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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時,她的後背被人狠狠一腳踢中,遭到了重擊。

杭箏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地上,隻是在摔倒之前,她還是不忘緊緊護著懷裡的東西。

杭箏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渾身上下哪裡都疼,膝蓋和手肘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扁扁嘴,眼睛裡噙著淚花。想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遭過這樣的罪。

下一瞬,杭箏隻覺得頭皮一疼,那眼眶裡轉著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嘩嘩地流下了。

慶平長公主扯著杭箏的頭發往後一拉,繃緊的麵皮上出現了毫不掩飾的厭惡:“賤人,本宮讓你跑。”

說著她手下的力道更大了,直接將杭箏的頭發揪下了一小撮。

自那一日牡丹園一事過後,慶平長公主就恨毒了阿青。加之今日魏小侯爺又被她抓緊宮裡,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恨不得立馬活剮了她。

所以對於阿青身邊的人她更不會手下留情,這會兒對杭箏也是下了死手。

杭箏痛呼一聲後,便不再吭聲了。眼淚雖是控製不住直流,但嘴卻抿緊了,縱使再痛也都忍下了,滿臉的倔強。

直到慶平長公主掰開了她的手,強硬地搶過了懷裡木盒子。杭箏方才慌了,連忙伸手就想奪回來:“你還給我。”

慶平長公主一手拿著盒子,一手又狠狠拉著杭箏的頭發,迫使她又往後仰。她冷笑著說:“還給你?私盜玉璽,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叫本宮還給你!”

說罷她將人甩到一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了杭箏一眼道:“把人帶上。”

說完便率先往前走。

這時她們與太極宮的距離不過一牆之隔,拐過這個轉角就是了。

當他們真正出現在太極宮門口,看到不遠處的場景時,所有人驚了。

隻見原本守在這裡的禁軍居然已經被阿青的護衛快要通通打死了。

慶平長公主麵色難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正坐在椅子上眉目帶笑的阿青身上。

接著她看到了坐在角落的皇帝,魏小侯爺和蘇梅衣,眉心一跳。

他們一群人來得浩浩蕩蕩,想讓人忽略都難。

細娘看到了被押在一旁垂著腦袋,狼狽至極的杭箏,臉色微變:“城主,是杭姑娘。”

阿青目光也轉到了杭箏身上,短暫停留了一會兒後又落回到了原處,神色未曾有絲毫波動。

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看起來著實有些氣人。

而慶平長公主也確實被她氣得不輕,她看著麵前一片混亂,大嗬道:“住手!”

她的話雖是說了,也拿足了架子,可是並沒有用。護衛根本不會聽從她的號令。

倒是場中的禁軍又認出了她來,當即便哀求地向她伸手求救:“長公主救救我!”

這些禁軍幾乎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了,倒下了不少人,沒了聲息。

還能站著的境況也不大好,他們根本就不是這些護衛的對手,也受不住他們這般不要命的打法。

慶平長公主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她直接走到一旁杭箏拖了出來,然後隨手抽出一旁黑衣人腰間的佩刀把杭箏置於身前,把刀貼在其脖子上,怒到:“住手,不然本宮殺了她。”

阿青的目光又落在了萎靡不振灰頭土臉的杭箏身上。

她一挑眉,摩挲了一下手指,淡聲說到:“可以了。”

簡單的三個字一出,護衛住手了,而後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阿青身邊。

這些人身上分彆都有著深淺不一的傷,但他們麵色麻木平淡毫無波瀾。

慶平長公主說:“應青,如果想要這丫頭的命,就放了寧書。”

杭箏見狀有些委屈,也有些自責。

要不是她笨,動作慢,慶平長公主也不會抓住她,她也不會丟了玉璽。現在她果然成了塗伯伯嘴裡拖阿青後腿的廢物。

而更殘酷的是,杭箏比誰都清楚,阿青是不會被任何人威脅。所以今日她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想到這,杭箏突然有些心慌,心裡害怕極了。

在雙方僵持之時,陶瓚帶著盧兆興及禁軍也到了。

陶瓚到了後看著倒了一地的禁軍,眉頭緊鎖,眉心擠出了一個川字。

但在看見了慶平長公主身後站著的人後,他一怔,繼而緊皺的眉頭鬆了幾分。

慶平長公主果然不會對自己的兒子見死不救。

旋即他調轉目光,看向對麵。第一眼看到便是滿臉病色坐在地上的皇帝。

看到皇帝還活著,陶瓚稍微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看向阿青,道:“應青,還不趕快放了皇上。”

阿青目光在慶平長公主身上轉了一圈又在陶瓚身上轉了一圈,嗤笑一聲:“威脅我?”

這話問的像是在說他們找死一樣。

這句潛台詞,不用明說,其他人也都懂了。

慶平長公主和陶瓚的麵色又沉了下去。

應青手段有多狠,功夫有多高,兩人都已經見識過了,若是可以沒人願意當她的敵人。

可是眼下應青是亂臣賊子,他們必須要除掉她。

陶瓚說:“應青,本相念在你救應城有功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就此罷手放了皇上,你所犯下的種種罪行便既往不咎。”

阿青自椅子上站起來了,紅唇一彎卻是笑了。

細娘認得這樣神情,阿青,要動手了。

她向來沒什麼耐心,不喜歡和人廢話,若是有人的話不得她的喜歡,她向來都是直接動手。

隻是杭箏應該怎麼辦?

