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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熱得人心裡發慌。

他說:“求城主饒他一命吧,下官先行替他向城主告罪了。”

說完他話頭一轉,硬是擠出一個笑來,殷勤地說:“下官聽說城主今日是要去赴慶平長公主的約。

想來城主也在這耽誤了不少時間,您看您又何必為了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誤了時辰呢?您看是不是。”

許是趙遠山的這句話打動了她,阿青總算鬆開了腳。

但趙遠山那提著的心還未落到實處,就見著阿青紅唇一彎,眉眼帶笑地環視四周而後慢吞吞地說:“下次再有誰不長眼睛,我就踩碎他的頭。”

說罷,她抬腳一腳就把腳下的人踢飛出去。

那太尉家的嫡公子從地上橫飛出去撞到一旁的柱子上後向像一堆爛肉一樣滑下來。

他的隨從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而後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衝到自己主子身邊。

一個隨從伸手顫顫巍巍地把手指擱在他的鼻子,察覺到了鼻息後,他鬆了一口氣。萬幸他家公子還沒有死。

這下他們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想辦法把人弄回太尉府。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保住公子的命,至於報仇一事可不是他們當下人該做的事,畢竟這個女人他們可惹不起。

這事還是得由太尉大人做主。

趙遠山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可是儘力了保住太尉這兒子的命了。

誰讓這小子不長眼睛非要往刀口上撞。

而後趙遠山又向阿青行了一禮後,目送著她上了馬車,往長公主府而去。

“大人。”

有隨從喚了他一聲。

趙遠山歎了一口氣道:“轉頭去丞相府吧。”

這事他可得跟丞相大人稟告。依看來太尉的那個兒子就是不死恐怕也廢了。

第37章 慶平長公主府修……

慶平長公主府修建地極為恢宏華貴,足足占了半條街,光是門戶就遠非尋常權貴可比擬的。

府內更是雕梁畫棟,亭台樓閣,假山湖水一應俱全,端的是奢華無雙,京都之中除了皇宮也就屬此處最為豪奢。

今日設宴,便是設在了府中的後花園處,這裡原本也叫牡丹園。

隻因慶平長公主喜愛牡丹,所以園中原本種滿了名貴的珍品牡丹。隻是如今花期已過,牡丹園內,已經瞧不見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了。

不過即使沒有牡丹花,園中依然擺上了名品菊花綠牡丹以供觀賞。

阿青到的時候,牡丹園內的眾位貴婦人們正指著那綠牡丹奉承著主座上的慶平長公主,席間也是一派其樂融融。

隻是待她一腳踏入進去後,席中卻是猛的一靜。

那些貴婦人們都收斂住了臉上的笑意,齊齊轉頭看向她,眼睛裡帶了幾分蔑視與不善。

就連那長公主好似也跟沒見著她一樣,自顧自地端著酒杯飲酒。

這麼一場宴席,一上來打算給阿青這麼一個下馬威。

若是換了旁人麵對此情此景未免會覺得難堪,可是阿青卻是渾不在意。

她徑直走到末尾唯一的空位置上坐下。

頂著眾人神色各異的目光,阿青身子微微後靠,以一種舒適的姿態坐在了椅子上。

塗西奉安靜地站立在她身後,眼觀鼻鼻觀心,杭箏和細娘則一左一右立於她身邊。

等阿青坐定後,杭箏便提起酒壺為她斟酒,細娘則夾起桌上的糕點放於她麵前的小碟子裡。

兩人可謂是把她伺候得舒坦極了。

但她這幅榮辱不驚,安逸享樂的模樣卻是礙了人眼。

要知道今日這宴可不是請她來享受的。

席間有人注意到了長公主淡下去的笑意和垮下去的嘴角,當下心中明了該怎麼做了。

有一個身穿墨綠色衣裙,身材消瘦的婦人開口不陰不陽地說到:“真是好大的膽子,目中無人,見了長公主也不行禮,果然是鄉野出身,不懂禮數。”

她話說完後,還斜睨一眼阿青。

那婦人尖細的嗓音落下後,空氣裡靜謐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搭腔。

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阿青,卻見她捏著杯子嘴角上揚,依然是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此時陽光明%e5%aa%9a,照在阿青的臉上為她白皙的皮膚又加了幾分柔光,一雙鳳眼微眯,弱化了平日裡的淩厲添了些許%e5%aa%9a意,整張臉瞧著更加美豔,奪人眼球。

阿青的樣貌本就美的極具攻擊性,落在這些對她原本就對心存不喜的人眼裡更是刺眼。

這會兒又見她的這個樣子,簡直像是一滴水滴到了油鍋裡,刺啦一聲,激得人心裡越發難以忍受。

那婦人乾脆指著阿青厲聲嗬斥:“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來拜見長公主。”

可沒想到她話都點明了,阿青卻依舊對此充耳不聞,該乾嘛乾嘛,連一個眼風都沒掃到她。更談不上要起身給慶平長公主行禮。

席間眾人麵麵相覷,左右也無人敢搭腔,空氣中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婦人被架在那兒,有些下不來台。

更重要的是,阿青的無視,比剛剛更下長公主的麵子。

換句話說婦人這下子是拍馬屁拍到了馬屁股上了。

她的臉乍青乍紅:“你……”

“好了。”

慶平長公主將酒杯不輕不重地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說。

而這一下也成功止住了婦人的話。

她立馬噤聲誠惶誠恐地看向慶平長公主。

慶平長公主麵無表情地看向阿青,道:“應城主來晚了。”

