒什麼底氣反駁塗西奉了。

如今一切事情都明了,她再多說也無益了。

懷昌侯夫人頹然地跪在地上,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臉上更是老態畢顯。

阿青將懷昌侯府的人都關了起來,嚴加看管。

期間有人仗著對侯府熟悉想悄悄溜出去,可惜最後不僅被抓了回來,還被直接吊在了關押眾人的門口。

這招殺雞儆猴,倒是很管用,再無人敢出去了。

懷昌侯府裡變了天,外界的人卻一無所知。

世人隻道是懷昌侯新得的美人今日進府了。

和新美人和侯夫人之間在侯府大門口的交鋒。

這傳得也是懷昌侯的風流韻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懷昌侯封地的中心,也是懷昌侯府所在的城,名叫昌平府。

而懷昌侯大軍的營地,就在在昌平府郊外的駐地裡。

懷昌侯府的事她丟給了杭拾甫處理。

而她則在第二日坐上馬車,帶著塗西奉以及一半的護衛去了軍營駐地。

他們走得不慢,約有半個時辰後方才到了地方。

軍營裡大部分的兵都被帶走了,隻留下不足五萬的人馬。

但軍營門口依然是重兵把守,阿青他們剛走門口被攔住了。

塗西奉見狀,騎馬上前,眉頭一皺,理直氣壯地大嗬一聲:“放肆,還不來讓開。”

門口的兵卒一愣,麵麵相覷。

隨後他們目光一轉就看到了被護衛護在中間的馬車,很快便想起了昨日關於由精兵護衛回府的侯爺的新夫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難道就是這位?

幾人更加茫然了,這新夫人跑到軍營來乾嘛?

但一想到這位夫人從盛陽到平昌一路都是各位大人的座上賓,無人敢怠慢的。

而她自己本身又有精兵護衛,怎麼看也不是自己這等人得罪得起的,當下便有人上前來說:“請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向楊將軍稟告。”

塗西奉聞言,臉上的怒意稍歇,隻是倨傲地抬著下巴說:“嗯,去吧。”

第60章 二合一       ……

守在軍營門口的人遠遠地看到向這邊而來的一行人以後立刻臉色一變。立時就有人轉身急匆匆地往營地裡跑。

阿青他們這邊剛到門口,沒多久。就見一身穿盔甲,麵容方正的男人身後帶著另外一名副將和幾個兵卒大步而來。

他走上前來,目光探究地在塗西奉等人身上轉了一圈。而後又在阿青所在的馬車上停了好一會兒,才拱手道:“不知道閣下是誰,此地乃軍營重地請閣下立即離開?”

此人便是懷昌侯唯一還留在平昌能領兵的將軍,也是昨日懷昌侯夫人指望著去救她的楊將軍。

塗西奉騎在馬上輕夾馬腹走上前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楊將軍,淡聲道:“在下自京都而來,替人帶一句話給楊將軍。”

說罷,他忽而目光一轉落在楊將軍身上,淡笑著說,

“楊將軍是要在下在這門口說,將那句話傳得人儘皆知?”

塗西奉這話說得不清不楚模棱兩可的,但楊將軍隻一聽是京都來的,臉上表情雖然未有變化,可是眼神卻深了些。

接著他目光再次看向了塗西奉身後跟著的馬車上。

旋即他心中對來人有了數,而後便道:“不敢。”

說完後,它又對守在營地門口的兵卒一揮手道,“放行。”

說完又轉身對塗西奉道,“閣下請。”

守在門口的人散開後,塗西奉一行便直接騎馬入了兵營。

跟在楊將軍身後的副將看著護衛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對楊將軍低聲說:“將軍,這,就這麼放他們進去,要是是奸細怎麼辦?”

楊將軍冷笑一聲道:“是奸細又如何?咱們多少人,他又多少人?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說罷便大步而去。

馬車行駛在一個平坦的地方停下了,護衛與塗西奉翻身下馬。

阿青也掀開車簾下了車。

楊將軍趕了上來,目光正好看到了剛下車的阿青,他一怔,隨後又覺得心底發毛。

隻因這點,他便不由得心生警惕。

同時他將手背在身後,悄悄朝副將打了一個手勢。

副將看見了,心裡一沉,立刻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去。

楊將軍這時已經明白了阿青身份有些不對勁不對勁,但麵上不顯。

隻是看著阿青,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笑著說道:“原來是小夫人大駕光臨,本將有失遠迎,還請小夫人恕罪。”

楊將軍一口一個小夫人,卻讓人聽著並不是那麼舒服。

塗西奉眉頭一皺,看著楊將軍,眼神有些不善。

對此楊將軍假做不知,隻是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