細娘擔憂地看向杭箏,這一看她卻是怔住了。

隻見杭箏趁著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阿青的身上,無人注意到她時,手不著痕跡地往懷裡摸了去。

劫持著杭箏的慶平長公主一無所知,隻是開口說道:“應青,你放了寧書,將它還給本宮,本宮也可既往不咎!”

慶平長公主語氣頗為平靜,隻是她因過於隱忍的情緒,麵目變得有些猙獰。

阿青聞言卻是加深了臉上的笑意,直接笑出了聲來。一雙美麗的鳳眸中此時染上了些戲謔。

讓人無端瞧著就生惱,好似他們兩人剛剛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蠢話一樣。

陶瓚見狀臉頓時陰沉地能滴出水來,而慶平長公主張嘴欲要說什麼,可是又像是因某種顧忌硬生生的把含在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隻能用不甘又憤恨的眼神看著她。

恰在這時,誰也沒有料到一直非常安靜的杭箏驀地出手了。

她先是猛的一抬腳,用儘全身的力氣一腳踩在了慶平長公主腳上。

而後又趁著慶平長公主腳疼得拿不住刀,使得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垂落之際。抬手狠狠地將她手裡的匕首插,進了慶平長公主的脖頸裡。

最後在臨逃跑時,杭箏又出手從慶平長公主手裡搶回了那個木盒子。

杭箏渾身上下都透著從骨子裡冒出的那股子狠勁兒,抱著木盒子一瘸一拐跑回到了阿青身邊。

她才不會當拖城主後腿的廢物!

第47章 杭箏從慶平長公……

杭箏從慶平長公主手底下逃出後,跌跌撞撞地跑向了阿青。

她將一直都緊緊抱在懷裡的木盒子獻給了阿青,大聲說到:“城主,玉璽!”

她語氣堅定滿臉欣喜,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此時熠熠生輝。

這一瞬間周遭嘈雜的聲音變得悠遠模糊,杭箏隻聽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隻看得見麵前的阿青。

杭箏心腸澎湃,她終於證明了自己不是廢物,也不會拖城主後腿。

阿青垂眸抬手揭開了盒子,木盒子裡那塊象征著天下正統的玉璽就如此猝不及防的暴露在人眼前,在陽光下閃著溫潤的亮光。

阿青微一揚眉,而後又把蓋子給蓋上了,她對杭箏道:“站到一邊去。”

杭箏眨眨眼,沒動。

細娘見狀連忙上前把人扶起來:“杭姑娘來。”

杭箏渾身都是傷,之前不覺得這會兒被細娘扶著走動幾下,立刻疼得齜牙咧嘴。

而她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腦子開始重新運轉。想起剛剛的一切,杭箏這時方才知道後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幾個大喘氣,平複了心緒隨後又抬頭看向對麵亂成一團的人。

同時也看到了被眾人圍在中間已經有進氣沒出氣的慶平長公主。

杭箏抿了抿唇,冷著俏臉說:“她活該!”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旁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得。

細娘點點頭,溫和地安撫著杭箏:“是,她活該。”

殺人的滋味並不好,這一點細娘比誰都清楚。

而此時被杭箏一刀紮中脖子的慶平長公主麵如金紙奄奄一息,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威嚴鎮定。

她恐懼憤怒又無能為力,她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在逐漸流失,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冷,可是卻也隻能這般苟延殘喘的等死。

縱使此時脖子上的匕首沒有被拔出,但那突突冒出的血依然沒有半分減緩,眨眼間就順著她的脖子流下打濕了染紅了衣服。

驚恐喊叫著托住她身子的侍從們的雙手也很快變得鮮血淋淋。

現場一片混亂,有人大喊太醫,有人在喊長公主。

她身邊的心腹曹姑姑無措地想用手堵在她脖子上流血的地方。

此刻誰都明白,慶平長公主活不了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為之愕然。

慶平長公主帶來那些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但也不得不承認此刻他們心裡是暢快的。

畢竟他們可是做夢都想殺了這個蛇蠍心腸利欲熏心的女人。

陶瓚看著將死的慶平,心中有憐憫,但最多的還是複雜。

不可一世的慶平長公主居然就要這麼死了?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魏小侯爺的臉一點一點白了下去,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就要往前走去。

但剛邁步卻被護衛給攔住了。

他忽而一下子就爆發了,他掙紮著往慶平長公主方向大喊:“母親!”

蘇梅衣擔心地看著他。

在慶平臨死之際,她身後的黑衣人一把拉開了一名侍從,湊打她耳邊低聲詢問:“長公主,兵符在哪裡?人之將死,你再握著我們侯爺的兵符也沒有用了。

可小侯爺還活著,把兵符交出來吧。”

慶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力不從心,那話通通都堵在了喉嚨裡,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

她轉動著眼睛,艱難地看向對麵神色淡然的阿青,艱難地抬手要指什麼,但那手堪堪抬起,卻又重重落了回去。

慶平長公主死了,她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到死她都沒能說出她想說的話。

而黑衣人想要的兵符最終還是沒能從她手裡拿回來。

“母親!”

魏小侯爺跪在地上,痛苦絕望。

阿青看著這一幕幕宛如在看一場鬨劇,她卡卡轉動一下有些發僵的脖子,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好了,我給了你們時間,敘舊?告彆?”

阿青覺得這兩個詞用得有些不準確所以說得也不確定,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她隻是微微攏了攏頭發,眼裡鋒芒畢露,殺氣縈繞,她說:“現在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