阿青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說:“路上耽擱了。”

此時在座的婦人並不知道剛剛大街上發生的事,所以對她的話也怎麼相信。

看著她的這幅做派,她們更相信,阿青這是故意的。

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如此膽大包天直接跟慶平長公主杠上,她們心裡也是有些驚訝。

長公主繃著一張臉,淡淡地說了一句:“若是有事要耽擱,應城主下次記得早點出門,本宮已和眾位夫人等了應城主好一會兒了。”

阿青聞言揚了下眉,沒說話。

這時居住慶平長公主左手一位身穿水紅色衣衫,身材富態的圓臉夫人打了一個圓場,她舉著杯子道:“長公主此番設宴,讓臣婦有幸見著這菊中珍品綠牡丹,臣婦敬長公主一杯。”

她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舉杯敬酒,席間轉眼間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鬨。

圓臉夫人將酒杯放下,隨後將目光轉向阿青言道:“聽聞應城主擊退叛軍,救下應城乃是女中豪傑。

我們長居京都,平日裡也儘是聽些流言蜚語不知真假,可巧今日正主在這坐著,不如應城主給我們講講當日發生的事如何?”

她麵目溫和,臉上掛著笑,看著倒不像之前那婦人一樣刻薄。

她語氣較為平和,聽著也不想是找茬的,好似是真的對此事頗為好奇。

她這麼一問,不少人都朝阿青投來了目光,等她開口。

阿青捏著杯子晃蕩了一下裡麵的酒液,紅唇輕啟,眉宇間染上了幾分笑意道:“殺人而已。”

而後她掀起眼皮看她,“我一向是做,不講。”

她眸光中的%e5%aa%9a意轉瞬若有似無的殺意。

席中的貴夫人見著這目光心底微寒,垂頭避開了。

那圓臉夫人呼吸也是微微一滯,但轉頭她又恢複了正常,隻道:“應城主說笑了,咱們女人家哪能摻和進那些個打打殺殺之事。”

她的話一落立馬就有人附和道。

“是啊,女人不安於後宅,摻和進男人的事中成何體統。”

“沒錯,是這個理。”

“是,李夫人說的沒錯。”

“是啊,那等臟汙之事,咱們聽聽都是汙了耳朵,又怎麼能做。”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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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那些夫人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就差被指著阿青的鼻子罵她不守婦道。

這時那圓臉夫人又開口了:“聽說應城城小兵弱,那叛軍足足有五萬至多,想來城中定是有不世將才方能以弱克強,以少勝多。

不知應城主可否告知,是那位英雄?這次可跟著城主一道來了京城?”

阿青不語。

那圓臉夫人也不覺得尷尬,隻是笑了笑道:“應城主身為女兒身,巾幗不讓須眉確實讓人欽佩。隻是軍功一事還望慎重,這都是咱們大寧的好男兒用命拚回來的。”

這圓臉夫人瞧著一臉慈眉善目的,說話卻是綿裡藏針,以軟刀子割人。

她沒有一句是在說阿青不好,但句句又都是在說她不好。

杭箏抬眼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身子止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女人讓她想起了連侯。

阿青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杭箏有眼色的立馬就要斟滿,卻是被阿青攔住了。

此時居於上位的慶平長公主已經有些乏味。

她原本以為這應青應該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今日設宴便是想羞辱這應青,順帶好好教訓她一頓,打斷其手腳讓她也明白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敢打她的臉,不知死活。

隻是沒想到今日見著真人,長得卻是貌美,但也不過如此,麵上倒是端的好看裝模作樣。

如此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

慶平長公主心念一轉,便打定注意直接動手然後把人丟出去省得臟了她的公主府。

不過同時她也越發肯定,應城之戰背後應該是另有他人了。

但她正這般想著時,場中卻是變故突生。

一直非常安靜的阿青突然抬手直接將麵前的桌子掀飛直衝那圓臉李夫人而去。

桌子在空中翻騰了幾下,砰的一聲巨響,砸在了李夫人麵前。木桌四分五裂,碎木飛濺,從她臉上劃過,而後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李夫人更是嚇得僵直了身子半響才煞白著臉看向阿青。

此時連慶平長公主都變了臉色,維持不住麵上的鎮定。

第38章 一更   周遭鴉雀無聲,園中呈現出死……

周遭鴉雀無聲,園中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

在此之前誰也沒有料到阿青會這麼做。

在場眾人無不震驚地看著她,有人的酒杯甚至因為過於震驚自手上滑落,噔得一聲掉在桌上。裡麵的酒全都撒了出來,滴滴答答地順著桌子淌下,很快就打濕了地麵。

今日能坐在這的,哪一個不是高門顯貴家的夫人。因著要維持得體的言談舉止,所以即使彼此間生有罅隙的,也不過是像剛才李夫人那樣含沙射影地說道幾句,出口氣罷了。

可這個女人居然直接動手!

她竟然真的敢在長公主的宴中掀了桌子,這,這的多大的脾性才能做出的事。

眾人愕然於此,看向阿青的眼神也通通變了。

從一開始的榮辱不驚,到現在的肆無忌憚。這個女人好似並不是她們以為的那等小門小戶出生的賤民。

而當了出頭鳥的李夫人一番明褒暗貶之後,卻是丟了如此大的臉。

誰也不知道,剛才衝她迎麵而來的木桌讓她差點拔腿就跑。

不是她膽小,而是那東西飛來的速度太快,看著就